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煉夢術E級-精神煉化
愛麗絲一邊暗示自己不會死，一邊張開雙臂擋在兩派人馬中間，“我答應了懷特，一定要讓你們等他把凶手帶來！”
克勞迪婭手持長劍，指尖直指吸血鬼，“那些死去的女孩不會等，她們需要這隻吸血鬼來陪葬！”
“好啊！”吸血鬼繼續挑釁說:“我會帶你走，不過你身後這些男人隻能在墓地裏變成肥料了！”
“不要！”愛麗絲臉色大變，話音未落，一把巨斧已貼著她的頭頂飛向吸血鬼。吸血鬼輕飄飄的跳到了另一座墓碑上。看著剛才的“座位”被劈成兩半，他血紅色的眸子燃起火焰，“你非死不可！”說話間，他縱身躍起，黑色的大鬥篷在半空中張開，看起來像隻巨大的蝙蝠。
“我能做點什麽！”愛麗絲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快速回憶學過和用過的知識案例。這是司的夢境，不能因為她的進入而變得更壞啊！
吸血鬼的震蕩波已經讓她汗毛倒豎，但她顧不得詳細規劃對策，一頭紮進了兩方勢力之間！
如果，這是現實。
她至少已經死了兩次。
但在夢裏她被煉夢術賦予超人的力量。某個在畫冊裏看過的景象劃過腦海，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墓地裏枯萎的玫瑰藤蔓起死回生，指頭細的灰黑色枯藤向上奮力鑽著、擰著變成墨綠色比腿還粗的荊棘藤蔓，裏麵夾裹著屍骨、根須和土壤，織成了一堵斑斕厚重的高牆，將吸血鬼跟獵人們徹底隔開。
這場生死相拚被她攔了下來！
克勞迪婭愣在原地，壯漢更是跌坐在地上，許久冒出一句，“她是女巫！殺死她！”可惜其他的獵人仍暈倒在地，沒有人呼應他。
雙方都不沒有再舉妄動。雙方也都認為愛麗絲是女巫。雖然這是煉夢術，但對夢裏的人是現實的。
“住手……”聲音從山坡下傳來，懷特押解著一個猥瑣男子趕到。
克勞迪婭瞪著懷特，長劍握的更緊了。
懷特感激的向愛麗絲點頭致意，並將猥瑣男子推搡到克勞迪婭麵前，“他就是打著吸血鬼的名號謀害少女的人。本來已經逃出城區，被我追上了。”
克勞迪婭懷疑的問：“他要女人的血幹什麽？”
懷特踢了猥瑣男子一腳，那男子雖然沒有外傷，卻像是被折磨過一樣，對司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畏懼，“我說，我說！領主夫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藥方，隻要用純潔處女的血液浸泡沐浴，就會永葆青春……”
“什麽？！”女首領怒不可遏，“所以，就犧牲了我的妹妹和其他少女嗎？”
凶手不敢回答，低頭默認了。
愛麗絲讓薔薇藤蔓散開。吸血鬼聽完此番敘述，悶聲不吭的站在一座墓碑上。
懷特讓暈倒的獵人們都醒了過來。大隊人馬了解清楚情況，押著犯人去找領主討公道了。
克勞迪婭神色複雜的看著吸血鬼一言未發。最終，還是拔起長劍扭頭走了。
吸血鬼像死去了一樣一動不動，直到克勞迪婭的身影完全的消失，他才對懷特說：“多管閑事，我不會感謝你的。”他深深看了司一眼，背過身說道：“等我發現血的秘密，會再來找你的。”說著，蝙蝠群在他身邊匯集，不知是他借蝙蝠遮掩而離開還是自己也變成了蝙蝠，總之，消失了蹤跡。
“血的秘密？”愛麗絲問懷特。
懷特看著吸血鬼的背影說：“吸血鬼對新鮮血液有恐怖的渴求，然而現在的醫學和巫術沒法子解開這個謎團。有一次他吸了我的血，發現很長時間內都不用吸食其它血液。正好他想擺脫吸血的詛咒，所以一麵借我的血液維持下去，一麵試圖發現其中的秘密。”
說到此，他無不同情的說：“他活了太久。你想，沒有親友，也沒有愛人……唉，他似乎厭倦了永生，還想變成普通人呢……”
愛麗絲聽後鼻子酸了。這時候的司老師，還不知道自己也將麵對長久而孤寂的人生。她漸漸理解為什麽司會變成現在這樣。於是，她抓起懷特的手說：“雖然你現在還不認識我，但很多年後的一天，咱們會再見麵。那時候我還會像今天一樣幫你的！”說完，她擦擦眼睛，勾起懷特的小手指，“我要去找老師了，別忘了咱們的約定。”說罷，她便輕盈的跑走了，懷特在她身後大聲的喊著“謝謝”。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懷特才坐到吸血鬼呆過的位置，感到些許溫暖和預約。更神奇的是，他那緩慢的心跳聲，似乎變快甚至接近尋常人了。
“司。”黑貓悄無聲息的跑到他腿邊，“她沒發覺你早就替換了懷特，真是個單純的孩子。你把過去的你藏在哪裏了?”
