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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江燈漁火對愁眠

  從那條水平線往下,直到肚臍往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元硬幣大小的紅疙瘩,下麵的還好,但是上麵的,特別是靠近水平線的地方,就像是爆米花似的炸開了!

  紅色的硬塊中間冒出了一大片紅白相間的血肉,嚴重的冒著膿水,又腥又臭,很是惡心。


  當時我腦子裏麵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便朝著他臉上仔細看去,果然,這家夥的命宮裏麵一團紅氣,桃花運不要太旺,便說道:“那,那個,老大,你是不是染上什麽X病了啊?”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畢竟我們這個行業風險還是挺大的,後來找私人醫生看過了,化驗結果出來並不是,找不到病根到底在哪。”那老大苦惱道。


  這時候我也反應了過來,如果是單純的因為泡的女人太多,因此而中標了,那麽,他命宮裏麵的紅雲應該是染著黑氣的,但是並沒有。


  而且這家夥的命格從麵相上來看,還應該是長壽之人,隻是疾惡宮裏麵有一條若有若無的黑氣縈繞著,這就說明,他的噩運應該是暫時的,無意中染上的,並不是他命裏帶的。


  “以我的經驗來看,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我問道。


  那老大不置可否:“我不清楚啊,我開酒吧的,生意好到爆,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的,牛鬼蛇神,大燈一關,趴燈一開,隻要夠爽,閻王老子來了也敢上啊,哪還管得了那麽多?”


  他這麽一說,我立刻走到窗邊朝對麵看,這才明白過來,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江城市最大的娛樂會所,它有個很詩意的名字,叫‘江燈漁火’!

  江燈漁火對愁眠,夜太長,人太寂寞,進了這裏,天雷勾動地火,什麽煩惱都能拋諸腦後!

  “你是金大牙金老板?”


  我狐疑的看著男人,江燈漁火的老板姓金,在江城叱吒風雲很多年了,據說後台很硬,在娛樂行業很能吃得開,但是似乎年齡又有點對不上。


  男人搖頭:“金大牙是我爸,我是他曾經唯一的兒子金喜。”


  “曾經?”這個詞用的有點藝術感。


  金喜愁眉苦臉道:“不瞞您說,就在這個月初,我小媽又給我老子生了一對龍鳳胎,有那女人整天在他身邊吹耳旁風,我的地位每況日下,如今又惹了這身毛病,我是很被動了。”


  “不至於吧,首先我看你的精神狀態還不算太差,其次,你那對龍鳳胎弟妹剛出生,就算是要跟你爭什麽,也還得再等些年頭吧,到那時該你的,你都應該爭取到了,還怕什麽?”我覺得完全不用擔心。


  金喜搖頭:“我怕的不是那對龍鳳胎,而是我小媽,你能想象,一個十八歲的女人進入全市最大的娛樂場所,做了十年的頭牌,紅了十年,卻愣是沒有失身,最後成功上位嫁給了自己的老板,這樣的女人,你覺得還不讓人忌憚嗎?”


  “江魚晚?”這個名字可是大名鼎鼎的,連我這種不怎麽關注這個行業的人都如雷貫耳。


  金喜點頭:“對,江魚晚就是我小媽,去年嫁給我爸,今年就給咱們金家添了一對龍鳳胎,我爸老了老了又梅開二度,雙喜臨門,對江魚晚那不是一般的寵啊,也是我自己不爭氣,我媽死得早,我作為他唯一的兒子,就有點有恃無恐,以前是有些頑劣,卻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了這毛病,我爸斷定我是得了X病,現在都不讓我回老宅,躲我跟躲什麽晦氣東西似的,再找不到方法自救,我怕是真的毀了。”


  江魚晚今年才二十九歲,比金喜大不了兩三歲,這女人的手腕不是一般的強,能哄得金大牙將全部身家都留給她,或者說給兩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吳大仙,我現在整個身家性命以及未來前程都壓在您的身上了,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真的有點走投無路了!”金喜情緒激動的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對他這滿身的狀況真的拿不準,根本看不出病從何起,所以不敢立刻答應他。


  想了想,我說道:“金喜,我雖然有點能力,但是卻不是萬能的,我隻能說盡力,如果最後幫不了你,你也別怪我,行嗎?”


  “我們老大的命是給你拿來做實驗的嗎?你丫是不是不想活了!”旁邊那保鏢立刻吼了起來。


  金喜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去!”


