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初遇王承恩
隨著王承恩尖銳的吼聲起，驛站的門哐的一下子被撞開了，五百多宮中禁衛兵魚貫而入，抽刀搭箭，中間擁護著王承恩，還有鼻青臉腫的王方吉，像個害羞的小姑娘般的忸怩。
本來就不大的驛站擠滿了人，鍋巴和飛鷹戰士見這麼大的陣勢，一陣陣莫名的興奮，憋的太久了，紛紛的上刺刀拉槍栓舉起槍瞄準。雙方都劍拔弩張僵持著，緊張的氣氛啊！眼開就要火拚了，鍋巴舉起手來，準備下令開槍，拼個你死我活，這時看著這個鼻青臉腫的人眼熟，仔細一看是王方吉！
王方吉兩熊貓眼烏青，眼神中充滿慚愧，鍋巴內心悲哀一下，果然猜對了，這小子暴露了，無奈的叫道：「王方吉！」「屬下在，屬下無能，給飛鷹丟臉了。」王方吉含糊不清回應道，又疼的捂著嘴巴，瞧被揍的，下手夠狠的。鍋巴一聽樂了，只要不是出賣飛鷹就好，安慰王方吉道：「沒關係，都是第一次，難免出錯，不怪你，這位是？」「這位是我老爹。」蝦米情況？你老爹！鍋巴驚呆了！禁衛兵們也差點跪了，刀槍都拿不住了，有的不小心放箭了，還好向上提了一下，全射房頂上了。禁衛兵們都回頭幽怨的看著王方吉，小子，你逗逼呢，這個王公公有那個功能嘛。
王承恩也臉綠了，跺了王方吉一腳生氣的說道：「我的寶貝侄兒，好好說話！看把大傢伙嚇的。」王方吉無奈的只能忍痛大聲說道：「是我老舅，我表舅，我是他侄兒！」說完疼的哼哼。鍋巴聽完也回魂了，剛真嚇一跳，經常來京城也知道明朝的官服官職的，明明穿的是太監宦官的衣服嘛，還老爹，差點衝動扒開褲子看看。
鍋巴滿臉堆笑，雙手抱拳向王承恩施禮道：「原來是王方吉的老舅啊，失禮失禮，在下飛鷹聯盟情報局長鍋巴，未請教尊姓大名？」好嘛，把副給省了，「老舅不敢當，王承恩是也。」王承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哦，是王大人，等等，什麼？！王承恩！可是我朝棟樑忠烈王承恩？！」「正是在下！呸！怎麼說話呢！」王承恩心想，沒想到關外之地也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不禁有些得意，可這話可夠氣人的，忠烈，鳥的，本人還沒死呢！
鍋巴也沒發現話說的不對，只是兩眼冒著仰慕的眼神，表情誇張的厲害，也很激動，情不自禁的走向前去，左看看右看看，左轉轉右轉轉，又對王承恩深深拜禮：「拜見王總管，聽王總管的大名如雷貫耳啊，晚輩對王總管的大名是仰慕已久，一直想找機會拜見，一直沒能如願，今日見到王總管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王承恩看了看鍋巴，是真情表露，沒有虛假，難道自已在關外真的是很牛皮的人物嗎，也回禮道：「不敢不敢。」
鍋巴這會興奮的搓著雙手不知道幹什麼了，看了身後戰士們還舉著槍，連忙吼道：「把槍都收起來！沒禮貌！來人！備酒設宴！」鍋巴轉過身來一臉狗腿的向王承恩討好道：「晚輩準備了幾份薄酒，還有黑龍江的一些特產，想請王總管賞臉品嘗如何？」王承恩一聽就知道事有轉機，關外的漢子只要清你喝酒，這事八成就算成了。剛才王承恩也是擰了一把汗啊，看到飛鷹戰士清一色的火器，還有刺刀，腰上還別著個鐵疙瘩，也聽聞飛鷹聯盟和彪悍的后金打仗沒吃過虧，剛真要打起來估計也討不了好，沒準這五百禁衛，全交待在這兒了，也包括自已，硬是憋著一口氣沒腿軟。看到鍋巴伸手相請，便揮了揮手讓禁衛兵們收起刀箭門外聽命，背著手走進屋子裡。
