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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千年鋼鐵直男

  陳曉峰去哪了?是剛才那個矯健的身影嗎?

  他隻是今天出去,還是平時都這樣出去?他父母為什麽都睡著了?

  我說剛才那個身影那麽眼熟呢!”錢萌萌也懵逼道。


  我走上前去,推了推陳父陳母,沒動,錢萌萌‘咦’了一聲,猛地用力,晃得陳母身子跟觸電似的抖動,人還是沒醒。


  “看來前段時間,並不是陳曉峰安穩,而是這二老安穩!”我的心塌了!


  這些天晚上,陳曉峰應該都是出去的,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將他父母催眠了,按照規律,早晨四點左右他就會回來,那個時候,二老幽幽轉醒,看到睡得安穩的陳曉峰,還以為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對,上次我去陳家,陳父還說陳曉峰每天早上回來,渾身很臭,整夜的刨墳,衣服也一定很髒,這些天他的衣服是誰給他弄幹淨回來的?

  還是說,這些天他又找到了別的集聚陰煞之氣的方法,已經不用接觸那些肮髒的東西了?


  “芃芃,現在怎麽辦?去找陳曉峰嗎?”錢萌萌問我。


  我想了想,搖頭:“不,什麽都不用做,也不要聲張,回去睡覺。”


  錢萌萌顯然很費解,但是還是跟我回了房間,直到躺進被窩裏,錢萌萌終究是忍不住小聲問我:“芃芃,真的什麽都不管嗎?陳曉峰有問題啊!”


  “我們怎麽管呢?”我反問錢萌萌,“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夜裏動作多敏捷,飛簷走壁的,寺廟後麵就是連綿的大山,進到山裏,我們是能跟得上,還是能打得過他?”


  “好像是這個道理。”錢萌萌嘀咕道,“你說這是什麽事啊,連淩雲寺這麽旺盛的香火都壓不住他,真是要上天了!”


  我不置可否:“他背後是一個組織,操控著他做一切,誰知道這裏麵的水到底有多深?咱們能幫則幫,不能幫也不能逞能,別惹一身騷。”


  “就是覺得陳家二老有些可憐罷了。”


  這一夜,我和錢萌萌翻來覆去的幾乎都沒怎麽睡著,一直折騰到三四點,錢萌萌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而我心裏有事,眼睛睜得大大的。


  四點鍾一到,我立刻起身,扒在門口,從門縫裏朝著陳曉峰的房間門口看去。


  他們住東廂房,我們來得遲,住的是西廂房尾部那裏,這樣看過去也挺方便的。


  四點一刻左右,一道黑影迅速的閃過,的確是陳曉峰,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回房間了。


  五點鍾,寺裏麵已經有人起床了,雜亂的腳步聲,清晨誦經的聲音,撞鍾的聲音,林子裏鳥語花香,萬物生機勃勃起來。


  我爬回床上,小眯了一會,等顧瑾年來敲門,跟他們一起吃了早飯之後便下山了。


  今天周日,一夜沒睡,我肯定是回芙蓉園補覺,到家之後,一頭紮進被窩裏,睡得昏天暗地。


  一直睡到了中午,爬起來,拉開衣櫃找衣服,想去洗個澡出去覓食。


  一拉開衣櫃,鋪麵而來的香味刺激的我打了好幾個噴嚏,整個人頓時完全醒了,再往衣櫃裏麵看去,整個人傻掉了!

  媽呀,這是什麽鬼?


  衣櫃很大,六扇門三個隔間,其中兩個隔間裏麵亂七八糟的堆了不少衣服鞋子之類的,最後一個隔間裏,掛著一套浴袍,一套亞麻色的男士西裝,一套休閑裝。


  我一臉懵逼的撓了撓雞窩頭,一股腦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全都抱出來堆在床上,然後一件一件的整理好!

  嗯!

  焦糖色翻毛領羽絨服,白色小貂絨坎肩,淺灰色長款大衣,胭脂色小香風外套,嫩黃色長款連衣裙,黑色……


  內衣?


