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信下手毫不留情,掐著遊吟的脖子,直至他翻白眼。
可他還是沒有鬆手,反而更加有力地握住遊吟的脖子。
遊吟憋得臉通紅,受傷的手沒法阻攔朗信,但另一隻手則死死拉住朗信。
朗信猛地鬆手,像扔垃圾似得丟下遊吟的脖子,哼聲後退整理衣衫。
“不要來挑唆我的底線,遊吟,你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沒有我,你不會有今天。所以再敢對我指手畫腳,我讓你死得比有些人更難看!”
朗信丟下這話冷著臉離開,但沒忘了讓手下好好替遊吟包紮。
狠話該說得說,但人,他還真不能放走。
畢竟,現在冰海良要回辛京,烏壤這邊隻有遊吟給他處理生意了。
留在醫務室的遊吟憤恨地一拳捶在床上,卻也知道朗信的脾氣和性子,真的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他長呼一口氣,讓自己平複下來。
隻要朗寧不死,他就有機會把她搶回來,不讓戚月染得逞。
但在此之前,他不能惹惱朗信,否則就失去支持他的後盾,他也沒法和戚月染抗衡。
好,忍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朗信離開莊園,坐上加長林肯,在監視器裏看著朗寧開車一路狂奔往機場走。
他並沒半點驚慌或著急的意思,而是挑起香檳,悠然勾唇,舉杯敬朗寧和戚月染。
“好戲,要開場了。朗寧,你可不要讓我失望。這次讓你去做臥底,哥相信你一定會完成任務。和小路一起好好打拚吧,辛京的天下,靠你們。”
他仰頭一飲而盡,咂咂嘴,笑得更是慈祥。
盡管朗寧並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她回到辛京,就會知道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放走朗寧和戚月染,因為真正的大戲在辛京。
而他就留在烏壤,坐山觀虎鬥。
不過,他看著窗外太陽漸漸西沉,他悠悠揚起眉頭,酣暢淋漓大笑:“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
司機笑吟吟點頭應和:“是,郎總。今天也是烏圖國烏元峰總統歸國的日子。總統日理萬機,在外忙著和各國聯絡感情,這次難得能歸國,而且是帶著累累碩果。現在機場那邊已經是車水馬龍,全國上下都等著歡迎總統回國呢。”
朗信悠悠點頭,回憶說道:“總統這是三個月沒回來了吧,這次回來,有別的事啊。”
他閉上眼靠著座椅,手指敲打大腿,似乎在謀劃什麽。
烏元峰回來了,很好,又多了一場戲。
——
烏壤機場,朗寧好容易將車停在機場停車場,下車後,看著烏泱泱的人,她不由眉頭緊蹙。
戚月染下車護著朗寧,不忘對身後憤憤不平的路慈囑咐:“跟緊了,我們快點買票離開。”
路慈撇嘴不以為然,反正戚月染也是會丟下她,帶著朗寧去過二人世界的,她這個電燈泡……
很是苦澀啊……
朗寧回身拉住路慈,溫柔地撫摸她的手腕,看著被勒紅的手,她歎氣道歉:“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說什麽,傻話!”路慈勾著朗寧的肩膀,把她從戚月染身邊帶走。
才不能把朗寧送入虎口呢,她要好好看著朗寧,不讓戚月染得逞。
三人穿過停車場,往機場入口挪動,可人流之多,超乎他們的想象。
“烏壤,人口密度這麽大?”戚月染跟在朗寧身後,往人群裏麵鑽,還得時時護著朗寧,以備不時之需。
“不應該啊,烏壤總人口一共不足二十萬,這怎麽……小慈,你小心點!”朗寧護著瘦小的路慈,回頭打量戚月染,別把他給丟了。
戚月染會心一笑,揉了揉朗寧的小腦袋,低喃囑咐:“好好看路,我不會走。”
朗寧嗯了一聲,臉上拂過一層紅暈,略帶羞澀。
她還是不能想象,怎麽和戚月染一起逃出來的。而且,他們可以一起回辛京了。
戚月染卻不能放鬆警惕,畢竟現在還在烏壤的境界,朗信會不會在最後動手,把朗寧帶走?
那這麽多人,又是怎麽回事?
好容易擠到售票區,三人快速買票,輾轉來到候機室。
戚月染安排朗寧和路慈坐下,他一個人走向小商場,沒過一會提著兩身衣服回來。
“換上,別感冒了。”戚月染將短裙遞給朗寧,隨後拖著她往衛生間走,並讓路慈在原地等候。
朗寧哭笑不得提著短裙,在自己身上比量幾下,那裙子也堪堪能沒過底褲而已。
這,這怎麽穿出去,難道戚月染喜歡這種風格?
她抿唇盯著握著她手腕的男人,心中一直在打鼓,到底要不要滿足戚月染的小願望?
糾結幾番,她還是默默低下頭,攥緊裙子,下定決心要換上。
不就是,不就是,穿短裙嗎?
既然戚月染想,那她就穿。反正她也是戚月染救出來的。
她一頭紮進女洗手間,臉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
戚月染微微一愣,感覺有些奇怪,但他還是快速往男廁走,不能耽擱時間了。
可他一時沒注意,迎麵撞上從男洗手間走出來的人。
撞到那人的肩膀後,戚月染擰眉後退兩步,抬頭看到一道淩厲目光。
“不好意思。”戚月染主動道歉,畢竟是他沒看清。
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額角露出淺黃色頭發,他狹長幽深的眸狠狠地剜一眼戚月染,似是不解氣,他又推開礙事的戚月染,急匆匆離開。
戚月染眉頭緊蹙,但壓著疑惑和怒氣走進男廁,先換衣服。
這世上或許瘋狗不少,但他是人,不該和那些個瘋子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