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話 謳歌
第二百四十一話 謳歌
「人類，享受你們轉瞬即逝的安寧吧。」
當尤里格斯.艾恩賽德再度駕臨第一世界，他失去了他的軍隊，他失去了他的子民，他失去了他的威嚴與驕傲。
但是，他帶來了死亡，帶來了令人恐懼與戰慄的死亡的氣息。
讓人感到絕望的是，能夠阻止他的人都不在第一世界。
聯軍統帥凱.里奧被困第三世界；
冰雪女王布莉姬身處第二世界；
同為SSS的芙蕾雅正在第九世界。
而更糟糕的是，即使有人能在這裡打敗尤里格斯，也都無濟於事，因為聖杯並不在這裡，它在第三世界。
不過，無論多麼黑暗的時代，總是會有勇士站出來的。
「這就是人類所謂的靈器么？」
一隻全靈體左手握住了格蘭特身旁的十字聖劍。
「轟——」
一瞬間，聖劍像是找到了全新的主人一般，爆發出奪目的亮光。
「哇哦，這個感覺……」芬.拉姆斯特蘭德握住聖劍，嘆道，「簡直太棒了。」
人類能夠戰勝兇狠的動物，是因為人類可以使用武器。但當某一天，動物也學會了駕馭武器，那會怎麼樣？
這句話在混血特殊種芬.拉姆斯特蘭德身上同樣適用。
芬是一塊完美的璞玉，僅僅靠天賦，就足以讓他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但當他獲得了聖劍，就獲得了雕刻自己金剛鑽。
「噌——」
芬瞬間讀懂了聖劍，他與聖劍建立了連接。
結果是驚奇的，芬背後的泰坦之臂，穿上了重盔鎧甲，左手的巨臂，握住了同樣巨大化的聖劍。
「我想，如果凱.里奧再不回來的話……」芬抬頭望向天空中的尤里格斯，「那他可能會錯過我幹掉你的大戲。」
聖劍就像一把鑰匙，為芬開啟了靈術世界的大門。直接效果就是，芬的靈子密度上升了一個台階，現在，他可以在高密度靈體外圍罩上一層更高密度的靈子，形成一件重裝盔甲。
芬是自然選擇是進化結晶，他有著無與倫比的身體素質。這讓他幾乎在接觸聖劍的瞬間，就學會了如何駕馭這件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靈器。
「嘭！」
芬縱身一躍，跳到半空，在尤里格斯的對面停下。底下的眾人，還沒有那個擁有芬和尤里格斯一樣的御風術。
「你的氣息跟邦.歐貝西里斯有些相似，」尤里格斯肩扛重劍，這個背棄了一切的男人唯一沒有遺忘的就是執念，毀滅一切的執念，「既然如此，朕就給你一個特別優待，讓你在世界毀滅之前，先葬身於朕的劍下！」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芬右手重拳一揮，不偏不倚打中了尤里格斯的臉頰。這種強烈的打擊感，尤里格斯也是第一次碰到。
「嘭！」
尤里格斯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像流星一般墜落地面，在拉薩特大沙漠的中央，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爆炸坑。
「嚯嚯，墮入凡塵的感覺如何？」芬飄然落地，得意的同時還不忘對敵人嘲笑一番，「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傢伙我最看不順眼了，明明是個人，偏偏要裝出一副『老子是神，老子高你們一等』的樣子。」
「有趣。」尤里格斯從爆炸坑裡爬起身，他的嘴角有些開裂，紫色的血液沿著下巴緩緩滴落，「凱.柯林不止一次地跟我作對，你卻是第一個用拳頭打中我的人。」
「那說明你欠揍的日子實在太久了。」芬左手握劍，身後的泰坦之臂同時高舉聖劍，「哈——！」
「砰——」
聖劍的劍鋒被尤里格斯的謳歌所擋下，擴散而出的氣浪將周圍的沙丘全部削平。
「你是不可能的。」
尤里格斯空出左手，抓住了聖劍的劍鋒，強大的力量讓芬無法掙脫。
「你還沒有挑戰朕的資格，混血雜種！」
「你太自信了。」
芬的神之右手一掌打中尤里格斯肩頭，頓時有如打中了一塊堅硬的鋼板上，不僅無法傷害對手，反而震得自己手心發麻。
尤里格斯抬起一腳，將芬踹飛，在拉薩特大沙漠的沙地上留下一道漫長的划痕。
「果然很厲害呢，」出乎預料地，芬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吐了幾口嘴裡的沙礫，便沒事一樣地爬了起來，「不過我也沒你相像的那麼弱。」
「你身體內的多種族混血基因讓你擁有完美的自愈能力。」尤里格斯提劍走近，「不過這並不能成為你在朕手下活命的理由。」