  一二三……


  十套?


  薄薄的,各種款式,各種花樣,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的臉越來越紅,這人什麽惡趣味啊!

  買這麽多這種的,能穿嗎?就算是穿了,夠他三兩下拽的嗎?


  我猛然反應過來,這是怕不夠他自己撕啊!


  懊惱的將這些內衣全都塞進抽屜裏,將那些厚衣服疊起來束之高閣,這都五月了,買這些厚衣服怕是要年底才能穿。


  我忍不住想,我能活到年底嗎?

  心裏短暫的難受了一下,但是一想到錢萌萌之前說的話,又釋然了!

  活在當下吧!

  想想這些讓人臉紅的衣服,他一個千年鋼鐵直男,是怎麽黑著臉進店裏去,買買買,然後黑著臉出來的!

  不過到底是在中泰邊境逛的,買了不少件很有異域風情的長裙,天一熱就能穿了。


  鞋子也是各種顏色各種厚度,數數足足有二十幾雙!


  忙活完了,渾身大汗,坐在床沿,不禁啞然失笑!

  直男癌就是直男癌!


  看我酸錢萌萌有新鞋,抱怨他撕了我衣服,他臉上不動聲色,但是行動上還是補償我了!

  隻是,他也隻知道我想要衣服鞋子,卻不知道幫我配包包圍巾帽子之類的,稍微有點情商的男人,也能想到這一點吧?


  但是,我該死的喜歡他為我做的這些呢!

  那麽,昨晚,他回來了?


  不對勁啊,這男人要是昨晚就回來了,怎麽可能不去找我?


  我一夜未歸,他就這麽淡定?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回來也好,正好我有不少事情想問他,眼神不自覺的在衣櫃裏麵掃了一遍,今晚該穿什麽迎接他呢?

  ……


  最後,我還是穿了一套平時穿的衣服,洗漱吃飯,之後便窩在沙發裏,打開百度開始搜索。


  陳曉峰的事情我幹預不了,但是一閑下來就會不自主的去揣摩,弄得自己心安定不下來,所幸便搜搜關於馮老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現在的網絡真的太發達了,馮老剛去世兩天,關於他去世、吊唁、出殯等等一係列事宜,事無巨細的,能曝光不能曝光的,全都登了出來!


  名人效應啊!

  我細細的一條一條的往下看,大多還是關於馮老生前所創下的輝煌介紹,最後,我翻到了這樣一個帖子,帖子的標題很嚇人:馮老晚節不保,死不瞑目!

  我看到這標題,心裏當時便有點氣憤,別說馮老一輩子受人尊重,幾乎沒什麽黑料,為人和善,慈善事業做的也很多,就算是有什麽小瑕疵,也不該在他屍骨未寒之際,就被人拿出來嚼舌根!


  這樣的人真的應該被拉出去槍斃十幾次!

  帶著強烈的批判心理,我點了進去,帖子是今天早上發的,還熱乎著,但是因為樓主洋洋灑灑寫了很多,我就先翻評論,評論特別多,我瞄了一眼,以為應該都是罵樓主的話,卻發現跟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並且語氣句式還都驚人的一致!

  “真的嗎?”


  “不敢想象!”


  “好恐怖!”


  ……


  我趕緊翻回去看正文,從上到下讀了一遍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恐怕是一位同道中人,說是昨天半夜偷偷潛進馮家看了一眼,雖然很快被攆出來了,但是還是發現馮老的死有蹊蹺!


  他說馮老一世英明,八十一歲高齡駕鶴西去,也算是壽終正寢,而壽終正寢的人屍體應該是平和的,全身放鬆,麵色發粉,印堂微微發紅,但是他看到的屍體,卻是麵色發青,身體緊繃,兩隻手呈炸裂狀態,十指指甲扣進身下,這明顯就不是正常死亡。


  再者,馮老研究國畫幾十載,儒雅內斂,最不喜鋪張浪費,但是他死後,卻封路做法,意圖升仙,實在不是馮老的風格,讓人不禁唏噓!

