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報仇十年也不晚
「是，」謝雲彬似乎是在確認自己的話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次竟是換回謝卓妍不解。
短短的時間內，謝雲彬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為什麼？」謝卓妍恍恍惚惚的問道。
為什麼。
背叛過自己的人，這麼容易就能原諒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謝雲彬訕訕的說道：「只是覺得，現在的結果我已經滿意了，不必再搭上一條人命，能救下來或許還不錯吧。」
「呵，」謝卓妍冷笑站起了身：「難道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就這樣一筆勾銷了嗎？」
「你這樣以德報怨他或許還要反咬你一口，」謝卓妍說道：「到時候整個永興鏢局都要因你這次的決定而落敗！」
謝卓妍不知道自己胸口的無名之火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只覺得胸口在燃燒，雙眸里也燃起了怒火。
「永興鏢局以後的路其實全看我的能力，不是嗎。」謝雲彬也站起身說道：「之前是因為謝家毫無察覺，以後也只會是因為我的能力不夠。」
「若是我說不救，那也不過是我個人積怨作祟罷了，」謝雲彬輕聲笑著道。
似乎在嗤笑自己之前因為個人積怨而產生的恨意。
謝卓妍竟是被謝雲彬說的啞口無言，雙手攢成了拳看向她，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是因為自己毫無察覺，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嗎。
他騙我幾年，我沒有察覺。
殿內爭鋒而死，是因為我能力不夠。
是這樣嗎。
「呵，」謝卓妍冷笑一聲道：「真是婦人之態。」
難道因為這樣，你就要讓永興鏢局為你的善意買單嗎。
難道因為這樣，我就要讓南山派為我的痴情無辜而死嗎。
謝卓妍不再看他，拂袖闊步離開。
謝卓妍沒法忘記那個男人赫然而立在大堂中央，護在那個身穿龍袍的男人身前。
那淡漠凌然的神情與之前熟悉的溫柔明媚的面容重疊在一起，卻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無力。
若我的死是註定，那不如再拿我這條賤命換回南山派的眾人。
至於侯少卿。
即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那你答應的事情呢？」
身後傳來謝雲彬的聲音。
「我從來不會反悔。」謝卓妍頭也不回的回道。
正午的暖陽照在謝卓妍的身上，但是謝卓妍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謝卓妍輕笑一聲，對於自己之前的失態感到一陣無語，輕輕搖了搖頭。
謝卓妍可不信什麼以德報怨，她只知道惡有惡報。
而惡報必須有人去執行。
謝卓妍走後不久，瓔珞也貓著身子走了出來，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顧承澤跟前說明了剛才的情況。
顧承澤站在鏢局門口看向緩緩走來的謝卓妍，二人分別告別了謝老爺后便去了顧府。
謝卓妍自然知道瓔珞一直在一旁偷聽，也自然知道顧承澤一直在監視她。
但是謝卓妍沒做任何虧心事，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便也不去管他。
只是這一路來，也不知是謝卓妍不自覺的流露了情緒，還是瓔珞跟顧承澤說了什麼話。
剛下馬車顧承澤便陪著謝卓妍回了屋，問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好。」
「沒事，」謝卓妍搖搖頭。
顧承澤讓謝卓妍坐到床榻邊，他站在跟前彎腰道：「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謝顧大公子掛心。」謝卓妍漫不經心的回道。
顧承澤本還想看看傷勢，但見這情形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麼，只好作罷。
「這幾日李大夫腰傷不見好，眼看著快要轉涼了便告假回了老家。」顧承澤說道：「暫且讓他的徒弟閆大夫代職，過一會兒也該過來了。」
「好，」謝卓妍點頭。
顧承澤見狀苦笑一聲，又道：「我等你喝了葯再走。」
顧承澤覺得謝卓妍下一刻就要下逐客令了，便先開口說了要留下來。
謝卓妍也不再管他，徑自躺在了床上合眼，不知不覺竟是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恍恍惚惚間感覺到有人在輕輕的推著自己，睜開眼睛朦朧的看見了顧承澤的臉。
「我睡了很久嗎？」謝卓妍緩緩起身坐下來。
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過於忙碌，好久沒有睡的這麼死氣沉沉了。
「睡了一個多時辰了，」顧承澤說著轉過身端起桌上的一碗湯藥：「適才閆大夫來過了，葯也已經熬好了，趁熱喝了吧。」
顧承澤走過來將湯藥遞到謝卓妍跟前，謝卓妍垂眸看了看一碗烏黑的湯藥皺了皺眉。
「先放著吧。」謝卓妍說罷起身走向屋門。
「我知道你在謝家的時候從來不喝葯，」顧承澤自身後說道：「但是現在你在顧府，就得由我來親自照顧。你不喝葯，我會覺得愧疚的。」
顧承澤說話的聲音很輕，讓人聽了不忍拒絕。
「那你應該知道，」謝卓妍停下來說道：「這湯藥不過是緩解疼痛，並非治病。」
顧承澤聽罷端著湯藥走過去：「我知道所以才讓你喝，你明明在夢裡都疼得直冒汗，為何要忍著。」
謝卓妍皺皺眉。
她看著顧承澤的臉囁嚅一刻后才喃喃開口說道：「太苦了。」
顧承澤聽罷嘴角浮現出若有似無的笑意，隨即又正色的將湯藥遞過去：「喝吧。」
「臭屁孩！」謝卓妍輕聲的喃喃一句后拿起湯藥一口悶下去。
顧承澤卻是問及：「你說什麼？」
「沒什麼。」謝卓妍將空的瓷碗放到顧承澤的手上后便向門外走過去。
顧承澤搖搖頭跟在她的後面，將空碗交給了屋外的丫鬟。
丫鬟接過葯碗，看著走遠的兩個人竊竊私語：「大少爺對大少奶奶可真好。」
「那可不，大少奶奶可是捨命救下了大少爺呢。」
「還以為這大少奶奶要被冷落一輩子呢，真沒想到……」
瓔珞從不遠處走過來，看著低聲竊語的丫鬟輕呵道：「壞不趕緊去幹活，嚼什麼舌根子！」
丫鬟們聽罷趕忙散開各自走了。
瓔珞看著遠處兩個人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握在手裡的一封信，擰緊了眉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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