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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有你的一封信

  居然敢訛詐聯合國的五大常任理事國之一,東方的巨龍,紅色的神秘國度。


  這一對殺人凶手和小偷真的是狗膽包天,莫非是這些年我們的混亂善良的韜光養晦局麵,日本人都已經忘記了紅色特工的製裁鐵拳了嗎?


  在成功地激起了國家所有的情報機構的憤怒後,上天入地誰也救不了他們了。


  事情基本上已經很明顯了,夜瞳霜和井田小五郎的這一對犯罪組合,並不是日本或是別的國家的職業間諜或特務,而是見情報起意或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而殺害了周春蘭再帶走了零號機的日本冒險者,就和井田小五郎的推理小說家的身份一樣,都是業餘的。


  就像二戰前在中國經商的日本商人經常主動幫陸軍部搜集情報一樣,日本人以其狹隘的愛國熱情一直有著自帶幹糧不計報酬刺探情報的悠久傳統,兩國恢複邦交以來,總是能在駐軍禁地或者敏感區域抓住那些自稱迷路、走失、遊玩、貪看景色的不懷好意的日本人。


  這兩個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員,不過機緣巧合之下他們造成的威脅和破壞更大和可能更加地深遠。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夜瞳霜和井田小五郎等於直接承認了零號機就在也還在他們的手上,所謂未來30年發展規劃,實際上就是零號機,應該還沒有交到日本防衛廳或者別的情報機構的手上去,隻要找到了他們倆就能找到零號機。


  壞消息是當那個疑似是夜瞳霜的女人在給駐日大使館打電話的時候,這個消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零號機的存在已經被日本防衛廳還有美國的CIA盯上了,之所以不馬上要求交易,甚至留下15天的時間之久,就是為了能留出時間吸引更有錢的對中國情報感興趣的金主像防衛廳、CIA、KGB什麽的來與他們聯係。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情報賣給這邊,當然,我們也不可能以這種恥辱的方式來把零號機贖買回來,他們也是看準了這點,於是才以這種方式為餌,要釣其它的情報大鱷上鉤。


  城狐社鼠、投鼠忌器,如果僅僅是要他們倆的小命的話,那麽即使他們跑到天涯海角都改變不了自己悲慘的未來命運。如今他們跑出來暴露,一方麵可以想辦法把手裏的情報變現,換取巨額的利益和其它交易的同時,確實也起到了保護他們自身安全的作用。


  如果我們用力過猛,過於激進,一旦失手,本著“敵人在意的東西一定是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的思路,那麽零號機的重要性就暴露,必將引來各方勢力爭奪,失去保密性這一先手,零號機的回歸可能帶來無窮變數。


  而這情報的重要性其實是很微妙的,因為太神奇了,反而很難使人會一下子就接受或者相信它,


  這兩個家夥也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既想保命,又想發財,畏威而不懷德,枉大義而貪小利,強必寇盜,弱即卑伏,不顧恩義,膽大妄為,好為下克上之事,真的是典型的暴露了他們的民族性,倒也是增加了我們一時的下手的難度。看起來,應該是那個有所謂的地方名偵探之稱的井田小五郎的主意。


  兩個在京城留下血債,殺害一辦的工作人員,還盜走了絕密文件的凶手,在倉皇逃到日本之後,我們還沒去找他們算賬,倒是他們居然還敢找上門來敲詐勒索,叔叔可以忍嬸嬸不可忍,會上大家全炸了。


  在大家發泄了一通憤怒後,再也沒有保留地達成了以下共識,在得到了李晨風的認可後由他立即上報,同時大家立即開始行動。


  一是在日的大使館等明麵力量不動,按照一般流程進行表麵處理,如夜瞳霜再打電話到大使館,則由武官安襄浮負責穩住並迷惑對方,具體工作由軍情這邊負責指導,大使館方麵暫不告知行動內容。


  二是由公安、g部門、軍情、中聯四個部門負責,根據需要啟動聯係在日軍警情報機構和黑勢力的情報人員,利用職務和地利之便尋找夜瞳霜和井田小五郎的下落和可能是藏身地點,必要時,可向上級申請喚醒蟄伏下來在日相關機構的高級情報人員,利用日本當地資源,打一個時間差,找到目標。


  三是從各部門立即抽調在國外有身份掩護的特工外勤精英,立即趕赴日本執行抓捕任務,找到零號機,抓捕目標,必要時,將目標就地正法。


  四是密切監視各國情報機構在日動向,放出假情報進行迷惑,根據各方情況采取行動,以快打慢,爭取在各方還未發現前結束行動。


  五是為確保零號機安全,由軍方派出潛艇負責後路和撤退工作。


  六是成立協調小組,統籌指揮整個行動,在日設立秘密前指,統一指揮在日行動等等。


  大家主動請纓要帶隊到日本去,但都被組長打了回去。組長也有顧慮,那畢竟是敵區,即使相信大家的忠誠,但別零號機還沒搶回來,又把一號機和蝴蝶的秘密搭了進去。估計會從外麵調人去指揮。


  組長帶著我們的意見立即趕去北京匯報,並帶回了上頭的指示:


  不惜代價找回“零號機”,懲治凶手,行動代號“土星”。由我們軍情的局長製定方案計劃,負責具體指揮整個行動。


  “獵狐”小組沒有分到什麽具體的行動任務,大家可以洗洗睡了。


  那一夜,大家都沒有怎麽睡,小樓的燈光也亮了一夜。我猶豫再三,還是通過內線保密線路給局長打了電話,向他推薦了公安部的肖雨城這個人,我有一種直覺,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把肖雨城拉進來,也許能起到一點作用。


