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極陰之地
“馮師弟，你離開青梅縣之前是否記得我的徒弟，周靜。”
“當然記得，這周靜天資驚人，短短一個月就掌握了全部入門知識。”師傅他老人家說起來周靜也是讚不絕口。
本來聽這名字我以為是師伯手下的一個師姐，沒想到後來我才聽出這個周靜是個男子。而師伯為什麽後悔收下這個天資聰穎的徒弟呢？原因是這樣的，這個周靜從師伯那裏學的本事差不多之後就開始自己出外闖蕩。
讓師伯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求學時表現得一臉誠摯一派正氣的周靜，出師之後竟然會做出用自己的本事來脅迫良家婦女，逼良為娼的事情。
至於周靜是怎麽做的，師伯也沒多說我們就沒問，不過這個周靜也真是陰險，他明知道師伯收弟子最看中人品，所以當初故意偽裝，現在原形畢露師伯卻已無力去降服了。
其實不用別人說我也知道那時候師傅肯定已經不在青梅縣了，不然遇上這種事，他的暴脾氣肯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周靜。
“師傅，我跟了你十多年了，我的品行你都清楚，倒是這個馬大膽，還是小心為妙。”我趕快表衷心。
“哎，你這個海子，當初我還救過你的命，這就要倒打一耙了。”
“行了行了，你倆別吵了，我量你們也沒本事在我麵前演戲。既然你們師伯也同意了，那明天就進行入門儀式吧。”師傅這算是下了決定，之後就是享受美好的晚餐了。
吃了晚飯，我們按著師伯的吩咐，又去給那幾個小夥子塗了一次藥，這次見他們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周圍已經聞不到那種酸腐的味道了。家屬們聽了師伯的話，確定沒危險後已經在商量著什麽時候把自家孩子接回去了。
第二天天剛微亮，我們就洗漱好了，今天可是正式拜師入門的日子。剛收拾好沒多久，師傅就來敲門了，平時這時候我們都還沒醒，幸虧今天積極了點。
“走吧，先跟我來一起去拜祖師爺靈位。”師傅領著馬大膽和我來到側室，我早就知道我們這一脈許多前輩都有靈位設在這裏，隨著師伯到來，這裏可謂竄江子所剩不多的門人了。所謂拜師儀式，精神上的過程更大於形式上。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儀式完成後感覺好像體態都輕盈了許多。不過師傅看出來我的嘚瑟了，讓我兜著點，畢竟才剛入門而已，皮毛都還沒摸偷呢。
“拜師儀式結束了，那這次極陰之地就當做你們兩個的豪華實習了。”
“師傅，極陰之地不是很危險嘛，這…不太合適吧。”馬大膽說出了我的心聲，雖然我也很想早點學到他們的手藝，這極陰之地也有點過了，畢竟有幾個活生生的案例就在那裏躺著呢。
老馮笑了笑說怎麽會讓我們出馬，隻是讓我們在旁邊看著而已，我們這才放心。
早上是師傅下的廚，可能是師伯到來的緣故，他這次一改以往簡單方便進餐的習慣，做的飯菜格外豐盛。聞著我都快流口水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一行四人就來到了當初死倒兒所處的地方，本來昨天那群領導們有提議找一些人陪我們一塊過來，不過師傅他們還是覺得人多了反而會壞事。到了岸邊之後，遠遠的還能看到那裏有一片燒灼過的痕跡。
“這群家夥，就在岸邊這麽焚燒屍體了，水爺不整整他們才怪呢！”師傅氣憤道。師伯也一臉很讚同的樣子。
看來這是我們行內的一個忌諱，我像個好學的學生，在認真的聽著。原來水爺的地盤不僅僅是河麵上這一塊，河岸三米之內竟然出現焚屍的現象，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漸漸靠近岸邊後，我心中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那天師伯在救馬大膽時我的感受一樣，這次那種陰寒的感覺甚至要超過那天很多。
看我們兩個人牙關打顫，師傅和師伯就讓我往後退了退，他兩個年紀大的人反而像沒事一樣，閑庭散步一般來回轉悠，好像在找東西。時不時兩個人還議論一下，由於離得遠，我們也聽不清楚。
“海子，那天我們兩個人也來這兒了，而且還是晚上搗鼓了大半夜，我們會不會出事兒啊。”