鍋巴狗腿的跟在王承恩的身後，連忙把椅子上的灰用袖子擦了個乾淨，讓王承恩一陣納悶兒，我真的很牛皮嗎。鍋巴聽蘇文明說過，不管任務失敗，只要能和王承恩這個明朝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接上線，那就完美了，這可是對大明忠心耿耿的宦官啊，是個忠烈，是個可靠之人，也是極聰明的人，只要這個人說行，任務就沒有問題了，說不行也沒關係，至少和大明朝聯繫上了，鍋巴一直苦惱想了好多辦法，就是沒辦法見到王承恩，今天這一出真是運氣極好的，能不開心嘛，這個運氣讓鍋巴都飄然起來了。
王承恩大方的入了坐，看著鍋巴在邊上點頭哈腰的伺候，那一臉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噁心，抬手示意鍋巴坐下，鍋巴開心的坐了下來，王承恩開口說道：「今兒個洒家來不為了別的事，就為了我這個傻侄兒的事，我這個侄兒年輕不懂事，誤入飛鷹聯盟，還請鍋什麼來著？」「鍋巴，晚輩鍋巴。」「嗯，鍋巴局長高抬貴手，放了我這個不懂事的侄兒，有什麼沖洒家來。」王方吉在一邊聽著甭提多彆扭了，老舅啊，我都四十好幾了，不帶這麼損人的，看著鍋巴也在看自已，烏青的臉紅了一下轉目向別處。
鍋巴局長連忙答應說道：「好說好說，小事一樁，呵呵呵。」王方吉哭了，昨天加入飛鷹今兒個就開除了，逗我玩呢！著急的看著鍋巴，鍋巴向王方吉使了個眼色，王方吉心神領會，一聲不吭。王承恩見重要的事已辦完，心頭一松，對著鍋巴讚許道：「鍋巴局長果然快人快語，在下佩服，自從聽到飛鷹崛起，在下有很多疑問不知可問否？」鍋巴立即答道：「老舅，咱們不是外人了，晚輩一定知無不言，絕不隱瞞。」王承恩對這個鍋巴的態度很點攢很滿意，只是這個老舅稱呼有點彆扭。其實對於遇見飛鷹王承恩應該說是非常歡喜和意外的，朝堂上為了飛鷹吵的不可開交，皇上也對飛鷹充滿疑問，前一陣催促王承恩想辦法接近飛鷹，確定飛鷹對大明朝的態度，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當得知自個的侄兒被飛鷹**收了當小弟，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好了，氣也出了，侄兒也退出了飛鷹，這下放心了。
王承恩心裡平靜多了，細細的品嘗著黑龍江的特產奶茶，雖然味道很重喝不慣，也想吐在鍋巴臉上以表示不滿不喜歡，不過出於禮貌硬是咽了下去，也怪，這奶茶到胃裡一陣溫熱，有點發冷的四肢感覺有點熱度，對於京城十一月寒冷的冬天來說，這奶茶真是不可多得的暖身飲品，再喝幾口竟然是如此的香甜回味無窮。
王承恩不愧為多年在官場混下來的老狐狸，善於觀察人色，常年陪伴皇帝身邊，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老虎都能伺候的舒服，可見王承恩的心思周密，心生玲瓏，也不是愣頭青，那麼容易激動和衝動，直接了當的問鍋巴：「鍋巴局長，你說你是飛鷹聯盟的人，可有證據？」鍋巴連忙起身從懷中掏出飛鷹令牌，雙手舉著遞給王承恩，王承恩接過仔細觀摩鑒定，憑著多年的經驗和見識，王承恩確定這手中巴掌大的飛鷹令牌是真的，十足的純銀子，沒有任何參雜，想想這天下誰會吃飽了撐著用銀子打造身份令牌，還弄的這麼大！難道飛鷹是土豪嗎不差錢啊。