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第五張畫的線索
“喂,該醒了。別睡了,太陽照屁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那抹聲音雖然好聽,但卻多了一絲英氣。
我隻覺得這道聲音有些熟悉,可一時間卻想不出這是誰的聲音。
沒等我思考清楚,耳邊的說話聲加大了好多,用提高了數倍的音量在我麵前大喊道:“你這個大變態懶蟲,你要睡到什麽時候!都在等你醒呢!”
“別……別吵……”
我的天啊,我痛苦的縮著脖子,雙手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這說話的嗓門實在太大了,配上她強硬的語氣,絕對是蘇婉沒錯了!
“還不睜開眼睛起來是吧!信不信我找個喇叭過來?”蘇婉的聲音更加尖銳了,並且這次是對著我的耳朵說的。
因為這一次,我感覺到了蘇婉說話時,唇舌尖吐出的氣流。
“別吵了,再吵我耳朵就聾了!”我一下子睜開眼了,果然沒有猜錯,蘇婉這個可惡的家夥就蹲在我的麵前,彎著腰對著我的大吼大叫。
“嘖嘖,終於醒了。”蘇婉看見我醒來以後,得意的挑了挑眉尾,“還是要靠本小姐親自出馬,才能把你喊醒。快起來吧,大家夥等你半天了。”
“大家夥……”我立馬從床.上坐起身來,一瞧四周這才發現,我並沒有睡在侗寨的八角塔裏,而是睡在了在寨子外邊搭的帳篷裏,此時的我正好睡在睡袋裏,身下墊著一層薄薄的毯子。
看帳篷外麵已經是大白天了,看來我在這裏睡了一夜。
“對了!何俊呢!”我靠了,何俊哪裏去了!
我後知後覺的才想回起昨天晚上,我們突然遇到了靈異事件,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山寨。
山寨裏的人都像是著了魔一樣,對一幅畫頂禮膜拜,接著我跟那個跳舞祭祀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隨後我就昏厥過去,那何俊呢?我身邊的何俊去哪裏了,他回來沒有?
“何俊在哪裏?昨天他跟我一起……”
我急躁的從睡袋裏爬起來,還沒等說完嘴裏的話,一道充斥著玩味笑意的聲音就從帳篷外麵飄了進來。
“哎呦喂,誰呀一大清早這麽念叨我,這才多久沒見,就想我了?”
聽這聲音,明顯是何俊的。
好啊,這小子沒事。
我提起來的心瞬間放下,一屁股坐回到睡袋上。
而帳篷外已經探進來了一個腦袋,何俊壞笑著看向我,賊兮兮的說道:“別太想我,我沒那方麵的嗜好。”
“去你大爺的!”我想都沒想,拿起腳邊的鞋子,照著何俊的那張臉就扔了過去。
“臥槽勒,別這樣啊!”何俊連忙躲開我的鞋子,閃身從帳篷外鑽了進來,坐到我的麵前,笑著道,“怎麽一見麵就動手,打壞我這張臉,我還怎麽見人。”
“你臉皮那麽厚,一個鞋底子肯定打不壞。”我不客氣的還嘴道。
蹲在我身旁的蘇婉環抱雙臂,掃了我和何俊一眼,嬌嗔道:“行了你們兩個人,別貧嘴了。趕緊從帳篷裏出來,佳雯在外麵等你半天了。”
我一聽到丁佳雯也來了,立刻來了精神,馬上穿好鞋子,找到一塊毛巾簡單擦拭了一下臉,確定自己不會那麽憔悴後,才走到帳篷口,準備走出去。
何俊卻在我身後壞壞的調侃我:“嘿嘿,知道要見丁大美女了,所以打扮打扮是吧?”
“何俊,你給我等著啊,等會忙完了再收拾你。”我回頭狠狠瞪了一眼何俊,然後才鑽出帳篷。
帳篷外,陽光明媚,清晨的陽光穿透過天邊羽狀的雲層,照耀到了這片沉淨的土地上。
地上綠草茵茵,在燦金色的陽光下,丁佳雯他們幾個人坐著可以折疊的金屬小凳子,圍坐在一起。
看到我出來後,丁佳雯側過頭來,仰起頭抿著甜甜的笑容看著我:“睡得好嗎?”
“呃……”我有點尷尬,畢竟我昨晚是暈過去了,“還行吧。”
“放心吧,泉哥睡的美著呢。”何俊也從帳篷裏鑽了出來,大咧咧的跟丁佳雯開起玩笑,“要不是蘇婉進去喊他,估計這丫的還睡著呢。”
“你離我遠點……”我挑起眉頭,對何俊捏起了拳頭。
何俊趕緊從我身邊拋開,搬了一個折疊凳特意挨著蘇婉坐去了。
“那個……”我遲疑了一下,才決定應該詢問一下我們是怎麽回來的。
暈過去那會,我明明還在那個詭異的山寨裏。
不知道丁佳雯他們是怎麽發現我的。
“是天快亮的時候,起來去農田幹活的侗族人發現你跟何俊倒在了一處山腳下。當時你跟何俊都是昏迷狀態。之後族長就帶著人把你們救回來了。”丁佳雯一邊說著,一邊將她身邊的一個空凳子拍了拍,“坐啊。”
我毫不猶豫的就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丁佳雯的身邊,繼續問道:“何俊比我先醒過來的?”
