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戚家兒媳婦,嗯?是她?”
這一道猶如從地獄傳來的死寂聲音,頓時令朗寧毛骨悚然。
她猛地站起身,帶著一絲驚慌瞅向門口麵露凶光的女人。
是她!那天在監獄門口,戚月染接走的女人。
朗寧微微皺眉,看著那女人毫不掩藏的敵意,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這個女人是對戚月染有想法,把她當做敵人了。
這回朗寧倒是淡定了,她坐回沙發上,淡然地偏頭睨一眼眉頭緊蹙的戚月染,像個正房太太似得,用眼神拷問戚月染,那個瘋女人是誰啊。
戚月染倒是笑了,朗寧的表現出乎他意料,沒想到她能這麽適合留在他身邊。
的確,這種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答。把一切問題丟給他這個男人,不正好可以讓他替她遮風擋雨麽?
戚月染側身拍了拍朗寧的肩膀,溫柔低喃開口:“待會和你解釋,等我會,我去處理。”
朗寧不笑也不動作,看著戚月染怎麽解決,現在真不該她出麵。
尤其,待會戚美惠還要回來,她插手他們的家事,隻怕不好。
“既然你來了,簽了離婚協議再走吧。”戚月染開門見山地說,絲毫不拖泥帶水。
立在門口的宋碧池雙手環胸,嗤笑搖頭:“戚月染,現在你連敷衍都懶得說了是嗎?”
她陰狠目光從戚月染身上劃過,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又把視線落在沙發上淡然自若的朗寧身上。
怎麽,還真把自己當做這裏的女主人了是嗎?
宋碧池雙眸微微一眯,吊著一邊嘴角,突然有了主意。
她放下手轉而抄兜,邁著鬆散的步伐走向戚月染。
這一年監獄生活,倒是把她磨礪地越來越像個地痞,那二十多年偽裝的公主形象,蕩然無存。
“好啊,戚月染,既然要和我離婚,那把協議拿來吧。我們今天就開門見山地分,家,產!”
宋碧池雙眼一眯,戲笑勾唇,故意加重最後三個字,似乎在提醒戚月染,和她離婚的代價會有多重。
戚月染眉心不皺,輕蔑瞥一眼自娛自樂的宋碧池。
“不過是家產,喂了狗,也無妨。但若這狗想咬人,嗬嗬,那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戚月染冷冷直視宋碧池,警告的話也毫不留情。
宋碧池眉頭緊皺,怎麽會聽不出戚月染話裏有話。
嗬嗬,說她是狗是吧?
好啊,她倒要看看,她這個瘋狗咬人,戚月染有什麽辦法。
“二少果然大方,喂狗都這麽毫不吝惜。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也別兜圈子了,一分鍾拿來離婚協議書,我就簽。”
宋碧池昂起頭迎上戚月染挑釁目光,話語更是銳利,不給戚月染任何辯駁機會。
她再低頭看看手表,記下時間,一分鍾,她絕對不會食言。
戚月染微微皺眉,側目回頭看向沙發上的朗寧。
現在去樓上書房拿離婚協議書,可以,一分鍾,也可以,但朗寧……
不過,宋碧池既然已經答應離婚,就不敢對朗寧怎樣,因為她也知道,動了朗寧,他絕不會放過她。
毫厘之間,他快速回身,並柔聲囑咐朗寧:“去找我媽,讓她招待你。”
戚月染給朗寧使眼色,為了以防萬一。
如果不是一分鍾折返對朗寧來說,有些沉重,他就帶著她上去了。
可他不想失去這次機會,徹底擺脫宋碧池的機會。
朗寧瞧著戚月染快步上樓,她立馬起身往廚房走。
雖然不知道戚美惠在哪,但也好過於留在這和宋碧池幹瞪眼好。
那女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她很不舒服,不管是不是因為戚月染,她對宋碧池都沒好印象。
宋碧池同樣看不慣朗寧,裝得那麽柔弱,坐在那擺譜。
她還沒和戚月染離婚,這婊子就光明正大坐在這和她示威。
嗬嗬,真以為她坐牢一年,膽量是嚇大的嗎?
宋碧池靠近茶幾,抄起茶壺,瞅準朗寧的行動路線,猛地揮手甩出茶壺,眯眼等待著朗寧腦袋被茶壺砸中開花的那一幕。
一定,非常美豔動人!
朗寧猛地停步,眉頭緊緊皺起。她餘光一直打量著宋碧池,可宋碧池突然躲到一個她看不到的位置,那一定有貓膩。
她本能停下步子,麵前突然閃過一個茶壺,滾燙的水灑在她臉上,惹得她下意識後退。
啪……
茶壺狠狠砸在牆上,頓時四分五裂,炙熱的茶水與地麵接觸,升起一撮白色霧氣。
朗寧心下一驚,這就是宋碧池要對付她的手段?
還沒緩過神,她的脖子突然被人扣住,下一秒她眼前天旋地轉,身子又回到沙發上,腦袋嗡嗡作響。
宋碧池拖著朗寧坐回沙發,雙手搭在朗寧肩膀上,戲笑挑唇:“這麽著急走做什麽?咱姐妹該好好聊聊,畢竟都是侍奉一個男人,總有些心德可以分享。”
朗寧眉心緊蹙,肩膀上宋碧池的手猶如一把鉗子,仿若要將她揉捏敲碎。
可她還是微微側目,瞥一眼氣焰囂張的宋碧池。她骨子裏的韌勁讓她此時不能低頭,不能被這惡人小看了。
“心德談不上,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你。誰想把照顧自己男人的事毫無保留告訴別人,怕不是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