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特爾為了讓戚月染放心,再次追加一句:“二少,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用任何手段接近您,毀了百奇!”
當年,他錯過一次,幸好戚月染給他機會留下。所以,現在他不會再背棄,不論什麽人用什麽方法。
戚月染坐在床上垂下了頭,黑眉緊緊皺著,更是陰森恐怖。
“一年前,你就自以為是地替我做了很多決定,現在,你還要繼續?我信任你,不是放任你。你又憑什麽一言決定一人的生死?”
戚月染抬起頭,冷冷盯著驚慌失措的方特爾,腦海裏關於方特爾的記憶越發清晰。
“二少,你,你記起來了!”方特爾不能不驚訝,戚月染主動提起一年前的事,這就說明,他的情況有所好轉。
戚美惠也跟過來,小心翼翼盯著戚月染,上下打量,滿是欣慰。
“兒,兒啊,你,你終於記得了是嗎?”她不能不激動,等了這麽久,戚月染終於恢複了!
可戚月染卻沒看戚美惠,而是起身下床,經過錯愕的方特爾身邊時停步警告:“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動朗寧。”
方特爾一愣,狐疑目送戚月染離開,不由重重歎氣。
看來朗寧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現在戚月染主動把朗寧落在身邊,日後他還得多加堤防才是。
“小方,少爺他怎麽了?朗寧?又是誰?”戚美惠現在一頭霧水。
為什麽戚月染記憶恢複,連看都不願意看她。還有,戚月染不準小方動朗寧,這又是誰?
朗寧……該不會和朗信有什麽關係吧?
“夫人,我們隻能希望二少能快點恢複。能看清身邊的人。至於朗寧,我們動不了,也沒法去用手段,否則二少的情況可能會更嚴重。”方特爾眉頭緊蹙,心中惶惶不安。
戚美惠是越聽越糊塗,她還是決定自己去調查朗寧。百奇可不能再被毀了!
戚月染離開病房,擰著眉頭在走廊上來回觀望。
方特爾說朗寧在外麵,可是在哪裏?
不過他突然看到走廊座椅上,有一個位置滿是水漬,連地板都是濕的。
他心下一沉,立即順著地上的水漬腳印跟著前行。
朗寧身上還是濕的,方特爾就這麽讓她留在醫院。
該死!
他心頭戾氣更甚,提著拳頭快步前行,尋找消失的朗寧。
這個女人能去哪兒?
難不成是逃走了?
笨蛋,身上衣服還是濕的!
他加快步伐,低頭尋找帶著水漬的腳印。卻一時失神猛地撞上一個人。
他眉頭一緊,抬頭看到驚弓之鳥似得朗寧,猛地伸手,將她拉進懷裏。
“你……”朗寧張開口但發現自己沒有力氣說話了,她的腦袋昏昏沉沉。
可她好像看到了戚月染,不,她要說,他昏倒和她沒有關係,她是想幫他而已。還有,她要說,他一定會找到他要找的人。
一定會的……
“戚月染,你,你會好的……”朗寧迷迷糊糊開口,腦袋更加不清醒。
身體一會冷一會熱,好像個大火爐,又好像到了北極之地。
“朗寧?”戚月染見朗寧倒在他懷裏不動了,黑眉更是陰沉。
他立馬打橫將朗寧抱起,鎖著眉頭快步走向急診室。
她的身體在顫抖,她的臉頰如此蒼白。
可她昏倒前最後一句話,還是讓他好好的。
她怎麽會是冰氏派過來的臥底,一定有什麽誤會!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覺得朗寧身上有一種熟悉感,引著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他之前或許就認識朗寧,對嗎?
這個謎底,他一定要親自解開。
“給她找身衣服,再來個女醫生給她看看。”戚月染把朗寧抱進VIP病房,厲聲吩咐著。
醫生們不敢怠慢,這是戚月染的醫院,什麽事不都是他說了算?
隻是朗寧這個女人,怎麽感覺真的有點眼熟?
醫生不敢亂說話,按照戚月染的吩咐,找來護士和女醫生,給朗寧換上衣服,替她輸液驅寒治病。
“二少,沒事的,您,您還是多休息一下吧。”醫生小心翼翼和戚月染說話。
戚月染擰眉揮手,讓醫生離開,他拖著略微沉重的身體走進病房,坐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朗寧。
今天,他記起了宋碧池,記起了方特爾,可怎麽記不起朗寧。
她對他這麽熟悉,不應該先記得她嗎?
戚月染坐在床邊,拉起朗寧瘦弱的小手,看著上麵閃著光芒的鑽戒,心頭迷霧經久未散。
朗寧到底是誰,她結過婚?可他怎麽會對一個有夫之婦這麽感興趣?
他粗糲手指,順著朗寧白璧無瑕的臉頰劃過,不由歎了口氣。
朗寧,還真是個特別的存在。
“二少,您出來一下,有事找您。”方特爾在病房門外瞧著戚月染柔情脈脈注視著朗寧,他便開口說話,支開戚月染。
戚月染點點頭,放下朗寧的手,起身離開。
此時,床上的朗寧蹙眉睜眼,也跟著歎了口氣,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
好像有點燙,不僅是發燒這麽簡單。
她甩甩頭,坐起身子,快速拔掉手上的輸液針,咬牙翻身下床,穿著病號服走到門口,小心翼翼探出腦袋往外看了看。
看著戚月染就在不遠處,她精致的眉頭微微一皺,躡手躡腳離開病房,蒼白的唇不由自在抿著。
她朝著戚月染的反方向行走,盡量不發出聲音,不被戚月染發現。
還是要走的,她可沒忘了今天要去烏壤的事情。
現在想必路仁要急瘋了吧!
她加快步伐前行,卻不料迎麵撞上端著托盤的護士。
劈啪……
清脆的聲音在走廊上格外清晰,朗寧心頭一顫,下意識喊了一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