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染殺氣騰騰回身,現在誰搶走筆,就是他的仇人。
而他看到冰海良蒼老麵孔時,不由猛地蹙眉,上下打量。
冰海良沒猶豫,直接搶走戚月染懷中的通知書,而後抬手就撕了。
“我的女兒不能截肢,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冰海良丟下通知書就往手術室走。
他目光堅定,步履卻是蹣跚,似乎經受不了打擊。
戚美惠急忙上前攙扶,扯著他胳膊嘶吼:“你瘋了!現在不截肢,朗寧隻有死路一條!”
她不能看著朗寧死,這樣戚月染也逃脫不了幹係。
“不,我有辦法救我的女兒。我是冰氏副董,作為黑科技研發中心,我如果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那我還活著幹什麽!”
冰海良情緒非常激動,他抖動雙肩,衝戚美惠怒吼。
他緊緊握著兜裏的一支藥劑,不停對戚美惠搖頭,淚水肆意橫流,自說自話地歎息:“我和她沒見過幾次,她不能就這麽走了,我也不容許她變成殘疾。她是我的女兒,身上流著我的血脈!”
戚美惠不住歎氣,作為父母她理解冰海良的心思,可現在真的不能冒險啊!
戚月染則走到冰海良身邊,垂眸看一眼他手中藥劑,沉聲質問:“你能救朗寧?”
冰海良狐疑抬頭,差點露出偷笑的表情。
他抿緊唇角,默默點頭。
“帶他進去,時刻觀察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截肢。”戚月染推著冰海良交給秦洋。
冰海良感激回頭,還衝戚月染鞠躬致謝。
但回過身子後,他輕輕挑了挑唇角,這個笑,沒人看到。
戚月染繼續守在手術室門外,看了一眼眉頭緊蹙的戚美惠,有些話,他還是沒說出口。
——
宋碧池離開手術室,一直跑到天台,吹著溫熱的風,她腦袋還是嗡嗡作響。
她到底做了什麽,弑殺兄妹的事,她,她竟然做了?
孟子平追過來,揪心盯著宋碧池,狐疑開口詢問:“碧池,你怎麽了?是擔心朗寧不死,戚月染無法坐牢嗎?沒關係,如果換個角度來想,讓朗寧接受自己變成殘疾的事,豈不是更加令人期待?”
他緩緩靠近宋碧池,繼續構想:“你想啊,如果朗寧知道自己胳膊沒了,會不會發瘋?戚月染放下話不會丟下朗寧,外界又會怎麽議論?不管他們死不死,現在都逃脫不了受罪的境地。碧池,我們還沒輸。”
宋碧池落寞抬頭,看著孟子平為自己著想,她突然眼角酸澀,覺得自己根本不配被孟子平喜歡。
“可朗寧是我妹妹,戚月染是我哥哥,我,我要把他們逼上絕境,我,我不是人啊!”宋碧池抱著自己的腦袋,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單單隻有戚月染和她有關係,她可以下狠手,但再多一個親人,她怎麽能無動於衷。
孟子平聽了宋碧池的話微微蹙眉,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關係。
但那又如何,這個世界親人早已不是依靠,有時候隻能是累贅。
這些他在家族裏早已體會過,現在更是對家人恨之入骨。
他輕拍宋碧池的肩膀,柔聲質問:“碧池,朗寧和戚月染是你的親人,但他們又為你做過什麽?他們勾結起來要害你,你這麽做難道不是常理之中嗎?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動手,他們就會對你動手。所以你沒錯,你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為了生存下去。”
宋碧池狐疑抬頭,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問道:“我,真的沒錯嗎?”
“沒錯!”孟子平抱著宋碧池帶進懷裏,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勾笑開口,“我替你把關的事,一定不會有錯,你,相信我嗎?”
宋碧池在孟子平懷中重重點頭,他說她沒錯,他也一定幫自己走到最後。
沒錯,她隻是為了活下去,為了讓萬如稱霸辛京,她沒有錯!
孟子平抱著宋碧池,淺淺勾笑。現在總算收買這丫頭的心了,他不會再放開,也不會讓宋碧池吃苦受罪。
此時,金爵酒店門外依然守著大批媒體記者。
他們都在等著警察從酒店走出來,等著向他們詢問戚月染傷人事件的真相。
抵達金爵酒店的魏萊看著門口的警戒線,微微蹙眉。
現在這麽走進去,隻怕是不可能了。馬曉一定安排好人,不讓他進入現場。
要想進入金爵酒店找證據,就得想別的辦法。
他向四周看了看,看到酒店門口的保安,頓時有了主意。
十幾分鍾後,魏萊穿著酒店安保人員的衣服,向大門靠近。
“站住,裏麵正在搜證,你不能進去。”門口的警察盡職盡責攔下魏萊。
魏萊低著頭,遊刃有餘應付著:“我是這家酒店老板的保鏢,替她來拿一些東西。我不去案發現場,就去二樓。”
守衛警察瞧著安保的衣服,便囑咐不讓去頂層,隨後放行。
魏萊深呼一口氣,潛入酒店後,從樓梯爬上頂層,以免電梯裏有人監視。
他潛入頂層,看到一隊人從其中一個房間離開,他立馬側身躲在樓梯間,等這些人走了這才出來。
他壓低帽簷,為了不被監控拍到。
而此時下樓的一隊人,為首的正是馬曉。
他從容不迫麵對記者,選擇性地泄露一些消息。
“經警方初步勘查,犯罪現場已經確定,血樣已經去化驗,但初步認定,房間隻有兩個人的指紋,床上有精液和發絲,這些都能證明犯罪嫌疑人是誰。
我們不會讓犯人落網,就算這件事和百奇戚月染有關,我們也會秉公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