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話 聖劍
第二百一十七話.聖劍
如果我們是被造物主創造的。
那為何我們無法感受到他？
如果我們的存在早已被預先寫好。
那我們的努力是否毫無意義？
如果我們知道造物主的期望。
那我們是否還會犯下錯誤？
是否還會遭受懲罰與責難？
如果造物主可以顯露於世間。
那人生將會變得簡單而愉悅。
我們將不再懷疑他的存在。
我們將失去自我。
……
「當你獲得死神之眼的時候，你的生命，你的自我，你存在的意義，全都已經被抹殺掉了。」
暗之國度的地下洞窟中，渾身浴血的雪諾.弗林斯諾頹然摔倒在地。
菲萊爾將長劍載入雪諾的脖子上，雙目凜然地望著腳下的戰敗者：「你輸了，紫血族。」
菲萊爾的手中握著赤紅色的眼珠，死神之眼，被證明無法破壞蜂巢。
「哼！殺死我，也改變不了人類滅亡的宿命。」
雪諾的身體開始燃燒，這是死神之眼的反噬效果。當死神的使徒失去為他效力的能力時，死神會親自取走她的性命，用被死神之眼所獵殺的死者相同的死法。
「尤里格斯陛下……他會獲得勝利……咳咳……」
雪諾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死亡在向她步步逼近：「我……已經脫離了不死的詛咒……感謝你，人類……」
隨著雪諾最後一句感謝，她的身軀也被火焰吞噬，很快就化為灰燼。
「呼——」
菲萊爾長吁一口氣，蕾蒂的能力對她而言，果然還是很難駕馭的。
與此同時，安布利爾的身體開始逐漸淡化。他在被紫血君王殺死之後依然能夠保持完整靈體，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蕾蒂的存在。蕾蒂作為安布利爾的靈器，她體內寄宿這安布利爾的部分靈魂。而現在蕾蒂的主人換成了菲萊爾.里奧，安布利爾與這個世界維持聯繫的最後紐帶也就消失了。
「死神之眼是一對成雙的，這個世界不可能只有一顆死神之眼，」安布利爾在消失之前告誡菲萊爾，「紫血族中，肯定還有另一個人擁有死神之眼。」
……
那個擁有另一顆死神之眼的人，並不在暗之國度。他在主世界，紫血族與人類聯軍交戰的前線戰場米魯克山峰地帶。
他的名字是——烏魯希艾路.西法。
前線戰場的戰局已經相當明顯，相對於克拉羅那大荒野的主戰場，這裡只不過是紫血族大軍前進路上的最後一道障礙。
聯軍在釋放了一次神之制裁之後，主力部隊也從這裡撤離。
但留下來的，卻是精英中的精英。
聯軍最高戰力的天啟四騎士全部留在前線戰場，他們統帥著300人的精英皇家騎士在這裡迎戰紫血族的先鋒部隊。
這個戰術自然非常冒險，因為紫血族若在米魯克地區投入重兵，人類聯軍包括天啟四騎士在內的精英戰力將會全軍覆沒。
而損失精英人群的聯軍，必然會一潰千里。
但是主帥凱.里奧有著自己的考量。
首先，在承受了一次神之制裁的陷阱之後，紫血族先遣隊遭遇全滅，尤里格斯不見得有那麼多軍力可以同時攻擊米魯克和克拉羅那兩個戰場。
其次，由於神之制裁帶來的突如其來的兵力損耗，尤里格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冒兩次險，雖然他不知道神之制裁是只能使用一次的禁忌靈術。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凱對以戰爭騎士格蘭特.柯林為首的皇家騎士們抱有絕對的信心。
而這個戰爭騎士，眼線正面對著名為烏魯希艾路的強敵。
「當——」
劍刃相碰，強烈的靈力化作氣浪，一下子擴散到整個戰場。
「那個年輕人很厲害呢。」
「是呢，據說是最強的人類。」
旁觀的兩個異邦騎士女性成員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坐在一旁聊天。
其餘的異邦騎士們，正在與皇家騎士們捉對廝殺。
除了兵器碰撞的擊打聲，整個戰場安靜得嚇人。
「這個戰場的地脈已經斷了。」名為波波的異邦騎士坐在一旁，饒有興緻地吃著手裡的糖果，對著身旁另一名女性異邦騎士說道，「這裡其實已經成了墳場，真不明白還要打架幹什麼？」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位名為茵.卡麗莎的黑髮精靈，她卻仔細關注著戰場局勢，似乎有隨時出手的打算：「格蘭特.柯林，他是安布利爾的弟弟，據說還曾戰勝過奈特.布萊克大人。」
「黑暗騎士奈特.布萊克？」波波略顯驚訝地追問道，「那個格蘭特.柯林能打贏奈特布萊克？」
「是的，」茵.卡麗莎回答道，「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布萊克大人早已跟當初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波波卻道，「我看西法大人好像也不能在他身上佔到便宜呢。你說西法大人跟布萊克大人誰更強一點呢？」
