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註定發生的騷亂
馬費奧原本以為奧森特還是原來的樣子，直到他登上那座豎立著唯一木屋的海灘。他們度過了半個多月一路上平靜的航行生活，因為準備了充足的補給，所以科勒並沒有在海上進行任何停留。所以花費的時間比去葡萄園的時候要縮短了十幾天之多。
黑鯊魚號不愧是這片海域上最快的桅杆帆船，在保持著最高航速的情況下他將那些愚蠢的船長們遠遠的甩在身後並且只花費了不到十天的時間便回到了奧森特。起初，艾德里安還感到奇怪，因為他並沒有見到達蒙船長艦隊的船隻，直到他意識到計劃很有可能沒有奏效。但他做出了當時對他來說十分艱難的決定——留在奧森特，因為回到葡萄園與達蒙船長展開衝突顯然是不明智的，更何況一路上還有著許多愚蠢的船長們。
當他見到科勒的快速帆船之後，他總算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他很高興馬費奧和科勒能夠毫髮無傷的回到奧森特。但聽說了他們對葡萄園上發生的事情的描述過後，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因為無論如何那都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現在，在解決了葡萄園的問題過後，奧森特又發生了問題。而且那是從艾德里安到達奧森特之前便已經發生了的問題，問題總是一件接著一件。但艾德里安認為奧森特的問題至少跟自己這些人無關，因為那是所謂的革命軍洗劫了奧森特的銀行，然後盜賊公會攻擊了內城區的城堡。
這一大攤讓人焦頭爛額且毫無頭緒的事情幾乎在同時砸在了奧森特所有衛兵的頭上，於是理所應當的他們增多了城內以及城外的巡邏隊並且要對所有經過城牆的人們進行檢查，他們不會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能繼續保持懶散，他們要檢查每一個人，直到揪住在城內作亂的老鼠們。
馬費奧心知肚明這些事情究竟因何而起，他相信那絕對是羅斯的傑作，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羅斯會是革命軍的一員。聯想到伊萊亞斯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他不得不相信這裡的革命軍為了所謂的目標可以做出一連串瘋狂的事情。
他希望能夠補救，但幾乎所有在他身邊的傢伙們都勸他不要捲入這場意料之外的爭端。「我勸你最好不要進城，這裡的衛兵不會歡迎你這樣一個傢伙的。」艾德里安更是道出了擊中馬費奧內心的話。
「什麼意思？」馬費奧故作不解的說道。
「拜託，我們可沒有那些見鬼的歧視。」艾德里安抬手指向馬費奧的半肩披風。
而塞巴斯蒂安和科勒以及維斯都沒有反應過來艾德里安究竟在說什麼，他們只知道在自己的印象里馬費奧確實一直都沒有露出過隱藏於披風裡的左臂，他們想自己也許能夠猜到一點什麼。但在這之前，馬費奧主動做出了選擇，他將半肩披風扒開，露出了裡面鮮紅的鬼手。「你是怎麼發現的？」
「實際上，在起航準備去葡萄園之前我就知道了。」艾德里安笑道。
毫無疑問，其他的三人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在見到鬼手之後還是皺了皺眉頭，但他們絕對不會排斥這樣一個幫過自己的傢伙。「真見鬼……」
「難道是這個暴露了我的身份？」馬費奧指了指身後的大劍，但他隨即意識到攜帶武器的人有很多。「應該不太可能。」
「這很容易就能夠猜出來，小鬼。」艾德里安決定將那視為自己的秘密，馬費奧也不想多問，因為在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現在刨根問底沒有任何意義。「好吧。」
「所以，你還想進城嗎？」
「聽著，我之前做過一些不光彩的事情，雖然那對於亡命之徒們來說不算不光彩的事情。但是我也許可以挽救一下奧森特目前的情況。」馬費奧想要說服艾德里安。
