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三個多月一晃而過,重嵐和晏和的婚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按著早早定下迎親的日子,她忙派了人頭天去齊國府鋪房,命性子潑辣的清歌和幾個婆子看守著,再遣了清雲回來複命。


  鋪房也得拿部分嫁妝過去安置好,清雲回來之後滿臉得意:「姑娘您是沒瞧著,咱們把嫁妝抬過去了之後,齊國府上的好些人險些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我瞧著齊國府也不怎麼樣嗎,就比咱們重府大了丁點,內里還沒咱們府里精緻呢。」


  重嵐拍她一下:「你沒做什麼失禮的事兒吧?」


  清雲撅嘴道:「瞧您說的,我是那種不開眼的人嗎,倒是齊國府有幾個不長眼的,說什麼『到底是商人暴發戶』還說『不過是成個親,也太過奢靡了』,不過被晏大.……不不不,准姑爺瞧了一眼就不敢再說話了。」


  重嵐斜了她一眼,清雲忙忙地催她上床睡覺,一邊道:「明日還要忙一天呢,您早些睡,明天才有精神。」


  第二天早上果然很忙,所幸重姑母和重家族長夫婦都跑來幫忙了,重姑母帶著引禮幫重嵐絞面開臉,嘴裡還唱著開面歌「左彈一線生貴子,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


  她做這活兒不甚熟練,重嵐被絞的痛叫了幾聲,她一眼瞪過來:「疼也忍著,開了臉才算是從姑娘當夫人的第一步呢。」


  幾個引禮低聲笑了起來,隱晦地講著葷話:「鄭夫人說得對,開臉的疼算什麼,到了晚上……」


  重姑母用銀梳敲了下桌面:「都趕緊忙活著,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重嵐這些日子沒少被灌輸這個,壓箱底的衣服里還有一本春宮圖,因此一聽這話就明白意思了,幸好臉上已經擦了粉,就是紅了也瞧不出來。


  重姑母見給她打扮停當,又拿來馬面裙、豎領長襖和大紅褙子給她換上,褙子上的刺繡精美之極,她滿意地看了看,又給她戴上戴盤錦瓔珞項圈。


  趁著戴項圈的時候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姑爺是習武之人,身子骨肯定比一般讀書人強多了,晚上……你可是頭一次,得讓他節制些。」


  重嵐哭笑不得,嘴裡含含糊糊地應了聲,被人攙著出了門,一路到了正堂,因著她父母雙亡,便由重家族長夫婦代為行訓導之禮,他們在堂上道:「往之爾家,無忘恭肅……」


  重嵐一一躬身應了,被蓋上刺繡百子蓋頭,由重延背著出了門,重正在一邊護著。


  她俯在他背上輕聲道:「大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想回頭再看看家門,又被紅蓋頭擋住,心裡莫名酸楚。


  重延本就不是善言之人,聽她叫自己,只是道:「你要好好的。」


  重嵐趴在他背上用力點了點頭,重正腿上的傷也也養好了,這時候也紅了眼眶:「我說不讓嫁你非嫁,找個倒插門多好。」


  原本一點傷感的氣氛被沖淡了不少,重嵐藏在蓋頭裡樂了,重延瞪他一眼,冷然道:「等會兒你給我老實點。」


  這時候晏和已經行完了奠雁禮過來,重延重正這點倒是很一致,對著他都沒甚好臉色,還是重延淡淡道:「以後小妹就有勞煩你了。」


  晏和一身紅衣,竟顯出幾分端麗飄逸來,微微笑道:「並不勞煩,這是我的福氣。」


  重延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重嵐聽到他的聲音,心裡微微一顫,很快又上了轎子。


  等到了齊國府,依著規矩行了拜堂禮、同牢禮、合巹禮,挑開蓋頭,兩人這才瞧見彼此模樣,對視著一笑,又很快錯開目光,在眾人的簇擁下喝交杯酒。


  兩人挽到了一處,甜酒入喉,心裡終於安定下來,她瞧著他眼裡漾起琉璃一樣的浮光,唇邊泛起笑,將交杯酒一飲而盡。


  他行完禮還要出去迎客,屋裡的幾位都是女眷,其中除了寧氏她是認識的以外,其餘的都只是在當何蘭蘭的時候見過,卻叫不出名字來。


  寧氏身為長嫂,頭一個笑道:「瞧瞧這新娘子,我還道咱們家那幾個閨女生的都不差了,沒想到跟和哥兒媳婦一比,真真是不能看了。」


  她心情頗不錯,晏和選了個商戶女,沒娶高門貴女為妻,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其餘幾個嬸子輩兒的也都笑了起來,跟著湊趣了幾句:「早就和哥兒媳婦是個美人,今日瞧了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面,真跟那畫上的人似的。」


