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麵對記者們表情肅穆,看上去剛正不阿。
記者們更是來了興致,一窩蜂圍著馬曉繼續追問。似乎要扒開祖墳,刨根問底。
不過,他們也不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而是可勁問關於戚月染如何行凶的問題,就想把馬曉套進去。
馬曉皺皺眉,歎氣搖頭,什麽話都沒說,撥開記者群離開了。
馬曉坐上警車離開,其他人員緊隨其後。但他上車前不忘給門口的警衛使個眼色。
記者們紛紛記錄下有用信息,準備在搞一個大新聞。
馬曉的表情一看就是有問題,戚月染絕對犯事了,這次不能放過炒作的機會。
於是,鋪天蓋地的報道一麵倒,不是說戚月染殺人,就說戚月染故意行凶。
總之,在他們的渲染之下,戚月染已經變成無惡不作的大惡魔,窮凶極惡的大變態。吃人肉,喝人血,冷酷無情。
甚至還有的胡言亂語,說這已經不是戚月染第一次殺人,之前就有無數少女死在戚月染身下,被喝光鮮血,屍骨無存。
一時間,辛京民眾誠惶誠恐,紛紛對戚月染望而生畏,對百奇更是談虎色變。
百奇又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在等著戚月染被抓,百奇宣告破產的那一天。
此時,魏萊走在頂層走廊上,四下打量張望,尋找案發現場。
當他看到一件房門外圍著警戒線,他毫不猶豫掏出手套腳套,戴上後踏入現場,並拿出手電,四下尋找證據。
床上的血床單已經被收走,但還是能看到床墊上的大量血跡。
魏萊眉頭緊蹙,這麽大的出血量,朗寧真的沒事?
他繼續尋找血跡,發現隻有床上有血跡。地上以及衛生間都沒有。
所以,戚月染是在床上行凶?
那如果有第三個人存在呢?
他搖搖頭,今天沒有帶采集指紋的設備,隻能粗略勘察。
不過找了兩圈以後,他突然發現房門把手上有一滴幹涸的鮮血。
他蹲下查看,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血是誰的。
不過隻有一滴血,地上沒有鮮血,這倒也奇怪。
驀地,他突然想起戚月染滿身的血巴掌印。
所以是朗寧揪著戚月染的衣服,所以地上才沒有鮮血?
那戚月染為什麽當時不救朗寧?
哦,是了,戚月染說他昨晚沒有意識。
那麽換個角度來想,現在有兩個可能。
第一,是朗寧被別人傷了,受傷後帶著戚月染躲進這個房間,關門的時候鮮血滴在把手上,隨後她扶著戚月染上床,鮮血都在他衣服上。
第二,是朗寧在這個房間被戚月染傷到,她想跑,抱著自己的衣服,到門邊留下血跡以後,又被戚月染拖回床上。
他蹙眉摸著下巴,繼續在房間溜達。
他在床邊發現衣服碎片,紅色的不料上也有鮮血。
戚月染的衣服是完好的,所以,這應該是朗寧的。
朗寧的衣服被撕了,這就耐人尋味了。
他搖搖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想了想,他離開現場,在走廊上繼續尋找證據。
要說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凶器在哪?被拿走了?這一點,還得他去確認才行。
走了沒多遠,他突然發現牆上有個血巴掌印。看手掌大小,應該是女人的。
朗寧留下的?
他蹙眉回頭盯著剛才那間房,這兩個相距十幾米,是朗寧逃出來的時候,無意中摁到牆上?
可這一路還是沒有血跡,她的血都在自己衣服上?
魏萊擰緊眉頭往前走,前麵再沒有任何血跡。他折回來,觀察兩邊情況,隨後發現其中一個房門上有個腳印。
腳掌不大,應該也是女人留下的。
而金爵酒店作為辛京頂級酒店,不可能讓房門上的腳印停留超過一天。
所以,這很有可能是昨晚留下的,今早清潔人員還沒來得及來清掃。
他對這個房間產生懷疑,看著這裏並沒有警戒線,想必沒有警察來過這裏。
可他沒有房卡,沒法開門,他暴躁的情緒頓時來了。
要不是馬曉橫加阻撓,他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和證據。
他翻翻了兜,發現這保安兜裏有個發卡。他立馬喜上眉梢,蹲下用發卡和房門作鬥爭。
聚精會神的他沒發現有人輕手輕腳走過來,他正納悶金爵酒店的房門鑰匙用什麽做的,怎麽根本撬不開。
“早知道,多和小偷學點撬門的本事了。”他熱得滿頭大汗,撇嘴嘀咕,手上動作也沒停。
哢……
突然,房門一聲響,魏萊猛地抬頭,還以為自己成功了。
但他突然看到房門上有個房卡懸在那,他眉頭一緊,心下一沉。
“警察要學小偷怎麽撬門?你是怕自己的警銜太多了吧。”
一道譏笑中帶著些許溫柔的聲音讓魏萊心頭一鬆,他們警局沒有這樣的女警,所以就好說了。
但他抬頭看到麵前的女人時,猛地皺起眉頭。
是她?
路慈穿著保潔人員的衣服,一手叉腰一手晃悠著房卡站在魏萊身邊。
她得意挑眉,還衝魏萊努嘴。
“還不快進去,真等著去學小偷,被你同事抓啊!”
魏萊急三火四從地上爬起來推門走進去,突然回頭對路慈厲聲警告:“你別進來,破壞現場。”
路慈頓時甩給魏萊一個大白眼。
白眼狼啊白眼狼,她幫他開門,他就這麽對待她?
但她是誰啊,她是做了兩年牢的路慈啊。
她撇嘴從兜裏掏出一對腳套,還衝魏萊使勁揮揮。
看看,看看,能沒有準備嗎?看玩笑!
魏萊瞅著路慈那賭氣的小表情,不由搖頭笑了。
這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