「一個人是無法改變整座城鎮的情況的，這種事情也許伊萊亞斯能夠做到。但你？原諒我的無禮，沒有任何衛兵信任你，願意幫助你。就連那些造成騷亂的傢伙們也很有可能將矛頭對準你，你根本孤立無援。」
馬費奧掃過房間里的其他三人，然後抬起手。「我想如果可能，現在坐在我旁邊的難道不都是我的朋友嗎？」
「我們可以幫你，但我們無法與任何傢伙展開衝突，那樣只會讓我們自己身處於危險的境地當中。」艾德里安雖然同意馬費奧的言論，但他並不認為能夠肆無忌憚的在城內攻擊任何想攻擊的傢伙。他也許在海上不懼怕任何人，但是在這個各種勢力錯綜複雜的奧森特，他不得不更謹慎一點。
「那我究竟該怎麼做？」馬費奧沒了主意。
艾德里安對塞巴斯蒂安使了個眼色，這是他擅長的東西。「好吧，你可以進城去，但是要注意偽裝自己，千萬不要讓你的鬼手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之下。我想你也許能夠通過非戰鬥的方式來調查一下城內的情況，然後儘快得出你的結論。我知道你的目的是為了挽救曾經也許犯下過的過錯，所以到時候你也必須明確自己的立場。如果你需要，我們會儘可能的幫你。」
「我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計劃了，謝謝你們。」
所以在目前衛兵們神經高度緊張的時期里，馬費奧並不能選擇常規路線進城。但想通過城牆攀爬進城內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是用來防禦的城牆並不像監獄的牆壁那樣有著可供攀爬的點。其次，來回巡邏的衛兵也不會不注意正在企圖攀爬的馬費奧的身影，他們不是瞎子。這樣一來選擇就非常的少了，但塞巴斯蒂安提供了一條可以地下通道能夠讓馬費奧進到城內，只不過他很有可能要與老鼠和垃圾相處一段時間了。
那條通道原本是用來運送一些在黑市流通的非法貨物，但是後來帝國軍加強管理之後也就沒有再使用了，因為塞巴斯蒂安不想冒險。這至少意味著塞巴斯蒂安在曾經的奧森特用過這條通道與一些傢伙們做過一些非法交易，這屬於地下網道的其中一條分支，也是奧森特黑市的奸商們的專用地下網道。
塞巴斯蒂安提著一盞油燈，帶著馬費奧來到了進入地下通道的入口。只是在這周圍馬費奧都能聞到通道里傳來的難聞氣味，他想自己進城之後一定要找個地方嘔吐一番。
在用暴力的方式——一腳踢開入口處的鐵欄之後，塞巴斯蒂安的身體率先沒入了黑暗的通道里，馬費奧緊隨其後。他用一些布料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口罩，以此來抵擋通道里難聞的氣味，雖然效果並不太明顯。這裡面四處充滿著老鼠的叫聲以及垃圾滾動的聲音，眾神保佑，希望城裡的傢伙們不要再給這裡增添新的垃圾了。
「沒想到你會知道這樣一個……該死的地方。」難聞的氣味讓馬費奧說話的時候喘不過氣來。
「習慣就好了，我以前經常使用這條通道的。」塞巴斯蒂安倒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氣味，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來這種……見鬼的地方……做什麼？」
「我跟當地的黑市商人有過一些交易，都是原來我們積攢下來的一些東西。我把它們賣給這些商人們以此來維護我跟艾德里安那老小子的生活費，就是這樣。」塞巴斯蒂安回答的很平淡。
「老天，那一定糟透了。什麼樣的……傢伙才能在這裡……」馬費奧已經無法說下去了，因為現在的他只想嘔吐。
「撐住，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塞巴斯蒂安停下來拍著馬費奧的背，試圖讓他舒服一點。
「謝謝……」
如果可以，馬費奧發誓他不想再走一次這條通道。於是他決定了，他這一次一定要弄清楚奧森特發生的一切。無論是那個羅斯的目的還是所謂的盜賊公會，以及仍然有可能留在奧森特的瑪格麗塔和有關的奧西里斯。儘管想到這一連串的問題就讓他很頭疼，但他覺得自己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