  重嵐老老實實地低頭裝害羞,又有人繼續道:「不光生得好,陪嫁也豐足,和哥兒真是有福氣了。」


  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哪有在成親的時候議論新娘陪嫁的,寧氏到底當家多年,多少還知道些體面,一個凌厲的眼風過去,立刻讓那人止了話頭。


  她又帶著眾人說笑幾句,抬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帶著眾人起身告辭。


  又過了會兒,清雲見屋裡的人都走光了,便鬼鬼祟祟地跑進來,低聲問道:「姑娘,您要吃些什麼嗎?」


  清歌瞪了她一眼:「你該改口叫夫人了。」


  清雲忙拍了下自個兒的嘴巴:「口誤口誤,夫人可要用些什麼?」


  重嵐扭著脖子,抬手捶了捶:「我都餓過勁兒,現在早就不餓了,先把我這一身行頭給卸了,可把我給壓死了。」


  清雲和清歌忙不迭地服侍她打臉洗漱,換上素綢中衣,又不知從哪裡提了個食盒過來,低聲道:「少夫人,這是少爺命我備下給您的,還是熱著的呢,您趕緊吃些。」


  重嵐本來已經覺不著餓了,但看見這幾樣菜還是難免動了些食興,又吃了碗紫參野雞湯,覺得又五六分飽就停下筷子,在屋裡走了幾步,往床上一趴,瓮聲瓮氣地道:「清雲,來給我按按,腰上快酸死了。」


  她見那邊沒傳來動靜,正要再重複一遍,肩膀上一隻手就搭了過來,不輕不重地揉按著,拿捏的恰到好處,她疲累了一天,陡然這般鬆快下來,禁不住張嘴低低呻.吟了幾聲。


  搭在她肩頭的手僵了僵,很快不老實起來,沿著纖細裊娜的肩背往下,在腰窩裡時輕時重地來回摩挲。


  她回身拍了他一下:「跟你說了幾回了,總是記不住,癢呢。」


  晏和見被她認出來也不尷尬,一撩袍袂坐在床邊,揚著眉梢道:「你認出是我了?」


  她一隻玲瓏的手肘支著下巴,另一隻把玩著自己的頭髮,撇嘴道:「這有什麼認不出來的,那力道大小都不一樣。」


  她本就嫣紅的唇上還存著一層薄薄的胭脂,他抬手撫上去,殷紅染在指尖:「怎麼沒卸乾淨?」


  她瞥了他一眼,媚態橫生:「不是等你來擦嗎?」


  他傾下身來,含吮上去,細細幫她把那一點胭脂舔掉,又慢慢地描繪著她的唇形,一邊又一遍,怎麼也嘗不夠似的。


  她微驚了下,隨即回過神來,反正兩人現在是正經夫妻,要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便兩手攀著他的肩膀,生澀地探出舌尖,猶豫著又想縮回去,被他纏綿地勾住,慢慢地咂弄著。


  他這回吻得蠻橫不顧一切,她一開始還任由他恣意,過了會兒就喘不上氣來,輕輕推著他肩膀,等他稍微推開幾寸,才用力深吸了幾口氣。


  他就在離著她臉幾寸遠的地方,對著她曖昧地吹了口氣,吐氣如蘭,含著笑道:「你怎麼了?」


  重嵐心又快跳了幾拍,再深深地吐納一下,怨他道:「我喘不過氣來了。」


  他忽然又貼了過來,聲調無比纏綿:「為夫幫你渡氣?」


  她哎了聲,被他動作輕緩卻堅定地壓在龍鳳被面上,他從耳垂到嘴角,一路親了下來,在下巴的時候略頓了頓,又沿著白皙的脖頸往下,在她敏感的脖子處來回打轉。


  她沒忍住笑了幾聲:「別,別碰那裡,癢死了。」忽然前襟一涼,中衣的衣帶已經被拉開,裡頭艷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趁著瑩潤的兩團玉軟,讓人幾乎沉醉進去。