  看完之後,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了,看標題我四十米大長刀都拖出來,恨不得立刻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卻沒想到,看了正文之後,狠狠的刹住了車。


  想了半天,我也隻能憋出一句:真的嗎?太不可思議了吧?


  可是等我編輯好評論想要發出去的時候,係統卻提示您不能回複本貼!


  瓦特?歧視啊?


  緊接著,整個帖子被刪掉了!

  怪不得不能評論了!


  我窩在沙發裏,一口氣憋在嗓子眼,怎麽也吐不出去!

  這條帖子就像一根魚刺紮在我的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的。


  這帖子寫的,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對方編這條帖子是想博人眼球,被人刪了也活該,但是如果是真,那馮老……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腦子裏不斷的閃現那天晚上,我們乘劉主任的車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我不是也跟樓主一樣懷疑過嗎?

  忽然就很想去看看現場到底是什麽樣的,但是我一個窮學生,根本沒有資格去吊唁馮老吧?


  捏了捏眉心,將手機往茶幾上一扔,這一天天的,怎麽這麽不省心。


  職業病,樂大勇說我有職業病,說的真沒錯。


  如果是以前,我看到這些新聞啊帖子啊,肯定也隻是看完了,評論兩句,跟錢萌萌巴拉巴拉的聲伐半天,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是自從做了弟馬,特別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發現自己真的愛多管閑事,好奇心要比以前重太多,感覺什麽事情都想去插手。


  馮家家族底蘊深厚,馮老本身也是出自書香門第,真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人家自有千種萬種辦法去解決,我操得哪門子心啊!

  感覺待在家裏是不行的,腦子裏想的事情太多,便打電話問錢萌萌在幹嗎,她也剛起床不久,沒事幹,我就說那出去逛逛吧。


  兩人一拍即合!

  可是剛到步行街那邊,一輛騷包的跑車疾馳而過,差點沒把錢萌萌給帶倒,錢萌萌捋起袖子就要去追啊,那跑車卻又慢慢的倒了回來,車上人伸出一根手指,將墨鏡抵到頭頂上,露出那雙勾人的眼睛:“哇,兩位大美女,好久不見,逛街啊?”


  “關你屁事!”錢萌萌沒好臉色的拽著我就走,“剛才就當被狗舔了一口!”


  我們走,車子就跟著我們倒:“萌萌大美女,長這麽漂亮,張嘴爆粗口,有損形象哦!”


  “滾!老娘就喜歡爆粗口,要你管!”錢萌萌對莊繼明簡直是深惡痛絕了!


  莊繼明死皮賴臉:“我請你們吃甜點吧,女孩子不都喜歡這個嗎?”


  “老娘不喜歡!再重申一遍,離老娘遠一點!”錢萌萌拉著我就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繼明,又在這裏鬧什麽?”


  我立刻回頭,正好對上莊繼輝的眼睛,他隨即便衝我勾起了唇角:“原來是遇到你們了啊!”


  說真的,我對莊繼輝心裏有愧,那天晚上被他們當成雞血石的血舍利被偷,焦頭爛額之際,他還力保我們,將我們送回去,這麽多天也不知道他們家裏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的。


  況且,現在那枚血舍利就在我的身體裏,麵對莊繼輝的時候,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已經下了車,走到了我們的麵前,莊繼明也跟了上來。


  “上次一別,好多天不見了,芃芃你還好嗎?”


  莊繼輝剛過完三十歲生日,三十而立,正是一個男人過度進成熟階段的臨界點,他就那麽溫溫吞吞的看著你,仿佛要將你融化在他眼神中的那種感覺,讓我心驚。


  我慌亂的別開眼神,點頭:“好,很好,你,你們家還好嗎?”


