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在二樓三樓依舊是可以看到一樓的表演。
林櫻還按照這個時代的譜子去寫了幾張譜子給連城,讓樓裏麵的姑娘們去練。
她寫的是那種抒情的純音樂曲子。
這個時代的曲子,她聽不出有旋律很優美的那種。
他們估計都沒有意識到抒情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在僅存的正史裏麵的那些朝代,是存了不少廣為流傳的名曲, 例如廣陵散什麽的,但這個朝代是個架空的,那些曲子都沒有。
林櫻本來是準備寫一些歌曲讓姑娘們來唱的,但把樓裏唱歌唱的最好的姑娘叫來教,教了好幾遍,她也記不住,還總是跑調。
林櫻也不是很習慣那個琵琶或者古箏來彈唱,就算了。
以往彈唱, 都是用吉他,但這裏顯然沒有。
倒是賀辭和連城。
在聽完林櫻唱歌之後,一臉新奇。
賀辭倒是忍得住,沒說什麽,連城就跟隻小狗一樣不停的圍在林櫻旁邊:“林姑娘,你剛才唱的是什麽曲?我怎麽從來都沒聽過!”
說實話,他不止在南國呆過,還去過別的國家,但是從來沒聽過這麽奇怪的唱法。
這個時代的歌曲,要麽就是類似於現代那種花鼓戲的唱法,要麽就是戚戚哀哀的那種戲文唱法,像林櫻這種,真的沒有。
歌詞唱的很清晰,表達的也很白話的感覺,但聽起來很好聽,很容易傳唱。
“你當然沒聽過。”林櫻輕笑一聲:“不然的話,我會想著讓姑娘們學?”
連城一想,那倒也是。
林櫻給清風樓改的東西, 全部都挺新穎的,他都沒見過。
曲子也是。
他都沒見過這種形式的。
不過連城並不否認,很好聽。
於是他纏著林櫻讓她多在樓裏呆一會兒,多教教紅鶯。
紅鶯就是樓裏那個唱歌唱的很好的姑娘。
林櫻沒應。
她們看不懂她寫的現代的曲譜,所以光是現場學著唱的話,學不到什麽,因為這裏也沒有什麽可以錄音供她使用。
後麵她再練的話,僅憑著記憶,是很容易跑調的,那樣下來,那首歌就沒了靈魂。
還不如不唱。
連城是在纏得沒辦法了,林櫻便睨了他一眼:“你要實在喜歡,你來學?你來學我就教。”
連城:“……”
喜歡是喜歡,但對於連城這種把大男子主義刻在骨子裏的男人來說,從他不進廚房就可以看出,有些事他有自己的原則。
所以他不可能去學著唱歌。
隻是有點遺憾了。
他見識不淺,所以才能看出剛才林櫻唱的那音樂的水平,他都覺得不錯的東西,旁人定然也喜歡。
他本來都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堆都在跟他招手了。
現在突然又沒了。
很可惜。
一轉眼就到了下午了, 林櫻和連城一起拿著合約去官府蓋了章,然後連城跟林櫻和賀辭一起去了一趟瓦市。
作為清風樓的老板,他自然也是要看一下豆腐在鎮上的銷售怎麽樣,也要看風評。
果然,因為有上一批回頭客,這次的豆腐賣的很快,甚至還有些人笑嗬嗬地跟林櫻說不夠吃,讓她明天再來賣。
之前的大嬸還略帶指責,問林櫻今天怎麽這麽遲,她可是在瓦市裏等了半天,還以為她不來了。
林櫻笑著說有事耽擱了。
大嬸也就沒說什麽。
豆腐兩文錢一斤,林櫻總共賣掉了四十七斤,一共九十多文錢,她準備用那些錢全部都買黃豆。
雖然說現在生意已經開始做起來了,但還是沒賺到錢,全身上下的身家也不過才一百多文而已。
林櫻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頭也時不時一抽一抽的疼。
應該是發燒還沒好。
本來想著買點藥,但看了看兜裏的錢,還是決定讓它自然好吧。
反正她身體素質還可以。
這麽一折騰,都傍晚了。
本來就是陰天,傍晚看起來陰森森的,光線也不是很好,連城一問才知道林櫻她們兩住在溪口村,七十多裏路。
走路都要走好幾個時辰。
他便道:“都這麽晚了,你們要不就在鎮上呆一晚上吧,天黑了路怪不好走的。”
這兩人年齡也不大。
林櫻搖了搖頭,拒絕了:“我們習慣了。”
主要是不願意花那個冤枉錢。
也不想林宴他們在家擔心。
今天一出來就是一整天,以前都沒有這麽晚過,林宴他們在家肯定已經擔心了。
“好的吧…有賀辭小兄弟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連城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賀辭,說了一句。
今天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隻是同鄉,合作夥伴,並不是一對。
但他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他看得出來,賀辭看林櫻的目光不一樣。
盡管他什麽都沒說,但他看林櫻的視線就說明了一切。
剛才在一起賣豆腐的時候,他全程坐在旁邊圍觀,林櫻在那裏高聲喊賣,來了客人,賀辭就默默的切豆腐,兩人配合的很好。
那是讓人插不進去的默契感。
林櫻不置可否。
隨後告別了連城,林櫻和賀辭兩人去了瓦市的另一頭。
那阿婆正巧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林櫻過去表示自己要買黃豆,買買一百斤,那阿婆眼睛瞪得老大。
隨後反應過來,她又顫抖著要給兩個活菩薩下跪。
林櫻攔住了。
阿婆說她沒有那麽多,要明天才有,並問了他們的住址,說比較多,可以直接給他們送過去。
林櫻自然不肯,阿婆卻說她有親戚有牛車。
有牛車,確實方便很多,於是林櫻便同意了,跟阿婆說了地址。
隨後兩人這才準備往回走。
依舊是剛出了鎮子,賀辭又停在那包子鋪前麵,要了四個熱騰騰的肉包子。
今天就吃了一頓飯,下午她一直在跟連城商量清風樓的改造,就沒吃飯。
賀辭感覺自己有點點餓了,更怕林櫻餓著了,所以買了四個。
一來二去的,包子鋪的老板也認識他們了,笑嗬嗬地打趣林櫻,說相公真會疼人。
林櫻笑了一下,沒有解釋。
老板娘把包子遞給賀辭,打量了一下,詫異道:“呦,這小娘子是病了吧?這臉紅撲撲的,像是發熱了啊。”
賀辭一聽,立馬回頭看了一眼林櫻。
確實,一整天,她的臉都很紅潤,和平常不通。
他立馬伸手往她額頭摸。
果然,一摸,一片滾燙。
賀辭的心頓時就跟被針紮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