「若是以前，他們可能不分伯仲。」茵.卡麗莎說道，「不過現在，布萊克已經領悟了更高級別的術，西法大人恐怕比不上他。」
「那也不一定吧。畢竟……」波波吃下一口糖果，神色輕鬆地說道，「西法的眼睛，可是全開眼的呢。」
「噌——」
說話間，烏魯希艾路的劍刃已經劃過格蘭特的胸甲。
銀灰色的束甲在烏魯希艾路的無上雙劍前如同一張薄紙片，剎那間就被撕裂。
格蘭特捂住胸前傷口，傷口很淺，然而血液卻抑制不住地從中流出。
「附加傷害么？這麼說來，傳言果然沒有錯……」格蘭特銀色的眼眸綻放寒光，「烏魯希艾路.西法，你擁有死神之眼！」
「哈哈哈哈，沒錯。」烏魯希艾路並不掩飾，而是輕巧地摘下了右眼的眼罩，露出赤紅色的眼珠。
「我擁有這顆眼睛已經超過了1000年，」烏魯希艾路不無得意地說道，「我用這顆眼睛獵殺了成千上萬的生命，每多殺一人，眼睛與我的融合就加深一層。」
烏魯希艾路右眼瞳孔發生變化，內部形成一個特殊的赤紅色輪廓。
「這是死神之眼與人體高度融合后的全新技能，我稱之為『真.死神之眼』。」
「是么……」格蘭特不穩所動，「作為前次聖戰的聯軍副帥，我還以為你是個值得尊敬的戰士，沒想到只是個殺手罷了。」
「哼，你說話的口氣跟歐貝西里斯很像呢，一樣的孤高自傲，讓人厭惡。」
「被拿來跟歐貝西里斯大帝作比較是我的無上榮幸，」格蘭特橫劍當前，「不過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卻是對我的侮辱！」
「十字聖劍.罰罪刺！」
聖劍的劍尖釋放一道氣束，與烏魯希艾路擦身而過，割裂了他的護肩。
這時，烏魯希艾路才發現對方拿著的武器是聖劍，一把讓他印象深刻的利器。
聖劍是教會最早打造的靈器之一，從出爐的一開始，它就是劍的形態，沒有初靈狀態，也不會開放。
這是最強靈器的驕傲，也是它的頑固。
除了當時的人類領袖邦.歐貝西里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駕馭它。
聖劍是孤傲的，它沒有任何附加技能。
它不會噴火放電，不能延展收縮，無法變化自如，更不能隨心所欲。
這就是所謂的強者的執念吧？
1000多年前，烏魯希艾路與聖劍無緣的時候，他曾這樣安慰自己。
也許聖劍沒有華麗的能力，也許它甚至不能像一件普通靈器一樣使用。
但是，至高的強者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它僅僅是強，絕對的強，不關乎力量、速度、屬性、能力，僅僅是單一的強。
只有邦.歐貝西里斯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聖劍也只會承認他一個主人。
但當烏魯希艾路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也能駕馭聖劍的時候，他確信，這樣的對手決不能留在世上。
「無上雙劍！」
烏魯希艾路雙手的長劍都纏繞著一股黑色氣場，似乎在告訴敵人，劍走偏鋒，也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無上雙劍也是非常優秀的靈器，尤其在用第九世界獨有的尖晶石重新鍛造之後，它們變成了超越靈器的存在。
烏魯希艾路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他的無上雙劍已經超越了聖劍。就像他一直堅信自己已經超越了邦.歐貝西里斯一樣。
劍尖相對，烏魯希艾路的雙劍不能在格蘭特手上佔到便宜。
「十字聖劍.重爆流！」
格蘭特率先改變了戰術，他的雙手加重了力度。
「砰！」
火星四濺。
烏魯希艾路被震得後退。
「咔啊——」
格蘭特追上一步，又震得烏魯希艾路雙手發麻。
「重劍么……」烏魯希艾路後退六七步卸去力道，嘆道，「確實，很難想象重劍術可以用在這樣幼細的劍刃上。」
重劍術不適用於細劍，因為過於強大的力量會然劍刃在交鋒中斷裂。
但這是一個固有思維，聖劍的強度讓它可以輕鬆承受各種類型的擊劍術。
同樣，格蘭特並不擅長劍術也是一個固有思維。
紫血族在戰爭之前就對格蘭特.柯林作出過足夠詳細的調查。奈特.布萊克甚至與格蘭特有過直接交鋒。
當時得出的結論是：格蘭特.柯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放出型靈術使用者。而他最擅長的武器並非劍，而是審判之矛。
這是一個固有思維，實際上……
格蘭特擅長所有類型的武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