“某個角落。他可能還在追查罪犯呢。你知道，那時候的我很笨拙。”司抱起小黑貓，“我的美人，你怎麽也來了？”
“我擔心那黑影。”黑貓仰著頭，“你總是做冒險的事情。”
“誰又不是呢？連愛麗絲都擋在你們之間了。”司笑了，“你為什麽隻扮演黑貓而不是克勞迪婭，你自己？”
暗夜淡淡回答，“可能是做貓太久了。再說，我也想從旁觀者的角度再看看這段記憶。畢竟在現實中，它是另一種樣子。”
司歎了口氣，“我真希望當年事情也能這樣解決。還記得嗎？我既沒抓到凶手，也沒有拯救被盛怒之下的k咬傷的你。隻能把你的精神轉移到黑貓身體裏。”k是那個吸血鬼的名字，司提起的時候黑貓的鼻子皺了了一下。司撫摸黑貓的脊背，“但是我理解他，他想要讓你不死，隻是為了等到你原諒他的那天。我聽說，他一直保存著你的身體。”
黑貓輕輕的咬了司的手一下，“事情過了這麽久，不提也罷。我寧願死也不想成為吸血鬼。”
司笑了。風從身邊吹過，薔薇的芳香將他們包裹。這對曆經風霜的老朋友緊緊擁抱在一起。
“其實你有點喜歡愛麗絲吧?”司指指周圍，“你從不許別人看這段記憶。”
黑貓在他肩膀上伸了個懶腰，“你不也是一樣？要借懷特之口才能說出心事，為什麽在你是‘司’的時候就不能說出真相呢？”
“嗬。”司咧了一下嘴角，“還是說你吧，這麽多年你還是不能原諒k嗎？”
“有時候，恨一個人太久，即使放下仇恨也愛不起來了。”說著她抬起頭望著司的臉，“同樣，有時候愛一個人太久，就算知道他的所做所為，也恨不起來的。比如，愛麗絲……”
“你變得愛說教了，女士。”司笑著，指尖輕點黑貓的鼻子。
“你也變了。”黑貓認真的說：“你最近笑的多了，我很感謝愛麗絲。”
他們相視不語。兩個人在墓園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司抱著貓站了起來，“咱們回去吧，回到現實去。”
當愛麗絲睜開眼睛的時候，暗夜正懶洋洋的趴在司的腿上，司還閉著眼睛。少了眼神中的睿智和城府，像那個青澀的懷特一樣可愛。愛麗絲忍不住想將他掛在鼻梁上的眼鏡摘下，但臉燒了半天也沒好意思。
司醒了過來。愛麗絲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我最後也沒有找到您，是不是我失敗了？”
“不。”司優雅的摘下眼鏡，以溫柔的眼神看著她，“我看見了那麵玫瑰牆。做的非常好，愛麗絲。”
愛麗絲興奮的抱著暗夜轉起圈來，暗夜嚇得喵喵叫。
今天課程進展的很順利，黑影破天荒的沒有出現。可司的心情卻沒法輕鬆。
愛麗絲喜歡他的事情亞特曾經暗示過，即使他裝傻，也並非毫無察覺。每天應付黑暗煉夢組織，跟警察周旋，教導愛麗絲和躲避腦子裏的魔鬼……已經讓他處於崩潰邊緣，他根本沒時間也不敢思考讓自己吃盡苦頭的感情。
看著愛麗絲愉快的樣子，他重新戴上眼鏡，讓自己的心一點點冷下去。他告訴自己，在一切變得更複雜之前，必須趕快將愛麗絲指引向第六階段！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