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慈一把搶過朗信手裏的短頭發絲,張口吹了氣,把頭發吹走了。
她摸了摸自己假小子的發型,揪下頭發,扯了扯。
“沒見過女人打架嗎?”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朗信剛才是她和朗寧打架扯頭發,把發絲都扯斷了。
不過她知道那頭發是誰的,一定是戚月染的,但她不能讓朗信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替朗寧保守秘密。
朗寧擰眉盯著路慈,看不透路慈什麽意思。
不過,看著朗信點頭的樣子,她拖著路慈離開花園,一起去她的房間。
路慈沒掙脫朗寧的手,而是蹙眉回頭看向朗信。
這個男人似乎深不見底,可她還是本能地覺得危機。
朗信看到路慈在看她,對她微笑點點頭。
等朗寧和路慈的身影消失,朗信臉上的笑容也隨即停止,陰冷的瞅著那個方向,戲謔挑起唇角,卻不是在笑。
“路仁有了二心,他妹妹倒是有趣。拿下他妹妹,他還得乖乖跟我做事。”朗信摸著墨玉扳指,頓時又哈哈大笑。
管家點頭離開,想起什麽又折回來和朗信匯報:“先生,冰海良先生已經準備好了出發前往辛京,您看……”
“等一天,和朗寧一起走。”朗信揮手吩咐。
管家點頭離開,朗信卻滿臉愁容。卻不知此時路慈正趴在拐角處,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嗡……
朗信看著手機上的名字,挑了挑唇接起電話:“這次貨沒到,你老婆快跟別人跑了。”
“少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很快會知道。行了,這次海良回辛京,也會幫你看著你老婆。你那邊手腳麻利點,別被發現了。”
朗信囑咐好之後,掛了電話,躺在搖椅上,看著烏壤如此蔚藍的天。
這天好,地也好,隻是不是真的好。
如果這裏的一切成為他的,那才是好上加好。
朗信撫摸著刻著w的扳指,慢慢勾著笑容,心中越發張狂。
總有一天,他失去的一切,都會回來!
——
路慈離開花園,小心翼翼回到朗寧的房間。
看著整潔如初的素白房子,她默默搖了搖頭,覺得顏色太寡淡了,比朗寧這個人還要沉悶。
路慈走到窗邊,和朗寧並肩站在一起。在二樓的位置眺望窗外,可以看到中心街所有歐式建築,凝望蔚藍天空,倒是詩情畫意。
“你哥,找你來做什麽?”路慈偏頭和朗寧說話。這個女人好像,她不開口,她就更不會開口似得。
現在的路慈對朗寧並非隻有排斥,還有一份期待。
剛才和朗信通話的人,好像就是朗寧的老公,他們還提到什麽貨。
是什麽呢?
“我每隔三天就要來一次烏壤,一年來沒有間斷過。”朗寧隨口回答,心情卻沉悶的很。
“每隔三天,這麽頻繁……”路慈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思考,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主動發問,“那你知道什麽貨嗎?”
這次貨沒有帶來,難道是因為她在這裏?可到底是什麽貨,必須要讓路仁和朗寧一起運送?
“什麽貨?”朗寧詫異偏頭,瞅著路慈,微微皺眉,“小慈,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看著朗寧的反應,路慈不免懷疑朗寧是裝得。可朗寧的認真表情又不像。
她搖搖頭,沉聲質問:“那我問你,你以前來,每次都幹嘛?”
“在這睡一覺,第二天就回辛京了。”朗寧指了指身後的床,如實回答。
“睡一覺?那你,那你的行李箱呢?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路慈更加好奇了,朗寧為什麽要這麽頻繁地穿梭烏壤和辛京。
“不帶行李箱,就背個包。小慈,你到底知道了什麽?”朗寧也被路慈問的很是詫異。
“你都沒有懷疑過,為什麽要這麽頻繁地往返?”路慈覺得這事不是那麽簡單的,她抬頭環顧房間,也怕這裏有什麽設備,監聽或者拍攝。
為了有備無患,她拉了拉朗寧的胳膊,對她微微搖搖頭。
別真的說漏嘴,讓朗寧處境危機起來。
朗寧點點頭,隨意應了一句:“沒什麽,我也想我哥,所以經常過來看看。”
路慈淡笑偏頭看向窗外,突然看到樓下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在街上。
他垂著頭,並沒有看向她們的位置,但路慈卻知道那個身材欣長的男人,一定在等機會偷看她們。
她撇撇嘴,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這麽強烈的偽裝,都被她一眼看穿。
可她就不給他機會。
“我們吃飯去吧。”路慈惡趣味上線,故意衝著窗外喊出這句話。
果不其然,站在樓下的男人蹙眉抬頭,幽深狹長的眸子死死盯著沒安好心的路慈。
路慈拉著朗寧離開窗邊,不忘回頭衝男人做鬼臉。
瞅著男人的臉氣到變形,她笑得更是張狂,越發覺得捉弄人好玩,尤其是捉弄那個男人。
朗寧並沒意識到什麽,貼心地照顧著路慈,可還是覺得路慈的問題很對。
她為什麽這麽頻繁地來到烏壤?僅僅隻是因為朗信想了她?
可每次朗信都是板著一張臉,根本沒有任何表情。
之前她總是木訥地接受這一切,現在突然有了疑問的感覺。
吃著飯的她如同爵蠟,但沒一會,窗上就傳來雨滴砸落的聲音。
“下雨了啊!”路慈眉頭一挑,那男人還在嗎?
朗寧快速起身上樓,“我去關窗。”
路慈跟著起身,但又坐下繼續吃飯,有些事,不該她操心了。
朗寧跑上樓,果不其然,開著的窗戶在風中搖曳,雨滴也落到地板上,濕漉漉一片。
她立馬走到床邊,探著身子去拉住窗戶。
“朗寧!”
樓下傳來喊聲,朗寧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