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不會放手
只見那幾個丫鬟一人站一邊,分別鉗制住她的手腳。
白若璃也不掙扎,任意她們在自己身上的動作。
「白姑娘果然好氣魄。」水毅之讚賞道。
「過獎過獎。」白若璃倒覺得不足為奇。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為何要反抗,徒增傷痛呢。
「不過就不知道白姑娘受不受得了這攝心蠱之苦呢?」水毅之笑眯眯地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白若璃。
說著,水毅之從衣袖中取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
白若璃原本淡漠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詫異。
攝心有如噬心,其苦亦是剜心之痛,令人生不如死,而且毫無解藥,唯有殺了那下蠱之人,方能解蠱。
它還有一個用處,就是控制人的心智,使其成為傀儡,一生一世為蠱師所用。
「呵呵呵,能看到白姑娘臉上驚恐失色,真是難得啊。」水毅之調侃道。
「哼,我是人非神,哪能做到事事順心,心無旁騖?」白若璃哼哼道。
「人無完人,確實如此。」水毅之掩嘴笑了笑,「不過,你可以選。」
「還望賜教。」白若璃說道。
「我和雪兒。」水毅之指指自己,再指水映雪。
「哦,原來我還有的選誰來控制我?」白若璃說道。
「自然可以,不過,在下想了一想,覺得白姑娘應該會選在下吧。」水毅之用手中的扇子扇了扇。
「為何?」白若璃問道,「看水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那麼肯定在下就一定會選你?」
「這個自然。」水毅之笑道。
「也罷,既然如此,還請水先生憐香惜玉,莫要傷我一個小女子。」白若璃嘆息道。
「與白姑娘聊天還真是有趣。」
「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下一定要與水先生探討這人生許許多多的樂事。」
「哈哈,在下樂意奉陪。」
水毅之拿起手中藥丸,遞給了白若璃,順手在桌上取了一杯茶水。
白若璃也不扭捏,伸手拿過藥丸,一口吞下,再喝了一杯茶。
「啊……」一道慘烈的叫聲響徹雲霄。
痛,心口好像有萬千隻蟲子在不停地噬咬,真如剜心之痛。
白若璃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殺光那些任意噬咬她心口的蠱蟲。
她倒在床上翻滾,身體猛撞床沿,以為這樣可以撞死它們。
可是無論她怎麼撞,胸口還是痛不欲生,想要用手去抓,卻被幾個三大五粗的女人按壓住,想要喊出來,卻被白布堵住了嘴,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想要擺脫她們的控制,卻感到有一股風襲來,右頸被打中,眼皮很沉重,陷入了黑暗。
這樣也好,也許就不會痛了。
白若璃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就已經發現自己在一個看不到光線,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誰在那?」白若璃警惕地聽著空氣中慢慢接近的腳步聲。
「喂,有本事就出聲,不要一聲不吭的,想嚇唬誰啊?」白若璃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帶動著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
「啊……」身體突然被抱住,白若璃驚呼。
「傻瓜,你想把更多人引來嗎?」
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氣息。
「端木靖齊。」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真不愧是本王的小王妃,就是比別人聰明。」端木靖齊溫熱的手掌磨挲著白若璃白晢細膩的臉頰。
溫熱的觸感那麼熟悉,那麼溫柔,白若璃突然很想哭,這一個多月來的每天都是在水深火熱,提心弔膽中度過,每天都把自己的生命吊著,把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隨時防備有人偷襲,真的好累,好辛苦,但是為了這一刻,以前的努力化作淚水決堤而出,真的好想大哭一場,然後大睡一覺,放鬆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端木靖齊看著這小丫頭,撫摸著她。
一個月的時間,這小丫頭清瘦了不少,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想到這,端木靖齊眼中充滿殺氣,連帶著周身的空氣都變得寒冷。
「阿啾~」
「什麼聲音?」白若璃臉上的黑布依舊在臉上,她就只能豎起耳朵聽。
「呀呀,嗚嗚~~」小麒麟跳上她的膝蓋。
「喂,端木靖齊,你還不趕快幫我解開,動不了了。」白若璃朝端木靖齊喊道。
「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就不會亂跑了。」端木靖齊倚在書架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白若璃語塞。
好你妹啊。
白姑娘的理智都快被憤怒淹沒了。
「丫頭,求人可不是這個態度,何況你都說了,不想和本王扯上關係,不是嗎。」端木靖齊很欠揍地說著。
如果白若璃能動,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在他臉上打上一拳,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小宇宙爆發后的威力。
「當然不是,無論如何,你我的關係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了,對嗎?」白若璃輕聲道。
但是她的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板上釘釘的定義就是鐵,當了了他心中所想的,就做鐵哥們嘛,反正他和白宇軒這麼好的關係,也不介意多她一個,是不是?
