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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空戰英豪

  抗戰初期,中國空軍力量和日軍相比顯得非常薄弱。


  1937年日本擁有91個飛行中隊,各類作戰飛機2100架左右,而中國一共隻有300架左右的作戰飛機,日本作戰飛機是中國的7倍。


  更為關鍵的是,日本擁有製造先進戰機的技術和能力,而中國隻能依靠外購,可以說是打一架少一架。


  正因為如此,日本陸軍航空兵對於中國空軍充滿了輕視。


  當時日本海軍的兩大王牌航空隊之一木更津航空隊更是狂的沒邊,轟炸機編隊出擊居然不帶戰鬥機護航,根本不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


  那麽,木更津航空隊憑什麽這麽狂妄呢?

  這就要提到,當時日本陸軍航空兵的主力轟炸機——三菱九六式陸上攻擊機,以及被稱為“轟炸之王”的日本海軍航空兵大佐奧田喜久司。


  九六式陸上攻擊機,是日本海軍於1936年采購的一款中型轟炸機,因為那一年是日本神武紀年2596年,所以海軍稱其為九六式中型陸上攻擊機。


  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由日本三菱公司的本莊季郎擔任總設計師,同時還集合了久保富天、尾田弘治等多位日本最著名的航空設計人員參與設計。


  九六式陸上攻擊機是一種單翼飛機,翼展麵積78平方米,機身則為全金屬單殼式結構,自重4.77噸,最大起飛重量7.64噸,最終生產型G3M3裝有兩台1200馬力三菱金星51發動機。


  九六式的最高時速在450公裏/時左右,最高升限7500米,最大航程4000公裏。這一性能,在當時世界範圍內算是可以說手屈一指。


  九六式陸上攻擊機乘員7名,裝備有3挺7.7毫米口徑機槍,機背一挺20毫米口徑機炮,同時可以攜帶800公斤炸彈或魚雷。在執行轟炸任務的同時,還具備一定的防禦能力。


  日本九六式陸上攻擊機可以說就是按照奧田喜久司的理論而設計的。


  日本海軍甚至專門為其建造了鹿屋、木更津兩處基地。


  戰爭爆發後更是將兩個王牌航空隊部署到了中國台灣,從而威脅新加坡,廣東,廣西,福建,江西,浙江,江蘇,安徽,菲律賓,法屬印度支那等廣大區域。


  單從飛機性和武器裝備上看,日本九六式陸上攻擊機已經比抗戰初期中國裝備的霍克3等雙翼戰鬥機要強上一些了。


  不過日軍的所謂王牌航空隊遇到中國的王牌航空大隊,究竟鹿死誰手呢?

  首先是天時。由於當時的中國東海地區正受台風侵襲,台風使得海麵上空天氣狀況惡劣,空中視野極差。


  8月14日當天的18時,台風中心位於上海市以東120海裏處海麵,風速達到22米/秒。


  此時攻擊杭州筧橋機場的日本鹿屋航空隊九六式陸上攻擊機在來到台風圈內時,因惡劣的天氣和狹窄的視野,導致無法保持編隊飛行。


  也無法在高空發現目標,不得不降低飛行高度,最終成為地麵炮火的“活靶子”。


  其次是地利。此次中日兩國空軍的首次大戰,是在中國的大地上,小日本是侵略者,當然不占地利。


  此外,筧橋空戰前,中日兩方在情報收集方麵也有優劣之分。


  得益於中國沿海地區已經建立的空中情報網絡和通訊網絡,在日機“神威”對筧橋機場進行偵察的時候,中方就已將其發現並對其實施了追蹤。


  14日,在日機進行空襲時,其空襲行動又再度被中方觀察哨所發現,而日方也顯然不知當時有一批中方戰鬥機剛轉場至筧橋機場。


  最後是人和。


  當時迎戰的中方飛行員高誌航等人本身就是中國空軍內部少有的優秀人才。而且第四航空大隊亦是中國空軍最優秀飛行員集中的大隊,可以說是中國空軍的王牌。


  可以說,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等各方麵的作用,讓這次空戰成為了中國空軍的一次經典戰役。


  杭州。空襲警報之後,剛才喧鬧的街道已經空無一人,市民大部份疏散到郊外,隻有被擠倒的攤子,奔跑中跑掉的鞋子和包袱散布在路麵上,隨處可見,巨大的恐佈籠罩著死氣沉沉的城市。


  遠處傳來嗡嗡的聲音,響聲逐漸逼近,沉重的馬達轟鳴聲在頭上響成一片,趴在樹叢下,水溝中或田埂後麵的人們不禁開始顫抖起來。


  一隊日本重轟炸機出現在上空,每3架排成一個“品"字形,所有的飛機組成一個巨大的楔形,機翼下血紅的太陽旗標誌格外刺眼。


  人們驚恐萬分,緊緊貼住地麵,母親緊緊摟住孩子,所有的人都戰戰兢等著死神從天而降。


  然而,空中並沒有出現炸彈下墜時那種可怕的尖嘯聲,卻突然響起了猛烈的機槍射擊聲。人們以為敵機開始掃射,越發感到恐俱。


  空中的機槍聲時遠時近,時而稀疏,時而密集。


  有人大著膽子向空中望去,隻見剛才整齊的飛機編隊早已作鳥獸散。許多飛機正在空中上下翻轉,互相追逐,機頭不時噴出長長的火舌。


  “啊,啊,快來看哪!我們的飛機在打日本飛機!"

