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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傷離別

  到睿王府門口時,睿王等人已經準備好。睿王府門口站著十多人,林成在今天早晨趕回皇城。


  林成雙目泛紅,身形消瘦,眼中的沉痛令人心疼。三人站在睿王身後,其餘十名暗衛跟在他們身後。


  「對不住,讓那麼多人等我,我們出發吧。」寧雪飛吸了吸鼻子,凍的通紅的臉頰跟打了重重的腮紅似的。


  睿王心疼的拉過寧雪飛,握住她冰冷的手,「怎麼不帶個暖手的小暖爐再過來,把手凍出凍瘡怎麼辦!

  「既然冷為何不穿的多些,看看你手都凍僵成這樣。」


  寧雪飛無奈的搖搖頭,她裡面的襖裙還有一件厚厚的棉衣,加上一件狐裘已經很多。


  哪裡還撐得下,暖爐出門時沒有想到會那麼冷,就沒有帶。


  睿王的路再遠些,寧雪飛懷疑自己都有可能被凍傻。


  「天這麼冷,我們快去琉王府吧,不能讓大家天寒地凍的站在這裡。」


  今天每個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寧雪飛不想讓自己太過特殊,與睿王在這裡噓寒問暖,寒了大家的心。


  睿王贊同的點了點頭,與寧雪飛並肩站在山前頭,帶領眾人往睿王府走去。


  因為時尚早,街道上的人並不多,來來往往的都是前來集市擺攤的小販。


  琉王府為林雨掛上白綾,今日睿王一行人同樣身穿素衣,一身的黑與白讓人那麼無力。


  睿王帶人進琉王府,琉王親自走出來迎接。琉王的大廳被布置成靈堂,滿廳的白綾比雪還要白。


  林雨的棺木沒有蓋上,一向溫柔的他直到死去,嘴角依舊帶著溫和的笑。


  那日他染上鮮血的衣服已經被換下,琉王按照睿王的要求,為他換上最喜歡的玄色長袍。


  林雨身為暗衛,卻喜歡琴棋書畫。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書孰走走,身上多少有書香之氣。


  他多次說過,畢生的願望只有一個,就是穿一身玄色長袍,拿一把摺扇,當那風流才子。


  奈何有心栽花花不開,作為暗衛,那不過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實現的夢。


  生時他無法實現這個夢,死後按照他想要的樣子為他打扮一番,是他們能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安排好了,不能幫到你什麼,剩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你們。」


  琉王把蓋棺的白布送到睿王手中,林海與林成把厚重的棺木蓋上。


  林奇目不轉睛的看著躺在棺木中的林雨,知道這一刻她才不得不相信,他已經走了。


  棺木被林成和幾位暗衛抬上木車,睿王撫摸著冰冷的棺木,再堅強的他,都紅了雙眼。


  「久等了,我們這就帶你回家。不要害怕,回家的路,我們陪你一起走回去。」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心中一酸,琉王站在府門口看著他們遠去,深深的嘆了口氣。


  自古離別傷人心,誰都不願意麵對離別,卻從沒有人能夠逃開這一宿命。


  一行人推著棺木緩緩前行,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為他們讓出一條道路,對棺木指指點點。


  天上紛紛揚揚的落下飛雪,寒風凜冽,刮在臉上宛如刀割。路邊的行人跑進客棧內躲避風雪,路變得有些冷清。


  難怪天會冷起來,原來是要下雪了。寧雪飛伸手接住落下的飛雪,雪落在手心,很快化開變成一趟水。


  送葬的隊伍走的緩慢,到城門口彷彿已經用盡了他們身上所有的力氣,每個人都很疲憊。


  睿王曾為旗下的暗衛建過一個墳場,在城外圈下了很大的一塊地。


  但這麼多年來並沒有,葬在那裡,許多暗衛死的時候屍骨無存,那裡只有他們的衣冠冢。


  誰都沒有想過,林雨會成為葬在那裡的第一個人。


  墳場沒有人打理,顯得有些荒涼,雪堆積在土地上,乍一看還以為是來到了廣闊無垠的冰川。


  墳坑睿王早在昨日就已經讓人來挖了個坑,林海與林成抬著棺木走過去,幾名暗衛在一旁協助。


  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的林奇卻大哭起來,跑過去撲在棺木上,怎麼都不讓他們把林雨下葬。


  「雨,你說過我們四個人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你這個騙子,不信守承諾,把我們三人留下算什麼。」


  林成不忍的別過頭,不忍心去看林奇的眼淚。寧雪飛看了睿王一眼,邁步向林奇走過去。


  「逝者已矣,我們應該讓林雨入土為安,不能讓他到九泉之下,還為我們擔心。」


  人走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身邊的最牽挂的人。林奇這樣鬧下去,只會幹擾到大家的情緒。