  “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那雞血石吊墜……”


  “已經立案,警方會持續跟進,雞血石吊墜雖好,但是我們家名貴珠寶眾多,傷不了元氣,之所以會擺出來,是因為那吊墜對我母親意義深重罷了,遲早會找回來的。”莊繼輝安慰似的說道。


  遲早……


  我有點害怕這個話題,便轉而問別的:“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參加活動嗎?”


  莊繼輝一向嚴謹,穿黑西裝黑皮鞋很正常,但是莊繼明這個紈絝富二代,整天打扮的跟個花孔雀似的,今天竟然也中規中矩的穿著深灰色西裝,一看就是要去什麽嚴肅重要場合,否則約束不了他。


  “就在你們大學城旁邊,你們應該也聽說了,馮鴻江馮老仙逝了,這些天我們都會過去幫忙。”


  原來是為了馮老的事情來的。


  “你們要去吊唁馮老啊!”錢萌萌激動的問道,畢竟這樣的機會,大部分人是沒有的,對於我們這些敬仰馮老的小蝦米來說,終究是要成為遺憾的。


  莊繼明插嘴道:“萌萌你想去啊,我可以帶你過去啊!”


  錢萌萌一激動,但是轉而又縮了回去,明顯是不想因此擔莊繼明一個人情,以後被他糾纏不清。


  莊繼輝笑道:“你們想去嗎?我可以載你們過去看一眼,但是馮家不想過於聲張,可能很快就得離開。”


  “會不會讓你們為難?”我問道,心裏其實想去,但是又莫名的有些畏縮。


  莊繼輝搖頭:“不為難,我們家與馮家算是世交,也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我們家有很多套首飾設計都是出自馮家之手,其中有一套荷塘月色的瑪瑙漏雕還是馮老親手雕出來的,下次你去市中心的店裏能看到。”


  江城很大,卻也很小,小到這些名門望族之間或多或少都有生意往來,我怎麽也沒想到,會通過莊家,有幸親自去吊唁馮老,心裏對莊繼輝的感激又多了一層。


  半路上買了紙錢元寶,莊繼輝領著我們進去的時候,還是受到了不少人質疑的目光,看得我和錢萌萌渾身不舒服。


  安安穩穩的燒紙錢,叩頭,慰問家屬,路上我跟莊繼輝提過,想瞻仰一下遺體,所以之後,莊繼輝又帶著我們去看了一眼馮老。


  馮老的遺體並不像我們農村,一斷氣就用大板凳架著門板,將屍體抬上去,身上穿壽衣,蓋壽被,頭下枕紙錢,臉上蓋黃紙,他是躺在水晶棺裏麵的,應該是有人來整理過儀容了,本來的麵相被掩蓋了不少,但是,之前那個帖子上提出來的點,幾乎都有!


  馮老這明顯不是壽終正寢,並且我還發現,他的下巴下麵,有手指頭大小的一塊黑斑,不注意看發現不了,並且他的嘴有些奇怪。


  人死氣絕,嘴巴是往裏麵癟的,特別是這種八十多歲的老人,本身牙也不齊了,癟的就更厲害,而馮老的嘴唇雖然是抿著的,可是全是微微鼓起來的!

  他嘴裏有東西!


  轉而抬頭看見正堂中間掛著一幅很大的畫,是馮老的自畫像,無論是形象,還是大小、胖瘦,簡直就是馮老一比一臨摹下來的似的,蓋住了本來牆上掛著的山水畫。


  這畫——畫的肯定是很傳神的,可是看著怎麽那麽瘮人呢?

  “走吧,我們到外麵待會。”莊繼輝小聲提醒我。


  我點頭,跟著他出去,雖然看出來一點東西,但是這種場合根本不適宜聲張,網上的帖子那麽快就被刪除了,不排除我要是胡言亂語,會被用某些手段封口。


  “今天碰到你正好,明天各地吊唁的人就要來了,到時候可能就真的輪不到你們了。”莊繼輝說道。


  我莫名的歎了口氣,那些人來瞻仰遺體,吊唁,之後就要火化,下葬,到時候蓋棺定論,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沒有人站出來,那些疑點也會被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怎麽了?”


