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明爭暗鬥
在太子眼裡,睿王不把他放在眼裡,無非是因為他和琉王結盟。
琉王這人,表面上安分守己,事實上他卻懷著狼子野心,是自己小看了他!
那日他在書閣邊與探子桃花,偷聽的人,極有可能是琉王,不然他怎會算準時間,在城外救下乾陵。
多說無益,睿王不想再與他廢話。乾陵的傷還沒好,太子就敢來睿王府,真是「膽識過人」。
「送客。」睿王乾脆甩甩衣袖,走出正廳。
「太子,既然主子吩咐,還請太子殿下起駕回宮。」林奇不帶情感的聲音響起,冷冷的對太子彎腰鞠躬。
兩面三刀之人,林奇向來沒什麼好臉色。更何況太子才傷了公主,林奇恨不得把太子千刀萬剮。
「本宮自會走,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目中無人就罷了,還狗眼看人低。」
林奇對太子的話無動於衷,身為下屬,無論旁人說自己什麼都得忍著,不能為主子添麻煩。
其他人,林奇興許還會和他辯上一辯,至於太子,呵呵,拉低了自己的素質。
林奇跟在太子身後,看著他離開睿王府才離開。太子留著,終究是個禍患,不儘快除去,必定威脅到主子的安全。
「乾陵!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睿王走出前廳,經過轉角處時,乾陵就站在那兒。
看她的樣子,站在這裡應該有一會,他和太子的對話,不知她是否全聽了去。
「我都聽見了。」還以為她受傷回京一事,可以給太子些束縛,看看是自己太天真。
太子派人刺殺她是真,沒有證據,任她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
退一萬步來講,與其說不相信,倒不如說是那些人害怕太子,沒有確鑿證據,誰敢說他半句不是。
「你可會怪為兄自作主張?」
兵符畢竟是乾陵的東西,它的去向如何,該由乾陵自己決定,它沒有權利去干涉她。
「怎會,好男兒當如此,近幾年來,太子的勢力日益壯大。兵符是我們的催命符,同樣是我們的保命符。」
沒有了這張兵符,他們對太子就沒了半點威脅。
太子狠戾他們不是第一天見,沒了兵符,他們的命相當於交到了太子手裡。
那個軟弱無能的帝王,到時能為他們兄妹二人做什麼?收屍,還是替太子找一個殺他們的理由。
真不敢想象,身為皇帝,被自己的臣子壓的那麼狠。
「乾陵,這回是為兄的錯,沒能保護好你,你放心,為兄絕不會讓他們傷你一根寒毛。」
乾陵微笑著點點頭,這話說得簡單,在京城中,睿王自能處處護著她。
但她傷好后,終有一天是要回邊關,那時,睿王該如何護她。
雪沒有再下,初春的太陽開始緩緩升起,溫暖的太陽籠罩這座被冰雪封了三月之久的皇城。
寧雪飛踏著細碎的陽光回到寧府,雪融化后,地上的雪水讓氣溫比平常更低了些。
寧雪飛縮了縮脖子,有些懷念秋棠院的暖爐,想到這裡,寧雪飛的腳步走的更快些。
「柳夫人,這是二小姐的院子,您帶這麼多人進來,是否有些不妥,還請柳夫人斟酌。」
李承乾帶軒轅念等人堵在秋棠院門口,與柳傾心對峙將近一個時辰,她就是不願走。
身後那些凶神惡煞的媽子,全是她從柳府帶過來的,為了一顆修靈珠,柳家真是費盡心思。
「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在這裡插嘴。公然得罪柳家,你就不怕柳家人不放過你。」
柳家的人錙銖必較,李承乾不是沒有體驗過。所以,柳傾心這麼說,是為了恐嚇他?
就憑她這句話,今日就是打起來,李承乾都不會挪開一步。
「柳家,哈哈,柳夫人此言差矣,柳家難道就不怕和睿王過不去?還是你們柳家狂妄自大到覺得,你們的地位睿王比不上?」
睿王乃王公貴族,柳傾心還敢亂說不成,藐視皇威,搭上整個柳家都解決不了。
「我不想在這裡和你廢話,快讓開,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李承乾雷劈不動的陣勢站在秋棠院門口,他自認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可還不至於連柳傾心都打不過。
來之前睿王可交代過,無論用什麼法子,把柳傾心攔在門外,決不能讓她進去。
若非迫不得已,李承乾不想把事情搞的太麻煩,畢竟受牽連的人,是背後的睿王,還有寧雪飛。
「這麼大陣仗,大家在做什麼?呀,母親怎會來我的秋棠院,李管家你們……今兒個是怎麼了?」
寧雪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無聲無息的站在李承乾等人的面前。
「雪飛,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在不在,來討杯茶喝,可他們都堵在門口,不讓我進去。」
寧雪飛在心底冷笑一聲,她柳傾心,當初嫁妝多少大家有目共睹。她愛查,柳家就給了她幾十種上等好茶。
聽說寧傅嚴從杭城回來時,為她購進不少的好茶,都是杭城特有的。相比之下,寧雪飛這裡的茶就有些拿不出手。
討茶喝?能不能想個走心點的借口再來。柳傾心到底把她當什麼了,她就那麼好糊弄?
