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時心軟,後患無窮
話落音,昭昭還沒有出棚子,就聽那人道:“我姓顏,單名一個良字,你呢,怎麽稱呼?”聲音略帶嘶啞,卻該死的好聽。
然而昭昭卻對他這性感撩人的聲音無動於衷,轉身打量了他一眼道:“把說話的力氣省著,吃了飯能動就趕緊走吧!”
說完就去了外麵,捧了雪在鍋裏化開,洗了鍋之後又化了一鍋雪用木板子鍋蓋蓋了起來。
鍋底不再續柴火了,但是為燃盡的炭烤著還是很暖和的。
直到那炭燃的差不多了,昭昭覺得手腳凍的有些受不住了,這才放了一根木材進去,然後用灰把木材和炭火一起埋起來進了棚子。跟棚子裏沒有那個人一樣,脫了棉襖直接鑽進了被子裏頭。
太冷了。
顏良吃了粥,肚子裏麵有了東西,再慢慢的運功,身上很快就有了溫度。
這樣的天,草堆裏麵並不暖和,可是比起外麵的雪地,著實好了不少。
沒有性命之憂,他這才打量起眼下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草棚子,然而就這麽一個普通的草棚子裏麵住著的這個女人卻有些不普通。
這麽一個地方,隻有一個女人居住,本就不符合常理。
顏良枕著手臂看著棚盯,想著昭昭那張嬌俏精致的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有些意思。
他還沒有見過哪個女人這麽膽大,對著一個大男人視若無物,直接就脫衣服上床的。
這樣的人,要不是個傻子 那就是別有目的。
想到此處,他站了起來,慢慢挪步朝外麵走去。
他現在急需要生一堆火,把身上的衣裳和靴子烤幹,不然就算是呆在這棚子裏也不一定能熬的下去。
這會兒剛剛恢複一點知覺,他就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體溫還在上升,臉上滾燙,應該是起熱了。
那個女人,不管她是傻的還是裝的,顏良都覺得自己必須盡快恢複。眼下這種情況,除了自救,別無他路可走。
取了柴火在灶台前麵,借助埋起來的碳火把火點燃,他一個人蹲在火跟前,脫掉鞋子,露出跑的發漲,爛的不成樣子的腳。
烤幹了衣裳和鞋子,他起身還沒有走兩步,身子晃了晃,伸手一把抓住棚子口上的柱子,身體一軟,倒過去不省人事。
昭昭聽見動靜坐起身,小臉陰沉,眉頭微擰。人果然不能心軟,一時心軟,後患無窮。
起身穿上襖,冷的她忍不住打寒顫。
走到棚子口上,蹲下來看著燒的滿臉通紅的男人歎氣。
“黑子,你說我是該把他拖進來還是直接丟出去啊?”
黑子趴在狗窩裏麵抬了抬眼皮,它也不造啊!
昭昭想了想還是把人拖進來,丟到了草堆裏頭,看了看床上的被子猶豫不決,不知道是不是該犧牲一下把被子給這個人蓋。
最後還是罷了,她沒有舍己為人的菩薩心腸 就不要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為難自己了。隨後從床頭拽了一把藥材下來丟在鍋裏麵熬湯。
那是她先前順手帶回來的小柴胡,本來以為不會用到 沒有想到這會兒卻用上了。
熬了柴胡湯,掐著顏良的下顎把藥給他灌進去之後她就不管了。
做到這份上,她已經算得上是日行一善了,若這人最後還是死了,那隻能怪他命短。
灌完藥她想再回床上躺著,但是這會兒回過味來,隻覺得屋裏多了一個男人讓人膈應的不行。
想了想看了看外頭的雪沒有飄了,去菜窖裏麵扒了一扇風的半幹的野豬肉,用刀利索的剁下一隻後腿下來,用繩子栓在一起,又提了半袋白麵出了棚子。
身子如同一張被寒風卷起來的枯葉一般朝山下飄去,所經之處,那雪地裏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棚子裏麵原本昏睡著的男人站在院子口上,看著那雪地,眸子裏麵閃過一道寒光。
昭昭扛著肉和糧直接去了老槐樹跟前,院子門是從裏麵閂上的,張氏在屋裏。
這個天,也沒法出屋。
昭昭沒有敲門,直接從籬笆上翻進去,她沒有打算跟張氏說話敘舊,她打算把東西放下就走。
剛剛到院子裏麵,就聽見屋子裏張氏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聽到這聲音,她就想起了林長生。
那些日子,林長生經常這樣斷斷續續的咳嗽,咳的讓人揪心。可是後來人死了她才知道,比起永遠的離開,咳嗽算什麽。
輕輕的噓了一口氣,原本想著放下東西就離開的,結果鬼使神差的把肉和糧食直接提進張氏住的那屋子。
屋子裏的窗戶開著,冷風嗖嗖的往進灌,張氏盤腿坐在炕上,手裏正納著一隻鞋底子。
昭昭走路沒有多大聲音,出現的有些突兀。
張氏愣了愣,喊了一聲:“昭昭?”語氣中帶著一股子不敢置信。
昭昭看著她一臉的青黃,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月餘不見,張氏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好幾歲。
“我給你送了些肉和糧來,你,你不要再給別人了。”說完,把東西放在牆邊上,從身上掏出一吊錢放在炕桌上:“不舒服的話就去找餘大夫開點藥,要不了幾個錢。”
說完,轉身就朝外走去。
張氏急忙喊了一聲:“昭昭!”
昭昭一腳剛剛跨過門檻,被她這一聲喊的又停了下來。
“昭昭,你回來住吧,山上不安全。”
昭昭沒有吭聲,抬腳就朝外麵走去。
拎著留在外麵的野豬腿去了東頭的林二金家裏。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是閉門不出的,她也沒有進院子,直接把東西丟進院子裏,等林二金家裏的老黃狗一陣狂吠,把人引出屋子,她早就走了。
出來的林二金拎著那有十幾一二十斤的豬腿朝屋裏喊:“娘,娘,你快看!”
劉菜花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叫什麽叫,叫魂呐!”
林二金進屋道:“豬肉,院子裏有一條豬大腿,一定是昭昭送來的。”
林望江從炕上下地 ,汲著鞋子到堂屋,看著那風幹過的豬腿眉頭一皺:“你看見是昭昭送來的?這麽大的雪,她怎麽下山來的?”
林二金道:“我沒看見 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她,除了她誰會舍得送這麽大一條豬腿給我?”
說完又道:“這麽大的雪,也不知道她怎麽下山來的,等雪化了我就上山去看她,爹,咱們地窖裏還有好些菜,我能拿一些給她不?”
林望江看了看他一臉的希冀,忍不住歎了口氣道:“二金啊,爹問你個事,你要老實回答。”
小可愛們,到底喜歡不喜歡這個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