  莊繼輝看我不說話,還一直走神,問道,我搖頭:“在想一些事情,前幾天,我經過前麵那路段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在撒紙銅錢,不知道那是什麽習俗?”


  “哦,這個我知道一點,好像是馮家請的一個高僧給出的主意,無非就是一些溜須拍馬的話,做給活人看的罷了。”莊繼輝不以為意。


  我眉頭皺了皺:“是借由什麽好彩頭?”


  “據說是說老爺子有飛天之相吧,我也不大懂。”


  正說著,外麵領進來兩個小男孩,後麵跟著好幾個大漢,大漢抬著好幾匹紙馬進來了。


  兩個小孩個頭一般高,年紀差不多大,八九歲的樣子,臉上有淚痕。


  “哭什麽哭,又不是不回家去了,教你們的東西都記清楚了,到時候出了錯,有你們哭的!”領他們進來的老頭子凶巴巴的教訓道。


  轉而又衝著那些大漢喊道:“動作都給我快點,別磕著碰著了,數量也別點錯了!”


  等到呼呼啦啦一大片抬往後院,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那兩個小孩顯然不是馮家人,馮老兒孫滿堂的,叫兩個外姓小孩來幹什麽?

  葬禮上一般不需要小孩子幹什麽吧?


  再者,那一大堆紙紮,紙馬八匹,卻沒有馬車,後麵跟著的是一頂紙轎,紙轎上麵還紮著一頭張牙舞爪的老虎,虎頭上麵那個大大的‘王’字特別紮眼!其餘的紙紮卻都蠻正常的。


  現在人去世,家裏麵多置辦一些紙紮很正常,可是這馮家準備的,卻有點怪異!


  紙紮的使用是有規格的,平常人家有人過世,一般是用兩匹白馬領路,權貴之家用四匹,六匹都幾乎沒人敢用了,更何況是八匹,八匹紙馬是給百歲老人用的。


  人活一世,能過百歲,那都是積了幾輩子福報才換來的,這樣的人死後是要飛升做仙家去的,規格自然是大,但是馮老不是才八十一?


  更何況,有紙馬沒馬車,又是為何?

  ……


  反正馮家處處都透著怪異!


  “繼輝,裏麵有人叫你商量事情。”有人叫莊繼輝,我連忙讓他去忙,這裏離大學城不遠,我們自己走回去散散步。


  莊繼輝便抱歉的走了,我和錢萌萌被馮家人送出去,之後便沿著馬路慢慢的往回走。


  那個時候也已經六點多了,剛走了沒一會兒,後麵傳來了腳步聲,我下意識的就拉著錢萌萌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樹林裏。


  緊接著,那兩個踩高蹺的家夥便走了過來,木質的高蹺一步一步的戳在地上,發出悶響,像是踩在我心裏似的。


  好不容易等他們走遠了,我們才從樹林子裏出來。


  “真晦氣,怎麽老是碰到這東西!”錢萌萌不停的拍打身上,這是民間最實用的去晦氣手法了。


  都說家裏麵如果有剛出生不久的小孩,走夜路回來,進門前先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拍打身上,這樣就不會把髒東西帶進家裏,驚擾了小孩,否則,小孩很容易就夜啼不止。


  我冷笑一聲:“馮家不簡單啊!”


  “芃芃你看出什麽來了?”錢萌萌敏感的問道。


  我點頭:“看破不說破,回去吧,這趟渾水不是我們趟得起的!”


  ……


  第二天要上課了,我早早的便洗漱準備上床,可是等到拿睡裙的時候,我又猶豫了。


  那些內衣……


  不穿吧,胡其琛肯定要生氣,畢竟他親自幫我買的,穿吧,是不是有點太,太那個了?


  糾結了大半天,最終我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內衣穿,外麵套著平時穿的睡裙,這樣,不露,也算是領了胡其琛的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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