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吟終於被推到葉冰離麵前,急急上下打量,揪心追問:“傷口裂開了嗎?我說不讓你出門,有事沒有!”
他接到甘以微電話,急忙讓醫生把他送出來打車。
好在他來了,不會再讓葉冰離受傷。
逞強這麽久的葉冰離吸鼻子。她背對記者們,聽得到他們摁快門的聲音。
這更讓她想撲進遊吟懷中,找個安身之地。
而餘光裏,戚月染冷著臉站在那,好像一根刺插在她心頭。這讓她不適,也讓她下定決心留在遊吟身邊。
“遊吟,你可算來了。”葉冰離扁扁嘴,蹲在遊吟麵前,輕輕把頭搭在他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腰,又吸吸鼻子。
遊吟急忙用沒受傷的右手輕柔拍打葉冰離後背:“傷口怎麽樣了?跟我回醫院,好嗎?”
葉冰離趴在遊吟腿上,恰好看到戚月染一成不變的冷漠臉頰。
她無力扯了唇,閉上眼低喃:“好,我們回家。我以後不想做少奶奶的夢,就和你好好過日子。”
她揪住遊吟衣服,下了很大決心才說這話。
遊吟愣怔兩秒,張開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葉冰離竟然答應和他好好過日子?而且不光是當著戚月染的麵,還有這麽多媒體?
他瞬時熱淚盈眶,但卻沒讓幸福的淚水衝昏頭腦。
“好,冰離我們回家。”他向戚月染看一眼,本能握緊葉冰離的手,似乎在宣示主權。
葉冰離深呼一口氣,抬起頭,捂肚子起身。
看著魏萊在等她,葉冰離沒有避開,該來的總逃不過。
但她卻沒看到身後的甘以微和朗信不約而同地笑了。
甘以微欣慰不已,總算把葉冰離拴在遊吟身邊,而她做再多,都值了。
朗信也是同樣想法,隻要葉冰離在遊吟和甘以微手裏,他就有機會得手。
唯一糟心的是戚月染,他瞧著葉冰離和遊吟離開,突然後悔,突然害怕葉冰離會和遊吟過簡單日子。
不,他把葉冰離推給遊吟,是他深思熟慮良久想出來對付朗信的辦法。
他不能把葉冰離留在身邊,給朗信機會去攻擊她,而他分身乏術,自然不會更好的和朗信博弈。
所以,他痛心疾首將她暫且放在遊吟身邊,知道遊吟和甘以微都不會讓葉冰離出事。
可他現在看到葉冰離真走向遊吟,他突然慌了,覺得又把葉冰離給傷了丟了。
但剛才葉冰離還替他維護不是嗎?她故意把自己說得那麽不堪,故意和他拉開距離,不讓朗信得逞。
是啊,她的心思他怎會不懂,他們是同樣的心思,都為了不傷害愛人,卻又狠狠推開愛人。
不,他現在知道錯了。
所以,隻要他承認是戚日濡,那他和葉冰離還有機會。
是的,如果日後找不回葉冰離,那他做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幡然悔悟的戚月染快步追上葉冰離,拉著她胳膊讓她回身。
葉冰離鬆開遊吟的輪椅,猝不及防抬頭撞上戚月染含情脈脈的眼神。
她心口一顫,仿佛突然看到多年前的愛人,不顧一切拉著她的手,不想放開。
莫名地又悸動,她抿了抿唇,一時忘記推開眼神溫柔似水的戚月染。
“冰離!”遊吟看到戚月染拉著葉冰離,立馬伸手摁住戚月染,眼神陰冷的緊。
葉冰離恍惚回神,低下頭抽手掙脫戚月染的手,而後拉著遊吟微笑低喃:“我沒事,走吧。”徹底避開戚月染的視線。
“阿離,不要走。”戚月染擰眉呼喊,這一刻隻想留下她。
葉冰離身子一顫,回頭怒瞪戚月染。
他喊她,阿離?那是阿戚才會說的稱呼,他為什麽現在說出來!
如果早一些,如果不是現在……
她又無力閉眼,已經晚了,不是嗎?
戚月染見葉冰離回頭,頓時喜上眉梢。
這種油然而生的喜悅,讓他知道自己並沒錯。
他是對的,不應該推開葉冰離,而是該把她留在身邊,小心翼翼嗬護。
至於朗信,他一定會有辦法兩全其美。
他跟上一步,堅定不移下令:“阿離,你不能跟他走!”
葉冰離卻搖頭後退,不想讓戚月染說下去。
遊吟焦急拉著葉冰離的手搖晃,不停低喃:“冰離,我們走,回家啊,冰離。”
戚月染突然改口,他怕了,怕葉冰離真的會跟他走。
朗信則在後麵雙手環胸看熱鬧,還熱心給記者們出招,怎麽拍更好看和狗血。
剛才黑匣子裏隻有戚日濡呼喊葉冰離阿離,所以戚日濡的身份沒跑,板上釘釘。
但葉冰離回身推著遊吟就走。
她不能留下任何複合的機會,他們不可能了,他為什麽突然回頭?
“阿離,你站住,我承認……”戚月染呼喊葉冰離,這一次堅信無比。
“月染啊,還好有你替我留下阿離,你看我,還是來晚了。”戚美惠穿著旗袍裹著披肩笑盈盈而來。
她扶了扶一絲不苟的盤發,悠然自得握著戚月染伸出來的手,一起麵向記者群。
“各位,今天是我讓月染留下阿離,為了宣布重要消息。我準備認阿離做幹女兒,她畢竟是我戚家未過門的媳婦,是我戚家虧待了她。
我一直沉浸在喪子的苦痛之中,忽略她也是受害者。現在我想明白了,不能虧待她,這不是我戚家做事風格。今兒就請各位做見證,認下葉冰離做戚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