芬的級別時SS，尤里格斯是SSS，級別上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這也許是尤里格斯必勝的理由，但事實上，芬的存在本身，是無視這些級別的。因為的能力，並不是基於「靈」這個世界共通的基礎，而是另外一種——「念」。
念是思想，是精神力，是一種有別於靈力的全新的存在。
所以……
「嘭！」
又是一招重拳，打得尤里格斯飛出雲層。
「我不關心這個！」
芬拾起地上的聖劍，劍鋒向上，劍尖之上靈力凝聚，頓時放出一道強烈光束。
「神殿之丘！」
光束擊中尤里格斯，將他推向更高的高空。
聖劍在芬的手中巨大化，高聳入雲，有如通天巨塔。
「力量是絕對的。」
芬一劍刺出，將尤里格斯左臂斬落！
這也是第一次，尤里格斯受到如此巨大的傷害。
但這對於芬也是一樣，聖劍巨大化所消耗的念幾乎抽空了他的大腦。
「幹得不錯……」
受傷的尤里格斯從高空墜落，他的左肩是一道均勻的切口，傷口處依然在流血，但他卻毫不在乎。
很快，芬不敢相信的一幕發生了。
尤里格斯左肩的傷口噴發血液，而這些紫黑色的鮮血在接觸空氣的瞬間便凍結成固體，並且不斷凝聚，最終形成一條手臂形狀。褪去那一抹殘酷的紫紅，尤里格斯的手臂在數秒鐘后恢復如初！
「超速再生？！」
芬大吃一驚，在他的記憶中，紫血族並沒有這種變態的技能。
「是的，超速再生。」尤里格斯舒展了一下左臂，回答道，「這不是紫血族的能力，這是……反生命程式！」
……
「反生命程式？！」
在第三世界的巨大結界中，凱.里奧與波利亞.波菲斯特的戰鬥漫長而且難分高下。這個時候，波利亞拋出了一個凱從未聽過的辭彙，雖然他的戰友們已經被這個詞折騰了很久。
「尤里格斯.艾恩賽德已經獲得了反生命程式，這意味著他已經超越了凡人的極限。」波利亞已經不再對紫血君王使用尊稱，身為局外人的她，原本就站在更高的位置，「雖然他的反生命程式來源於梅麗艾路.杜.艾維霍斯特，不過這不妨礙尤里格斯將其佔為己有。反生命程式跟怨念一樣，都是超越靈之外的另一種力量。」
「那又能如何？」
凱的大腦中只有戰鬥，不斷地戰鬥，波利亞所說的話，他也只聽進去了1/10。
「這意味著局外人獨有的力量開始被凡人拾取，局外人失去了頭頂的光環，變得不再特殊。」波利亞縱身跳到聖杯的邊沿，望著下方的凱，凜然說道，「這意味著，神收回了他給予局外人的神性。」
「你到大道理，我早就膩歪了。」凱跳上聖杯邊沿，繼續強攻不止。
也許他只是不想聽這些大道理，他畏懼繼續聽下去，直覺告訴他，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正在發生，一件比眼下的尤里格斯或者聖杯更加糟糕的事情。
「也許，當你的神性覺醒的時候，就知道為什麼了。」
波利亞且戰且退，在聖杯狹窄的邊沿上翩翩起舞。
實際情況是，凱的神性正在被埋沒，而且埋得越來越深。七重地獄帶來的罪惡核心，讓凱的靈魂受到了侵蝕，他的思維開始趨向於陰暗面。
「轟隆！」
天空突然劃過閃電，暴風雪緊隨而來。
「這是？」
寒冷的暴風雪席捲了整個第三世界，凱發熱的大腦也隨之冷靜下來，他知道，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些。
「啊啊，我一段時間沒在你旁邊看著，你就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狂亂的風雪中，冰雪女王走了出來。她似乎受了點小傷，不過這無傷大雅。
「貝塔？」
波利亞對布莉姬的稱呼跟凱記憶中所有有關布莉姬.夜的名字都不一樣，這意味著一件比較糟糕的事情。
「如同你所猜想的一樣，我的主人……」布莉姬愈發靠近，對一臉茫然的凱.里奧說道，「我也是局外人。」
局外人，這個名詞自從第一次出現在凱的耳邊以來，迅速充盈了他的大腦，不斷挑戰著凱並不出色的邏輯推理能力。
「我的主人，你陷入了對力量的偏執追求中了。」布莉姬的影子中間，又站出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澤塔？」
不用多說，同樣身為夜之一族女王的芙蕾雅.夜也是局外人的身份。
「局外人么？忽然感覺這個名字正在打折拋售一樣啊。」凱當然明白，夜之一族之所以被稱為神之使者，理所當然他們是局外人的後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