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在一個檔次
何誌邦鄙夷的將卷軸抖開,麵上是一行行飛舞的草體,看不出上麵寫的是什麽,不過就這落筆的勁道帶著一股張狂的氣焰,但又不失內斂的風範,看起來像是名家之作。
然而,何誌邦認定了這是個垃圾,它就是垃圾。
“我還是頭一回見有人送賀禮,送自己字畫的,王老板,你真是個人才,你能看懂自己寫的是啥嗎?”
“哈哈,他要能看懂,母豬都能上樹了。”
“王老板,可以的,你這手玩的高啊,不花一分錢,還能沾點書法名家的仙氣,一舉多得。”
麵對眾人的嘲諷,王超也隻是一笑而過,他撿起地上的卷軸,細致的將它卷好,放進盒子裏,“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你說什麽?”何誌邦揪住王超的衣領,“再說一遍。”
王超扭動了下脖子,嘲諷的衝著何誌邦笑了聲,“我說你想自取其辱,別帶上我,咱們不是一個檔次的。”
“何少,你要對我的王老弟做什麽?”
就在何誌邦揮起拳頭的那刻,人群背後響起了一聲戲謔的問候,陳樂天首當其衝的將人群撥開,給錢勇讓出一條道。
錢勇一身得體的定製西服外,肩上搭著一件深色風衣,手指上夾著跟雪茄,大搖大擺的走到何誌邦的跟前。
“老爺子壽誕,我有點事來晚了,請王老弟轉達的誠意,不知何少有沒有收到?”
何誌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錢勇說的這個王老弟是誰?
錢勇也沒給他機會去想,而是衝著陳樂天擺擺手。
陳樂天走到王超跟前,脫下鞋子,蹲下身,為他穿鞋。
在中州,即使沒人見過錢勇,也聽過陳樂天這個名字,他是萬茂集團總秘書室室長,在萬茂就是一人之下的身份。
這樣一個擁有萬人之上身份的人,當眾脫鞋不說,還親自蹲下身,為一個小混混穿鞋,這是什麽情況?
這個王超不是人渣嗎?在江城無惡不作的小混混,他怎麽會是錢勇的兄弟?
四周響起竊竊私語聲,陳樂天不為所動,替王超穿上鞋後,還用袖子抹去了鞋麵上的灰塵。
做完這些,陳樂天起身撿起地上的破鞋穿上,站在了錢勇身旁。
有時候無需多說一句話,一個動作便可充分說明一切。
被何誌邦輕視的王超,在錢勇跟前就是個寶,一個可以讓陳樂天親自蹲下穿鞋的人。
錢勇用行動告訴所有人,這個人你們動不得。
在場都是久經官場商場的大人物,孰輕孰重一看就知道,無論是何家還是錢勇多不是能得罪的人。這戲也看的差不多了,該散都也都散開。
錢勇這才走到何誌邦身邊,他勾住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王超現在是我兄弟,你倆以前有什麽過節,今個就看在我麵上結了,如何?”
何誌邦沉下臉來,錢勇曾經在沙場上幫過老頭,挨著這份恩情,何家才沒有與此人斷了關係。
以何家現在的身份地位,區區一個走黑的人也敢來跟他討交情。何誌邦假笑了聲,“叔的麵子多大呀,給王超說情,難不成叔忘了龍哥是怎麽廢的了?”
錢勇一聽這話鬆開手,這是擺明了不給麵子,要與王超死磕到底了。
“你這人也整了,麵也掙了,還想鬧出啥動靜來,非得請振興出來才肯罷休?”錢勇心裏竄著火,毛都沒長齊的二世子也敢給他擺臉看,要沒了何家這個頭銜,就你那逼崽子樣,出門早就被人打死了。
話音剛落,主台上響起一陣樂聲,何振興上台致辭,底下賓客紛紛按位就坐,壽宴正式開始。
作為開場秀,何誌邦特意為老爺子做了個紀錄片,記錄老人家出生至今的成長史及他一生殊榮。
現場燈光暗了下來,何誌邦十分自豪的打開投影機,主台寬熒幕上頓時響起了一陣靡之音。
“啊……好深……再,再快點.……”
畫麵上一個女人弓起身子,敞開的雙腿,掛在一個男人的肩上晃動……
鏡頭拉近,打在女人的臉上,即使因激情皺起的五官依然絕美脫俗,卷曲的發絲被汗濕貼在臉頰上,潔白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紅暈,晶瑩的汗珠覆蓋在細軟的汗毛上,在燈光下如同璀璨的星辰。
女人的身材極佳,挺起的胸在畫麵裏上下晃蕩,不受控的叫聲晃蕩在整個宴會廳上空。
“這是什麽?”何振興惱羞成怒的大吼了聲,“孽畜,你在做什麽,快關掉。”
何誌邦一臉煞白,他完全蒙了,鼠標被他點的啪啪作響,可視頻就是關不掉。
開宴前,他明明都檢查過,不可能會出錯的啊!
此時,女人嫵媚的叫聲越來越高亢,畫麵中兩人似乎也逐漸攀登上高峰。
隨之高峰的來臨,畫麵突然停格在女人‘去了’的麵部特寫上。
“這,這個女主角好像嶽夫人。”
不知道誰說了聲,場內的視線紛紛轉向主席桌的方美慧。
“怎麽可能,嶽夫人是我們中州的典範,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不要亂說。”
“男的是誰?怎麽沒拍到臉,看起來不像是嶽援朝。”
“真惡心,出來亂搞,還拍視頻,怎麽有這麽下流的人。”
賓客間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看向主桌的視線也變得曖昧,嘲諷,更多的是看好戲,看嶽援朝如何收場。
自家的老婆出去偷人,還被拍了視頻,現在又當餘興節目當眾播放,這對中州標杆夫妻,徹底被打臉。
方美慧鐵青著臉,她緊緊抓著手包。她做夢都沒想到那個混蛋會拍下兩人的視頻,該死。
“援朝,這,不是真的,你信我。”方美慧顧不上別人怎麽看,她抓住嶽援朝的手,現在首要的就是讓嶽援朝相信視頻是假的。
嶽援朝緊繃著身軀,露在外麵的手臂上暴起青筋,他極力的克製著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
當聲音響起的時候,他已經確定畫麵裏的女人是誰。結婚數十年,曾經他也蹭為這個女人傾倒過,她身上有多少顆痣他都能記得。
這個女人,怎麽可以,怎麽敢!
砰!
嶽援朝一掌拍在桌上,震的餐具叮當作響,令人唏噓的非議聲就此戛然而止。
“何振興,何家,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