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染換好簡便運動服在外麵等朗寧,他矗立在並不顯眼的位置,周身散發著若即若離的氣勢,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他微微蹙眉,思躇著今天發生的事。
盡管朗信放了他們,但他總覺得朗信還有什麽後招。
更令他驚奇的是,他腦海裏似乎多了一些記憶,隻是還沒完全想起,隱隱約約,莫不到底。
他搖搖頭,還是先回辛京再說。
朗寧留在烏壤肯定會被朗信和遊吟折磨,回到辛京,有他護著,這就不同了。
不過,怎麽讓戚美惠同意?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他戚二少想做的事,哪裏還有不成的。
“那個,我……”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
戚月染立馬聽出是誰,放鬆眉頭,欣然回身迎接朗寧。
麵前的人穿著白色V領針織衫,胸口大片花白皮膚若隱若現,纖細腰肢被襯托地一覽無餘。順著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向下,是一條牛仔包臀裙,勾勒著她曼妙身姿,讓兩條筆直而白皙的長腿更具誘惑力。
戚月染愣了愣,把目光再次放到朗寧未施粉黛的臉上。
長發隨意散落,絲毫不做作,幹淨的臉上泛著一絲紅暈,分外生動,那雙盈著秋波,楚楚可人,粉嫩的唇瓣抿在一起,鮮豔欲滴。
朗寧瞧著戚月染看直眼,心裏更是小鹿亂撞。她局促地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摁住裙擺,怎麽都不自在。
他,是不是覺得她穿這個不好看?
算了,還是換回濕衣服吧。
她咬咬下唇,扭頭往女洗手間走,羞愧地不敢抬起頭。
“朗寧!”戚月染一把拉住朗寧的手腕,眉頭稍稍一緊。
她的手腕似乎有些堅硬,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我去把衣服換下來,這個衣服……”朗寧羞於啟齒,不想說因為他不滿意才換衣服。
這種看別人臉色的生活,她習慣卻又不習慣。隻因為是戚月染,她才多了一份小心謹慎,不料還是沒有讓他滿意。
“嗯,是得換下來了。”戚月染盈盈握著朗寧的手腕,再打量朗寧的衣著,嘖嘖搖頭,很是不滿。
朗寧心頭一沉,死死咬唇,埋著頭不敢回頭看戚月染。
果然啊,還是他不滿意。
她知道她長得不夠漂亮,也不夠水靈,還不夠溫柔,穿不出這衣服該有的嫵媚和靈氣。
她何必自取其辱,讓戚月染嘲笑她呢?
還是說,她就一心想在戚月染麵前證明自己?那戚月染對她來說,又是什麽,已經這麽在意他的看法了嗎?
朗寧腦子嗡嗡作響,現在已經不像她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戚月染說完話見朗寧背著他,不走路,也不說話,就悶悶地低著頭。
他狐疑擰眉,牽著她的手腕繞過她,彎腰低頭去看她憋紅的臉。
她那單薄的唇都被快咬出血來,他眉心一皺,急忙抬頭摁住她的下巴,不讓她暗自發力,折磨自己。
“怎麽了?”他抬起朗寧的頭,看到她眸底閃過閃爍著淚光,他頓時心慌,不知道朗寧怎麽了。
他手足無措地又是摸朗寧的額頭,又是仔仔細細上下打量朗寧。
“哪裏不舒服?受傷了?你跟我說好嗎,朗寧。”戚月染急出汗,緊緊鎖眉,不明白朗寧為什麽要哭,他更是慌亂的無以複加。
朗寧聽了戚月染的話更是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吸著鼻子不知道戚月染到底想做什麽。
一麵羞辱她穿衣服不好看,一麵還這麽關切她。
“戚月染,是你給我這件衣服,我穿了,你覺得不好看。那我去換好了,為什麽還要攔著我!”她淚珠再也止不住。
從沒有這麽在乎過一個人的看法,可她還是失望了。
她不是戚月染的意中人,或許真的隻是一個登不上台麵的影子。
戚月染微微一愣,錯愕眨眼,再看看朗寧的衣著。
是不好看啊,太短太露了,哪個男人喜歡自己身邊人穿這麽少給別人看?
要命了好不好!
可瞅著朗寧哭,他更不知怎麽解釋,隻好拉著朗寧擁入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把下巴磕在她腦袋上,微微歎了口氣。
“你穿什麽都好看,但這衣服不適合你,過於暴露,不好。哎,也是我,不會給女人買衣服,剛才應該帶你一起去的。”
戚月染誠懇道歉,心裏還是愧疚的很。
把女人弄哭,是男人最無力和懦弱的表現,他應該盡力去挽回,不讓朗寧再傷心。
朗寧靠著戚月染,趴在他懷裏哭了一會,心情這才好了不少。
她輕輕推開戚月染的胸口,突然納悶自己為什麽要哭,而且還在戚月染麵前。
看著戚月染的衣服都被自己哭濕一片,她更是羞愧難當,低頭就往女廁紮。
這還怎麽見人?
戚月染這回眼疾手快先扣住朗寧的肩膀,而後帶著她去小商場。
“買衣服去,你做主。”戚月染衝朗寧挑挑眉,希望她能釋懷。
朗寧噗嗤一聲笑出來,戚月染的眉毛真搶戲,太好玩了。
戚月染見朗寧笑了就放下心來,不管怎麽說,作為男人,他就要讓跟著他走的女人,安心快樂。
而還沒到小商場,他們先看到留在候機室的路慈身邊圍著好幾個男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似乎要將路慈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