掂量了一下，起碼得有一公斤重，頗有份量，裝在身上很有安全感，身無分文的時候可以當了救救急，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拍磚防身用，真是一舉兩得，此物乃出門遊行闖江湖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王承恩確定了鍋巴是飛鷹聯盟的真實身份，微笑的還給鍋巴，又繼續問道：「嗯，此物確定是飛鷹聯盟無假，你們飛鷹聯盟的大首領杜拉爾對我朝是什麼樣的態度？」鍋巴吃驚了，這大明朝果然是天朝，竟然能打聽到大首領的名字，王承恩看到鍋巴的表情心裡有點小得意，差點讓人小瞧了，要不是自個聰明，安排卧底打入清朝內部，估計現在連飛鷹的旗幟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那可丟大臉了。
鍋巴連忙回應：「我飛鷹聯盟的意思就是聯盟天下一切可聯盟的勢力消滅滿清，維護我大明朝的尊嚴，我飛鷹聯盟大首領杜拉爾.博穆博果爾心裡只有大明宗主，對滿清是痛恨的，實在不願大明江山落入滿夷之手！」王承恩聽后暗暗心喜，不管是什麼聯盟，只要不是敵對大明朝就行，現在看看這個大明的形勢很不樂觀啊，面帶微笑道：「那就好！」
這時候酒肉上桌，屋子裡有了溫度，酒香菜香四處飄逸，讓人感覺心情格外的好，最讓王承恩開心的是鍋里翻滾的人蔘好大。外面天色已黑正在飄雪，王承恩安排禁衛回宮，只留少許人守衛自已，安排人向皇上請假，就說晚上巡視圍城，就不回宮伺候了。因為情勢危機，王承恩還手握京城護衛兵馬大權，相當於一個將軍。王承恩為什麼不如實相告崇禎皇帝自個正在和飛鷹聯盟準備喝酒天聊打屁，因為王承恩太了解崇禎皇帝了，此人性格有缺陷，人格不完整，小時候的磨難給朱由檢太多的心理陰影，一直到成人，這個心裡陰影左右著朱由檢日常行為和心理活動，養成了生性多疑、自尊心太強，不允許一點玷污，心裡潔癖嚴重，心眼窄小，對自已對別人要求過高。
所以王承恩是小心又小心的伺候，沒有把握的事絕對不敢在崇禎皇帝面前彙報的，雖然崇禎皇帝對王承恩信任有加，但王承恩始終沒有忘記自已個身份，天子家奴。
皇帝是個好皇帝，可惜生不逢時，無大才，點背，運氣爛，前皇留給他的是病入膏肓的大明朝，崇禎皇帝天天加班加點的治理大明朝，起得比雞早，乾的比牛多，吃的簡單，從不奢侈浪費，一切從簡，衣服破了不換，縫補湊合著穿，要是放在現在如今一個優秀幹部表彰是跑不了的。
鍋巴恭敬的敬了王承恩幾碗酒，王方吉喝不了酒，只能在邊上伺候著，如果喝了那酒入傷口的滋味相當的美妙。鍋巴一陣馬屁送上，讓王承恩感覺非常的飄然，最近事太多了，都不是好消息，讓自已過的天天如在火山口，又擔任了京城防衛，又伺候皇上，讓自已有點力不從心，真想告老還鄉。可王承恩對崇禎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君臣的關係，親如父子，崇禎就是他心中的天和地，他的希望，也聯繫著王承恩對大明的忠誠。
幾碗烈酒下肚，讓王承恩感覺渾身舒坦，心裡略有放鬆，今兒來會飛鷹聯盟，是這麼長時間一個最好的消息，得知了飛鷹對大明的態度，感覺最近大明的局勢不那麼悲觀了，一定有個法子和飛鷹聯盟就能救大明現在危機的局面。和鍋巴酒來酒往，你敬我我敬，王承恩問道：「不知道飛鷹前來此京城是為何？」鍋巴回道：「營救太子。」「什麼！你們好大的膽子！不怕誅九族嗎？！」王承恩臉色巨變，猛拍了桌子一臉的殺氣，鍋巴也知道會有如此的反應，一點不慌亂，看著王承恩道：「要是怕也不來了。」王承恩更憤怒，臉色更難看，如果此時手上有刀直接捅了上去，鍋巴冷靜的看著王承恩道：「看樣子，王承恩的胸懷對大明的忠誠和我們大首領所說的大明忠誠有天壤之別啊。」