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我的解藥回來了
陳曉峰的眉頭擰成了川字:“芃芃,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那等你弄明白了再來找我!”
我不由分說的結束了話題,逃也似的離開了涼亭,獨留陳曉峰一人呆愣的站在那裏。
……
剛穿過紫葉李林,我就遇到了錢萌萌,她正縮頭縮腦的朝這邊看來。
“芃芃,陳曉峰約你啊?”錢萌萌神秘兮兮的問道。
我眉頭一抖,問道:“你怎麽知道?”
“啊呀,你還不知道吧,你不在的這幾天,陳曉峰對你大加稱讚,說你是什麽堂堂出馬弟子,能斷人福禍,救人於生死危難,簡直把你吹上了天了,一提到你,那是兩眼放光,柔情似水啊。”錢萌萌誇張的說道,轉而還挑了挑眉毛,神秘的問我,“芃芃,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又舊情複燃了啊?”
我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怪不得這次回學校,大家看我的眼神又變了,原來原因在這裏。
這陳曉峰是故意的吧?
雖說在我們這旮旯,家裏麵供養出馬仙這些事情並不罕見,但是這是學校啊!是最尊重科學的地方!
陳曉峰這麽大張旗鼓的宣揚我,風聲傳到了學校領導的耳朵裏,我可不就死定了?
他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我推開錢萌萌,否定道:“我們沒有舊情複燃,我也沒陳曉峰吹捧的那麽神乎其神,渣男的話,不可信!”
錢萌萌是個八卦精,對我挺好,但是嘴上不帶把,通過她的嘴往外傳達我的態度,挺好。
錢萌萌不依不撓道:“芃芃,你就別藏著掖著了,顧瑾年的怪病是你治好的,學校裏人盡皆知,私底下有好些同學說想看看你的真本事呢。”
我滿頭黑線,看來安寧的日子過不了幾天了。
……
果然,沒兩天,我就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在場的,還有我們係的教導主任,兩人黑著臉,嚴肅地很。
我低著頭,等著暴風雨的來臨。
先開口的是教導主任:“吳芃芃對吧?”
我點頭:“是的,主任找我有事嗎?”
“我聽說你奶奶早年間是陰媒,最近幾年,主要給人主持葬禮?”教導主任問道。
我沒想到他們會從我奶奶切入問題,很排斥,但是卻沒有否認:“是的。”
“偏遠農村受教育程度不高,信奉鬼神不足為奇,但是你到底也是念大一的學生了,從小接受好的教育,生活在紅旗下,怎麽也能跟著你奶奶她們胡鬧呢?你知道這在學校造成的影響有多惡劣嗎?”教導主任一邊說著,一邊激動的用右手手指敲擊著桌麵,很是嚴厲。
班主任也跟著痛心疾首:“吳芃芃啊,你學習成績很好,獎學金沒少拿,我本來是想著重培養你,大學之後保送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前途不可限量的,你怎麽犯糊塗了呢?”
“我,我沒宣揚封建迷信,外麵傳的那些都是假的。”我狡辯道,雖然現在我做著胡其琛的弟馬,但是從私心裏麵來說,我還是想過回正常人的生活的,而考研,以後做人民教師,正是我之前奮鬥的目標。
但是沒想到,教導主任嗖的站了起來,從文件袋裏麵抽出幾張照片,一把甩在了桌子上,怒氣衝衝的質問我:“那這些你怎麽解釋?別跟我說是什麽COSplay,萬聖節可早就過去了!”
我瞄了一眼桌上麵散落的照片,心跟著一縮,照片有好幾張,分別是我手裏麵拿著桃木劍坐在顧瑾年家寶馬裏麵的樣子,還有拿著羅盤,在盛世豪庭到處轉的樣子,甚至,還有一張是拍的我奶奶家正堂上麵供奉著牌位的樣子!
我當時真的有點懵,這些照片是誰拍的?
又是誰交給教導主任的?
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管怎樣,我現在是百口莫辯了,教導主任滿眼厭惡的盯著我:“我知道你家裏困難,念大學不容易,但是我們學校不是有獎學金、助學金嗎?每年還有助學貸款可以申請,平時再做做家教什麽的,也夠你生活了,堂堂一個高材生,做什麽不好,偏偏要用這些歪門邪道坑蒙拐騙,我們係有你這樣的學生,我的臉真沒地方擱!”