  那保鏢癟癟嘴,滿肚子的話憋在喉嚨裏說不出來,隻得出去。


  金喜衝我苦笑了一聲:“這幫兄弟跟我好多年了,看不得我受一點苦,這次我得病,整個江城都快被他們翻遍了,專家來了一個又一個,化驗做的我都怕了,最後也是於事無補,所以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明白,您能救了我,是您的本事也是我的造化,如果真救不了,也不怪您,您要是有顧慮,我可以立字據的。”


  他這麽說了,我心裏便安定了下來,便說道:“我說點東西,你讓你手下去辦,之後我幫你請人來看,能不能治他說了算。”


  金喜一一應允,他手下辦事很利索,沒一會兒供桌貢品香爐香燭全都送過來擺好,之後全都被金喜趕了出去。


  我開始跳禹步,請白學軍,他來的很快,憑空出現,還是嚇了金喜一大跳。


  “啊呀媽呀,嚇死我了,吳大仙我現在算是服你了,大變活人啊,咳咳!”


  白學軍一來,也是被金喜嚇了一跳:“死到臨頭了心態這麽好,還能開玩笑,我也服你了。”


  金喜頓時變了臉色:“你也治不了?”


  “這不是治不治得了的問題,你應該是幹了什麽缺德事,被詛咒了吧?脫鎖骨,冒鬼眼,這是要活扒皮啊!”白學軍皺著眉頭臉色很難看,末了還補了一刀,“並且你這個要比一般人更厲害一點。”


  金喜麵如死灰,我問白學軍:“活扒皮?”


  “民間俗稱鬼扒皮,鬼扒皮有很多種,具體分辨是從發病的源頭區分,渾身同時潰爛脫皮的,大多是碰了古墓;從下巴下麵開始往下脫皮露骨大多是衝撞了別人的墳;像他這種有鮮明的分界線,鬼眼如此大顆,外翻潰爛的,發病最慢,但是最厲害,如果我沒看走眼,你這情況從一開始算起來,到現在快一年了吧?”白學軍問道。


  金喜連連點頭:“您真是神了,大概就是去年八九月,我記得比較清楚,是我小媽查出來懷孕前半個月,我的鎖骨隱隱的由內而外的癢,就是這條線這一圈,那時候沒在意,癢了三四天之後,開始紅腫,我便抹了一些膏藥,慢慢的紅腫也消了,這樣安穩的過了有一個月吧,這道紅腫的線又冒了出來,然後就發現紅線下麵起了一圈白點,一個星期,每個白點下麵就開始出現這種紅疙瘩,那時候我就急了,去醫院,醫生隱晦的說是身體排毒,開藥調理,禁止房事,可是越治越重,紅線裂開,白點越來越多,開始炸裂,帶去化驗找不出病因,今年半年折騰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卻沒人真的能治我的病,甚至連原因都找不到。”


  金喜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之後不停的咳嗽起來,白學軍給他止咳了,說道:“你最好是好好回想一下,在那之前你都做了什麽事,特別是缺德事。”


  金喜有點尷尬:“要說缺德事,我十八九歲的時候倒真是幹了不少,打架鬥毆,往人家廁所裏放鞭炮,睡少婦什麽的是家常便飯,但是到了二十二三歲就頓悟了,如果刨除睡我們坐台的小姐之外,做的最大缺德事就是我爸要娶我小媽的時候,我帶人想輪了她,可是也未果啊。”


  “這些不算什麽,我說的缺德事是諸如刨人祖墳、睡女屍、鞭屍之類的。”


  “那絕對沒有,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是變態就是禽獸,我雖然頑劣一點,但是還不至於喪失良知。”金喜矢口否認。


  白學軍聳聳肩:“反正我的判斷就放在這裏,我們能做的就隻是給你用止疼藥,別的,還靠你自己,有時候或許不是你的本意,你碰了,便染上了,卻還不自知。”


  金喜陷入沉思,我和白學軍先回去,讓他好好想想,想起什麽趕緊聯係我,並且囑咐他,別再用那種綁人的手段了。


  回到芙蓉園天都黑了,飯都不想吃,一想起金喜的狀態就想吐,這鬼扒皮也真是太厲害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半夜十一點多吧,胡其琛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胡邵陽和錢萌萌,風塵仆仆的,我趕緊讓他們去洗澡,我去做飯,胡其琛說不用了,點了餐,讓我做個湯就行。


  等他們收拾好,外賣已經送來了,我們一邊吃一邊談,這段時間堂口裏堆了不少事,胡其琛和胡邵陽打算抓緊時間解決了,就讓錢萌萌陪我幾天,我當然求之不得。


  之後我又將金喜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胡其琛說白學軍說的很對,這事得看金喜自己,能找到根源就有可能解決,找不到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有可能解決?就是說有可能還解決不了?”不會這麽慘吧?