  所有的頭一齊抬起來,向空中望去。


  所有的頭一齊抬起來,向空中望去。


  曳光彈在空中劃岀一條條明亮的彈道,交織成閃爍變化的火網。


  飛機在雲端中出沒,在火網中穿行。突然一架飛機撞在火網上,開始冒出淡淡的青煙,轉眼間,青煙越來越濃,從高空中跌落下來。


  “呀!是日本飛機!日本飛機被打中了!"


  果然,被擊中的是一架日本飛機。機身和機翼上的太陽旗標誌在濃煙中時隱現,飛機正在急劇下墜。


  掌聲雷動,人們欣喜若狂,忘記了害怕,許多人乾脆站起來觀看。


  濃煙滾滾的飛機中蹦岀一個小小的黑點,轉眼功夫變成一朵白色的小蘑菇在空中飄飄蕩蕩地緩緩下降。


  “鬼子跳傘了,快去抓鬼子啊!別讓日本鬼子逃跑了。"

  人群從四麵八方向降落傘飄落的方向匯集。


  在空中截擊敵機的是第四大隊的驅逐機群。木更津航空隊在這裏又一次遇到它的剋星。


  在木更津航空隊到達杭州之前,第四大隊已接到曹娥對空監視哨打來的電話。大隊長高誌航率領一個中隊起飛後,爬升到7000多公尺的高空嚴陣以待。


  “因為情報及時,筧橋一戰打得十分漂亮。當時在曹娥機場上空發現敵機9架,往杭州方向飛行,一收到命令後,筧橋機場立即待命,做好迎擊準備。”


  13日高誌航已經到達南京,14日從南京直接飛往杭州待命。


  此時,在周家口待命的第4大隊接到高誌航的電報後,立刻向杭州進發。當天氣候惡劣,能見度很低,但是戰士們仍然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殺敵的征程,第4大隊暫由21中隊長李桂丹指揮。


  當航空隊越過蕪湖向東飛行時,天空中亂雲翻滾。


  作為先導的李桂丹振動機翼並翹起一隻手指,命令全隊排成單機縱隊,這種隊形在中國空軍中也被稱為“單機追蹤隊形”,即後麵一架緊盯前方雲層中朦朧的機影繼續飛行。


  飛行了一段後,飛機下方出現了平坦發光的東西,西湖到了,說明方向完全正確。


  高誌航下午4點開始就焦急地等待著第4大隊的到來。打算一看見李桂丹他們,就立馬通知他們不要著陸,在發動機熄火前升空迎敵。


  這時傳來消息,飛機沒燃料了,必須加油。


  高誌航胸有成竹,說自己算過了,他們的燃料還夠用40分鍾,燃料耗得最多的也能再堅持20分鍾,對付日軍,10分鍾的燃料就足夠了。


  李桂丹到機場時,沒有看見地勤人員發出的信號,降落了。地勤人員立馬告訴他新的命令,疲憊的李桂丹立即重新升空。


  此時,高誌航的愛機IV-1號也來了,高誌航立即換下駕駛員,駕駛著自己的愛機升入雲端,大隊長高誌航穿雲下降時,發現1架身塗迷彩的日軍轟炸機。


  日機也發現了高誌航,炮口已經從槍塔中伸了出來。高誌航占好有利位置,沉著操縱飛機,加快速度,緊緊咬住敵機。


  他先從日機的後炮塔開刀,掃除了日機尾炮威脅後,高誌航毫無顧慮地向前逼進,突然日機前麵出現一塊濃雲,日機企圖鑽雲逃命。


  高誌航當機立斷,手指迅速按下了機槍的按鈕,擊中日機右翼上的主油箱。


  一時間,火光四射,日機像個火球,墜落了下去,落在錢塘江畔。高誌航首開紀錄,這也是中國飛行員在空戰中擊落的第1架日機。


  在高誌航擊落首架敵機不久,第23中隊隊員梁添成不甘示弱,擊落第二架敵機。


  第4大隊第22中隊在廣德上空與來襲的另外一隊日機機群相遇,中隊長鄭少愚追敵至錢塘江上空,又擊落1架敵機。


  日軍做夢也想不到前線竟會有中國戰機,更想不到他們來得如此迅捷,如此凶猛,一下子慌了神,紛紛逃散。


  八一四空戰不到30分鍾就結束了。晚上7時半,日機向海寧、永嘉和金華方向逃竄。


  八一四空戰,特別是筧橋一戰,中國空軍完勝日軍。


  當時的報紙記載,我方擊落敵機6架,6:0完勝日軍,當時日本官方承認有2架飛機被擊落。現在學術界普遍認為是3:0,擊落日機3架,擊傷一架(該機返航至台灣基隆以北海麵墜毀)。


