第三百七十八章 打爆他的頭
兜兜轉轉她感覺已經走了很久了,卻又回到了原地。她看著麵前的大樹,連牽著的鹿崽子都不想要了。
鬆了手,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她迷路了。
怎麽就會被一頭畜生給帶到了這裏來了呢?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衰。
莊宣!
要不是他死皮賴臉的要學什麽功夫,她就不會帶他上山,肯定在院子裏好好的伺候夫人。要不帶他上山怎麽會這麽背,被一頭毫無殺傷力的鹿崽給引到這鬼地方來。
她要是能活著走出去,一定打爆他的頭。
她不知道的是,林子裏除了她,莊宣也進來了,離她並不遠。不知道什麽緣故,明明不遠,卻聽不到彼此的聲音。
莊宣覺得,大白天的鬼打牆了。
他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都在原地轉圈圈,思來想去沒有好辦法,他站在原地撒了泡尿。
據說童子尿可以驅邪啊!雖然他年紀稍微大了點,算不上“童子”了,可他是個實實在在的處啊,也能湊合吧?
然而,尿完之後還是沒有用,他當即決定不再白白浪費體力,開始思索起來。
不是鬼打牆,那說不定就是所謂的“陣法”,古代會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的人不少,比如郭臨安就喜歡搞這一套,他曾經有幸見過一回,當真能糊弄人,叫人摸不到方向。
可惜的是,他沒有讀過《周易》之類的書,對於五行一竅不通。
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所謂的方位。
這裏陰沉沉霧蒙蒙的,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一樣。一棵一棵的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地麵上除了厚厚的樹葉一點荊棘灌木亦或是雜草都沒有。偶爾聽見一兩聲鳥叫,好像隔了很遠一樣。
他俯身撿起一片落地的枯葉甩了甩,眯了眯眼睛看了看遠處,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樹還是樹,索性閉上眼睛,憑著心摸索著朝前走去。
還沒有走幾步 腳底下就被絆了一下,他忍著沒有睜眼,跌跌撞撞摸索著繼續前行,然後臉上一陣刺痛,似有什麽東西勾住了他的頭發。
果然,有些時候不是沒有路,隻是眼睛看不到路罷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要是隻相信眼前的,那才真的是輸了。他做了兩輩子生意,深諳這個道理。
隻不過濃霧散開這路也不好走,多少年沒有人踏進過的地方,荊棘藤條成網,灌木成林,茅草和枯葉遮的看不清楚腳下。
一腳踩出去他就覺得有些不對,飛快的收回腳之後就看著先前踩過的那裏有東西蠕動,一條和他胳膊差不多粗細的菜花蛇露出一截,飛快的竄進茅草叢裏窸窸窣窣的遠去。
莊宣嚇的渾身起冷汗。
還好,隻是無毒的菜花蛇,要是遇到蟒,他就完了。
雖然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弱雞,但是這些東西他真的是搞不過也跑不過。
想了想,用腳踩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枯木拿在手裏,盡量避開那些荊棘朝前摸去。
林子裏不時的傳來咕咕嘎嘎的聲音,像是老鴉卻又不像,在這陽光照不進來的地方,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安戎冉讓铖一帶了十幾個人,將山坡翻了個遍,沒有找到人。
他站在山頂上看著遠處黑沉沉的林子輕輕歎了一口氣,抬腳就朝下方走去。
铖一身形一晃擋在了他前麵:“將軍,不可!”
“莊管事做事素來有分寸,不會明知不能進去卻偏要進去。”燕不歸那地方本來就邪乎,萬一莊宣沒有進去大將軍為了找人闖進去,那就麻煩了。
安戎冉道:“你也說他素有分寸,所以,若非回不來,他不會不回來。不管是莊宣還是你都是我的人,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你們有任何閃失。”說完又道:“這燕不歸並沒有傳說中的可怕,不用擔心。你帶人守在這裏,等我回來。”
“將軍!”
“這是命令!”話落音,人翩然遠去,很快就沒入林子裏。
铖一抿著嘴,手死死的握著劍柄,眸子猩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安戎冉進了林子,一路走一路喊莊宣的名字,不出意外的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路很不好走,越往裏越沒有路走,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莊宣並沒有進這處林子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的荊棘那裏有一處不大的口子,有幾處折斷的痕跡,還有一根天藍色的絡子掛在那上頭。
看樣子,確實是進來了。
他目光微沉,想不通莊宣怎麽會在明知情況之下以身犯險,拿著劍挑開麵前的荊棘沿著痕跡朝林子深處走去。
再往前走一段,突然就有路了,四通八達的,除了參天大樹,粗壯的樹幹什麽都沒有了。
不管朝哪裏看都能一眼看出老遠,好像剛才那荊棘叢生隻是夢境而已。
然而安戎冉知道,眼前這才是假象。
所有不合理的東西都是假象。
五行之術當年他他也有所涉獵,站在那裏未動,很快就判斷出來方位,抬手就將手裏的劍擲出去,插進不遠處的枯葉之中,隻聽“吱”的一聲慘叫,周圍的霧氣瞬間散去,他置身於一片灌木叢裏環伺周圍,一點踩踏的痕跡都沒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來的。剛剛擲出去的劍插在了一棵盤綜錯節的大樹根部。
他一抬腳,就踩到了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具殘缺的人骨。還有別的骨骸,七零八落的散在這灌木之下。
他扒開麵前的灌木走了過去,將劍扒出來,然後蹲下身用隨身的匕首開始刨土。
並沒有刨多深,就從裏麵拿出來了一塊石頭,一顆拳頭大小的白玉石。
按著五行布陣的話,那還有四處,定然都藏著與這塊玉石差不多分量的玉。也不知道誰會有這樣的手筆,圖個什麽,花這樣大的代價在這裏以玉做陣。
可以肯定的是,所謂的“燕不歸”傳聞是世人誇大了,哪有什麽冤魂作祟,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在其中布了陣法,有人一旦闖入,有進無出,生生困死在這裏麵。
握著那沾土的玉石剛剛站起身,還沒有走出那叢灌木,突然轉身,手裏的匕首就狠狠地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