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六 鎮守爐膛
「薛長官,**堂奉命報到。」
「玉堂兄來了,請坐。」
「薛長官,請問有何訓示?」
「根據嶽麓山的優越地理位置,我把戰區直屬獨立炮兵旅新到的10門150毫米大口徑炮放在了嶽麓山,支援你們作戰,你的兩個炮兵團,一部放在第一線的後面,支援第一線部隊作戰,而後要視情況全部撤往嶽麓上,加強嶽麓山上居高臨下的火力,形成對天心閣和長沙東南角日軍的毀滅性打擊。」
「薛長官,按照命令,我已讓朱岳的190師負責鎮守長沙的北門、瀏陽河至興漢門一帶。
預10師負責長沙的東門天心閣到小吳門一帶。
獨立師我打算把它放在長沙最重要的位置,防守南門的猴子石至天心閣一帶。」
「玉堂兄,戰役打響,我第九戰區的指揮部就會轉移到嶽麓山上。」
「嶽麓山?薛長官這太危險了,戰役打響后,嶽麓山就面臨著鬼子的四面包圍。」
「玉堂兄,我就是讓第十軍的兄弟知道,司令部就在他們的身後支持他們。我已經電令羅卓英副司令,如果嶽麓山出現意外,他將坐鎮來陽接替我的指揮。」
「薛長官,既然你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我第十軍全體將士也會奮勇殺敵,血戰到底。此戰不成功便成仁。告辭!」
送走**堂后,薛岳發公開發電上報蔣委員長。
「渝委員長蔣,第三次長沙會戰之關國家存亡,國際局勢持續,此次會戰職下有必死之決心,必勝之信念,為捕拿戰機殲滅敵人,擴大戰果,經規定,約定三事分發至各集團軍。
一、各集團軍總司令,軍長,師長,務實掌握部隊前往前線指揮,捕捉戰機,殲滅敵人。二、職下如戰死,即以羅副長官代行職務。軍師團營連長如戰死,即主副官代行職務。三、師、團、營、連長倘若作戰不力,延誤戰機者即按戰時管理條例連坐制度執行,絕不姑息!三事瑾電,鑒核備案。薛岳12月30日午。」
收到薛岳電報的蔣介石,手有些顫抖的拿著電報,眼圈也有些發紅。
喃喃的說道:「這才是我****軍人之氣質,這才是軍中之脊樑,這才是戰勝日寇之希望!」
「來人,立刻給薛柏林回電,兄具此決心,督勵所部,良堪欣慰。當時友邦並肩作戰之際,但此次會戰或決定之勝利,已為我國革命軍人證得無上之光榮也!」
此時的**堂正在視察長沙防務,檢查防禦工事正好情況。
「周師長,你手下的第一團的東瓜山防線是同日軍交戰的第一線,一定要打出氣勢,你們對手是號稱從來未敗過的鬼子第六師團。」
「軍長放心,保證不丟咱們第十軍的臉。」
第十軍全體上下都緊張的備戰,然而,已經到長沙城外一天的鬼子卻按兵不動。
「相將軍,我軍三個師團已經分東南北三個方向包圍長沙。時間已經超過一天,為何還按兵不動?」
「我在等薛岳下一步棋怎麼走?」
「將軍,依我看,薛岳已經無棋可走,他按兵不動就是他無計可施的表現。第二次長沙戰役結束后,雖然他勉強保住了長沙城,但是部隊受到重創,尤其是他的王牌軍第十軍和第七十4軍,第74軍已被調離南下,而第十軍在第2次戰役中損失慘重。整個第十軍士氣低落,現在守城的第十軍絕對擋不住皇軍的步伐。」
「木下君,你分析的不錯,最多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不能攻下長沙,我們就會陷入被動。」
「將軍,以第10軍現在的戰鬥力,我們用不上兩天,最多8個小時就可以佔領長沙城。」
「呦西,明天是元旦,如果我們能打下長沙城,將是給天皇陛下最好的新年禮物。」命令飛行大隊,明天凌晨五點轟炸敵人陣地,將他們的陣地炸平后,三個師團一舉推進長沙。」
「哈衣」
1941年12月31日晚,這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第十軍所有人今晚都有些睡不著,畢竟明天大戰開啟,能不能活命就要交給老天了。
「維墨,你看今晚的星星多亮,好久沒見過這麼美的夜空了。」周敏說完打了個噴嚏。12月長沙的天氣,已經非常冷了。
「敏敏,夜裡涼,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想再坐一會兒,看看星星和月亮,也許明天過後,就看不到了。」
「不許胡說。」陳蘊章嗔怪地點了點她的腦門兒。
「維墨,你看這天上的星星如此好看,但也預示著明天將是一個晴天,到時候鬼子就會派出飛機轟炸我們的陣地,轟炸長沙城。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炮火之下。」
「別擔心其他人了,擔心擔心你自己,敏敏,明天你們是機動部隊,隨時增援各處,所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我運氣好,命又大,沒問題的。」
「走吧,咱們回去休息吧,養精蓄銳。」
二人走到營地后,周敏問道:「你怎麼還跟著我?還不回去休息?」
她和陳蘊章在營地分住兩處,她住的這邊大多都是女眷。
陳蘊章不說話,只是雙眼明亮的看著她,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周敏仍能感覺他雙眼發光。
「那你過來吧,不過你要偷偷的不要被別人看見。」
周敏像做賊一樣,把陳蘊章領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間。
原來她和李如玉住一起,現在李如玉已經去了澳門,所以成了單間兒。
「維墨,你睡我的床吧,我睡玉姐的。」
洗漱完畢後周敏將燈關掉,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卻睡不著。
不一會兒,她就感覺有個影子靠了過來。然後這個影子,就把她的被掀開鑽了進來。
「你幹什麼?」
「敏敏,你這屋有點冷,咱們還是一起睡吧,暖和一些。」
周敏臉上的表情一僵,心裡想這個理由真爛。
可是床很窄的好嗎,她她剛要拒絕,陳蘊章就說道:「我想抱著你,這樣我能安心一些。」
周敏知道,陳蘊章嘴上不說,但心裡也擔心明天必然爆發的大戰。
一顆流彈、炮彈的碎片、甚至是崩起來的石子都可能要人命。明天過後,誰能活著誰也不知道。
想到這兒,說明輕聲說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