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染身子踉蹌,好像突然被葉冰離的冷漠擊垮了。
他嗤笑搖頭,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是這麽過生日的。
“月染!”戚美惠衝過來摁住戚月染胳膊上的傷口,急急吩咐方特爾,“快,去醫院啊。”
她推著麻木不仁的戚月染離開宴會廳,心頭何嚐不是五味雜陳。
最開始她對葉冰離是感激不盡,葉冰離挽救了百奇,還順便收拾萬如。
但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葉冰離對付萬如,就是為了更好地對百奇下手。
她真是信錯了葉冰離!
戚月染被推上車,卻吩咐方特爾:“回家。”
他不去醫院,不會包紮傷口。
既然這一刀是葉冰離送給她的禮物,他更應該好好珍惜,用這份刻骨銘心的痛反思自己。
“你瘋了!不去醫院,你的胳膊怎麽辦!”戚美惠沒好氣嚷嚷,示意方特爾不要聽他的。
戚月染表情漠然,毅然決然。
戚美惠有些慌了,這戚月染是著了什麽魔?
哎,罪孽啊,都是她不好,一錯再錯。
但現在如何能挽回?她自己也不清楚。
——
冰海良板著臉離開金爵酒店,他昂起頭長呼一口氣,現在的情況,他該怎麽辦?
想了想,還是先給朗信打去電話,看看葉冰離有沒有騙他。
“冰海良,我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想讓萬如收了百奇,你去萬如集團瓜分一杯羹,這算盤打得不錯啊!”
冰海良眉心一皺,朗信果然什麽都知道了。
那他應該繼續在朗信麵前做狗,還是應該反抗,做一回男人?
此刻的他盯著漫漫長夜偏心地選擇第二種。
“我是冰圖為的表弟,按理說,冰氏有我一部分。可你給了我什麽?這麽多年,你把我當成狗養著替你做事,到頭來,我還不是落得個一窮二白!我不為我自己謀劃,誰還會替我擔心?”
冰海良嘶吼著壓抑多年的苦悶,他額頭青筋暴起,卻仍舊無法宣泄內心的苦悶。
“嗬嗬,還是說實話了,冰海良,你好樣的。”
“嘟嘟……”
電話掛斷,冰海良卻前所未有的暢快。
不用再低三下四看人眼色,他總算能挺直腰板了。
但日後如何生存,這是擺在冰海良麵前最大的問題。
如果冰氏把他踢出去,那他拚死也要將冰氏搞臭,而且他自己還不能落得一本無歸。
所以,冰海良再次將目光放在冰氏集團在辛京囤積的假藥上。
如果把這批假藥給賣了,他能趁機撈到不少的油水,更重要的是,如果假藥在辛京販賣被發現,那冰氏也完了,他正好可以帶著錢走得一幹二淨。
“嗬嗬,朗信,你以為你自己躲在烏壤就能清閑了?”冰海良摸著下巴,肆意勾笑。
他這顆老鼠屎,可是隨時做好準備要開始反擊了。
不過,他要想搞垮冰氏,還得有人來做掩護,這個人自然就是葉冰離,朗信現在最信任的人。
冰海良拿出手機給葉冰離打電話,剛才她在酒店挑唆他和朗信的關係,不就是為了讓他替她做事嗎?
現在,他會幫葉冰離,同時也為他自己。
“我們見一麵吧,相信你對冰氏也很有興趣。”冰海良捏著電話抬步離開酒店門口,去見葉冰離。
路慈在酒店門口的花叢中,摸著下巴擰眉低喃:“朗信?烏壤?上次見的那個男人?”
她搖搖頭,撇嘴盯著酒店。
原本是要來這裏見路仁的,她已經一個月沒見到路仁,但路仁剛才急匆匆走了,她又撲空了。
路慈歎氣搖頭,背著手又回到魏萊的公寓。
現在,這裏才是她的家。
魏萊剛洗完澡,光著上身坐在沙發上查找資料,對路慈進門沒有任何反應。
習慣咯,已經習慣咯,一個月在他這吃喝拉撒,他就算想把她當成外人,心理反應也不容許了。
但路慈進門後看到魏萊裸著坐在沙發上,她立馬抄起門邊的拖鞋,砸向耍流氓的魏萊。
“你個流氓,誰讓你不穿衣服的!”她把沒見到路仁的火氣都撒在魏萊身上。
“你個色女,誰讓你睜眼看我的!”魏萊抱著拖鞋,不服氣地嚷嚷。
這小狼狗了不得啊,開始對他這個主人下口了。
路慈氣勢洶洶衝到沙發邊,耍流氓還怪她多看了,誰稀罕啊,跟排骨似得,看著就沒有食欲。
但她的氣兒還沒發泄完,必須要和魏萊大戰三百回合。
於是,路慈衝上沙發,將魏萊撲倒,坐在他光裸的上半身上,死死掐住他脖子。
“流氓!”
“色女!”魏萊被撲倒,還是不甘心反擊。
但他隻動口,不動手。
哪能真的和女人動手呢?
路慈掐著魏萊的脖子幾分鍾,魏萊屁事沒有,她倒是累得氣喘籲籲。
她從魏萊身上挪下來,像是做過劇烈運動似得,癱倒在沙發上。
不過,她倒是看到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上麵的內容讓她眉頭緊蹙。
“朗信?”她低聲咕噥著。
魏萊坐起來,抄起T恤套在身上,衝路慈翻白眼:“色女!”
但他發現路慈突然表情很是肅穆,他狐疑偏頭,看她盯著筆記本看,心頭一驚,急忙伸手將筆記本扣上,輕咳掩飾尷尬。
路慈則轉頭看向魏萊,擰眉開口:“我知道朗信在哪,他在烏壤,而且有個大別墅,對了,還有個莊園。”
魏萊狐疑打量路慈,她怎麽知道這些?
哦,也對,路仁是冰氏的人,她知道也並不奇怪。
不過,朗信在烏壤?
這還真是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