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話 光輝之書
第二百一十八話.光輝之書
這個世界被造物者所創造。
它充滿了**與空虛。
這個世界存在著兩種悲劇。
得不到的悲劇與得到的悲劇。
前者帶來**，後者帶來空虛。
對人而言，最大的**莫過於永生。
生存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它從根源上推動人類的前進。
但當某人獲得了永生，最大的**徹底滿足之後，他會有何感受？
空虛。
從未有過的巨大空虛感將席捲而來，將人拖入絕望的深淵。
……
而站在這個深淵最底層的人，名叫烏魯希艾路.西法。
不同於其他紫血族的人，烏魯希艾路是真正意義上的永生。
因為他不僅擁有死神之眼，還有……死神的心臟。
這顆心臟如今正在高頻率地跳動，如同人類。
「乒乒乒乒乒乒……」
兵刃交鋒，烏魯希艾路沒有在那個人類手中佔到任何便宜。
格蘭特.柯林，他的劍術跟安布利爾大相徑庭。
安布利爾的劍術華麗而且強大，完美融合了外在的觀賞性與內在的破壞性。
格蘭特的劍術卻是簡單而直接，刺殺對方是他劍術的最大也是唯一目的。
基礎動作，是他劍技中的唯一動作。
只有基礎動作，格蘭特的劍術中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將教科書般的基礎動作運用到極致。
有如箴言語錄一般，簡單，而意味無窮。
外化了皮囊與血肉，只剩下一副凄美的骨架。
這就是格蘭特的劍術。
如此的簡單，如此的美感。
……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
烏魯希艾路在格蘭特充滿機械感的攻勢下且戰且退。
「為什麼會有這樣心無旁騖卻近乎完美無缺的人？」
無上雙劍在聖劍的打擊下如同幼童的玩具。
「死神之眼.鐳射！」
格蘭特身體後仰，躲過鐳射光。
他的動作如此簡單，烏魯希艾路在出招之前就預感到他會這樣躲避。
然而烏魯希艾路卻對此無可奈何。
格蘭特的動作完美無瑕，根本沒有間隙留下。
「喀拉。」
烏魯希艾路的思緒被左手背傳來的聲音吸引走。
聖劍的劍鋒插進了他左手長劍的護手。
「噼！」
繼續干烏魯希艾路猜想的一模一樣，格蘭特在躲閃的間隙挑走了自己的長劍。
判斷在一瞬間就作出。
烏魯希艾路決定放棄左手。
他的右手還握著劍，而格蘭特的左手沒有防禦。
「噗！」
長劍貫穿手背。
格蘭特的判斷比對方更加精準，決斷更加果敢。
格蘭特用左手擋住了烏魯希艾路的右劍。
被刺穿的手掌卻順著劍刃抓住了烏魯希艾路的右手。
「嗖！」
格蘭特右手一甩，將被他奪走的無上雙劍甩向烏魯希艾路。
「這是個誘餌，別上當！」
當大腦的警告傳遞到烏魯希艾路指尖的時候，他的左手已經接住了甩過來的無上雙劍。
雙手同時失去活動空間，胸前要害部位全無防禦！
「噌！」
長劍灌胸！
烏魯希艾路在毫無反應的時候被聖劍刺穿。
「你失算了，我不會死……」
「啊，我知道。」
聖劍造成的致命傷居然也是虛招。
格蘭特右手點向烏魯希艾路額頭：「風吼炮！」
「嘭——」
高密度靈子的零距離爆炸，直接打穿了烏魯希艾路的腦門！
烏魯希艾路是不死的，但腦門被打穿還是造成了他一瞬間的恍惚。
這一瞬間的恍惚，格蘭特沒有理由住不住。
但見他果斷放棄聖劍，右手接住烏魯希艾路的左劍，左手翻轉刺在他手掌上的右劍。
「咚。」
「噼噼。」
烏魯希艾路倒地的瞬間，雙掌被刺，他被自己的雙劍釘在了地面上。
「靈縛！」
地面展開靈子陣，將烏魯希艾路鎖在陣中。
似乎在剎那間，戰鬥已經結束。
在旁邊同樣陷入惡戰的皇家騎士們看的目瞪口呆。
最強的天啟騎士，果然名不虛傳。
……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被所在靈子陣中動彈不得的烏魯希艾路.西法卻放聲大笑起來。
「你真的好強，格蘭特.柯林。」烏魯希艾路費力地抬起頭，望向這個剛剛打敗了自己的年輕人，「你的劍術將簡單運用到了極致。雖然不甘心，但我必須承認，你的境界比我更高。」
「這份讚譽，我姑且收下了。」
格蘭特撕下一片衣角，迅速將左手的傷口包紮。他似乎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