王承恩聽此言語心中產生了一絲的警覺，以多年的為人處事經驗來看，此事必有妖孽，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保持著唯一的理智，喝了一口人蔘湯直盯著鍋巴說道：「最近朝中很多大臣建議太子移駕南京，以圖后之，萬歲爺對此事很憤怒，是堅決不同意的，大臣們的心思洒家理解，也知道為何，可你們飛鷹這麼做有何目地？」「重建大明！」鍋巴堅定的說道，王承恩更加憤怒異常吼道：「反了！如此大逆不道也敢說出口！真是不怕皇威之怒嗎！還重建大明！好大的口氣！竟敢咒大明！來人！將此等逆賊押入大牢！嚴加審問！」王承恩喘著粗氣命令道，等了半天也沒人進來，想到此處心想壞了！自已的人被飛鷹控制了！
王方吉起身相勸道：「老舅，你先息怒，你聽飛鷹一言后你再做決定，大明的安危現在身系老舅你一身了，大明何去何從也在你老舅的一念之間了，此乃飛鷹最高機密，能相告老舅你可見飛鷹之坦誠的胸懷，希望老舅您三思啊。」王承恩一陣心抖，如果今日冒然和飛鷹聯盟決裂，這可對大明的形勢大大的不妙，便緊閉雙眼深思一會對鍋巴說道：「鍋巴局長，在下剛才過於猛浪了，此事太過於重大，請鍋巴局長不必須在意，我們大明和飛鷹聯盟應坦誠相見，如實相告，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后金。」「還有李自成等賊寇，以下談話屬於飛鷹最高機秘，王方吉迴避。」王方吉起身向王承恩抱拳告辭，走出門外緊閉雙門。
王承恩看到王方吉的表現，心想完了，這小子是死心塌地的跟著飛鷹了，唉，怎麼辦，一陣心疼。鍋巴看了王承恩的表情就明白，出言相勸道：「人各有志，王總管不必介懷，你的侄兒真是個漢子，為了大明粉身碎骨也不退縮，龍潭虎穴也敢闖。你可知道你的侄子為什麼如此願意跟著飛鷹，因為他知道了天下大勢，知道了飛鷹最高的機秘，也知道救大明只能跟著飛鷹。」王承恩翻了個白眼哼哼道：「飛鷹好本領啊！」
鍋巴也不廢話直了切入正題：「大明朝明年三月滅亡，崇禎皇帝於明年的三月十九日晚殉國，吊死在景山上，而王總管你也是條漢子，也隨身殉國陪著萬歲吊死在旁邊的桃樹上，真正的在大明忠烈啊。」
王承恩聽此話語如晴天霹靂一陣外焦里嫩，眼睛睜的好大，表情很黑，連忙起身離鍋巴好遠，一個蘭花指指著鍋巴問道：「鍋巴局長神志可否清醒？酒量可好否？吃藥了嗎？」看著四周有沒有趁手的傢伙，如果鍋巴瘋魔暴起為難也好應付，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王承恩，異常冷靜，在大理寺見過很多朝廷重犯，指天罵地，惡毒的咒語聽了不下上千遍了。真瘋假瘋的人也見得多了，要小心點，一般這樣的人暴起殺傷力很大的，咬耳朵咬鼻子能咬的都咬掉。
今兒聽到的這個咒罵算是小菜一碟。鍋巴一看明白了，把自個當神經病了，當時問道：「王總管不信？」王承恩背著手輕鬆在房間里跨步，笑著回話：「不是不信，此機密太駭人聽聞了，鍋巴局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呀，你喝碗人蔘湯，此湯醒神補腦之大功也，趁熱喝了，涼了就不好喝了。」說著王承恩隨意的敲了敲房門，這時候鍋巴笑著說道：「沒用的，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不會進來的。」聽得王承恩一身冷汗，好嘛，今兒掉進瘋人院里了，合著這一驛站里的人全瘋了，唉，我可憐的侄兒啊！「哈哈哈，鍋巴局長多慮了，在下感覺這門好風雅，情不自禁歡喜的很。」鍋巴立即答應回話道：「好！只要王總管喜歡，明兒拆了派人送你府上。」這不有病嘛，鍋巴也才反應過來，王承恩心想，唉，病的不輕啊。