  八一四首戰告捷,打破了“日本空軍不可戰勝”的神話,中國空軍倍受鼓舞。八一四空戰讓我軍士氣大振,後來南京國民政府還以8月14日為“空軍節”。


  筧橋一戰,日軍的意圖就是想切斷我方空軍來支援,想把我們的空軍消滅在萌芽狀態,我們準確預見了他們的想法,所以打了勝仗。


  當然日本也小瞧了中國空軍,他們甚至沒有戰鬥機護航,直接派出重型轟炸機,結果慘敗而歸。


  南京,十餘輛小轎車從航空委員會駛出,沿路街口一律綠燈放行,車隊出了中華門,向郊外急駛而去。


  為首一輛轎車上坐著空軍總指揮周至柔。


  車隊在一個水塘附近停下,周圍早己由憲兵布置了警戒線,禁止圍觀的老百姓靠近水塘。一架日軍96式重型轟炸機的尾翼在水塘中高高翹起,已經被煙火熏黑。


  四具燒焦的日軍飛行員的屍體已經被拖上岸來,摔壞的機輪和殘破的機翼泡在滿是油汙的水中,殘片上的太陽旗標誌還清晰可辨。


  記者們發出陣陣驚歎,鎂光燈不斷閃爍,快門“哢嚓、哢嚓” 響個不停。


  “請問將軍,這架飛機是什麽型號?機上乘員是幾人?如果不止4人的話,那麽其他飛行員的情況現在怎樣?”一位載眼鏡的高個子英國人一口氣提出一連串問題,他是路透社駐南京記者。


  周至柔用英文回答:“這架飛機是三菱G3M96式重型轟炸機。機上乘員為7人,陣亡的4人外,其餘3名飛行員跳傘後已經被俘,他們受到了人道的待遇。”


  關於中日空戰的報導迅速通過電波傳向歐美各國。“中國空軍從此為世界人士所警視” 之類的評論首次出現在西方列強的報紙上。


  航空委員會宣布,所有參戰飛行員,8月份一律加發雙薪。此外,每月由公家提複夥食,標準為每人每月30元。


  台灣,鬆山機場。


  落日的最後一枺餘輝在遠處山巔上消息了,天邊幾朶雲團邊沿上的金光也逐漸黯淡,夜幕徐徐降臨大地。


  往日整齊地排列著一行行轟炸機的鬆山機場,此時已經變得空蕩蕩的,顯得格外淒涼。


  機場的塔台上,一位身穿白色海軍軍官製服的軍人呆呆地望著天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此人便是木更津航空隊的隊長石井義將大佐。


  木更津航空隊被視為帝國海軍的驕傲,這支精銳部隊深受軍令部的重視。


  作為木更津航空隊的指揮官,石井大佐也受到同僚的尊敬,石井大佐對此頗為自豪。但與中國空軍開戰才十幾天,木更津 航空隊己接連遭到重創。


  這個飛行聯隊原本有重型轟炸機60餘架,幾次出擊之後,轟炸機和飛行員損失就已過半。


  今天早上,石井大佐決定出動全部轟炸機,發誓要將覓橋機場炸平,然而到下午隻有10餘架飛機返航,且大多是彈痕累累、遍體鱗傷。


  石井大佐看上去似乎老了10歲,健壯如牛的身驅已顯得有點傴僂。


  塔台的窗外,繁星已布滿天空,機場上黑沉沉的一片死寂。


  石井大佐步履蹣跚地走下塔台,他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即使正有未被擊落的飛機,此時也必然因油料耗盡而裁進大海,是決不可能返航的了。


  寬大的飛行員宿舍內,大部份床鋪都空了,昏暗的燈光下,隻有少數返航的飛行員稀稀落落地躺在許多空鋪之間,一個個神情黯淡、沉默不語。


  往日吵雜喧鬧的情恍如隔世。石井大佐在宿舍門口站立良久,然後默默離去。


  值班的飛行參謀聽見石井大佐的辦公室發出異樣的聲響,推門一看,不禁大驚。


  身穿白色和服的石井大佐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一把長抦指揮刀插進了石井大佐的腹,鮮血和腸子正從刀鋒攪開的傷口中流出。


  石井大佐還沒有咽氣,臉迄蠟黃,眼珠暴出,雙腳不時還在抽搐。


  按照日本武士部腹自殺的禮儀,自殺的武士通常要指定一名助手,當利刃桶進肚子後,助手便揮刀將自殺者的頭顱一刀砍下,以“仁慈的一擊"來減輕其臨死前的痛苦。


  聞訊趕來的飛行員們一看就明白了,石井大佐不指定助手,讓自己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是因為他深感內疚,而以這種方式向天皇陛下謝罪。


  這就是侵略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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