“是的。根據何俊醒來以後的描述,他說昨晚想要走出寨子的時候遇到了鬼打牆的事情,後來就找你幫忙,結果你們就走出了侗寨,來到了一個很陌生的山寨裏。還說在那裏有什麽祭祀表演。”丁佳雯大概將何俊的話轉述了一遍。
我一聽就一臉黑線,還‘祭祀表演’,這個何俊心也太大了,昨晚嚇得跟孫子似的,跑到蘇婉他們麵前,就把事情將的這麽風輕雲淡。
“我知道何俊的話不能百分之百當真,所以想要親自問問你。本來我打算進帳篷叫醒你的,可蘇婉似乎挺樂意喊醒你的,我就讓她進去了。”
“是,她當然樂意了。她差點沒把我的耳朵喊聾。”
“蘇婉就是那種性格。”丁佳雯聽我這樣一說,不免抿唇微笑起來,櫻粉色的唇瓣勾起了淡淡的弧度,就像是盛夏荷塘裏的一朵荷花,淡雅清新。
“說說吧,你跟何俊昨天晚上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丁佳雯依然保持著唇邊的微笑,那雙清澈如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正望著我。
“昨晚我準備睡覺的時候看到何俊跑來找我,說遇到了不一般的鬼打錢。我就決定跟何俊去看個究竟,但卻沒有想到,那比我想象中的鬼打牆差太多了。我們走進一片樹蔭之後,腳下的路就完全變了,侗寨的那條大路你也知道,是一條筆直的青石板路。可是等我們走出樹蔭後,腳下的路已經變成那種田間地頭的黃土路了,也就兩米左右的寬度。”
“原本路兩邊應該有的吊腳樓也不見了,黃土路兩邊長得全部是草叢灌木。我跟何俊沿著那條路走了幾分鍾之後,才看到遠處有一些人家,但房子修的很侗寨裏的有一些區別,吊樓的窗戶上一扇玻璃也沒有,全部沾的窗戶紙。房間的樣式也更加老舊,就像是五六十年前的那些老房子,而且那裏還沒有通電,因為沒有在路上看到一根電線杆或者電線。”
丁佳雯聽得很認真,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神情平靜的看著我:“然後呢?”
“我們沿著路走下去,就發現那些住在吊樓裏的人都紛紛走出了自己家門,像是夢遊一樣四肢僵硬,眼神呆滯的全部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就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我想看看這個事情是怎麽回事,就帶著何俊混在那些人群裏麵,跟著一起走了將近十分鍾後,好像走到那個山寨的山腳下了。”
我一邊說一邊認真回想:“山腳下有一戶空地,空地上修有一個平台,平台上麵供奉著一幅畫。但是當時光線太暗,我們距離太遠,沒有看清楚畫的內容。但是我總覺得,平台上的那幅畫應該跟咱們手裏的三幅畫有聯係。它很有可能是素雅畫的第五張畫。”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還有別的沒有,你們兩個人是怎麽昏迷的?”
“我們到了平台之後,就看到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帶著花翎帽子,在台上開始跳一種類似於祭祀的舞蹈。跳完之後,就對著那張畫頂禮膜拜。他跪下之後,站在空地上的那些人們也跟著跪下了。我跟何俊就學著那些人的樣子跪下叩頭。等我們磕完頭以後,平台上的那個男人就開始說話。但他說的話,我一句也沒有聽到。他在說了幾句話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好像發現我了,一個眼神掃過來,我跟他的視線對上之後,我就腦袋就開始疼,然後就暈過去了。”
“何俊跟你一樣。何俊醒來以後告訴我們,他當時看到你暈倒了,想要扶你,可視線也跟那個男人對上了,就馬上和你一樣昏厥了過去。”丁佳雯語調平靜的說著,可我看的出來,她的眼底已經寫滿了嚴肅。
“你們看到的那個跳舞祭祀的男人,說不定是整個事情的幕後主使。當然,這目前也隻是我的推測。還有,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山寨的景物,或者說有什麽比較顯著的地標性建築嗎?”丁佳雯緩緩問道。
“還記得。我很清楚的記得,沿著路走了幾分鍾後,我就看到了一處拐彎,拐彎旁邊有一處用鵝卵石鋪成的空地。鵝卵石拚湊出了一種奇怪的形狀,類似於是一種圖騰。空地中央放著一口大銅鍾,空地的另一邊已經垮塌了,一顆老槐樹正好長在垮塌的地方,露出了半個樹根。”
“有大銅鍾,還用鵝卵石鋪成了一個圖騰……”丁佳雯緊鎖著眉頭,自語似的繼續道,“這也許是第五張畫的線索,素雅畫的第五張畫就在你們昨晚‘去’的那個山寨裏。我們馬上去找閃爺爺,問問他附近哪個山寨有你說的這種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