鍋巴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已的神經質的回答，問王承恩：「王總管，你是不信了，你不想想為什麼我們飛鷹偏偏在這節骨眼上來京城？」「哦，為什麼？」王承恩正在想脫身之計，出門忘記帶個小刀了，這樣也好劫持這個鍋巴好出門，沒空想蘇文明這個大神棍的神跡。「這都是我們大首領算好了的，大首領有通靈之力，能與神靈交流，有了未卜先知的靈力，能知道上下五百年的事。」王承恩敷衍的說道：「不是不信，這個神靈之事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慎重啊，就算你們大首領有通靈之力，為何不早點解救大明之困狀。」「這個我們也問過大首領，我們大首領也說過，通靈之力也是最近才有的事，唉，大首領說了，早十年有這個通靈之力，現在大明也不是這個狀態，大首領會盡自已的一切力量為大明效力。」王承恩點了點頭，這個還說得過去，這個大神棍還有點可恥之心，又問鍋巴：「這通靈之事為什麼你們這麼相信，可有證據否？」
鍋巴想了想說道：「我們飛鷹的火槍火炮之術就是大首領通過神靈知道的法子。」王承恩正在想脫身的招呢，想著要不要突然發難抽出鍋巴身上的小刀子，可又對自個的身手沒信心，自個也不是行武出身，這幾年一直沒有打熬過身體，身手敏捷度真的不能保證。一聽到火槍就來了注意，連忙說道：「鍋巴局長，可否讓在下見識一下火槍的威猛？」鍋巴聽了更是答應，只要讓這位爺相信就是好事。
鍋巴喊來一名衛兵，當場給王承恩演示了一下步槍的威力，看得王承恩心驚膽裂，看著牆上的彈孔冒著青煙，手指伸進去發燙，絕對不是變形了的鉛彈子。王承恩看了看子彈，心裡很震撼，子彈的設計如此微妙，巧奪天工啊，撿起地上的彈殼也是發燙，只見衛兵拉槍栓接著射擊，一個呼吸之間又是一發子彈出擊了，比起現在的火槍真不是一個檔次，不用裝填火藥，上鉛子，是拉開槍栓彈出彈殼直接射擊。
王承恩接過步槍，在衛兵的指導下打了幾槍，手握步槍的感覺讓王承恩感覺一陣激爽，子彈的後座力更是讓人感覺有力量。一會兒王承恩就上手了，激動的發抖，欣喜若狂，真乃神器！如此簡單容易上手，如果將此槍裝備於大明軍隊那可是天下無敵啊！
王承恩舉著步槍轉過槍管指著鍋巴的腦袋一陣冷笑，鍋巴菊花收緊頭皮發麻，連忙喊道：「王總管不可開玩笑，小心走火！」周圍的衛兵一看情景，怒了舉槍指著王承恩的腦袋，王方吉大驚失色，都亂套了，屋子裡緊張氣氛十分濃烈，鍋巴怎麼也沒想到會出這一意外，「王總管有話好說，你不用這樣吧，都是自已人。」「呸！誰跟你們是自已人，閃開一條道，放我離開，要不我開槍了。」鍋巴連忙說：「好說好說，多大的事，本來就沒有強留你那，只是想讓你聽聽我們飛鷹的計劃，既然你不相信我們飛鷹，我們也沒招。」王承恩怒了，說道：「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們，說了半天，儘是扯蛋！」鍋巴嘆了一聲道：「唉，大明氣數果然不是憑我們幾個人能扭轉的，大首領也料到你不相信，只能給你說一件事，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們，說明大明的結局天註定。」王承恩用槍管戳了戳鍋巴的腦袋狠狠的道：「好呀，接著扯，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樣來。」鍋巴說道：「太子朱慈烺近日會去河南洛陽。」
