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脫韁的野馬
我驚得張大了嘴!
這是什麽病?怪不得胡紹陽開不了口呢。
“幸虧發現的及時,沒讓她犯錯,要不然她才十八歲啊,臭名傳出去,以後嫁人都難。”郭太太幾乎要哭了。
哪個孩子不是母親的心頭肉啊,誰能看著自己孩子往火坑裏跳?我現在倒是有些理解郭太太為什麽非得死皮賴臉的訛上我們佛牌店了。
我試探著問道:“郭太太,您帶著女兒去醫院看過嗎?我在新聞上似乎看過這種病,有得治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覺得她拽著人家男人是為了性,對嗎?”
我點頭,難道不是嗎?
郭太太搖頭:“不是的,我趁著她難得清醒的時候問過她,她糾纏男人,不是單純的因為身體需要,她是真的想跟人家談戀愛,結婚生子。”
這,這腦子有問題吧?就算是要談戀愛,也得找個跟自己相當的吧,隨便從大馬路上拽一個?
我一時間竟然有些想見見這個姑娘了。
“郭太太,既然您認定了您女兒是中邪了,那我便跟您回去看看,如果能解決問題,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如果不能,還請您也別再為難我們佛牌店,行嗎?”
郭太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妥協了:“好,你先去看看再說。”
“嫂子!”胡紹陽一臉擔憂,“要不,等琛哥回來再說吧。”
我搖頭,讓他安心:“沒事的,郭太太不是壞人。”
郭太太一路都拉著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錢萌萌都被她擠到前麵副駕駛去了。
她家住的並不遠,就在康平橋這邊的鬧市區開了一家飯店,規模中等,一樓是飯店大廳,二樓是包間,三樓是臥室,我們到的那個點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飯店裏麵安安靜靜的,郭先生正蹲在門口抽煙。
郭太太直接帶著我們上了三樓,三樓是四室兩廳的格局,東邊的房間是郭小姐的,保姆正陪著她。
郭小姐被綁在床上,一直在不安的扭動著,我們進來的時候,她急切的朝著這邊看來,在看到我們的時候,眼神明顯落寞了下來。
顯然,我們不是男人讓她很失望。
我坐在床邊,朝著郭小姐的臉上看去,就看到她的疾惡宮以及命宮裏麵一片桃色,很濃重,但是那桃色裏麵卻摻雜著屢屢黑氣,這就說明她最近一定要走桃花,並且桃花很多,但是,估計全是爛桃花。
她長得白白淨淨,很是漂亮,但是顴骨兩邊的臉頰上,卻長著密密麻麻的黃褐斑,那黃褐斑跟浮雕似的凸出表皮,一層一層的疊起來,很像魚鱗。
我盯著她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渴,她不止一次的伸出舌頭舔舐嘴唇,速度特別快,一伸一縮的,怎麽說呢,倒像是蛇在吐信子似的。
我掃了房間一眼,起身去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遞到她的嘴邊,可是她卻並不喝水。
“她這種情況持續多長時間了?”我轉而問郭太太。
“啊?什麽持續多長時間了?”郭太太沒懂我的意思。
“伸舌頭,這個動作有多長時間了?”
郭太太搖頭,保姆卻說道:“小姐過完生日當天晚上就這樣了,舌頭一伸一縮的,一開始我也以為她想要喝水,後來發現並不是,從那天到現在,一個多星期了,她沒有要求喝過一滴水,我給她喂湯的時候,她把整張嘴全都按進湯裏麵,臉頰一鼓一鼓的,湯水便沒了。”
“你一直陪著她是嗎?”我問保姆,見她點頭之後,繼續問道,“她身上還有什麽別的異常?”
“這斑也是從那天晚上開始長起來的,哦,對了,她白天被綁著,懶洋洋的,一到晚上便吵著嚷著非得讓我把她挪到那邊飄窗榻榻米上,她喜歡賞月。”
聽保姆說到這裏,我心裏麵七上八下起來,按照保姆描述的狀態,我怎麽感覺這郭小姐有些動物的習性了呢?
