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秘密
此時的陽光彷彿被傑克的這句極具勇氣的話語而驚艷到,奮力地照耀著這片富有生機的舊大陸,使得遠處的山林顯得格外美麗。
特克斯轉過頭看著傑克:「你不覺得這片大陸到處是危險嗎?」傑克望著特克斯詭異而又神秘的眼神,不知道回答什麼。
誠然,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傑克感到頭大,但是他內心並不想帶著疑問和一大堆的怪物回家去,他是來探險的,是來發現「新大陸」的,是來讓洲島的人民有新的生活的,也是為了死去的朋友強森的遺願。
傑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特克斯,特克斯陰著臉,像審查犯人一樣地看看傑克,說:「我覺得,這地方不適合你這個普通人待著,而且密蘇國……」。特克斯話說到此突然停止,然後立馬接了一句:「而且聖猿國的那些猿猴們也不允許你待在這啊」。傑克是個比較警覺的人,發覺了特克斯有什麼東西沒有說出來。
「特克斯,密蘇國是哪?」
「我有說嗎?哦,說錯了而已。」
「不對,你說得清清楚楚,密—蘇—國。」
傑克語氣堅定,眼神直逼著特克斯,希望特克斯能正視他的問題。特克斯一直在說其他事情敷衍,但傑克不感興趣,從他決定要留在這大陸上的時候,他就有了一顆刨根問底的心。
特克斯隱瞞了什麼?傑克就是想知道最近這些如夢境般發生的事情的起因。
「特克斯!」傑克提高了音量,攔住急著往前走躲避的特克斯,「我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普羅島!」特克斯停下了腳步,呆住了。傑克繼續說:「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一千年前,多國政府所派出的逃生船都到了我們洲島,明明就沒有其他的生還者!你到底在隱瞞什麼!?」特克斯停下了腳步,無奈地坐到路邊的草地上,嘆了口氣。
「其實我不想把你扯進來的,如果我是你,我寧願有機會就離開這大陸」,特克斯開口了:「你是個外來人種,雖然也是人類的後裔,但是,這大陸真的不適合你生存。」「所以呢?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傑克反倒倔強地想聽聽特克斯即將說的,他坐到了特克斯邊上。
此時的特克斯眼神突然變得無比憂傷,隔了半晌:「好吧,那我全都告訴你這個白痴。」
原來,一千年前,災難來臨的時候,官方因為海邊的風暴突襲,本來準備的足數的救援船被風浪摧毀了絕大部分,導致很多很多絕望的難民們只能留在了舊大陸,人類因為不能承受核輻射的侵害,大批死去,未死去的其他生物,也變化了自己的樣子。
戰爭全面爆發的那些天,難民們四處奔逃,有一批則跋山涉水到了西北的塔納雪山深處,希望離戰爭中心遠一點。但是,那裡的萬年年積雪卻也因為大陸表溫的升高而融化。就是那個時候,改變整箇舊大陸的驚人事情發生了。
密蘇國,之前特克斯口中掠過的那個國家,它的第一任國王、也就是那一批難民中的一個。塔納雪山的雪融化后,雪山內部每天都有無數奇怪的氣體噴出山體,很多人都為此驚慌。這個時候,有個叫費納的人,自告奮勇,獨自一人勇敢深入山上的洞穴中,很多人在此之後都為他扼腕嘆息,認為他必死。
然而幾天後,費納騎在一頭巨型的蛇形怪物的頭上返回了難民聚集地。那怪物體型超過了當時所有的陸上動物,有五百米那麼長的身子,它的影子擋住了陽光,蓋過了山林,遠遠地只能看見它的那張大嘴!滿口利齒,一排排,細小而又齊整地列在猩紅大口裡。
費納國王據說是從那隻蛇形怪物的身上獲得了神秘的力量,他返回內陸,藉助神力,恢復了當時一片狼藉的祖國的土地,又使萬物重又獲得了生機,費納隱藏被推舉為國王。
後來的密蘇國人民認為,那怪物是一隻神獸,它帶來的力量是能夠點燃生命的,就稱呼這隻怪物為「聖光神獸」,它帶來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就叫做「復甦之靈」。雖然「復甦之靈」不能拯救人類或其他動物的生命,但是,「復甦之靈」還是使得密蘇國內的山川大地植物等等變得生機勃勃,完全沒有了災難后的景象,原來核輻射下變樣的植物,都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只是密蘇國以外的土地,還是一片荒蕪。
傑克聽到這,忽然想起了洲島上關於舊大陸怪物的傳言,以及那隻羊角,心裡不由自主地聯繫上了這隻一千年前的聖光神獸,他想知道,害得那麼多加蘭人死去的怪物,會不會就是這隻傳言中的神獸,因為據特克斯的描述,兩者太相像了!