王承恩聽此呆立當場，滿頭冷汗，任由飛鷹衛兵繳下了槍。
王承恩脫身了，安全的走出了驛站，還有幾個護衛也安然無恙，跟在王承恩的身後，在京城的路上，幾個人行走的雪地上，天空微微發紅，王承恩抬頭看了看天，看樣子明天又要下大雪啊。此時王承恩心裡是怎麼樣的感覺，悲哀無助，還有恐懼，他信了鍋巴所說的一切，也信了飛鷹大首領杜拉爾.博穆博果爾是通靈之人，也信了這個大首領能未卜先知，因為鍋巴剛所說的太子朱慈烺的去處，這個事太可怕了，因為這個事天低下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崇禎萬歲爺，一個就是我自已王承恩了，這是昨晚的事！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絕對不會！要是有第三個知道的那絕對不是人！是神是鬼！王承恩想到這裡一陣陣渾身發麻，感覺四周有無數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裡猙獰的看著他。
王承恩一下一下的向前挪步走著，彷彿身上壓了千萬公斤巨大磨盤，每走一步就感覺自已的心血被這個磨盤一點一點的磨碎，耳邊響起鍋巴的聲音：大明朝明年就滅亡了！當今皇上在景山殉國，而王總管你也將殉國！我們飛鷹是等不到李自成攻城的明年了，大首領有令，鑒於最近神算，京城近日變數太大，令我等十天後撤回部落，王總管，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救太子的計劃現在是你說了算，計劃可行我們就聽你的執行，不行我們就回了，反正我們對大明已儘力了。哦，你說救太子回部落之後啊，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大首領的意思要協助太子重建大明，號召天下之士殺清兵滅流寇，破后而立！時間很緊的，現在李賊的包圍圈子還是有漏洞，十天以後就難說了。
王承恩的神智很受傷啊，老淚縱橫，腦子裡一遍一遍的思考，一個人提前知道了自已的死期會是什麼滋味，又知道了國家的滅亡日期是什麼樣的心情！腳下這一步說什麼也邁不出去了，因為這一步讓王承恩覺得走錯了這一步大明將瞬間崩塌，他和萬歲爺將會掛在樹上，風乾了三天才讓人找到，什麼人啊，什麼眼神啊，兩個那麼大的人竟然找了三天！這種死的結果讓王承恩無法忍受。這一步要是走對了大明將逃過一劫得永生！至少自個老了可以回家鄉養老！
王承恩停下來靜靜的思考，這時王承恩想起一個人來，想得他毛孔悚然，渾身發抖，萬歲爺！為什麼鍋巴或著說那個飛鷹的大首領從頭到尾沒有提過萬歲爺！為什麼沒有說過救萬歲爺的一句話！天哪！這是要眼睜睜的看著萬歲爺死啊！一幫**！多好的萬歲爺你們怎麼不想著去救啊！杜拉爾你是何居心！萬歲爺才三十多歲啊，為什麼不救萬歲爺卻去救太子！杜拉爾你的狼子野心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你爺爺我的眼睛！你想當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做你的美夢！我王承恩都要救！大明要救！萬歲爺更要救！太子我也救！看你爺爺我怎麼扭轉乾坤！王承恩大汗淋漓喘著粗氣，滿眼的殺氣！堅定的跨出了這一步，飛快的走向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