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好菜好酒難言的心情
副官給方老漢倒上玫瑰酒,閻王爺請方老漢飲酒品嘗玫瑰梨丸子。閻王爺問:「方老漢,這酒是否好喝?這玫瑰梨丸子好吃否?」
方老漢喝了一杯又一杯,他狼吞虎咽地吃著玫瑰梨丸子和玫瑰系列菜,他自從進入這鬼門關以來,他還沒有喝過一回酒,吃過一頓飽飯呢?如今,他有幸接受閻王爺的宴請,他覺得簡直是幸福之水從天上流下來的。
方老漢邊吃邊說:「好吃,好吃!」
俗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方老漢想也別管它是福還是禍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吃飽喝足再說吧。
閻王爺問:「方老漢,你喝玫瑰酒、吃玫瑰梨丸子,你能想起什麼呢?」
方老漢堅定地說:「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副官提示:「中國玫瑰之鄉,你還有印象嗎?」
方老漢一愣,想他問中國玫瑰之鄉幹什麼呢?他們為什麼打中國玫瑰之鄉的注意呢?然後他搖了搖頭裝作不知道說:「沒有印象,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只知道我在這鬼地方,在一個很遙遠的小山坡上流浪。」
閻王爺自言自語地說:「看來,他喝了這孟婆湯之後,這人間的記憶一點也沒有了啊。那他還認識方誌成嗎?」
方老漢心想:幸虧多年前,自己到陰間來報到的時候,帶來了兩瓶玫瑰酒、兩袋玫瑰花茶、兩袋玫瑰梨丸子,全部送給了孟婆,才請
孟婆免了給自己喝這迷魂湯。這中國玫瑰之鄉不就是他生前的家鄉嗎?他生前就最喜歡喝玫瑰酒,吃玫瑰梨丸子了。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閻王府為什麼這麼關心他孫子?肯定不是好事,這鬼點子一出恐怕孫子就要倒霉了啊。他決定在此繼續潛伏下去,他想看看這閻王府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副官又問方老漢:「你孫子方誌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你知道嗎?」
方老漢說:「我不知道,我一點也不清楚。我喝了這孟婆湯之後,在世間的一切事情我都想不起來。」方老漢故意裝作鄭靜地說了這番話。
閻王爺彷彿也覺得他不在講實話,方老漢說這話時表現的很緊張,一點也不自然。閻王爺說:「你孫子不知道跟隨誰學了一身絕世武功,現在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要闖進來。他打傷了我許多的鬼兵鬼將,他這罪過可不輕啊?你看應怎麼辦?」
方老漢一緊張,這端著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他焦慮地說:「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邊說邊跪在了閻王爺的面前,接著說:「如果此事當真,我情願代孫子在閻王府受罰,請閻王爺寬宏大量,原諒我孫子,放我孫子一條活路。」
閻王爺氣憤地說:「你孫子犯得可是死罪,我不想株連九族,但我希望你見到你孫子之後,能勸說他改惡從善,我還可以從輕發落。」
方老漢向閻王爺連磕幾個響頭后說:「謝謝閻王爺,謝謝閻王爺。我孫子現在在哪?我馬上去見他,去勸說他改惡從善。」
副官說:「你孫子現在正在護城河之外,和我們的鬼兵鬼將廝殺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可以帶你去。」
閻王爺罵副官:「混蛋,哪能辛苦他老人家上前線去呢?還是坐在這裡喝酒吃菜的好啊。」
副官說:「是,下官遵命。但有一事我不明白,閻王爺既然把方老漢抓了來,為什麼不押著他上戰場上當人質?從而要挾他孫子放下武器投降呢?」
閻王爺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副官走過來,俯下身子聽閻王爺說話,閻王爺對副官耳語說:「你以為我們閻王府養著這麼多鬼兵鬼將都是白養的嗎?關鍵時候,要給他們機會,試試他們到底是幾斤幾兩?特別是這四大金剛,每人每年薪水都過百萬,這些錢能白花嗎?如果有誰不能勝任目前的職位,我是要解聘的。」
副官聽了這話,膽戰心驚,他想今後做事就更加要小心細緻,免得自己也被閻王爺列入待解聘的行列之中。
方老漢也膽戰心驚地說:「閻王爺,你抓緊讓副官帶我去前線看看吧?我十分擔心孫子的安危,我哪裡有心思在這裡喝酒呢?坐在這裡,我的心裡猶如刀絞一般難受。」
閻王爺生氣地說:「你只為你孫子著想,你從來就不替閻王府想想,你孫子不該死,那這些鬼兵鬼將就該死了嗎?你少說廢話,吃完飯以後,你陪我到閻王府大廳下棋,我們等著看看你孫子到底有多大的本領能把我閻王府怎麼樣?」
方老漢說:「閻王爺,你活殺我也,你活殺我也。你這把插在我心頭上的劍,比直接要了我的命都難受,你還不如讓副官一劍殺了我呢?如果我死了,你能給我孫子留條活路,我就感激不盡了。」
副官陰聲怪氣地說:「方老漢,你就少說廢話吧?你讓我殺你,那還髒了我的手呢?我從來就沒有殺過好人,我也希望你能當個好良民。還是自覺的按照閻王爺的命令,吃完飯跟隨閻王爺到閻王府大廳喝茶下棋吧?不要自找沒趣,讓我親自動手綁你去。」
方老漢被逼無奈,他只好跟隨閻王爺來到閻王府大廳,副官忙著給閻王爺沖茶,擺棋盤,當然副官也給方老漢沖了一杯茶,目前這方老漢也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他還能享受到這麼高的待遇,完全因為他有一個特能打、有本事的孫子,所以他才有了當人質的機會。
閻王爺問探鬼:「前線,戰況如何?」
探鬼跪下報:「目前,副捕頭帶著副官的隨身佩劍指揮鬼兵鬼將作戰相當勇敢,已經讓方誌成不能再向前推進一步。」探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幾個銀元,他嚇出了一身冷汗,為副官假報軍情掙這幾個小錢,這可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呢?
閻王爺一聽這話還是十分高興的,他問:「那你為何這麼緊張?還嚇出了一身冷汗。」
探鬼裝作鎮靜地說:「回閻王爺,我一想到打探軍情十分危險,九死一生,才終於把這軍情帶回來向你老人家彙報,我就十分緊張。」
閻王爺問:「此話當真?」
探鬼說:「此話當真。」
閻王爺說:「待我核實清楚,此話當真,你就等著領賞吧?」
探鬼一聽這話就更緊張了,這閻王爺還要核實,核實結果出來,或許就是他的死期,他哆哆嗦嗦地退下了。心情比探鬼還要緊張難受還有方老漢,他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有,他的孫子在前線單兵作戰,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生死未明?他的心一刻也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