  “要看對方什麽來頭,要是太強悍的,死纏著他不放的那種,我們插手,對方報複的更厲害,幾天時間人也就不行了。”胡其琛語氣很平靜的陳述,波瀾不驚的?


  我心裏有些難過,其實從金喜的談吐中,我能感覺到這家夥以前可能紈絝了一點,但是絕不壞,比起劉宇來說,簡直很不錯了,死了倒可惜,不過真幫不了我也沒什麽可說的。


  吃完飯又交代幾句,兩個男人便離開了,我和錢萌萌收拾了一下就縮進了被窩說悄悄話。


  我跟錢萌萌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她在說,我在聽,可是今天晚上我倆躺在被窩裏好幾分鍾,大眼瞪小眼的,卻沒人開口說話。


  到最後卻都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伸手撓了她一下:“這是怎麽了,跟男神單獨相處這麽多天,我以為你有很多話要跟我顯擺呢。”


  “沒有,就是心裏麵有些沉重,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罷了。”錢萌萌歎了口氣,氣,在被窩裏握住了我的手,“芃芃你知道嗎,這些天我待在家裏,受到了我那些長輩們前所未有的優待,他們一個個對我禮遇有加,沒再讓我受一丁點的罪,可是,我卻感覺那再也不是我的家了,隻有敬畏,沒有親情,再加上跟著胡紹陽和柳爺的人一家一家的去救治那些被禍害的女孩子,看著她們一個又一個的慘樣,忽然覺得你們做這一行的真的很偉大,芃芃,我真想加入你們。”


  “萌萌,其實站在外圍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真的一腳踏進來的話,你會後悔的。”這是真心話,我這麽個不怎麽與人結仇的人,還幾次三番的被人盯上,這條路注定不好走,所以我一直不希望錢萌萌接觸我們的圈子。


  然而現在怕是沒那麽容易拒絕了。


  錢萌萌搖頭:“我現在算是孤家寡人一個了,怎樣都無所謂,況且,我們家邵陽真是太累了,我得幫幫他,做他的賢內助!”


  “額,聽你這口氣,是跟邵陽有進展了?”我敏感道。


  錢萌萌耷拉著臉:“我自己也搞不明白,他在火車上找到我的時候,緊緊的抱著我,那溫暖有力的胸膛讓我感覺自己真的找到了一輩子的依靠,之後他陪著我,安慰我,給我鼓勵,我感覺自己找到了真愛,可是之後,我們一起去幫助那些受害的女孩子,發現他也一樣的耐心,一樣的和煦溫暖,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他似乎是全天下女孩子的夢中情人,不會專屬我一個人的。”


  大眾情人,錢萌萌終於感覺到了,他們這種關係,很可能會發展成那種超脫朋友,卻又戀人未滿的狀態,這才是最傷人的。


  “邵陽本來就是個大暖男,再者,他似乎癡迷於修煉,可能在男女之事上麵還沒開竅,你要是真心愛他這輩子非他不可,我覺得你得包容他的暖氣全方位供應屬性,其次就是努力開發他在情愛這方麵的領悟能力,這個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到最後要是還不行,那你也不用在他身上蹉跎了歲月。”這些話是我發自內心說的,說完卻又有點後悔,因為錢萌萌的命格,注定她不在胡紹陽身上蹉跎,就得在別人身上,相比較於胡紹陽的不開竅,被別人寵了愛了卻又失去了,殺傷力會更大。


  哎,人各有命,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好一會兒,錢萌萌才緩過來,對我說道:“芃芃你明天要是沒事,陪我去學校吧。”


  “去學校做什麽?”我疑惑道。


  “去申請床位啊,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裏,狐仙爺忙完了回來想臨幸你,我待在這裏可不礙手礙腳的?”錢萌萌沒正經道。


  我頓時紅了臉,伸手去撓她:“說什麽呢,你安心在這住著,就跟我睡,他沒話說的。”


  “我才不要,當電燈泡,被你倆整天喂狗糧,精神肉體都受你們的摧殘,我會瘋的。”錢萌萌抗議。


  “萌萌,等沒事了,回去我家吧,我奶奶一直念叨你,說你跟她有緣,第一次見你那次你還記得嗎,你走後,她還說想教你東西呢。”


  錢萌萌一聽就高興起來了:“奶奶真的這麽說嗎?那我們明早就回去。”