特克斯看著走神的傑克,手在他眼前擺了擺:「嘿,你是不是在想那隻神獸?別懷疑了,就是你跟你的族人們遇到的那隻。」傑克聽完,憤怒和悲傷一齊襲來,他咬著牙說:「可惡,什麼神獸,明明是害人的畜生!」傑克握緊了拳頭,砸向身旁的地,拳頭落在小石子上后漬出了鮮血。
特克斯卻尤其安靜地拍了拍傑克的肩:「我知道你生氣,很正常,這神獸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但我保證,聽到下面的話,你會消氣的。」傑克強壓怒火,聽著特克斯繼續往下說。
一千年前,密蘇國的費納國王為這隻帶來生機的神獸建造了一個聖壇,每個月都好生照料敬奉,費納也因為這隻神獸賦予的力量給密蘇國山河保了幾十年的太平。然而,事情在費納去世的那天發生了意外。
當時的費納,臨死前萬分囑託自己的手下要好好敬奉聖光神獸,哪知道費納剛一咽氣,聖光神獸就像瘋了一樣,從嘴裡吐出一顆發光的靈石之後竄出聖壇,一路往東,不見蹤影。
打那一千年來,偶爾會有出海的漁民聲稱看到了聖光神獸,但是它已經變得暴戾,變成了一頭沒有靈性的海怪。後來,有傳言說,當年神獸口中吐下的靈石,其實就是神獸神力的聚集,只要神獸與靈石二者合二為一,神獸還會回到當初那個保佑山河疆土太平的樣子。
「這麼說來,其實這怪物在傳說中還是只有感情的神獸?」傑克漸漸消失了些臉上的怒色,讓特克斯接著說。
特克斯問:「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在聖猿國?」傑克毫不猶豫地回答:「想啊!」特克斯又說:「那好,你向我保證,聽完之後,你就想辦法坐船離開這裡,我會給你指路,讓你避開神獸經常出沒的海域,好嗎?」
傑克拍了拍胸脯,立馬作出了保證,但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切,我都決定留下了,怎麼會因為你的幾句話我就離開,我可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特克斯於是繼續往下講。
問題來了,慷慨的大地留給人類的饋贈不會讓一方獨享。一千年後,也就是十年前,密蘇國一個大臣伽博,因為不滿密蘇國現任國君科倫統治,秘密潛入了那座被稱作塔納的雪山——也就是神獸被發現的地方,揚言要帶回上古神力,摧垮密蘇國。神奇的是,他真的也從那邊帶回了神秘的靈力,鼓動手下和一起為官的一些人獨自建立了一個王國,名叫維第國。維第國大肆開發周圍的土地,擴張自己的疆土。
那維第國國王伽博據說擁有多個恐怖的靈力,他揚言要在十年之後把密蘇國從這塊大陸驅逐出去,並給這塊大陸用神力來源的雪山之名重新取了個名字,叫塔納之疆。而伽博的其中一個恐怖能力,就是給生命帶來智慧。
說到這,傑克打斷了特克斯的話:「等會兒,維第國國王伽博的其中一個能力就是給生命帶來智慧?」特克斯:「是的,我們稱之為智慧之靈」,傑克像懂得了什麼一樣,深思了起來。特克斯繼續說:「是的,聖猿國就是這麼來的。其實這是個很小的國家,只有密蘇國的四分之一大,維第國的十分之一大,但是,麻煩就麻煩在這個四分之一上。」傑克問:「怎麼講,為什麼會給你們惹麻煩呢?」
當時伽博給予了猿類堪比人類的智慧之後,猿類脫離了山林和野蠻,獨自建立了國家,與密蘇國和維第國在東南沿海形成三角之勢,聖猿國在最南,密蘇國在東部方向,而維第國則在西方稱霸。
維第國國王伽博聲稱自己獲得了「洪水之靈」,說這是種至高的靈力,可以召喚出毀天滅地的洪水來淹沒密蘇國,以報自己在密蘇國所受的歧視。但這力量,需要積蓄十年,今年就是第十年——密蘇國被宣布受難的日子。
傑克一想,今年不就是第十年?隨後問特克斯:「那你應該是密蘇囯的人吧?」特克斯點點頭,不等傑克問,就自己解釋了:「我來聖猿國,就是為了復甦之靈。」傑克不解,復甦之靈明明消失了,來聖猿國找?
話還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密蘇國國君科倫為保本國的百姓不受伽博的殘害,派人尋找當年傳說是聖光神獸遺落的靈石,這一找,就找了九年。「找到了?」傑克問。特克斯點點頭:「雖然找到了,但麻煩也來了。因為那靈石就在聖猿國國王座位下。」
傑克瞬間明白了些事情:「是這樣啊,看來,你是被國王科倫派過來要靈石的吧,你是他們的使臣。」
特克斯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凝重,看著遠遠地海邊,長長地呼了口氣,眼睛眨也不眨的,彷彿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足可以讓星辰墜落、讓日月失輝。
他顫抖的嘴唇貼著牙齒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不。我是密蘇國的王子。
傍晚的風吹得傑克身上發冷,他想找個僻靜的山洞躲進去睡一覺,打了個哈欠之後,傑克回頭問特克斯:「喂,王子,先不吹牛了吧,找個地方歇歇,明天還要想著怎麼要回靈石呢。」特克斯無奈地起身,跟著傑克一頭鑽入了黃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