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二 記者團
盧特派員來到另一個房間,一開門他就被房內的味道給熏到了。虎爺因為傷到了大腿,無法移動,在黑虎幫的時候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但是現在他被抓來了,沒有人會鳥他。剛才又這麼一番折騰。有一泡尿實在沒憋住就出來了,弄的褲子裡外都是。
看到有人進來,還一臉嫌棄的樣子,虎爺突然特別憤怒。他大聲沖著盧衛喊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我韓虎在新鄉地界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受不了爾等這樣的區,給我一把手槍,我自己解決了自己。」
盧衛拿著手帕捂著鼻子,聽他這麼說,笑呵呵的說道:「你就是虎爺,還挺有魄力。算是條漢子。我有幾個問題問你,第一,你給陳林下了什麼迷魂湯他肯幫你?」
「哼,那個死胖子這些年沒少收我的錢。替我辦點事是應該的,而且今天的事我又給了他10根金條。」
盧衛一聽眉心一跳,沒想到這虎爺如此之大方。
「10根金條,虎爺好大的手筆呀。只是在城門處阻攔一會兒就值10根金條嗎?」
「當然值,捨得住孩子才套得住狼。我知道我要攔的是什麼人,更知道如果事情辦不成,我會是什麼下場?所以這10根金條值得很。」
「那這麼說,你派人伏擊獨立師的陳中校,周少校和重慶來的孔二小姐確為屬實了?」
「沒錯,就是我乾的,我就是要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個子死。我韓虎什麼時候受過那樣的委屈?我必須找回場子,否則怎麼在道上混,我的臉往哪放,就算計劃失敗,也不過是腦袋掉了碗大的疤。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盧衛沒想到這個虎爺沒用他費勁兒就什麼都說了。
「你倒是個痛快人,到時候讓你的手下,還有陳連長一起陪你作伴,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說什麼!你想直接端掉我黑虎幫?難道殺掉我一個人還不夠嗎?」
「只殺你,你做夢吧,你們黑虎幫這些年來魚肉鄉里,無惡不作,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只殺你一個,你不覺得太便宜你們了嗎?」
聽盧衛這麼一說,虎爺剛才的氣勢頓時沒了,他艱難的對盧衛說的:「長官,我罪有應得,可是其他人是無辜的,你們不能濫殺無辜啊!你們連廚子、傭人都抓來了,打算滿門抄斬嗎,他們只是無辜的普通的百姓,求你放過他們。」
盧衛想了想說道:「你放心,我們會嚴格審查,沒有罪的人都會釋放,我們也不會濫殺無辜。」
通過盧衛連夜的審訊,把黑虎幫韓虎及其他幫眾、陳林的罪行定了下來。他熬了大半夜,眼睛通紅,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休息了,明天他還要接待記者團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周濤就派專車將記者團的人接到了獨立師。記者團來的人不多不少,正好13人。記者來自天南海北,但是無一例外都是有影響力報社的,主要有新華社、中央通訊社、申報、上海日報、甚至還有周敏辦的青年學生報,只是她是個甩手的掌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報社已經發展成十分有影響力的報社了。
「各位記者朋友,歡迎來到獨立師,我是師長周濤,這位是重慶來的如特派員盧衛,特別協助大家進行這次採訪。」
「周師長好,盧特派員好,我是本次採訪團的團長張森。」
周濤和盧衛分別同所有人都握了手表示歡迎。中午還準備了較為豐盛的歡迎宴。
期間張森團長還奇怪的問:「怎麼沒見周敏少校?在下對她可是聞名已久,這次能來採訪她,可是我千求萬求來的差事。」周濤和盧衛對視眼以後,周濤心情低落地說道:「張團長,周少校之所以沒來,是因為她昨夜遇襲受傷,現在還昏迷不醒。」
聽周濤這麼一說,記者團的人都愣了。
10多個記者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心裡的想法都一樣,那就是太巧了!
今天記者團到昨晚周敏就重傷,明擺著一副接受不了採訪的樣子!難道是想靠這個辦法金蟬脫殼嗎?
眾人也明白這次採訪,對於獨立師來講是進退兩難。但是用這種辦法來應對,顯得有點太小兒科了。但是大家也不是第一天上班,誰也不會多嘴。張森馬上關心的說道:「啊?周少校怎麼還受傷了?那我們可得去探望一下。」
雖說是探望,實際上是想探探虛實周敏是否真的受了傷,因為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事,所以飯局很快就結束了,在周濤的帶領下,記者團成員來到了野戰醫院。記者團派了兩個代表進去探望了周敏。
張森和申報的記者吳晗看到周敏后也都是一驚。他們原以為只是推辭之言,沒想到周敏傷得如此之重.
「這這是什麼人乾的?如此兇殘?」張森低聲問道。
病床上的周敏仍舊昏迷不醒,而且因為頭上被彈片划傷,為了縫針,必不得已將頭髮全部都剃掉。身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打著吊瓶。
盧衛小聲回答了張森的問題:「是當地的一個幫派乾的,他們夥同日本人對周少校等人發動了襲擊。」盧衛自然不能說周敏和孔二去青樓的事,這要傳出去還了得,直接給黑虎幫扣了一個勾結日本人的帽子,實際上黑虎幫和日本人還真有那麼點生意往來。
張森和吳晗連忙對周濤說:「周師長,請不要擔心,另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感謝二位的關心,我先給諸位朋友安排休息的地方,採訪的事情明天再開始吧。」
「好好好,全憑周師長安排。」
回到休息的地方以後,其他報社的記者紛紛圍上來詢問情況怎麼樣,張森嘆一口氣說道:「這周師長所言非虛,周敏確實受了重傷,連頭髮都剃光了。」
「那還能接受採訪嗎?」
吳晗瞪了一眼問話的記者說道:「還採什麼訪,現在人都重傷昏迷不醒。」
「是什麼人乾的?知道嗎?」
「聽姓盧的特派員說,當地的一個幫派勾結日本人發動了突襲。除了周少校外,還有好幾個士兵受傷。」
一個記者恨恨的拍了下桌子說道:「日本人可恨,那些漢奸更可恨,勾結鬼子來殘害同胞,不可饒恕!」
張森又對眾人說:「周師長的意思是採訪明天進行,雖然周敏昏迷,但當時在場的還有其他人,其中有一個中校,一個少校,幾個尉官,還有一些士兵。」
「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