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按照王自明的吩咐,迅速召開發布會,誠懇道歉,承認自己的疏忽,希望魏萊能把證據交給警方,他們會去做化驗,給公眾一個滿意答複。
媒體們非常滿意馬曉的態度,那聲淚俱下的樣子,他們看著都心疼的緊。
而魏萊看到電視裏馬曉的假臉,胃中不停翻滾。
好啊,馬曉又給他一個難題。
這份證據給了馬曉就等於打了水漂。但不給,媒體和民眾隻會認為他們有問題,不肯拿出證據。
遊吟也看到其中關鍵所在,擰眉詢問魏萊:“現在怎麽辦?”
“我去找在化驗室的老同學,單獨請她做一份化驗結果。”魏萊無奈開口,沒想到有一天會混到這份上。
有證據不敢拿出來,作為警察,還得偷偷摸摸。
遊吟點頭示意,此時兜裏手機震動,看到是冰海良打來電話,他擰眉接起電話。
“遊吟,你們不會是忘了,昨天你們丟了一個人在我這吧?”
聽了這話,遊吟微微蹙眉,誰?
被綁在冰氏的方特爾甩給冰海良一個白眼,這男人腦子有坑,拿他去威脅遊吟,有病!
遊吟想了想,這才想起方特爾的存在。眉頭皺得更深:“那個人是戚月染的助手,戚月染要搶我老婆,我會去救你綁的人?冰海良,你老糊塗了吧。”
遊吟不給冰海良說話機會,啪的掛了電話,隨後看向魏萊:“方特爾在冰海良手裏,我們怎麽辦?”
魏萊微微搖頭自語:“你做的沒錯。如果冰海良暫時找不到威脅的人,就不會對方特爾下手。現在還是先處理戚二少的事。”
遊吟點頭目送魏萊離開。
魏萊將物證袋裏的血床單剪下來一部分交給路慈,剩下的他要拿去給馬曉。
得讓馬曉知道他沒有二心,他才能順利地暗度陳倉。
馬曉看到魏萊來了,心中不禁暗罵魏萊是傻子,到底還是會落進他手裏。
魏萊為了配合,還語重心長囉嗦一番:“馬曉,你是我徒弟,我希望你能做點警察該做的事。伸張正義,洗去冤屈,馬曉,我知道你會懂的。”
“是,師父。”馬曉口不對心應答下來,快速提著物證袋離開。
警察甲躲在一邊看著魏萊和馬曉的舉動,緊緊擰眉。
魏萊也看到警察甲,他微微一愣,隨後歎氣搖頭離開。
一個好人有何用,還是敵不過同流合汙。
路慈等魏萊離開警局,二人又悄悄去聯係魏萊的老同學蘇梅。
蘇梅看到落魄不堪的魏萊,不由微微蹙眉。
“聽說魏大警官被開除了。”蘇梅戲笑。
“是,不然也不會來找你這個老同學。”魏萊賠笑。
“嗬嗬,我向來隻看官銜,你不知道?”蘇梅風情萬種瞥一眼魏萊。
魏萊微微一頓,隨即擰眉,“官銜?”
“滾吧。”蘇梅揮手,又搖頭。
魏萊不住歎氣,臉上的落寞掩藏不住。
而跟過來的路慈卻受不了了。這都是些什麽勢利眼,就因為魏萊不是警察了,他想替戚月染伸冤都不可以?
路慈衝到魏萊身前,叉腰和蘇梅叫囂:“你算個什麽東西?讓你化驗是給你麵子。還看官銜?你怕是要看男人那玩意有多大,才配合著幹活吧!醜逼!”
她衝蘇梅做鬼臉,隨後拖著魏萊就走。
魏萊呆若木雞,驚愕地看著彪悍的路慈。
蘇梅也愣了,但隨即便笑了,低喃自語:“魏萊,你還真是找了個和你般配的人。”
她笑過之後,臉上的落寞無以言表,看著桌上魏萊留下的物證袋,她搖頭扔進垃圾桶。
沒過多久,她辦公室就來了馬曉,她自然也得賠笑應付著。
路慈拖著魏萊氣呼呼離開,像是吃了兩噸炸藥似得。
魏萊看著發瘋小狼狗的背影,不禁寵溺一笑,隨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好了,別氣了。乖。”
他心頭暖暖,知道路慈是因為他才發火。
別說,小狼狗還真護著他呢。
路慈突然停步,隨後丟下魏萊的手,憋紅臉怒斥:“誰生氣啊!滾!都沒個好東西!”
她氣得眼角泛著淚光。
戚月染受冤被關起來,和她當年喊冤入獄如出一轍。
她扯著唇角笑了,倍感滄桑。
這樣的事情,還要上演多少次,官銜能決定一切,這些人的生死就不值一提?
路慈滿心悲涼,倍感無助,這世界,是怎麽了?
她昂起頭,眯眼看著太陽,被刺眼的光晃得淚腺失控,淚珠順著白皙臉頰滑落。
魏萊本還想繼續和路慈開玩笑,讓她不要生氣,但突然看到路慈臉上的淚珠,他頓時驚慌失措。
“你……”他語無倫次,警察的教學裏可沒教過如何哄女孩子不哭啊。
路慈深呼吸,低頭擦淚,漠然離開。
魏萊跟上去,手足無措,撓頭不知道說什麽。
路慈突然停步,怒氣衝衝回頭對魏萊怒吼:“都是你們!是你們讓我白白在監獄呆了兩年。現在,戚月染也被冤枉,我還要眼睜睜看著同樣的事情發生嗎?”
她止不住潰堤的情緒,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像是受盡委屈。
魏萊歎氣蹲在路慈身邊,輕輕拍打她後背,淡聲開口:“我一定不會讓冤案在我眼前發生,一定!”
路慈扁嘴抬頭,眼角還掛著淚珠。
“真的?”她小心翼翼追問,已經經不起傷害,不想再被欺騙了。
魏萊淡淡勾笑,溫柔抬手拭去路慈臉上的淚,雙手捧著她的臉,鄭重其事承諾:“真的,一定不會,這是我作為警察必須做到的,義不容辭。”
路慈笑了,和他四目相對,倍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