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談婚論嫁
鮮少有人知道,睿王不喜與女子接觸,除了乾陵寧雪飛是他第一個願意去親近的女子。
她的淡然,她的大度,仁慈都是讓睿王為之傾倒所在,她的身上,沒有哪些女子的庸俗。
睿王跟碰了炮烙似的甩開她的手,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在寧雪言碰過的位置擦了又擦。
「突然的這是怎麼了,可是手不舒服?」寧雪言貼心的上前,想為睿王檢查手。
見她靠過來,睿王躲得更遠了些。「給本王站住,本王命令你,不許靠近本王!」
此時睿王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想就覺得有些噁心。皮膚被擦的有些紅了,睿王還是覺得噁心。
「不,雪言做錯什麼了,睿王你別這樣。」
寧雪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睿王如此大的反應。自己不過是說了關心他的話,至於那麼大反應嗎?
「是誰給你這個膽子碰本王,還是丞相教的好?能教出這麼一個好女兒,教育方式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噁心之餘睿王不忘諷刺寧傅嚴,這回寧傅嚴著實無辜,誰都想不到寧雪言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王爺誤會,是小女不懂事,犯糊塗,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小女這回吧。」
寧傅嚴才站起來又跪了下去,現在他恨不得把寧雪言塞進馬車內,省的丟人現眼。
想起自己今日來此的目的,睿王本不想因為這件事耽誤了時間,奈何沒反應過來的寧雪言不忘往上面火上澆油。
「爹,女兒怎麼了?睿王不顧路途遙遠,來此接女兒,女兒難道說錯了什麼嗎?」
看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寧雪飛心情可謂十分複雜,不知是該說不知者無罪,還是說沉迷在愛情中的女人沒有腦子。
從頭到尾,誰說過睿王是為了接寧雪言而來,自作多情可不可以有個度。
自戀也就罷了,還不要臉的牽了睿王的手,寧雪飛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孽障,莫言在此胡說八道,身為女子,怎可如此不知矜持,你母親平時怎麼教你的!還不快跪下認錯。」
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缺心眼,頭腦簡單。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不計較後果。
嚇得寧傅嚴趕緊出出聲斥責,就怕她再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
「夠了,本王只想和飛兒單獨待會,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再浪費本王的時間。」
還想趁著說時間尚早,帶寧雪飛在山間走走,兩人好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被寧雪言這麼一鬧,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得到睿王的准許,寧傅嚴不由分說的把寧雪言拉上馬車。
柳傾心慢悠悠的跟在後面,自覺走上另一輛空車,省的待會和寧雪言僵著。
一上馬車,寧傅嚴就下令讓車夫動身回府。隊伍慢悠悠的來,一路可謂風光無限,回去的時候,卻是夾著尾巴跑的。
「你看看,都把人給嚇跑了。」望著落荒而逃的寧傅嚴一行人,寧雪飛又認識了新的睿王。
「別提不開心的事,我今日來找你,是有要緊是要和你說。」
睿王把寧雪飛帶上馬車,坐在馬車前等他們的李承乾憋笑憋到兩頰漲紅,王爺今天的言行舉止真讓他大開眼界。
「去靜香閣。」睿王探出頭,淡淡對李承乾說了句,從剛開始,他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中邪了還是怎的?