「哦,是嗎,這板上釘釘有何定義?」端木靖齊問道。
「就是關係很好的意思啊。」白若璃說得興緻勃勃,一副就是這樣的樣子,顯得特別天真可愛。
看著這小丫頭那可愛的樣子,端木靖齊忍俊不禁。
「哦,這樣啊,本王曾經在哪聽過這樣的話,咦,怎麼想不起來了呢?」端木靖齊冥思苦想著。
「對了,這話在宇軒那裡聽過,就是鐵哥們的意思,對吧?」
「呃……」白若璃錯愕了。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兄妹情深也不是這麼深的啊,說出的話都是一樣的,還讓不讓人活啊。
白若璃真想仰天長嘯,訴盡苦惱啊。
「既然不是來救我,那你來幹嘛,來看我笑話的嗎?」白若璃咬牙切齒道。
「自然不是,本王怎麼會笑話愛妃呢,本王只是想告訴你,你永遠都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我端木靖齊喜歡的人,就沒有放手的可能。」端木靖齊信誓旦旦地說。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不愛你,永遠都不會愛你,你是堂堂的齊王殿下,皇親國戚,而我不過是白府一個被捨棄的草寶小姐,你知……唔……」白若璃還沒說完,嘴唇便被人堵住了。
端木靖齊的吻如狂風驟雨,瘋狂地掠奪著身下人的美好。
白若璃被這突如其來的狂吻完全弄懵了。
捉住她一時的鬆懈,端木靖齊的舌尖輕易便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不放過任何一處美好,如膠似漆,纏綿悱惻。
白若璃的雙手被束縛在椅背上,不得推搡,雙肩要被端木靖齊緊緊壓住,更是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吚吚嗚嗚的抗拒聲。
端木靖齊視而不見,反而加深手上的動作,手掌不經意伸進她的衣襟內。
白若璃這回真是急紅了眼,她拚命地搖頭,眼角帶淚。
感覺到身下的人的恐懼,端木靖齊還是不忍,放慢了動作,只是那吻變得溫柔體貼,如輕風細雨,如羽毛般輕輕劃過。
最後,他不舍的離開她溫軟的唇瓣,輕輕吻去她滿臉的淚痕。
白若璃吸了吸鼻子,猛吸久違的空氣,小臉憋的通紅,剛剛她還以為自己會窒息呢。
端木靖齊苦笑,輕輕地解開她臉上的黑布。
有紅光照射眼睛,白若璃抬手阻擋,適應了光亮,她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內疚的端木靖齊。
「還不趕緊解開我。」帶著哭腔地大喊。
端木靖齊走到她身後,細心地解開了她的繩索。
白若璃似乎是坐了很久,剛剛又哭了,忽然覺得雙腳無力,剛要站起來,就覺得腿上無力,彷彿快要摔倒。
端木靖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肢,使她站穩腳步。
白若璃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顯得瘦弱可伶,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
「沒事吧。」端木靖齊輕聲問道。
白若璃推開他,可是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柔軟地垂落在他的胸前。
端木靖齊拾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接觸到他薄而無情的唇,白若璃的臉突然覺得火辣辣的,想要抽回雙手,卻比不過他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