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韓東也是老油條，這種打欠條的事，他可不幹！
百奇倒了，戚月染也就完了，給錢就是猴年馬月的事，這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要錢的跟孫子一樣。
他才不能去做孫子呢！
不過，一千萬也有點少了，比現在的股價還要低。他們還得多壓榨一點才行。
“月染，我這，還有抵押房子的一千萬，你，你拿去給公司救急啊。”戚美惠虛弱地走回會議室，滿臉迫切。
戚月染擰眉起身攙扶戚美惠，不過倒是非常滿意戚美惠隻說還有一千萬。
這樣加起來又兩千萬露在外麵，他還得加油砍砍價。
韓東則低頭和其他股東商量，如果有了兩千萬，那就是和外麵的股價差不多持平了，甚至還要高一點。
他們再努努力，起碼不能虧得太多啊。
“媽，你把家底就拿出來了，我們以後難不成要流落街頭？這些股東不會這麽狠心的，對吧，韓叔叔？”戚月染陰險地將話丟給韓東。
“少老這套，老子認錢不認人！”韓東惱了。
戚月染點點頭，扶著戚美惠坐下，而後停止身板沉吟：“各位都是跟了百奇這麽多年，這樣，我手裏的兩千萬，我留三分之一，其他的給你們。”
韓東快速算賬，“不行，一千三太少了，我們已經是血本無歸了。”
“一千三百五。”戚月染開始喊價。
“兩千，少一分都不行。”韓東不肯退讓。
“一千三百五。”戚月染也堅持自己的觀念，和韓東對著來。
“一千九！”韓東咬牙讓了一百萬，這麽算起來，也算是不那麽吃虧。
“一千三百五。”戚月染始終保持最初的喊價，悠然自在。
“一千八！”韓東的心都在滴血，他的衣服被其他股東拉扯著。
他痛心揮開，他也不想讓價，但拿到手裏的錢，才是錢啊！
“一千三百五。”戚月染還是秉持喊價，不鬆口。
韓東快要瘋了，戚月染真的要逼死他們這些老股東嗎？
罷了，少點就少點吧，現在沒人願意接盤百奇，他們抱著這些股份也是徒勞，還不如能換多少換多少，拿走了錢，趕緊走人。
“一千七，不能再少了！”韓東悶著一口氣嘶吼。
戚月染看著韓東額頭青筋暴起的樣子，他不得不長歎一口氣，很是痛心地搖頭：“一千三百五……”
“戚月染，你不要欺人太甚！”韓東瞪著猩紅的眼睛，恨不能殺了戚月染。
戚月染淡淡一笑，揮手示意韓東別著急：“韓叔叔讓我把話說完。一千三百五是不能讓叔叔們滿意了，那就一千七吧，我一分都不會少了你們。小方，去擬股份轉讓協議。”
“是，二少。”方特爾一直在憋笑，還不敢讓韓東他們看出來。
戚月染終於給他出去的機會了，他可以放肆大笑。
這幫傻子，被戚月染玩得團團轉，最後還得心甘情願降價買股份。
真是太有趣了。
戚月染倒是不太滿意，韓東這個老油條還是不好對付，他原本想一千五拿下的。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他的機會也不會現在就用完了。
小方拿來股份轉讓協議，八個股東想也不想直接簽名。
終於把百奇這塊臭抹布丟了，可惡心死人了。
雖然現在戚月染給的錢少了點，但這麽多年，他們在百奇身上撈的油水也不少。
更何況，現在這個情況，有錢就不錯了，還挑什麽呢！
八個股東爭前恐後把賬戶給戚月染，今天隻有徹底把錢攥在手裏，才能踏實走出這個門。
戚月染有條不紊地讓方特爾處理，看著這幫見錢眼開的老股東，他心底還是油然而起了悲哀。
百奇真的就到了這個地步嗎？
“沒事的，都會好的。”戚美惠攥緊戚月染的手，給予她安慰。
但她又何嚐不是痛心？
這八個人和她一起創立百奇，扛著百奇走到今天。
而現在在百奇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隻想著拿錢拍拍屁股走人。
罷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在這人人自危的年頭，還有什麽好說的？
半個小時後，八個股東確定賬戶的錢到了，而後紛紛仰天長嘯，興奮離開。
“再見，哦，不，再也不見。”
“哈哈，百奇要完咯，你們就抱著這些股份等死吧。”
“說什麽呢，人家是在做白日夢呢！”
“噓，我們悄悄地走，不要吵醒他們！”
八個人勾肩搭背，樂成傻子，一起離開會議室，揚長而去。
戚月染眉頭緊蹙，攥緊拳頭陰狠地盯著離開的人，一一將他們的樣子記在心裏，永遠不會忘卻。
“真沒想到，一千七百萬就拿下了百奇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二少，您真的太厲害了。”六人之一的王明明對戚月染豎起大拇指。
戚月染長呼一口氣，整理被八個傻子打亂的思緒，繼續工作。
收了所有的股份隻是第一步，為了不讓反擊時出現差錯。
但現在還有一點比較難辦的是，當初冰海良在百奇低落的時候，買過一小部分股份。
雖然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但他半分肉腥都不想給冰海良。
不過，他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去看冰氏股價，評算現在買入的風險和利益。還有，冰氏攥著的一點股份，我也要拿回來。和冰海良通話，我親自和他說。”戚月染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便開始著手行動。
這場硬仗，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