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07
眼看著郭津想要就“劍尊和前魔教教主故事二三”和他進行深入探討, 時越當機立斷,轉移話題,提醒他注意自己的錢袋。
這話讓郭津一下子回想起剛才的經曆……
滿大街那麽多不會武功的老百姓, 就隻偷他一個人。
錢不錢的, 倒不是問題。
主要是……他堂堂“魔教教主”, 不要麵子的?!
沒想到,自己也有真心實意說“錢不錢的不是問題”這話,郭津一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中。
——穿越一遭, 他也成功晉升有錢人行列。
這麽想著,他抬手掏了掏胸前……
???
!!!
手上一下子摸了個空。
郭津愣住……
霎時想起方才的遭遇,他想也沒想, 高喝一聲,“站住!!”
半條街的人都因為他這一嗓子停了住,眾人紛紛轉頭看來。
郭津卻已經順著時越的眼神, 撥開人群快步上前,死死抓住一個人的胳膊,“是你吧?!交出來!!”
不同於先前那壯漢, 這次這個人倒顯得格外瘦小, 被郭津這麽一拽, 顯得可憐巴巴的,“你……你說什麽?……交……交什麽……?”
他磕磕巴巴的, 可以說是全然正常人的表現了。
但是, 對於郭津……
——嗬, 你也不看看我時哥是誰?!他會認錯?
時越:不……
我不是, 我沒有, 別瞎說。
總之, 郭津抱著對時越莫名信任……這會兒完全不虛的。
就連圍觀的老百姓, 受郭津這篤定態度影響,都由一開始的指指點點,變成目露懷疑。
那小個子臉上屈辱憤怒混雜,甚至表示,他可以搜身自證。
他說著,就作勢要解腰帶、要表演一個當街脫衣。
這小個子如此作為,瞬間就收割了一波路人的信任度。
甚至還有人認出了那小個子,出聲道:“這不是趙秀才家的小兒子嘛,他那一家子軸得很……欠一文錢都得掰扯清楚……哪會來街上偷東西?”
經這麽一說,路人又紛紛轉向那小個子立場,指責郭津訛人。
也難得這般壓力之下,郭津對他時哥仍舊深信不疑,一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堅持揪著那小個子,要他給個說法。
眼見著路人越聚越多、大有把這條路堵死的架勢,時越歎了口氣,走上前去。
他刻意放出氣勢。
這個世界的百姓,大都遇見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武林人士,頓時也不敢再“伸張正義”,眨眼的功夫,就跑了個幹淨……有些個實在愛看熱鬧的,也隻敢遠遠觀望。
時越深深看了那小個子一眼,隻把對方看得渾身一僵。
郭津像是有了倚仗,衝著那小個子惡狠狠地獰笑一聲,得意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時越:“……”
郭津知不知道他現在作為叫什麽?小人得誌。
標準的反派嘴臉,還是“炮灰”那個等級。
果然……
沾上“魔教”兩個字,怎麽都逃不脫“反派”的宿命。
旁邊有個跌倒在地上、沒來得及走脫的小孩,被郭津這表情一嚇,“哇”地一下大哭出聲,撕心裂肺地喊著“娘”。
時越:……
他覺得,魔教在外形象,還能再挽救一下。
想著,時越往前走了幾步,躬下身去,衝那孩子溫和一笑。
似乎是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小孩哭聲一頓,咬著手指仰頭看來。
時越彎下腰去,也不嫌棄他身上髒兮兮的一道道泥痕灰黑,傾身就把人抱了起來。
那孩子低呼一聲,很快又“咯咯”笑起來,嘴裏喊著“飛飛、要飛飛……”
時越給他擦了鼻涕淚,還不及帶人“飛飛”,那粗心大意、把孩子落在原地的爹總算是找了回來。
他千恩萬謝地從時越手裏接了娃,那孩子還猶自不舍,被爹爹抱著,仍舊頻頻向後張望。
……
帶著笑把小孩送了走,時越轉頭看向那個被郭津揪在手裏的小個子。
那人方才還有精力辯駁,這會兒被時越一眼看過來,登時一顫,隔著易容都能看出臉色刷白。
時越:“……”
他明明是在笑?
——果然是這個人的問題。
“這位……”他意有所指地強調道,“趙小公子……”
“正值飯時,不若……咱們去那兒詳談?”時越笑指了指路邊的酒樓。
郭津一臉不能理解,忍不住提了聲,“請他吃飯?!”
這人偷了他東西,現在反過來還要請他吃飯?
