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話 聖杯
第二百零八話·聖杯
反生命程式是唯一永恆的存在么？
不，並非如此。
反生命程式僅僅是否定生命。
只有一種力量，可以否定一切。
那就是……聖杯。
毀滅聖杯，那是唯一可以否定一切的禁忌之物。
甚至，它自身的存在也被否定。
只是，有人堅信著聖杯的存在。
那個人就是紫血族的君王——尤里格斯·艾恩賽德。
在紫血族長達千年的禁閉時期，尤里格斯曾離開過他的王座。
為時900年，連紫血族自身都幾乎忘掉了他們的王。
那段時間，尤里格斯走向了世界之樹的最深處，追求他一生追求的力量的極致。
並且在最後，他終於有所收穫。
……
「毀滅聖杯……」
紫血族軍營的指揮部內，尤里格斯坐在他的王座之上，右手握著一尊純金酒杯，「能夠將世界引向滅亡的詛咒之物，一旦發動，一切都將無法挽回……哼，可惜……」
可惜的是，尤里格斯手上的金杯並非真正的毀滅聖杯，而是偽造之物。
尤里格斯在世界之樹的最深處經歷了長達900年的探索，最終尋得了一枚聖杯的殘片，在已經滅亡的某個世界。
然而即使是殘片，也有著難以估量的力量。
尤里格斯在這枚殘片上繼續完善，終於製成了毀滅聖杯的仿製品。
真正的聖杯力量如何，不得而知。然而這個仿製聖杯卻確確實實地毀滅過一個世界。
隨著聖杯的完成，尤里格斯開始了征服第一世界的計劃。
「如果這場戰爭不能拿下來的話……」尤里格斯對著手中的聖杯自言自語道，「那就只好把整個第一世界全部毀掉了……」
「那可不行呢！」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尤里格斯的耳根。
「雷皇?雷鳴大帝！！」
「轟隆！」
所有人都對來訪者感到猝不及防，指揮部頓時化為火海！
「神之屬地……發動！」
整個結界迅速張開，在紫血族的軍隊做出反應之前，就把整個指揮部籠罩進來。
神之屬地的結界是無法攻破的，一旦發動，除非使用者死亡，否則結界永遠不會解除。
「凱?柯林……」結界內部，尤里格斯不緊不慢地從王座上站起身，「想不到你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
「嘛，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優辦法了。」
凱肩扛戰刀站在紫血族的君王面前，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表情：「就許你們紫血族偷襲聯軍軍營，不許我們也來效仿一次么？」
「你會為你的魯莽付出代價的。」尤里格斯收起聖杯，右手一揮，重劍謳歌出現在手心，「這場戰爭，將會以你的死亡而立即終結。」
「那可不一定，」凱回敬道，「畢竟論起行軍打仗，她可比我在行多了。」
……
人類聯軍指揮部……
「咦？凱，我是說主帥獨自行動了？」
克里斯特王國的女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到指揮部，得到的回答卻是主帥擅自外出的消息，莎妮絲?克里斯特難得一見地發起了火：「喂喂，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要找他問清楚！」
「現在還不能泄露這個消息。」代理主帥位置的仙庭對面前的克里斯特女王說道，「麻煩你先留在指揮部不要外出好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一國的女王，況且還是凱的……」
「未過門的妻子是吧？」仙庭往前踏出一步，對著莎妮絲露出滿含殺意的微笑，「我的身份跟你一樣哦，里奧大人而言。不過在聯軍中的地位不同。你是受保護的國家元首，我是代理統帥，姑且，你還是要聽我的指揮的。」
「你，你說什麼？」
莎妮絲再要爭論，卻已經被兩個精靈族扣押了下來。
「以後還要好好相處哦，莎妮絲姐姐……」
……
神之屬地的結界之內，尤里格斯手握重劍步步逼近。
「你做出了最愚蠢的選擇呢。與朕一對一交鋒，你處於絕對的劣勢。」尤里格斯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雖然如此，在殺死你之前還是誇獎你一句好了。面對絕對懸殊的實力差距，你沒有退縮，而是選擇面對的勇氣。以及，居然能躲過紫血族的感知靈術，直接共進指揮部的能力。」
「逼近我手上，有著一個熟悉你一切戰術的夥伴呢。」凱的身體釋放氣場，戰刀雷皇開始閃爍起電光。