難道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我讓郭太太和保姆先出去,然後開了陰眼,朝著郭小姐看去,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我看她的時候,她不停的朝著我吐舌頭,眼神裏麵帶著寒光,像是在給我什麽警告似的。
“這郭小姐怎麽跟條蛇似的,不停的吐著蛇信子!”錢萌萌嘀咕道。
對,就是像蛇,我本以為是被什麽蛇精附體了,但是陰眼卻看不出來。
錢萌萌估計科幻片看多了,腦洞特別大:“你說這郭小姐是不是被蛇咬了,變異了?”
……
我又把郭太太和保姆叫了進來,問她們生日宴當晚,家裏麵發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以及有什麽特別的人,特別的東西接觸過郭小姐。
“生日宴當晚,我一直在忙,事情太多了,沒怎麽跟小姐接觸,一直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小姐偷摸著要出門,驚動了我,這才發現她似乎不一樣了。”保姆說著,但是眼神似乎有些閃爍,我確定她肯定有事情瞞著沒說。
這邊,郭太太也回憶:“生日宴那天,我們請了不少人,玲玲全程都很正常,切蛋糕的時候,她許的願望還是要好好複習,一個多月後衝刺名牌大學呢,可就是一夜之隔,她竟然,竟然想嫁人了!”
郭太太說著說著,聲音裏麵都帶著哭腔了。
“就這些?還有沒有什麽別的遺漏?”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保姆,給她壓力,“任何一個點的遺漏,都可能讓我的判斷出錯,所以,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保姆眼巴巴的看著郭太太,郭太太歎了口氣:“說吧。”
“我們小姐很聽話,在學校是學霸,一心隻愛學習,從沒交過男朋友,但是生日宴當晚,我,我聽到小姐房間裏好像有很重的喘息聲,後來她偷跑出去,被抓回來之後,我送她上床的時候,就看到,看到……”
“看到什麽?”
保姆紅著臉,說了一個字:“血!”
我當即便明白了,是處子之血,郭小姐那晚被破身了!
“當時我都瘋了,我們家畢竟做生意的嘛,四處都有監控,我將家裏的監控全都調出來,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可是我敢確定,沒有男人進過玲玲的房間,而玲玲跑出去,並沒有接觸太多的人,當時天蒙蒙亮,街道上隻有環衛工,我們趕到的時候,她正纏著人家環衛工要結婚!我真的,真的臉都被丟光了。”這段記憶對於郭太太來說,怕是一輩子的陰影了。
而郭小姐的經曆,卻讓我想起了當初胡其琛剛纏上我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睡夢中就被破了身,可是……
我朝著郭小姐看過去,她整個人精神狀態特別好,並不像我那時候發燒,渾身發冷,整個人都快要死了一般。
要是被什麽陰物破了身,陰煞之氣侵體,剛才我開陰眼看的時候,也應該能看得出來,可是我什麽都沒看到。
難道是我猜錯了?
“還有沒有什麽細節,好好說說。”
郭太太和保姆全都搖頭,說真的沒有了,就這些了。
這事完全找不到突破口,讓我很焦急,到底是什麽地方出錯了?
我思考再三,最後下了決心,留下保姆一個人看管郭小姐,之後跟郭太太夫妻商量,讓他們想辦法給郭小姐製造一次偶遇!
“偶遇?什麽意思?”郭太太不解道。
“郭小姐的種種狀態表明,她應該是中邪了,但是纏著她的那東西很狡猾,它潛藏在什麽地方,就這麽看是看不出來的,必須讓它爆發,滿足它的欲望,它才能露出馬腳。”
我說完,郭家夫妻都猶豫了,畢竟郭小姐的毛病跟別人不一樣,一給她自由,那就是脫韁的野馬,到時候真的做出苟且之事,後果難以想象。
我站起來:“我給你們時間考慮,盡快!”
說完我跟錢萌萌便回去了。
一路上,錢萌萌一個勁的問東問西:“芃芃,那郭小姐是不是變異了?”
“你蜘蛛俠看多了吧!”
“那她舌頭幹嘛那樣一伸一縮的?”
“可能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蛇嗎?”
“我不確定。”
“我看你用血往自己眼睛上一抹,跟林正英捉鬼似的,真炫酷啊!”
“錢萌萌,你沒事少看點電視行嗎?”
……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她又湊上來:“芃芃,你說,今天我保護我們家邵陽的姿勢帥不帥?”