“趙小公子”飛快地看了郭津一眼,又收回視線。
——這傻子還不是一無是處,起碼這膽子就沒幾個人能比……
比起“難以理解”,並一再堅持,要“把人打一頓、直接趕了”的郭津,那“趙公子”這會兒卻格外識時務、乖得跟著鵪鶉似的,時越說什麽是什麽,亦步亦趨、全然不見剛才梗著脖子和郭津爭辯時的模樣。
郭津看得嘖嘖稱奇。
但等到三人進了包廂,“趙小公子”把那個眼熟的錢袋往桌子上一放。
郭津愣了一下,等看清了,立刻怒目而視,“你還說你沒偷?!”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一點點地抽高變壯,臉上的肌肉也微微抽動,麵貌一點點變化……
郭津:?!
臥槽?!他現在該打妖妖靈,還是幺二零?!
顯然這會兒,這兩個號碼都不管用,郭津很快冷靜下來。
這次倒不用時越提醒,他很快就從自己前段時間看的江湖秘聞上,找出了對應的見聞。
“……千變易家?!”
那“趙小公子”揚了揚下巴,哼了一下,道:“還算你有點見識。沒錯……小爺姓‘易’,易周。”
郭津:……
一周?他還兩星期呢?
雖然易周的語氣不好,但郭津對上那張嫩臉,反倒是不生氣了。
——也不知道他多大了?他跟個中二期的小屁孩一般見識個什麽勁?
似乎看出來郭津的輕視,易周冷哼一聲,“小爺我少年英才,可不是某些年紀一大把的朽木……”
郭津:……?
“年紀一大把”?還……“朽木”?!
——這是在說他?!
這小孩嘴也忒毒了。
“你別以為我不會揍你?偷東西可是要送官府的……這可是要挨板子。”
郭津忍不住一連凶相地恐嚇道。
易周一點也不慫,嗤笑一聲。
“就你?”他單隻手就擰住了郭津,直接把人摁在了桌上。
隨即,還頗有道理地解釋道,“不是‘偷’,是‘盜’……要我說,連自己的錢袋都看不好,連著被拿兩次,你也是活該……”
郭津:……兩次?
他突然反應過來,“好啊!之前那個,也是你!!”
兩人當即扭打成一團,酒樓的桌椅都有些年頭了,兩人扭打碰撞間,嘎吱作響,就是下一刻全都散架了都不稀奇。
時越皺了皺眉,把手裏的筷子往碗上一放,筷子和碗沿相撞,發出輕微的脆響,正扭成一團兩個人同時抬頭。
恍惚間,時越還以為自己養了兩隻大型犬。拆家過後,委屈巴巴地盯著他看。
不過,幸運的是,這兩個還沒來得及拆酒樓……
他歎了口氣,深深覺得自己在哪個世界都擺脫不了熊孩子,“……先起來。”
兩人同時點頭要動,卻發現他倆……你壓著我的腿、我別著你的胳膊。
——這狀態,誰也站不起來。
兩人登時又是鬥雞眼似的狠瞪著對方,不敢明麵上扭打,隻好你一個暗拳、我一個陰腳……好在,幾個暗招下去之後,兩人總算扭扭歪歪地分開了,轉瞬就坐了桌子的斜對角,互相看著的眼神依舊凶惡。
時越:……
這飯也不用吃了。
他轉頭看向易周,“易公子……”
易周立刻從郭津那邊收回視線,一秒變臉,衝著時越笑道:“您叫我小易就行……‘阿周’也可以……”
郭津簡直被他這不要臉的功夫驚呆了,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在時越問他“為什麽跟著”之後,隻見那小子支吾了半天,一張臉憋得通紅。
在郭津忍不住想法跟脫韁野馬一樣跑了偏,都開始懷疑這小子對時哥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想法之後,易周才忸怩開口,“您……您……還收弟子嗎?”
郭津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小子連續偷他兩次東西,是為了拜時哥當師父?
那邊,易周有點急地解釋道:“您也知道,我家的功夫都是家傳,是我爹教的……”
“您放心、小子絕不是另投師門之人……若是能拜您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小子……定當晨昏定省,絕不怠慢……”
易周那天碰見這兩人,就生出了“拜師”的想法。
——他沒想到,自己就隨隨便便出來玩一趟,就能碰見個易容高手。
要不是另一個人露了馬腳,他甚至都看不出來兩人易了容。
——比他爹還厲害。
他當時就躍躍欲試,想要跟著偷學上一兩招。
隻不過,接下來幾天,他暗中跟著兩人……
雖然沒什麽明顯的證據,但易周總是疑心,自己被發現了。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雖然易周分外熱情,大有時越一點頭,他就能當場跪下來、磕頭認“爹”的架勢,但是時越還是“十分動然拒”。
郭津眼見著那小孩眨了眨眼,當場眼圈就泛了紅。
郭津:?
這拜師不成,這孩子該不會哭吧?
不等郭津猶豫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中二期少年,就見易周“騰”地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指向他,“小爺哪裏不如這個蠢貨了?!”
郭津:……
嗬。
就衝臭小子這禮儀修養,時哥就不可能收他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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