「熟悉我一切戰術的……夥伴？」尤里格斯眉頭一皺，說道，「你是說卡珊德拉，卡珊德拉?謝爾弗？」
「還能有別的人么？」
「那個小女孩從一開始就表現地難以駕馭，大概是因為獲得了我也不能完全理解的時空間靈術的原因吧。」尤里格斯回答道，「沒想到你居然能駕馭得了她。」
「駕馭？你用詞不當吧？」凱說道，「她可是……夥伴啊。」
「夥伴？哈——別看玩笑了！」尤里格斯嘲笑一聲，說道，「她不過是一件工具，一件有用卻不怎麼順手的工具而已！既然不聽從我的指令，就說明她不過是件殘次品罷了！」
「可，」凱咬牙怒道，「說出這種話，就說明你沒有王的資格！」
「我想要的僅僅是破壞！」
尤里格斯一劍刺出，開的肩頭立時多出了一道傷口，血流如注。
「果然好快！」凱按著肩頭的傷口迅速後退，「無論我怎麼成長，紫血君王的強大是不會變的。」
但是……
「看得見！」凱抬起頭，全身釋放雷電，「跟之前不同，我這次……已經能觸及你的喉嚨了！」
雷皇的刀鋒釋放雷擊，整個結界內部頓時電光閃耀。
「沒用的！」
尤里格斯伸出左手，手上釋放黑霧：「九曜星！」
九道紫黑光束從手中放出，霎那間就將耀眼的閃電盡數掩埋。
「我說過沒用的……」尤里格斯收回左手，他的身體毫髮無損，「你不過是做出些徒勞的努力罷了。」
「徒勞的努力……么……」
凱依稀感受到了些許的異樣，這股異樣的感覺，焦慮、煩躁，夾雜著些許恐懼，這種混亂的感覺不斷地湧上心頭，讓凱無法集中精神。
很快，凱找到了他所謂的異樣。
「是這樣！」凱暗道，「這傢伙不對勁！雖然我只跟他交過一次手，但是我很確信，非常確信，剛才的雷鳴大帝是不會給他造成傷害的，哪怕輕微的擦傷都不可能。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剛才，他要用技能來化解我的雷電？不對勁！他明明不用出手的！我原本就傷不了他！但是他卻出手了……」
這個時候，凱不自覺地發動了心紋，他清楚地感受得到，尤里格斯那強大的幾乎恐怖的氣場。但是，這就是問題所在！
之前的交戰中，凱缺失切身體會到了對方的強大，但是，那種強大是無法表述的。當時的紫血君王的氣場，完全超出了凱的感知極限。因此，他的心紋應該是完全使不出來的，因為一旦張開心紋，所有的感知範圍內，全都是尤里格斯的氣場。換言之，心紋什麼都感受不出來！
「但是現在！」凱額頭流汗，心下暗道，「我明確感受到了他的氣場。雖然強大地近乎絕望，但是，沒有超出我的感知極限！」
凱非常清楚，這並不是因為他自身實力的變強，而是……
「紫血君王，你變弱了嗎？」
「什，你在說什麼？」尤里格斯一怔，他沒料到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面對這樣的實力差距，你還問朕是否變弱了？」
「你確實很強，強到絕對可以碾壓我的程度，但是……」凱說道，「正是因為你有意識地誇大自己的強大，才暴露了自身的弱小，不是么？」
「哼！不過是個人類，居然也學會了用這種態度來對朕說話！」尤里格斯揮動手中的重劍，「斬！」
劍風撲面而來！
「超?神速！」
就在這一瞬間，凱變成了閃電，劍風沒有掃到他的身體。
然而當凱從神之屬地的另一個位置現身時，自己的右腳踝卻多出了一道傷口。超?神速還沒有快到能躲過尤里格斯的攻擊的地步。
但是，這次凱受到的傷害，卻明顯比上次輕了很多。
這說明……紫血族的君王尤里格斯?艾恩賽德，確實變弱了。
……
凱這次發動突襲並非無謀的自暴自棄。
這是他經過詳細考量的出來的結論。
紫血族並沒有能替代尤里格斯?艾恩賽德的人物。
因為紫血君王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整個紫血族的極限。
相反，紫血族內部僅次於尤里格斯的人物，卻不止一個。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間隙，一旦紫血君王離開他的王座，紫血族的軍隊就會渙散。
即是說，這是給人類聯軍爭取反擊的絕佳機會。
與此同時，也是分散突襲小隊身上壓力的重要一步。
戰爭打到這個時候，時間，才是交戰雙方最大的敵人。
而凱?里奧在收降卡珊德拉?謝爾弗的時候，神之屬地也擁有了模仿卡珊德拉「時間凝滯」的能力。
只要將「時間凝滯」與神之屬地同時使用，短時間內困阻紫血君王並非不可能！
但是現在，凱?里奧改變了主意。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打敗紫血君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