「如果我沒有死神之眼，也許會對現在的局面手足無措吧。」
然而烏魯希艾路卻掙脫了綁縛在身體周圍的靈子繩索，很輕易地，又站了起來。
「直覺告訴我你不會輕易認輸的。」
格蘭特右手舉劍，眼神波瀾不驚。
烏魯希艾路拔出插在自己雙手背上的長劍，手心的傷口很快自動癒合。
「我除了這個眼睛，」烏魯希艾路拿劍在左胸一劃，一顆跳動的黑色心臟便露了出來，「這顆心臟也是特殊的。」
「死神的心臟……么……」格蘭特的反應依然平淡，他早就知道烏魯希艾路一定還有隱藏的能力。這是絕頂高手才有的嗅覺。
「擁有死神之眼的人，可以擁有理論上的不死之身。僅限於理論上，被殺，還是會死。」烏魯希艾路右手在左胸的傷口上一抹，傷口自動癒合，將跳動的神之心臟再度掩蓋。
「但擁有神之心臟的人，擁有的是絕對的不死之身。」
烏魯希艾路是個天才，一個全能型的天才。
當他在一千年前的戰鬥中遭受重創，命懸一線之際見到死神並因此獲得死神之眼之後。他認為自己超越邦.歐貝西里斯的機會來臨了。
他以死神之眼為媒介，成功召喚出了死神身體的一部分——心臟。
擁有神之心臟，意味著他獲得了絕對意義上的不死之身。
但當他將劍鋒指向邦.歐貝西里斯的時候，他再度遭遇了失敗。
以後被稱為聖.歐貝西里斯大帝的邦.歐貝西里斯是無解的，他是天才之上的……被神眷顧的人類。
不甘失敗的烏魯希艾路叛逃了，他轉到了敵人的陣營。
紫血君王為烏魯希艾路開啟了另一扇門。
烏魯希艾路變得更強了，他的神之心臟與身體已經完美融合。
但此時的人類世界，聖.歐貝西里斯大帝早已逝去，連同著他的時代一起。
烏魯希艾路，他註定是舊時代的遺民。
他所努力追求的，跟他本身一樣，毫無意義。
當千年之後，另一個人類的年輕人擋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烏魯希艾路似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殺死他！
人是必須依靠殺死其他生命才能繼續活下去的生物！
烏魯希艾路雙眼赤紅，全身黑化。
「殺死他！」
這個人類的靈魂，是獻給死神的最佳祭品。
「殺死他！」
無上雙劍染成烏黑。
「殺死他！」
烏魯希艾路露出了野獸的瞳孔。
心臟是人體血液循環的中樞。
死神的心臟讓烏魯希艾路體內充滿了死神之力。
只是，人類的身軀是無法承受這份過於強大的力量的。
因為烏魯希艾路極少使用死神之力，只是現在的局面由不得他再做思考。
「無上雙劍.夜梟！」
雙劍染黑，連刺格蘭特全身要害。
「當！」
格蘭特用聖劍擋下烏魯希艾路的左手劍鋒，再用踢腿加開他的右腕。
「咚！」
繼而一掌拍到烏魯希艾路前胸，直接用掌力將烏魯希艾路震飛。
然而開啟死神之力的烏魯希艾路根本不會在意這點傷害，穩住平衡之後，立即發動反攻。
「長刺.極閃！」
烏魯希艾路一劍直刺，一道黑色劍波從劍鋒放出。
格蘭特.柯林曾在某人手上見過相同的招數。
十六極夜，多年前凱.里奧使用這招的時候，名字是這個。
格蘭特很清楚這招相比於物理攻擊，對精神上的附加傷害更重。
所以，理所當然應該躲避，而不是抵擋。
然而格蘭特卻選擇了另一條路。
「聖劍.審判之矛！」
格蘭特右手握劍，將全身靈力集中於劍刃，高濃度的風靈纏繞於聖劍，凝聚成一根長矛形狀。
「審判之矛.最終審判日！」
格蘭特長矛擲出，瞬間將極閃的劍波劈散殆盡，審判之矛余勢不減 ，居然順著極閃一路向前，直接貫穿烏魯希艾路胸腹！
「你！」
烏魯希艾路猝不及防，被刺穿胸腹，右手撐地，堅持著沒有倒下。
不過對面的格蘭特情況也不秒，由於沒有躲閃極閃，他被極閃的餘波刺殺，雖然看起來外傷不重，但精神上的衝擊非常大。尤其靈力上的損耗，幾乎讓他無法維持意識。
捨身一擊，這是格蘭特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的最正確判斷。
因為在跟烏魯希艾路的戰鬥中，他已經發現，烏璐希來路的體能一直沒下架，這可能就因為他的死神的心臟。
即是說，持久戰對自己不利。
然而烏魯希艾路的防禦能力早已登峰造極，若不以自己生命為賭注，絕無戰勝他的機會。
格蘭特的賭博收到了成效，烏魯希艾路受到了重創。
出乎意料的重創。
「我的心臟……」烏魯希艾路摸著左胸口，沒有聽到跳動聲，「停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