  局長不置可否,聽了以後就掛了電話。我盡了心,也鬆了口氣。


  坐在一個炭爐邊一分鍾,覺得過了一小時;


  坐在一個美女邊一小時,覺得過了一分鍾。


  時間就是如此,自從那個漫長的4月1日過去以後,我感覺時間就突然開始變得快了起來。


  因為我不知道的原因,我們尋找“蝴蝶”的行動遲遲都沒有啟動,所以大家也就圍在京城裏做事情。


  主要是在一號機上做文章,寫分析,做方案,尋找線索,為了迷惑外界,“3·15”專案組的架子還搭在那裏,雖然這個案子始終是在進行秘密偵查,但動員的人力實在是有些多,保密方麵就可能存在欠缺,又是在京城這樣外國人集中的地方,所以如果是有心人感興趣的話,想理著“3·15”案的線索發現夜瞳霜和井田小五郎的存在隻怕不難。為了保險起見,“3·15”專案組那邊的知情人全都派到外地去了,組長有時候出去會帶些消息回來,因為三人小組的關係,有的也會和我和章天橋說上一嘴。


  比如日本那邊工作開展得情況並不理想,還沒有找到兩人的下落。


  比如上頭有個別大佬的態度一直就有些搖擺,更傾向於我們軍情在情報分析中提到的另一可能,即“蝴蝶”會不會是敵人的戰略情報欺騙計劃,要求我們小組認真做好預研工作。


  比如在國際地下情報界出現了不好的苗頭,情報販子中開始流傳紅色中國丟失了一份非常至關重要的情報的流言。


  比如在湘江已經有一個很神秘資深的情報販子綽號叫大魔王的已經放出風聲,要出手一份中國最新的發展計劃,一時間各個國家的情報人員都雲集湘江,為爭奪這份計劃而摩拳擦掌,甚至已經交上了火。


  還有就是聽說,美利堅的中情局的x部長,中國問題專家,我們的老對手,已經退休多年的那位前輩因心髒病搶救無效在醫院裏死了。美中央情報局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還有就是十幾天過去了,“蝴蝶”還沒有來信,組長開始急了,大家也有點急了。


  在《人民日報》上的文章發表以後,京城的郵政那邊就有陳觀水和白泉益輪流在時刻盯著,而在“一號機”的始發地,桂北省楊城市,早就嚴陣以待,甚至在一些郵筒附近就有我們安排的可靠的人在盯著,隻要“五號機”一出現,連信帶“蝴蝶”都可能落網。這是上次組長帶人去楊城市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的,也是我們在尋找“蝴蝶”上主動做的第一件事情。


  蝴蝶的第三封信怎麽不按順序叫“二號機”,成了“五號機”呢?


  說起來這是組長的點子,他說當年的“殲12”代號玩大躍進嚇唬得外國情報機構一愣一愣的,咱們要在代號上誤導下敵人,不能按順序取代號,要打亂,說得好像有道理,他又是組長,大家隻好聽他的了。


  又是兩天過去了,組長坐不住了,又帶著陳觀水和沐雨塵去了楊城市,留下我們在京城裏守廟。


  這天,是4月21日了。


  京城的四月,春天才會姍姍來到。


  這個時候的天氣是多變的,還需要穿著長袖,外出的時候也要準備好。


  我在樓上放眼望去,軍營裏良好的綠化環境帶來了一片草長鶯飛的美麗景象。


  頤和園樂壽堂那棵百年紫嬌玉蘭,再不去看花就要謝了。


  天壇公園的丁香花開得正豔,玉淵潭的櫻花也已經開了,不知道現在在日本的小組工作開展得怎麽樣了?是不是也在那個菊花與劍的國度裏開滿櫻花的大道上辛苦地奔波。


  據說,夜瞳霜並沒有按說定的半個月後再與大使館聯係,而是躲藏了起來,尋找“零號機”的過程一波三折還沒有找到找到轉機。


  我叫林千軍,我是中央“獵狐行動”特情專案組的一名核心組員,我是軍方的代表,我的級別是營級參謀,在組裏我的職務和年齡都是最低的,我在組裏的本職工作是拆信,但信總是不來,沒有信的日子我隻好幫著大家做點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做過司機、保鏢、雜務等工作。


  今天,風和日麗,他們都出去忙了,所以就又安排我留在組裏守電話。


  我帥氣、年輕、喜歡文學、前途遠大而且還沒有女朋友,所以在做過春風沉醉的日子裏,思緒飄得很遠,想起了那些青蔥的日子和發生過的故事,不免就有點癡了。


  然後,我身邊的電話響了。


  值班室的電話有三個,一個連接密線的紅色的保密電話,一個連接民線的黑色的普通電話,一個連接基地大門口哨位的搖把的專線電話。


  響的那個就是連著哨位的那個電話,一般有其它單位的機要人員來送文件什麽的,要進基地什麽的,都是先通過這個電話向我們報告後,才能進入或者等待我們去人辦理交接手續。


  我懶懶地拿起電話道:

  “喂,綜調處。有什麽事?”


  那邊哨兵的聲音傳了過來。


  “報告首長,有你們的一封信。”


  我抓抓頭發,組裏就我和章天橋兩個人在,她一向都是懶得走動的性子,我也指使不動,不知道是哪個單位又來送材料了,隻好自己出去拿一下了吧。


  “你叫送信的等一下,我就來。”


  我放下電話,衝樓上喊了一聲,等章天橋應了,就走出小樓上了值班轎車,向大門口開去,實在是有點遠,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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