  讓眾人的情緒更加低落,心裡本就已十分悲傷,再施加壓力,誰都會崩潰。


  林奇抬頭淚汪汪的看了寧雪飛一眼,眼睛哭的紅腫,想必昨晚哭了一晚上才會如此。


  「小姐……」林奇哽咽的聲音嘶啞無比,寧雪飛心疼的抱住她,讓她在自己的懷裡痛哭。


  看著一培培的黃土把棺木掩蓋,直到最後把棺木全部蓋住,從今往後世上再無林雨此人。


  睿王親自為林雨立碑,孤零零的墳塋孤零零的立在學地上,顯得有些突兀。


  就在林雨下葬后一天,也就是淑妃忌日那天,被囚禁的太子被釋放出來。


  他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相當於去天牢里坐了幾天,然後被放了出來。


  睿王得知此事,進宮與皇帝大吵一架。逼問他為什麼放過太子。乾陵的傷,林雨的死,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睿王竭斯底里的在議政殿上大吵大鬧,不顧形象,大臣們都以為他是瘋了。


  卻沒人知道他心裡的悲痛。他唯一的妹妹被人追殺受了重傷,甚至搭上了林雨的性命。


  乾陵直到現在還躺在床榻上沒有醒來,傷害她的人卻逍遙法外,這口氣他怎麼咽的下。


  他喊的累了,問得累了,停下來乾脆坐在大殿上,形象怎樣都無所謂,他只要還乾陵一個公道。


  說了那麼多,猜猜皇帝是怎麼回答的。他痛心疾首的對睿王說,他沒有辦法。


  柳家與寧家共同對他施壓,大將軍再過兩日就要回來了,他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


  多年來他一直受到大將軍的牽制,再加上寧柳兩家施壓,他只能忍氣吞聲,至於乾陵,她不是沒有生命危險嗎。


  皇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睿王心中對他的最後一點希望之火被一盤冷水潑滅,乾陵可是他的女兒,他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哈哈,我早該想到,你怎麼狠得下心處置太子,太子有個好歹,大將軍怎會輕易罷休,你居然怕他到這個地步,你還是我的父皇嗎?」


  幼年時,皇帝是睿王心中的榜樣,他驍勇善戰,曾御駕親征擊退敵軍,與邊疆國家簽下了和平條約,讓他們對司馬王朝俯首稱臣。


  他寵愛母妃,但凡有空閑,就會來陪他和乾陵。後來乾陵之所以對邊疆那麼執著,多少與皇帝有關。


  曾經皇帝時常與他們說邊關的生活和將士們的豪情壯志,千軍萬馬的場面是多麼讓人驚心動魄卻又激情澎湃。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皇后入宮,還是柳夫人嫁入寧府?還是在更早之前,大將軍手握司馬王朝大半兵權。


  這個父親,自己是越來越不了解。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有什麼好怕的。


  大將軍的棘手之處他並非不了解,只是一味地逃避與退讓有什麼用,只會滋長對方囂張氣焰罷了。


  再這麼下去,司馬王朝會毀在皇帝自己的手裡,他難道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之處?


  「夠了!誰允許你對父皇如此無禮!睿兒,你要理解父皇的難處,如今父皇是腹背受敵,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麼?睿王不明白自己知道什麼,知道他的懦弱?還是他有多害怕大將軍!


  「不要忘了,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終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乾陵一事,我不會再指望你。」


  既然皇帝幫不了他,他用自己的方法,同樣可以報復太子,至於皇帝,不過是想知道他的態度,真是令人失望。


  睿王丟下這麼一句話,不理會皇帝黑入鍋碳的臉拂袖而去。皇帝無力的坐在冰涼的地上,眼睛空洞的可怕。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怨恨大將軍的壓制,卻沒想過,自己從未作出反擊,才出現了今日的局面。


  為了方便照顧乾陵,寧雪飛乾脆留在睿王府。林雨的死對林海三人造成不小的打擊,尤其是目睹林雨之死的林海。


  情緒消沉,林成一天有半天是待在城外的墳場。幫乾陵傷口從新上藥后,寧雪飛端起盆中的血水拿出去倒。


  每日要給乾陵上藥,房中不是刺鼻的血腥味,就是難聞的中藥味,由於太過濃郁,只是聞著就覺得苦澀。


  寧雪飛回到房中,昏迷許久的乾陵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艱難的摸索著穿上鞋襪,寧雪飛連忙放下手中的水盆跑過去扶住她。


  「你的傷還沒有好,快回去榻上躺著,你的傷口是在腹部,一動很容易裂開,我可不能保證能再次把你的傷口縫合。」


  那支箭險些射中乾陵的要害,萬一射中的是肝臟之類的地方,導致肝臟破裂,就是華佗再世乾陵都很難度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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