教導主任的話像一根根鋼針一樣往我的心上戳,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在我做弟馬之前,沒見過鬼怪的情況下,我也是對這些不屑一顧的。
但是,現在的我,完全信了,卻不知道該如何讓別人明白我所見到的真正的世界。
班主任一個勁的勸著教導主任,教導主任最後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他說,如果再被他抓到,或者有人舉報我裝神弄鬼,擾亂正常的教學秩序,直接開除我學籍。
我真的很不明白,教導主任再怎麽訓斥我,我都能忍住接受,但是,我並沒有在學校給人看過事,鬧出什麽大的不好的影響,他至於將開除學籍這種話撂出來嗎?
我隱隱的覺得,不對,教導主任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班主任送走教導主任,回來又說了我幾句,我敷衍過去,這才回了宿舍。
胡其琛剛離開的幾天,我每天晚上都去芙蓉園住,他一直沒找我,我便回了宿舍。
一進宿舍的門,就看到宿舍裏圍了好幾個我們係的女生,看到我回來,一窩蜂的圍上來,七嘴八舌的。
“吳芃芃,我聽說你做了弟馬,會看事,我最近老是做噩夢,你能不能幫我解解看?”
“我聽說做了出馬弟子,什麽疑難雜症都能看,你自己臉上那塊胎記也是做了出馬弟子之後治好的,你這兩天能不能跟我回一趟老家,看看我奶奶的肺癌?”
“還有我,快半個月了,我每天晚上被鬼壓床,你能不能幫我驅個鬼,我出一百塊。”
……
七八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圍著我說個不停,吵得我腦子都快炸了,本來在教導主任那邊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子一下子都爆炸了:“都給我出去,我又不是周公,不是華佗在世,更不是鍾馗,不會解夢,不會看病,更不會捉鬼,求你們別來煩我了!”
宿舍裏麵頓時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嘲諷聲,說我有點本事就托大,脾氣見長,顧瑾年家花大價錢我就去幫忙,看不起她們的出價雲雲。
我真的煩透了,所幸收拾了東西跑出了宿舍,一路去了芙蓉園。
直到關上了門,我才鬆了一口氣。
這裏,胡其琛不來的時候,完全成了我的私人王國,關上門便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靜下來之後,教導主任的話以及那些照片便又襲上心頭,到底是誰這麽跟我過不去?
有的事情就是這樣,沒人挑明,暗地裏怎麽發展都不會出問題,但是一旦被盯上了,就會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你,弄得你苦不堪言。
我在學校朋友並不多,得罪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最看我不順眼的,就是顧瑾年那一幫了,但是我這次幫的就是顧瑾年,她還不至於對我恩將仇報吧?
再說了,顧瑾年的事情還沒有完全了結,就算是過河拆橋,現在也不是最佳時機。
不是顧家,還能是誰呢?
難道是陳曉峰?
想想還真有可能,畢竟我做弟馬的事情也是他宣揚出去的,說不定就是打著愛慕我的旗號,想要徹底將我整垮,畢竟之前附身在他身上那東西,跟他有沒有合作,誰也說不準。
我壞了那東西的好事,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真的是陳曉峰動手的話,那這個人簡直太惡心了,明麵上追求我,暗地裏麵卻又使壞,口蜜腹劍,簡直該死。
看了會書,之後吃飯洗澡,翻來覆去到十一點多才睡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隻感覺小腹那裏一片冰涼,而往下三寸的地方,卻又莫名的發熱發燙。
又熱又冰,上下衝撞在一起,折磨的我冷汗淋淋,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
隨手打開燈,下床找了片暖寶寶貼到小腹上,那股冰涼的感覺才慢慢減弱。
但是隨之而來的,便是臍下三寸那股又熱又燥的感覺加劇。
這種感覺,說真的,有點熟悉。
那是一種渴望。
重新躺在床上,莫名的,就開始想念胡其琛那冰涼的身體。
一想到胡其琛,心裏麵立刻像是長了草一般的肆虐開來。
這個過程持續了長達半個多小時才慢慢平息下來,而我已經精疲力盡了。
躺在被窩裏麵,腦子裏麵全是胡其琛,粗略算了一下,他離開我足足一個星期了。
在今晚之前,我的確也有想到過胡其琛,但是卻沒有這種來勢洶湧的思念之感,恨不得讓他立刻出現,將我揉進他身體裏麵才好!
