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六 周敏怕癢
「敏敏,你.……你怎麼……怎麼這麼確定?」
「校長,你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確定,你只需要知道這份情報是郝平他們豁出命換回來的,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傳遞的。連我哥哥都不知道我來上海。當時知道郝平這份情報的人有很多。也許過不了多久,這份情報就會被重慶那邊知道,我建議你趕緊向上面反映吧。」
其實張校長想問周敏,為什麼這樣做?她內心已經相信周敏說的話了。但話到嘴邊又沒有問出口。
周敏好像跟她心意相通,知道她想問什麼,對她說道:「
校長,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是國民黨軍的少校,但你也知道,這是他們強加給我,我實際上是不想要任何黨派的身份。就算非得有一個身份,我也不希望是國民黨。新四軍都是好樣的,他們不應該死於內訌。四一二政變不應該再次發生。中國人的槍口,必須一致對外。
校長,我不方便在上海長時間停留。既然情報已經替郝平交給您了,我必須馬上離開。」
「敏敏,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去澳門。」
「那你路上要注意安全。這份情報的內容我會馬上向上級反映,再次感謝你,敏敏。」
張校長沒有深問她為什麼去澳門?只是再三表示感謝,這次和周敏接觸,讓她感覺二人的地位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再是校長對學生,更像是同志之間的對話。
陳蘊章跟周敏在回到旅店時其他人都已經在等候了。
「二少爺,事情辦完了嗎?」
周敏點點頭說道:「柱子,咱們從郝平手裡拿到的那份情報已經交給張校長了,算是完成了他臨死前的囑託。其他的事情咱們就不管了,咱們要趕緊離開上海去澳門。
對於我們來上海這件事,我要叮囑各位一下。咱們都是軍人,沒有必要為黨派的事情煩心。軍統和的地下黨願意怎麼斗就怎麼斗,那是他們的事情,咱們不能引火燒身。所以大家就當沒有來過上海。我也從來沒有拿過什麼情報,見過什麼人。」
眾人紛紛表示,讓周敏放心,他們的嘴很嚴什麼都不會說。
他們當然什麼都不會說,某種意義上講,周敏、陳蘊章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未來在獨立師混不混得下去,都是靠他們的一句話,再加上並肩戰鬥,老下屬和老上司的關係,又怎麼會去告密呢?
就算是有心告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沒有必要把繩子弄斷。
六人火速退房。又到碼頭買了船票,準備直達澳門。
這次買的仍然是美國國籍的船票,現在小日本鬼子還是比較忌憚美國的,不會對美國國旗的船隻進行過分的搜查。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沒有買頭等艙,買的是二等艙,兩人一個房間。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晚上他們就可以到澳門。
周敏和陳蘊章自然是要在同一個房間,他們的房間號是204。203是土匪和山貓。205是大個和柱子。
陳蘊章和周敏的床鋪是對著的,房間內的設施也比較簡潔,遠遠比不上現代的游輪。
二人坐在各自的床鋪上,沉默不語。實際上陳蘊章也是很好奇,張校長讓他迴避的時候二人在交談什麼?但是他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周敏想對他說的時候就會告訴他。
而周敏也是滿腹心思。她是知道國民黨將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伏擊新四軍,但她卻沒有一起告訴張校長。那是因為她知道她現在說了,延安的高層也不會相信,因為這件事聽起來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向國共雙方這樣的明爭暗鬥,已經持續了很久,誰會想到一方會突然痛下殺手了。所以她現在說更像是危言聳聽,畢竟那是接近20天以後的事情。也許現在國民黨高層選用哪支軍隊去圍剿新四軍還沒定下來,而周敏卻給了這樣的情報,一定不會引起人的重視。
所以她在等,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再把國民黨伏擊的時間地點,傳出去。
看著周敏一臉用腦過度的模樣,陳蘊章關心的說道:「敏敏,要不休息一下吧。」
「維墨,今天的事情,我.……」
「敏敏,你什麼都不用說,你覺得該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
周敏點點頭說道:「好的,如果我認為時間合適,我會告訴你去哪不真想,至於我和張校長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不是什麼專門收集情報的地下黨。」
陳蘊章點點頭說:「我知道你不是做情報的地下黨,說句實在話,做情報,你這腦子不太適合。」
周敏沒有想到陳蘊章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頓時有些炸毛,什麼叫不適合?是覺得我腦子不夠用嗎?
「嗯?你什麼意思?」
「做情報的人必須謹慎、智慧和有極強的分析能力。你的分析能力還可以,其他兩個可就不敢恭維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沒腦子,也不夠謹慎咯。」
陳蘊章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具有儒雅風範的陳蘊章嗎?怎麼突然這麼毒舌,他以前可從來不會這麼說她的。這是要變身了嗎?
看到周敏有些震驚的張開小嘴。陳蘊章繼續說道:「敏敏,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你真不是做情報的料子。你這裡不夠用」說完陳蘊章還指了指腦子。
這次周敏什麼都沒說,直接撲過去,準備用武力教訓他。
但是周敏明顯高估了自己的身手。陳蘊章只是拿手臂輕輕擋了一下,一拽就把她拽到了懷裡。然後開始撓她的癢。
周敏是一個非常怕癢的人,這是陳蘊章無意之間發現的。有一次他看到周敏和李如玉瘋鬧,李如玉一抓她的痒痒肉。周敏就毫無抵抗之力。
周敏被被陳蘊章抓到了腋下的痒痒肉,癢的不行,大聲喊道:「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你快停手。」
陳蘊章看她真的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就停下了手,但是沒想到他剛停下來周敏的報復就到了。周敏照著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這下咬的還挺重,陳蘊章嘶了一聲。
「你還敢咬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蘊章使出了撓痒痒肉大法,這次無論周敏說什麼什麼陳蘊章都沒有停手。
周敏的眼淚又笑了出來,而且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
「哈哈哈哈.……啊.……不行了.……哈哈哈.……不行了,你.……快停下.……啊.……我受不了了。」
二人在房間打鬧的高興。但是左右隔壁的4人卻面面相覷。
山貓有些疑問的說道:「老大這是幹什麼了?周少校叫這麼大聲?」
土匪吸著煙,眼睛眯成一條粉咧嘴笑道:「不知道幹什麼,聽著挺熱鬧」
柱子把耳朵貼到牆上,一臉詭異的對大個說:「喂,老大好像得手了,這生米就要煮成熟飯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