「說吧,什麼事,讓王爺如此心急,大老遠的跑到靈岩山來找我?」
寧雪飛抱著手爐,在外面站的太久,凍得牙齒直打顫,睿王瞥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緊緊裹住她。
寧雪飛並沒有掙扎,男子血氣方剛,在冬天身子比女子還要暖上許多,被睿王抱著,與蓋著一席棉被差不多。
眼下這裡只有他們二人,太過拘束反而覺得不自然,倒不如乾脆就這麼躺在睿王懷裡。
「還有四十六日就是你的生辰,今年的生日,是你及筓之年,那之後你算是一位大人了。」
女子在未及筓之前,可與心愛男子訂下婚約,在還沒到出嫁之年時,女子不得出嫁。
及筓之年後,男女兩方可以自行定奪成親的日子,早晚看你個人決定。
沒見寧雪飛時,睿王最怕的事就是寧雪飛的及筓之年來臨,這麼多年,他從未放棄擺脫這段婚姻。
與寧雪飛相遇相知后,睿王算體會到度日如年是怎樣的感覺,只恨不得時間再快些。
等到寧雪飛成年,他們就可以成婚。不必再為身邊不安定的因素而日夜提心弔膽。
「生辰?哈哈,我都忘了自己的生辰是什麼時候,你算得倒是清楚,還知道有幾天我的生辰才來。」
魂穿到寧雪飛的身體里后,對她的生辰八字一無所知。只因從小到大,沒有人為她慶祝過。
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忘了。轉眼間,她的及筓之年竟悄然而至,讓她措手不及。
「當初定下婚約時,我們留下了對方的生辰八字,前幾日拿出來看了才知道,你的生辰就要到了。」
十六歲的生辰,是女子的成年之日。每個女子,都期待著這天的到來。在寧雪飛這裡看來,卻不是一回事。
「你看起來並不開心,生辰有什麼想要的,我會竭盡所能為你尋來。」
寧雪飛搖搖頭,他給自己的東西已經夠多,她不再需要什麼。
「別告訴我王爺千里迢迢來尋我,就是為了問我要什麼生辰禮物,你何時變得這麼無聊了。」
寧雪飛靠在馬車上,聽著車輪響動的聲音,心情浮躁不已,如果可以,她可否再年輕幾歲。
「這只是其一,生辰過後你便成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打算在你成年後,定下我們二人的婚期。」
他們的婚事辦的越快越好,省的夜長夢多。身邊的壓力不斷向睿王湧來,他不想這段婚姻被他人插足。
「好,儘快定下來也好。只是信雅公主都住到了你的睿王府,我嫁過去,你把她放在什麼位置。」
睿王對自己的好,她不是看不到。來回折騰了那麼久,漂泊的時間長了,她就想找個避風港。就在她需要人依靠時,睿王毫無徵兆恩闖進她的世界。
寵她,愛她,護她,不用做的多好,做到這些,寧雪飛就已感到十分滿足。
接下來她只想安靜的修鍊悠遊寶典,有自己足夠的空間。寧府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說心安是假。
寧雪言在的時候,她就是喝一杯茶,都擔心裏面有毒。儘管是自己泡的茶水,她都得用銀針來試。
提心弔膽的生活她過的累了,既然要嫁,就爽快些。能早日離開寧府那個是非之地,寧雪飛巴不得。
「睿王府的主人,只有睿王和她的王妃。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會讓信雅從睿王府搬出去。」
皇帝就會逼他,什麼東西都往他這裡塞,不管他喜不喜歡。
他對信雅無意,皇帝不應該是最清楚的么?為何非要折磨他,是不是他痛苦,他就開心了?
皇帝強行讓信雅公主進來,他迫於無奈答應了。但如今不同往日,信雅不走,大不了他帶著寧雪飛離開睿王府。
只要有寧雪飛,對他來說哪裡都是家。四海為家,閑雲野鶴的生活不正是他們二人所嚮往。
「既然王爺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我相信王爺便是。你還沒說,帶我去靜香閣幹嘛呢?」
靜香閣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花樓,名盛皇都,能與之想比擬的,唯有拮紅樓這一家。
先前得了睿王允許,他們再次做交易。她來此拿葯,然後再把練出來的葯分出一部分,交回靜香閣。
女子出入煙花之地被人看見,不止關乎自己的名聲,還會影響到身邊的人,平日里她去靜香閣,都得喬裝打扮。
睿王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她帶進花樓,是否有些不太恰當。
「去了你就知道。」
花樓在白天並不營業,煙花柳巷一條長街都大門緊閉,周圍靜悄悄的,這便是白天的煙花之地。
這裡白天寂靜與晚上它的喧鬧成正比,開著門的花樓,唯有靜香閣一家,不過並不接待客人。
打開樓門,只為了迎接這裡的主人,也就是睿王。
寧雪飛由睿王扶著從馬車上跳下來,來過靜香閣無數次,如此光明正大的來,心中實在有些彆扭。
「主子,你讓奴家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就等著你們二位,快進來吧。」
紅妝艷抹的女子把兩人迎進花樓內,雖說是花樓,裡面卻沒有刺鼻的脂粉味。
裡面的裝璜與其他花樓相差無幾,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規模大些。
「請兩位主子上座,主子可還有什麼安排?」
女子把兩人安排到二樓的主位上坐下,恭恭敬敬的立在睿王身邊,沒有半點輕浮。
身為煙花女子,氣質出落的如此淡然,並不多見。寧雪飛只看她一眼,就覺得喜歡。
「不用,下去安排你的事情。」
女子走後,寧雪飛靠到睿王耳邊問道:「王爺帶我來這裡,是想讓我看什麼?」
寧雪飛話音剛落,一樓台上傳來就悠悠傳來古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