我到底是怎麽了?
……
第二天一早去上課,今天有毛概大課,我照例是跟錢萌萌坐在一起的。
“芃芃,昨天你走了之後,我們宿舍裏麵可熱鬧了,大家都說你架子大,眼裏沒人呢。”錢萌萌小聲的給我打報告。
我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她們真的是抬舉我了,我真沒什麽看事的本事,隻不過最近找了個兼職,星期天給城東古鎮一家佛牌店賣佛牌罷了,她們找我,還不如去找找這個佛牌店,據我所知,去過的人都說那裏蠻靈驗的。”
“真的有這麽神奇嗎?”錢萌萌興奮道。
我聳聳肩:“我也是道聽途說罷了,有些事情,心誠則靈,心不誠,做什麽也是白搭,不是嗎?”
錢萌萌摸著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默默地鬆了口氣,希望錢萌萌能盡快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一方麵算是我給佛牌店拉了生意,略表一下我對胡其琛的歉意,另一方麵,也將大家的視線從我的身上轉移出去,不至於天天騷擾的我連學都上不成。
本來是一箭雙雕的事情,卻沒想到,最終我卻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預備鈴響起來的時候,我看見陳曉峰抱著課本從門口走了進來,當時便垂下眼簾,不去看他。
卻沒想到,他直接朝著我這邊走來,站在過道裏,對著我右手邊的女生說道:“同學,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
那個女生顯然也是陳曉峰這個係草的忠實愛慕者了,係草主動搭話,幸福的肥皂泡立刻洋溢了起來,一個勁的點頭:“行啊行啊,你的座位在哪邊?”
那女生站起來的時候,我也立刻跟著站起來,不想跟陳曉峰坐在一起。
好死不死的上課鈴響了,陳曉峰已經坐了下來,順手拉了拉我:“老師來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認命的坐下來,抬起右手遮住側臉,看都不看他一下。
“芃芃,昨天我回去之後,仔細回想了你問我的問題,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陳曉峰問道。
我沒搭理他。
“是不是最近你忙顧家的事情,精神太緊繃了,疑神疑鬼的?你這是太在意我的表現,對嗎?”
“芃芃,我跟顧瑾年真的沒有什麽,你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
一節課,陳曉峰就像是唐僧似的,在我耳邊嗡嗡的說著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要不是老師就站在講台上,我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讓他閉嘴。
那可是長達三個小時的大課啊!
以致於等到下課的時候,周圍的同學全都朝我們投來曖昧的目光,就好像我們倆是一對鬧矛盾了的小情侶似的。
下課鈴一響,我趕緊收拾了書本,站起來就要走。
陳曉峰拉住了我:“芃芃,今晚我請你吃飯吧,錢萌萌,一起啊。”
錢萌萌個沒心沒肺的,一邊朝我擠眉弄眼,一邊點頭:“好啊好啊,係草的麵子當然要給。”
“要去你們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我推開陳曉峰,逃也似的跑掉了。
宿舍是不敢回去了,隻能去芙蓉園。
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睡到了半夜,昨天那股折磨人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並且愈演愈烈。
我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裏麵,緊緊的夾著腿,滿腦子想的都是胡其琛。
我想念他,前所未有的想,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需要他渾身冰涼的觸感,想念他尖銳的狐牙耳鬢廝磨的啃噬,甚至想念他沉重紊亂的呼吸聲。
那一夜,我幾乎沒睡,第二天一早就感覺自己病了,渾身忽冷忽熱,頭痛欲裂,根本起不了床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簡單的生病,是出事了,而且這事跟胡其琛有關。
最後沒忍住,還是給胡紹陽打了電話,那邊很快便接了起來:“啊喲,我的小嫂子,你終於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胡其琛,”我咬了咬嘴唇,心裏有些不甘,但還是不得不低頭,“他在嗎?能不能讓他接電話?”