“你是說你潑婦罵街的英姿嗎?是蠻帥的,成功吸引到了胡紹陽的視線。”這家夥花癡病又犯了。
錢萌萌滿是期待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拉著我一個勁的確認:“會嗎?會像潑婦罵街嗎?邵陽會不會很嫌棄我啊?”
“我勸你還是別想東想西的了,胡紹陽怎麽看你還是次要的,今天你見到他那個妹妹了吧?那可是人家親妹子,你們還沒打交道呢,人家就已經看你一萬個不順眼了,你說,她會允許你跟她哥在一起?”
就連我還得受人家白眼呢。
我以為錢萌萌會知難而退,結果人家小腰一掐:“我愛的是她哥,跟她有半毛錢關係,以後她都是要嫁出去的,再說了,你怎麽知道咱們家邵陽疼妹妹不疼老婆呢?娶了老婆還能忘了娘呢,更何況是個不省心的妹妹!”
我無語望蒼天啊,是什麽讓她如此自信,是愛情的力量嗎?
阿西吧!
……
可是,還沒等公交車到站,我就接到了郭太太的電話,驚慌失措的叫我趕回去,說是郭愛玲跑掉了!
我和錢萌萌一邊打的趕回去,一邊在電話裏交代郭太太,讓她想辦法引導郭愛玲,隻要在不失身的情況下,讓她跟人群接觸。
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了,這個時候還沒到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不算多,我知道要他們這麽做,很難實施,但是至少在我趕回去之前,不能阻止她,我要看看她的發病狀態。
好在等我好不容易趕回去的時候,那郭愛玲剛剛進了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跟郭家的飯店隔了三條街,在一個巷子裏麵,五點左右已經開始上客了,這種地方的酒吧,不大,來的都是熟客,一到晚上就嗨的不行。
我們進去的時候,舞池裏麵大概有十幾個人,我和錢萌萌就貼在門口,緊緊的盯著郭愛玲,她直接下了舞池,尋找著目標。
舞池裏有七八個男人,大多數有女伴,郭愛玲正如她母親所說,進去之後,直接抱住了一個落單的男人,貼了上去。
那男的大概三十四五歲,高高大大的,皮膚有點黑,胸肌蠻大的,有個漂亮女孩主動貼上去,他頓時激動了起來,摟著郭愛玲扭了一會。
但是很快,他便感覺到了不對,郭愛玲完全一副被下了C藥的狀態,讓他驚訝,愣在了舞池中。
這個時候,我就看見郭愛玲握住了男人的手,一個勁的將什麽東西往他手上套,嘴裏麵不停的說著什麽。
我踮起腳尖伸著頭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郭愛玲手裏拿著的是一個翡翠鐲子,通體碧綠,成色好到爆,但是男人的手又大,手臂又粗,鐲子根本套不進去,她還一個勁的強逼人家,最後那男人失去了耐心,罵了她一句,轉身離開了!
郭愛玲並沒有因此失落,轉而又貼向下一個男人,還是一樣的舉動,一樣的急迫……
我轉頭盯著郭太太:“那個鐲子從哪來的?你們之前怎麽沒跟我提到?”
郭太太趕緊解釋:“那個鐲子是我家傳家寶,我十八歲的時候,我母親傳給我的,生日宴當晚,我又把它傳給了我女兒,這是我們家的傳統,我戴了半輩子了,從沒覺得有問題啊!”
“那當時你把鐲子給你女兒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或者,你女兒戴上之後的這段時間,這鐲子有沒有異象?”我步步緊逼。
郭太太伸手揉著太陽穴,努力的回憶:“沒什麽大事發生啊,我把鐲子從手上摘下來,握起玲玲的手,送進她的手腕上,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哦,我想起來了,我彎腰將鐲子送過去的時候,掛在脖子上的佛牌忽然鬆了,掉在了玲玲的手臂上,隨即鐲子便滑到了玲玲的手腕上,之後我就將佛牌重新戴回脖子上,就這麽一個小插曲。”
難道真的是佛牌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保姆小聲提醒道:“小姐,小姐不見了!”
我們全都朝著舞池看去,哪裏還有郭愛玲的影子,就連她剛才進攻的第二個男人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