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慈穿上腳套走進房間,此時窗簾被風吹得很高,陽光灑進屋子裏,影影綽綽地也看不太清床上有什麽。
魏萊到窗邊拉開窗簾,順手把窗戶關上。
還沒回身,突然聽到身後的路慈驚聲尖叫。
“啊!血!”
魏萊倏地回頭,沒看床上有什麽,而是衝到路慈身邊,抬手捂住她嘴巴。
“你真想把警察給招來!”魏萊捂住路慈嘴巴,貼著她的臉距離很近。
他劍眉緊蹙,黑沉的眸子裏滿是怒意。
路慈被魏萊扣在懷中,嘴巴上是他有味的膠皮手套。抬眼是他攝人心魂的眼眸,低頭能聽到他劇烈心跳。
她緩緩點頭,知道自己莽撞了。
魏萊這才緩緩鬆開捂住嘴巴的手,但沒鬆開路慈,以免她又喊叫。
路慈張嘴想說看床上的血,但魏萊以為她又要叫,一把再次捂住。
路慈一慌,一口咬住魏萊的手。
魏萊眉頭一挑,瞪了路慈一眼。
吆嗬,他這是帶了條小狼狗啊!
路慈慌忙鬆開魏萊的手,不停張嘴吐唾沫。
“你這手套什麽味啊!”
魏萊擰眉伸手接住路慈的口水,淡然囑咐:“留下你的唾液,DNA也有了,想變成嫌疑人?”
路慈倏地抬頭,立馬咽下口水,驚慌失措盯著魏萊。
魏萊噗嗤一笑,這小狼狗還是很聽話的。
不過,對於剛才路慈提出的問題,他抬手看了看手上的一排牙印,戲謔挑眉。
“嗯,我剛才在另一個房間掏過馬桶,還摸過鮮血,還幹什麽來著?”他故意昂起頭,做出回憶的樣子。
路慈一聽這話立馬衝到衛生間抱著洗手池開始幹嘔。
她就說那個手套味道不對吧!
“喂喂,不要留下指紋啊!”魏萊急匆匆跟去衛生間,進門卻看到垃圾簍裏有個小瓶子。
他擰眉蹲下身,撿起那瓶子,看到上麵幾個字。
醫用麻醉噴霧……
他眉頭一緊,這裏果然不同尋常。
此時,路慈抬起頭打開水龍頭取水漱口。
她就不該來,搞得現在惡心死了。
不過瞅著魏萊捏著小瓶子急得團團亂轉,她蹲下身狐疑問道:“咋了,這是啥?”
“你帶手機沒有,或者塑料袋。我沒有帶取證袋,手機也沒了。”魏萊眉頭緊蹙,顯得很是焦躁。
“手機啊……”路慈摸摸兜,搖頭嘀咕,“我沒帶。”
魏萊頓時垂頭喪氣,心想著如何搞到取證袋。
正想著,他麵前突然多出來一塊手機,和他手機一模一樣。
“諾,你的,丟在醫院門口的。”路慈撇撇嘴,覺得自己真是太好心了,根本就做不了忘恩負義的人。
魏萊立馬拿走手機拍照取證,也忘了對路慈說謝謝。
路慈也習慣了,現在的警察不光熱血,還沒禮貌。
罷了,好在她肚子大,能乘船。
魏萊在衛生間取證後,不忘清理路慈留下的手印,以免以後給路慈帶來麻煩。
他又在床上拍照取證,看到這裏的血跡並不多,隻有少量的,是滴落的狀態比較多。
還是有貓膩的,如果這也是朗寧的血跡,那這個房間又發生了什麽?
看著床單上的血巴掌,魏萊推測當時朗寧應該是手撐在床上,但隻有右手在床邊上。
他走過去,試探著把手掌懸在手印上方,發現朗寧當時應該近乎蹲在床邊。
所以,是在攙扶戚月染?還是掙紮著沒走?
看血掌印也有來回磨蹭的痕跡,他一時沒法做出判斷。
不過,朗寧為什麽帶著戚月染從這個房間離開,向左走了十幾步,留下手掌印,然後又掉頭到了十幾米遠的位置,留下一床的血跡。
她明知道自己受傷,不逃跑嗎?
這裏麵的謎團,還真是不少。
魏萊摸著下巴,杵在床邊蹙眉深思。
路慈在一邊看不懂什麽,但她知道那手套不幹淨,生怕魏萊下一個動作就是咬手指,把精華都吃進肚子裏。
好在,魏萊及時回神,準備離開。
“有發現嗎?”路慈跟在魏萊身後,好奇的緊。
不過,她還是覺得應該和魏萊說一說宋碧池的問題。
在樓梯裏偷聽到宋碧池和孟子平談話的就是她,所以她這才義無反顧地來這裏幫魏萊。
“我跟你說啊,我今天聽到那個萬如的總經理宋什麽玩意說,是她把戚月染扣押在酒店裏,還聯合另一個人要一起對朗寧和戚月染下手,要一箭雙雕。哎喲,你幹嘛突然停下,你……”
路慈猝不及防撞上突然停步的魏萊,摸著腦袋不滿嘀咕。
“噓……”魏萊噤聲提醒路慈,擰眉看著不遠處警戒的房間裏,進去幾個人。
他們似乎剛才說了句清理現場,但他們根本就不是警局的人,雖然他們穿著警服。
魏萊回頭看一眼這個房間的血跡,他猜想待會也會有人過來收拾這房間。
於是,他立馬回頭詢問路慈:“你的房卡是萬能的?”
“好像,是吧。”路慈把房卡遞給魏萊。還沒反應過來,魏萊就拖著她到了對麵的房門口,用房卡打開門,把她推進去。
隨後,魏萊小心翼翼關上原先的房間門,躲進對麵的房間,通過貓眼觀察走廊的情況。
此時,路慈在他身後不停拽他衣服。
“別鬧,我有事。”魏萊眉頭一緊,這小狼狗也不是那麽聽話的。
路慈死死拽著魏萊的衣服,壓低聲音顫顫巍巍開口:“血,好多血,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