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三 採訪

  陳蘊章和周雷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主要就是由於周敏、孔令偉、其他戰士受傷。而且現在周敏仍然昏迷不醒，他們哪有什麼心思接受狗屁採訪。


  但是他們也明白，這次採訪必須要進行。


  採訪的地點在一個單獨的房間。分為兩個環節，第1個環節是對有軍銜的軍官進行採訪，有記者提問，軍官們回答。第2個環節是由記者們自行詢問採訪。


  陳蘊章、周雷、還有一個上尉，兩個中尉首先接受了記者們的採訪.還有兩個旁聽的人員，就是周濤和盧衛。


  五人坐成一排，等待著記者的發問

  記者團的團長張森首先提出問題。


  「周師長、盧特派員早上好，獨立師的各位長官好，各位記者朋友們好，我是採訪團團長張森，我們也是應各界要求來採訪諸位，還原一下八路軍殲滅日軍兩個聯隊的事實。雖然報紙現在吵的厲害，但是我相信民眾更希望從你們這些當事人嘴裡得知一些真相。首先我們想知道，為什麼周少校會和八路軍在一起？」


  周雷聽到這個問題后說道：「這個問題我來回答，8月底，獨立師衛生連連長李如玉回家省親，周敏是李連長手下的軍醫，所以由她陪同李連長返鄉，此外還有我和一個班的戰士護送。省親完畢返回河南的路上，因為整個華北地區八路軍同日軍交戰，道路被阻攔，我們又返回了李連長的家中，打算等到戰事稍平穩后再返回河南。我們第二次啟程返回的路上，發現鬼子一個隊騎兵小隊正在追上兩個人，這兩個人穿的就是八路軍的服裝。


  我們馬上對日軍的騎兵進行了阻擊，救下了這兩個人。通過詢問得知這兩個人是八路軍125旅的政委和他的警衛員。


  因為當時這位八路軍長官傷比較重，已經陷入昏迷。出於安全考慮，我們決定將他護送到八路軍的根據地，在改道返回河南。


  所以周敏少校是因為救人才和八路軍走到一起的，當然也包括我們在內。


  「請問，李如玉連長今天來了嗎了嗎？」申報的記者吳晗問道。


  陳蘊章冷著臉回答道：「抱歉，李連長是我們野戰醫院最好的醫生，有很多戰士受傷，她需要做手術護理，所以今天目前沒有時間接受大家的採訪。」


  張森看陳蘊章的態度不是太友好，馬上追問道：「各位長官，我的第2個問題是周敏少校1與日本軍隊第一次遭遇期間發生了什麼？

  「長官您好，我是申報記者，我的問題是.……」


  「你好，我是上海日報記者，我聽說.……」


  「您好，我是學生報記者.……」


  每次記者提出的問題，當時和周敏在一起的人都會回答，但是主要回答的人是陳蘊章和周雷。其他三個人只是偶爾說一些隻言片語。


  他們一連問了十七八個問題，就到了中午。吃完午飯後，中午也沒有休息，繼續進行採訪。


  「長官好，我是中央通訊社記者林松。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現在大家最關心的就是。在八路軍殲滅鬼子兩個聯隊的過程中，也就是在野狼谷究竟有沒有利用國軍做誘餌的事情發生？」


  陳蘊章說到：「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諸位，也困擾著我們。實在不清楚這種誘餌一說是從什麼時候謠傳而起的。在野狼谷我全程參與了與藤原聯隊、田中聯隊的戰鬥。絕對不存在八路軍與我們做誘餌的事情。如果沒有八路軍386旅的及時馳援，現在諸位不是在這採訪我們，而是撰寫文章緬懷我們。」陳蘊章竟然還小幽默了一下。


  林松卻笑著說：「所謂空穴不來風。既然有傳言，肯定還是有一些根據的，要不陳中校再回憶回憶。」


  盧衛也附和著說道：「林記者說的不錯。中校還是在回憶回憶吧，說完盧衛微微的沖林松點頭。」對於盧衛的突然表態，在場得到眾人一愣，但大多數人都皺起了眉頭。


  陳蘊章冷著臉說：「我的記憶絕對沒有問題，不需要回憶。」


  其他記者紛紛奮筆疾書的記錄，照相機咔嚓咔嚓的響起。


  盧衛這時臉卻沉了下來，他突然覺得獨立師的人都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他連忙站起來說：「中午諸位都沒有休息，給大家準備了一些茶歇，大家都疲憊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們再進行採訪。」


  趁著茶歇的這段時間盧衛找周濤、周雷、陳蘊章等5名軍官。進行了一次簡要的談話。


  他苦口婆心的說到：「周師長，我的來意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只想說請諸位以黨國的利益為重。兄弟私下說句到家的話，諸位難道不為自己的前途想想嗎？」


  陳蘊章還沒等周濤說話，大聲的反駁道：「特派員，我們就是以黨國的利益為重，才更應該實話實說，不應該歪曲事實。你當時又不在，你知道我多危險嗎？請你不必再多言了，無論記者怎麼了，我們都是這些話。我們的前途就是吧鬼子趕出中國，不是升官發財！」


  盧衛鐵青著臉，對於這幾個油鹽不進的傢伙也沒辦法，他又不能直接拿槍逼著他們說。


  短暫的茶歇時間結束后，眾人再次回到採訪的房間。


  第一個發出提問的是新華社的王柏松記者。如果周敏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來他，這不就是張校長當時給他找的拍戰爭照片的王師傅嗎？

  「諸位長官好，我叫王柏松，來自新華社。」


  一聽新華社幾個字，在場的眾人就都知道了，他代表的是共產黨一方。恰好與中央通訊社相對。根據我弄到了一些情報，我還真知道誘餌事件意思是在怎麼回事，現在需要和幾位長官核實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的眾人都感到驚奇。從來沒有人說過知道「誘餌」是怎麼回事。


  王柏松說道：「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各位就從來沒有奇怪過，為什麼藤原連隊要進攻帽兒山嗎？據我所知，那只是一個二三百人的小型土匪團伙，實力存弱。但是當時鬼子去派了一個聯隊去攻打，即使這不是一個滿員的聯隊。諸位難道不好奇嗎？」


  聽王柏松這麼一說，還真是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大公報的記者王平問道：「王大哥知道為什麼？」


  「不瞞諸位，通過我多方打聽，我還真是知道一些內幕。之所以鬼子會派重兵攻打帽兒山，是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周敏周少校就在帽兒山，而日本人對周少校恨之入骨，就連他們本土都發出過必殺令，他們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巧的是，當時周少校是獨自一人在帽兒山上。日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蹤。」


  「那這麼說她的行蹤被泄露了？」張森問道


  「不錯，周少校的行蹤確實被泄露了，而且通過對整個事件的研究，我們發現周少校的行蹤一直被日本人所掌握。有一個日本人的影子一直潛伏在她身邊的隊伍之中。」


  「有內奸？」


  「不錯，確實是有內奸。」


  眾人一聽皆臉色一變。


  誰也沒想到簡單的一次採訪信息量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