“想什麽呢，要出事早就出了，我猜啊應該是我們離開之後這裏的某個地方變了，你想想當初我們來時也沒有這種刺骨的寒冷啊。”
馬大膽這人有時候膽子挺大，就是反應有點慢，我解釋之後他才明白過來。
正說著，師伯就和師傅從岸邊走回來了。這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陰暗起來。也不知道師伯他們有沒有什麽發現，反正現在這地方是要離開了，我們也沒帶雨傘，不走一會兒就成了落湯雞了。
很巧的是，我們前腳剛進門，大雨就如期而至了。頓時整個天地間都充滿了滴滴答答的聲音，夏天的雨總是狂暴的衝刷著大地。
師傅講，他們兩人在極陰之地範圍內，一直在尋找那個穴點，過了挺久終於發現是在江心一個位置。不過當我問道為什麽現在的江麵跟前幾天相比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師傅說應該這個極陰之地是剛剛誕生不久。之前一直沒達到那個爆發的臨界點，不知道是什麽事引發了它的出現。
雨勢來的快去的也快，吃完午飯，天空已經再次晴朗了。本來我們打算再去江邊看看，沒想到有人來找。
說是鎮子東邊陳二家裏發現了一具的屍體，讓我們去瞧瞧有沒有什麽問題，本來我們隻是負責水麵上的死倒兒，這次倒好，連水井裏麵發現的動物屍體也找上我們了。
不過鄉裏鄉親的，我，馬大膽還有師傅三個人就跟著來人去了。以往這種情況當事人也不會在乎，現在幾天怪事連發，估計是膽怯了，我們以為看兩眼，再安慰安慰那個陳二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沒想到這件事卻跟江麵上極陰之地的出現有關係！這還是師傅臨走時才看出來的，一個動物的屍體沒什麽陰氣可言，那口水井從表麵來看也看不出來有啥不同。隻是當你從上麵臉部衝著水麵時，能夠發現一絲若有若無的，跟極陰之地很相似的感覺。
“難不成這裏跟江麵那裏有暗流相通？”我問師傅。
“這也不一定，不過這件事跟江麵那裏有聯係是肯定的了。”旁邊陳二本來聽了我們的安慰已經雲開見月了，卻發現我們還在嘀嘀咕咕，臉色又變得不正常了。
“馮老哥，我這口井，有什麽問題嗎？有的話您開個價還請施法幫幫我啊。”陳二還以為我們是為了錢，才在這故作姿態，立馬開始表態。
“錢錢錢，有錢沒命享受管什麽用，怎麽就把錢看的這麽重。”馬大膽訓斥。
“你那時候還不是為了一塊玉石連命都不要了。”我小聲調侃道。
“這不是從那件事裏麵悟出了這麽一個道理嘛，再說了我這麽一說，才能讓他出更高的價格啊。”馬大膽說道。
“你悠著點，本事還沒學到，心思倒是跑的挺遠，小心師傅把你逐出師門。”我警告馬大膽。
“陳老弟，我們不是要你的錢，是在商量怎麽處理這裏而已。”
陳二聽到不是為了錢，反而更慌了，要是要錢在他看來還好說，要是沒辦法解決，估計他就要哭了。
還好師傅沒讓他等太久，讓陳二用紙筆記了一些需要用的東西之後，今晚就要給他破了此地的問題。師傅說像這種極陰之地的分散發泄點，隻要做一個驅除陰氣的法師，再堵住這口井，事情就能解決了。不過其中還是有一些講究的，像是堵井的土壤中就要撒一些雄黃，朱砂等陽性的東西。還早用一些黑狗血，公雞血摻和在一起後撒在土壤表麵。
折騰完，天色差不多黑了，我們就回自己的住處了，陳二可是一刻都不敢耽擱，連夜找了一隊工人，就要按照師傅的要求把水井給填起來。
臨走我們還被強塞了五十塊，這陳二還是很大方的，雖然他比較有錢，這五十塊在那個年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師傅本意是不要的，可是陳二非覺得我們拿了錢他才放心，畢竟拿人手軟，這樣我們不把事情給他解決徹底了也不好意思啦。
回去後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在一塊開始探討這次江上詭異事件的問題，極陰之地師傅和師伯以前也隻是聽說過，至於遇到之後怎樣處理，也沒前人傳下來比較具有實用性的經驗。
“師姐，你看這極陰之地我們能不能把它堵住。”
“我看堵不如泄，自古治水隻有越堵越濫，疏通才是王道，陰氣也是一樣。”
“有道理，隻是這疏通我們怎麽找疏通點呢，周圍的居民還是挺多的。”
“師傅，您還記得這次我們去陳二家的事嘛？那裏距離江中心那麽遠，怎麽還有暗流相通。”這時候我適時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