  他看得幾乎失神,呼吸也跟著急促了幾分,又小心翼翼地把中衣拉開幾分,讓裡頭的肚兜也跟著全露了出來,襯著較好玲瓏的身段。


  她平日里看著修長偏瘦,沒想到摸起來卻是些微的豐腴,溫香軟玉一般,恰到好處的觸感,沒想到這幅身子竟比她的臉還要漂亮。


  她給他看的惱了起來,忙想掩住衣裳,冷不丁被他從底下一抽,上身只剩下了兜衣,他順著脖頸往下吻,等到了峰頂,隔著絲綢的布料來回撫慰,一手又從底下探了進去,肉貼著肉地摩挲著。


  她從沒經過這種刺激,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眼裡竟沁出些水霧來,低低地哼了一聲,張嘴道:「你……你不要.……」


  她被撩撥到說不出話來,迷濛之中一抬眼,見他還是衣冠楚楚的模樣,心裡大為不滿,一時之間惡向膽邊生,扯住他腰間的玉帶,又用力一拉右衽,他大片玉白的胸膛就露了出來。


  他似乎怔了下,身上輕薄的衣料就落了下來,重嵐低聲嘟囔:「穿這麼少做什麼?勾引人呢。」


  他有些尷尬,抿著唇,面上泛起桃色,乾脆又低頭吻住她,不讓她再說話。


  她百忙之中亂摸,在那凸起的一點挨蹭了好幾下,他身子一僵,咬著下唇十分辛苦的模樣,白生生的麵皮上沁出汗來,在她唇瓣上輕咬了一口,下手越發不留情,轉眼就把她剝了個精光。


  唇順著往下移,在她圓小可愛的肚臍上來回打轉,她哎呦了一聲,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他一隻手從她的大腿內側往上輾轉,開始有些遲疑,後來卻對那片凝脂一樣的肌膚愛不釋手,順著本能往上走,她卻突然驚慌了起來,探手想要推來他:「不要.……那裡不成……」


  他安撫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又笑著問道:「你說的是哪裡,不指明了我怎麼知道?」


  她抬眼瞪他,正猶豫著要不要用枕頭給他一下,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探到了地方,她又驚叫了聲,跌在他懷裡兩眼含淚。


  這幅遭人蹂.躪的可憐樣真是讓人.……更想蹂.躪了,他用指尖撩她,她氣喘吁吁卻無可奈何,全身都漫上一層粉色,忽然眼前一亮,接著又是白茫茫一片,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般。


  他訝異道:「你也太敏感了些。」隨即又傾下身去問她,從腳踝到大腿內側,重嵐現在渾身脫了力一般,只能任由他施為,嘴裡低聲念道:「你,你輕些……唔.……」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地方,她只覺著熱血澎湃,一隻手都圈不住,表情驚慌起來:「你,你可別就這麼……」


  他攬著她安撫,頂著芙蓉竅研磨挑.逗,見她眼神又渙散起來,才伏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願意嗎?」


  重嵐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胡亂點了點頭,他唇邊泛起笑,不過仍是儘力耐心地慢慢來,卻還是讓她疼的受不住,捂著臉道:「你快出去,我不成了,我怕是要死了。」淚水滲到鬢髮里。


  他略微一動她就是皮肉分離般的痛楚,但那銷.魂蝕骨的所在又沒法離了去,他只好耐下性子來吻她,柔聲道:「嵐嵐,別怕這個。」等她稍微放鬆了些,才不動聲色地重複動作起來。


  開始還能輕攏慢拈,到後來幾乎控制不住動作。這麼一折騰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床邊的紅燭都燒了一半,他才覺著略有些饜足。


  低頭見重嵐面上滿是倦怠,細長的黛眉蹙起,似乎在隱忍著痛楚,半睜著眼被他抱起來,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把她放到命人備下的浴桶里。


  這浴桶雖寬大,但兩人一起進去還是溢了不少水出來,滴滴答答濺到了地上,她累到不想說話,趴在浴桶邊上等人服侍。


  他果然過來殷勤服侍,幫她擦臉凈手,沒一會兒兩手又不規矩起來,順著肩膀往下,拿捏著前面的瑩軟。


  這下不開口都不行了,她無力地道:「你可饒了我吧,明兒早還要早起呢。」


  他又有些意動,見她累的連手都抬不起來這才作罷,卻挨著她不依不饒:「你叫我什麼?」


  重嵐抬起眼,用水潤的眸子詢問,他在她唇角親了親:「叫聲好哥哥這回就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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