那邊沉默了一小會,說道:“這次你真的把他惹惱了,氣不消,他不會見你的,也不讓我們主動接觸你。”
我氣得直磨後槽牙:“我生病了,他要是真不管我,就讓我病死好了,正好遂了他的意。”
說完,我啪嗒一聲就把電話掛掉了,心裏麵很委屈,又有些羞恥。
這個電話算什麽呢?
把胡其琛叫回來幹什麽?每天夜裏我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心裏麵太清楚了,難道,真的要開口求他嗎?
不,或許他連讓我求他的機會都不會給我。
想了想,我給柳金花打了個電話,之所以沒打給奶奶,一是怕她擔心,另一個是柳金花畢竟也是出馬弟子,這方麵要比我奶奶懂得多。
打了三遍,電話才被接起,那頭便是柳金花不耐煩的聲音:“吳芃芃,你別來害我行吧,我說了,柳爺不會幫你的!”
我當時便有點懵,心裏想著,柳爺明明已經給了我匕首,幫了我啊,隻是最終被我自己搞砸了罷了。
或許柳爺沒把這件事情跟柳金花說也不一定。
“婆婆,我打電話不是要求你和柳爺幫我離開胡其琛的,我,我病了。”之後,我便將自己的情況說給柳金花聽。
柳金花聽完,幽幽的來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好些天沒跟狐仙爺同床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臉沒來由的便紅了。
柳金花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這就對了,吳芃芃,之前我就告訴過你,你的體質很特殊,沾了狐仙爺,就是你的宿命,既然是宿命,除了狐仙爺,誰也幫不了你,乖乖的去求狐仙爺,不然,遲了,你就等死吧!”
說完,那頭電話就掛斷了,再打,便是關機。
我看著電話,怔愣了好一會兒,覺得柳金花是不是危言聳聽了。
但是到了夜裏,我便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那種煎熬,像是身體裏麵有千萬隻螞蟻在不停的啃噬一般,急需要一個幫助我紓解的出口。
就在我燒的幾乎不省人事的時候,房間裏的溫度驟然降低,我強撐著迷蒙的雙眼朝門口看去,就看到那人黑著一張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的盯著我。
我估計是真的燒糊塗了,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全都被我拋之腦後,迫不及待的從床上爬起來,衝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住了他菲薄冰涼的嘴唇。
那冰涼的觸感,緩解了我渾身的熱度,隨著我不斷的摸索,熱度漸漸降低,小腹處那如冰凍住一般的感覺卻又席卷而來,激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胡其琛,我知道錯了,求你別讓我死,我不想死。”
那一刻,我的所有理智蕩然無存,隻知道他來了!
我的解藥來了!
如果我留不住他,會死!
下巴被他死死的捏住,抬高,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胡其琛咬牙說道:“你也知道死的滋味很不好嗎?那你將彎刀刺入我後背的時候,想沒想過,我也會死?”
“不會的,他說彎刀隻能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不會要了你的命的。”我急切的解釋,生怕胡其琛恨我,要我死。
胡其琛冷笑一聲,頭微微的低下來,居高臨下的壓迫著我:“他?他是誰?”
我嘴唇蠕動了兩下,強忍著要說的衝動,用力的閉了閉眼,不敢直視胡其琛的眼睛,害怕深陷其中,不由自主的把柳爺給賣了。
“嗬,不說?那人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胡其琛玩味的用大拇指摩挲著我的下巴,“難道為了他,連死都不怕?你別忘了,你的命還掐在我的手裏,我才是你的主人!”
說完,他狠狠的甩開我,轉身就要走。
他一離開,我整顆心感覺都空了一般,口幹舌燥,忍不住衝上前,從背後抱住他:“胡其琛,你別走,求你別走,我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吳芃芃,你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想做我胡其琛弟馬的人不計其數,死了你,正好挪開位置給別人!”胡其琛毫不憐惜的推開我。
我捂著小腹,忽然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我在胡其琛麵前,永遠都是被動的,他要我做弟馬,我就必須做,他不要我做弟馬,大把的人立刻能頂替我,我隻能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生怕一言一語不慎便換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早死早超生!