「真是遺憾,前幾日屋裡的茶葉就用完了,我又懶,沒有買回來,實在沒辦法招待母親。」
上等的鐵觀音寧雪飛的倉庫里倒是放著那麼一罐,是在杭城參加茶會時,吳家送的。
她看過,是上好的茶,回來只給杜秋他們泡過一次,之後沒捨得喝,給收了起來。
寧雪飛自己都捨不得喝,給柳傾心喝?簡直是暴殄天物。
「啊,是嘛,我都來這裡等了那麼久,手都凍僵了,飛兒難道不招待我進去坐一坐?」
如果不是這裡有那麼多人,寧雪飛還得顧著自己的形象,真想脫口而出的問一句,既然冷,為何不回去。
雲若初中毒一事,不方便在這裡說,回頭她自會和她算這筆賬,柳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飛兒這幾日有些犯頭疼,還得休息,怕是沒有什麼精力招待母親,等下次吧。」
柳傾心聞言,伸出手就要拉住寧雪飛,卻被寧雪飛不著痕迹的躲開。
上回柳傾心初進寧府家門時,是她太粗心大意,才柳傾心碰了手,差點丟了性命。
一進門就著急著殺她,柳家的人真是一刻都等不得。從那之後,寧雪飛能離她多遠就多遠,免得再中毒。
被寧雪飛躲開,柳傾心訕訕縮回雙手,臉上笑容依舊,心裡早已被寧雪飛氣的七竅生煙。
「母親,這秋棠院怎麼說都是飛兒的住處,隨便進進出出,不太好吧,下次母親要來,跟飛兒說一聲就是。」
她再怎麼著,還是寧府的二小姐,其他地方她管不著,但秋棠院,是她的地盤。
柳傾心身為家母又如何,放肆該有個度。今天,她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她,秋棠院,不是她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是我考慮不周,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給飛兒一樣東西。」柳傾心從嬤嬤手裡拿過一隻錦盒。
打開呈在寧雪飛面前,錦盒裡是一隻紫玉鐲,天底下翡翠玉鐲應有盡有,好的劣質的,都有。
但紫玉鐲卻少見,就算玉本身的置地不好,都有人出高價搶著要。
柳傾心手裡的這隻鐲子,圓潤光滑,玉置地上乘,通過打磨,讓這隻鐲子更加流光溢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柳傾心來不忘帶上這隻鐲子,她心裡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我自嫁到寧府,還沒給你送過什麼東西,這紫玉鐲,是我偶然所得,覺得它與飛兒相配,便送了過來。」
要送什麼東西,柳傾心隨意吩咐下人一聲,讓她過去。以她主母的身份,寧雪飛拒絕不得。
她今天的目的,要真是為了送這隻鐲子,寧雪飛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飛兒何德何能,如此貴重之物,飛兒受不起,況且飛兒已有瑪瑙鐲一對,紫玉鐲母親收回去吧。」
鐲子寧雪飛不缺,誰知道這上面柳傾心有沒有動什麼手腳。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飛兒你方才去了哪裡?怎麼從外面回來。」
柳傾心把鐲子小心翼翼的收好,寧雪飛把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既然如此寶貝,拿出來送她做什麼。
「呵呵,我去了哪裡,母親不是最清楚嗎?不然,怎會如此準時帶人來秋棠院。」
柳傾心神情一僵,如此直白的性子,總覺得和誰有些相似。
當初柳家派人追殺寧雪飛,本是以魚死網破的態度去與她一拼,派出去的,都是柳老夫人的親衛。
不料在途中被雲若初攔下,被他滅的乾乾淨淨。來寧府前,柳老夫人把寧雪飛身邊的人都調查了一遍。
然後把情報交給她查看,值得一提的是寧雪飛身邊的那個丫鬟,夕顏。
表面上是寧雪言安排,事實上夕顏卻是雲若初身邊的人。
董歸,睿王,雲若初,乾陵公主,但凡是在司馬王朝有些地位的,寧雪飛幾乎沒有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