  我倆就這麽定下了,可是還沒等天亮,一個電話打亂了我們的全部計劃。


  電話是金喜打來的,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讓我過去一趟,他派人來接,我隻得說好,畢竟他的那些手下,就算我拒絕,也有很多種辦法將我弄過去。


  七點多車子就在芙蓉園門口等著了,我和錢萌萌一人一個煎餅果子拿在手裏麵啃著,昨晚我已經將金喜的事情簡要的說過了,所以錢萌萌也是知道大致情況的。


  這一次我們到的比較早,是從正門走進去的,不時的能碰到滿身酒氣的客人下樓,感歎於世人的紙醉金迷。


  在二樓樓梯轉角處,我們差點和一個女人撞在一起,那女人裹著很長的外套,頭上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身上帶著劣質香水味和酒精的味道,咚咚的衝著樓下跑去。


  “喂,芃芃,你看到剛才那人的臉了嗎?”錢萌萌忽然小聲問我。


  我搖頭:“裹得太嚴實了,我沒注意到,怎麽,你認識?”


  “當然認識啊,是李莉!我們舍友啊!”錢萌萌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一驚,頓時有點不相信:“你是不是看錯了,一放假李莉不就回老家去了嗎?她家在南方,可是很遠呢,這邊又沒有親朋好友的。”


  “我看的很清楚,況且李莉走路有點內八字,腳上那雙鞋,還是放假之前我陪著她一起逛街買的,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錢萌萌很堅定。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三樓,直接去了金喜那邊,便沒有再爭辯那女的到底是不是李莉的問題。


  金喜的狀態比昨天又差了一點,為了保存體力,他直奔主題:“不好意思吳大仙,這麽早把您請過來,昨晚我想了一晚上,幾乎把在這兩年發生的大事情全都想了個遍,自認為真的沒造孽,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噎在心裏麵,很不舒服。”


  “什麽事情?”我問。


  “五年前,我家老家那邊拆遷,我爸拍下了一塊地皮,蓋了三年一共蓋了二十來套鄉村小別墅,本來穩賺的生意,最後卻因為路的問題,硬是賣不動。”


  “山路嗎?”我想起了進我們村的那條山路。


  金喜搖頭:“不是,我們老家比鄰江城大河的支流,那條支流就圍繞著村子,上麵架了一座橋,橋不長,並且年代很久了,有些破敗,那些買房子的一看那橋就不願意買房子,況且車也開不進去,這支流又不能填,我爸就想著把老橋給拆了,新建一座又大又寬的氣派一點的大橋,可是挖掘機挖了好多天,愣是沒有挖到橋墩子,後來就聽村裏的老一輩說,這橋動不得,誰動誰倒黴,我爸不信那個邪,非得挖,當時他跟江魚晚已經打得火熱了,我為了表現,就跟我爸說拆橋的任務就交給我吧,一準給完美的解決掉。”


  “你做了什麽?”一座橋,挖不到橋墩,是什麽支撐橋體的?這有點匪夷所思了。


  “我花了兩條中華,才從村裏的一個老人的嘴裏麵弄明白,這橋的玄妙之處就在橋前麵架著的那個高大的牌坊裏麵,傳說中這座橋在建的時候,驚擾了龍王,鬧了大水災,後來也是請了高人做法才保住了一方百姓的性命,所以這橋最好還是別動的好,我當時哪能信這些啊,便硬著頭皮埋了火藥,想把牌坊給炸了。”


  “沒炸掉是吧?”


  “對,沒炸掉,並且從那之後,我連續幾天做噩夢,心裏麵有點犯怵,便放棄了,就因為這事,我被我爸狠狠地諷刺了好多天。”金喜皺著眉頭,顯然這段記憶很不好,“可氣的是,我放棄之後,江魚晚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成功的將橋體給拆掉了,牌坊整個的塌進了地底下,後來就從塌下去的那一段開始做橋墩,立了如今的大橋,自從新橋建起來之後,因為鄉村別墅三麵環水,背麵靠山,風景宜人,賣的飛快,江魚晚更加嘚瑟了,不久,我爸就把她給扶正了,並且隔月便懷上了龍鳳胎。”


  “所以,你是懷疑江魚晚做了什麽,對嗎?”我問金喜,其實說到這裏,我也開始懷疑了。


  橋前立牌坊就能鎮壓龍王泛水?這牌坊裏麵怕是有什麽講究,既然存在了那麽多年,就真的沒人想過要動一動這年久失修,安全隱患頗深的橋?


  是沒想過,還是想了,做了,卻根本沒能做成?


  江魚晚又有什麽過硬的手段,竟然這麽能耐?

  而且,為什麽她一開始不出手,非得等金喜失敗之後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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