也不知道腦子哪根筋抽抽了,我忽然就轉身,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挪回被窩裏,裹著被子翻來覆去,不再理會胡其琛。
我能感覺到,後背上那冒火的眼神,恨不得將我盯出一個洞來似的,但是我不想再低頭了。
胡其琛對我的態度,直接影響到整個堂口成員對我的態度,他不把我當人,我永遠站不住腳跟,太累了,我他媽的什麽都不要了,隻想能快點解脫。
就這樣對峙了有一刻鍾的時間,身後陡然卷起了一道陰風,緊接著,我就聽到布帛碎裂的聲音,身上一涼,健壯的身體便壓了上來。
他向來直接,做這事也是全憑心情,今天心情肯定是壞到了極點,動作粗魯的讓我全身泛疼,卻又莫名的覺得前所未有的充實。
一米八的床本來不算小,可是被他折騰的,我感覺自己無處可逃,最後隻能緊緊的抱著他才不至於滾落下去。
後半夜,他再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
當然,也不用說,他都是用做的,往死裏懲罰我,直到我暈了過去。
一覺醒來,渾身酸痛,我嚶嚀一聲,翻了個身,便碰到了一片冰涼的皮膚。
他還沒走?
我朝窗戶那邊看了一眼,天還沒亮。
他背對著我睡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手不由自主的便朝著之前匕首插進去的地方撫摸過去。
那天我看到,匕首插進去之後,傷口直冒黑氣,看來匕首對他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但是殺傷力很小,他能自如的掌控。
後背上已經看不到傷口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反而鬆了口氣。
他微微動了一下,我立刻縮回手,閉上眼睛,頭埋在被子裏裝睡。
很快,他翻身起來,似乎轉頭一動不動的看了我一會兒,緊接著,房間裏的溫度慢慢的升高,我知道他走了。
我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心裏麵有些難受。
果然如柳金花所說,我必須跟胡其琛同床,間隔時間一長就受不了,甚至會有生命危險,這是為什麽?
難道從他沾染了我之後,我就跟他綁定在了一起,撕扯不開了嗎?
我被折磨著的時候,他是不是也一樣難受?
應該不至於吧,他神通廣大的,哪像我這種弱雞,什麽都抵抗不了?
不,不對,我想起來了!
量身定做的懲罰,對,他說過,我不適用堂口的家法,他對我有他自己獨特的懲罰方式。
而這方式,我這幾天算是徹底領略到了。
該死的胡其琛,變態啊!
隻是,為什麽一個星期不同床,我就會產生這種止不住的想要親近他的衝動呢?
是不是因為佛牌?
佛牌這東西,自從我招惹了之後,也查了不少資料,它跟苗疆蠱術和南洋降頭術很多地方都是相通的,難不成胡其琛在我身上下了蠱?
我知道苗疆那邊有一種情蠱,就是苗疆走婚族的女人們,為了留住情郎所慣用的手法。
所謂走婚,就是村寨裏麵的女人們,到了適婚的年齡,家裏麵就會為她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窗戶上綁上紅肚兜之類的東西,村裏的未婚男人們,甚至是村外的遊客們,隻要是看上了哪家的閨女,就可以在晚上摸進她的房間,與之歡好。
男女雙方要是對對方都很滿意,一連幾晚歡好之後,男方就要回去準備彩禮,迎娶女方過門了。
但是有的男人這一回去,便再也不回來了,或者是在家裏又有了相好,或者從一開始,他們接近女人的動機就不純。
苗疆的女人們不堪其苦,就煉製了情蠱,在初次歡好之後,下在男人的身上,這樣,男人回去準備彩禮,逾期未回,女人們就會催動情蠱,召喚男人回來。
情蠱的發作是有時限的,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沒回來,男人便會被萬蟲噬心而死。
想到這裏,我頓時有點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胸前的九尾狐佛牌,越想越覺得我會變成這樣,跟這九尾狐佛牌有關。
九尾狐佛牌的最大功效,可不就是招異性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