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八卦
雖然趙然跟我說了再見，我沒當一回事，卻沒想到就在一個星期後，就在一場公開酒會上遇見了他。
據傅寅所說，這是為了慶祝傅氏建立了新的合作夥伴，是傅氏的事便是傅寅的事，作為他的妻子我不能缺席，所以這次的酒會我參加了，可等到了現場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什麽新的合作夥伴就是常氏。
而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傅氏和常氏都處於半競爭的狀態，傅氏原本是想通過聯姻的方式解決這樣的僵局，可這我也是知道的，因為傅寅後來跟我結婚了，引來常家的不滿，後來也是在明麵上跟傅氏作對很久的，但這些傅寅都沒有告訴我，我也是一直到今天才知道。
我是早就知道傅寅已經習慣了對我隱瞞這些事，但事實上我就算知道了也無能為力，反而不知道的話是我比較輕鬆，更別說常家對傅氏報複得最凶的時候，我還懷著小顏，就算那個時候的我知道了，也會為了能順利生下小顏，當做不知道吧。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我終於知道當時的傅寅向我提出結婚，不是他的一頭熱，而他之後又遇到了怎樣的麻煩。
他都沒跟我說。
我在心裏笑了笑，傅寅這個性子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能解決的事情從不當麵告訴我，而我也因此能少操很多心。
隻是這個時候的我，感受到的不僅是欣慰，而是濃重的心酸，如果可以，我是希望他肯告訴我的，哪怕隻能口頭安慰他，也起碼能讓他知道，他這麽做是值得的。
但也許他沒說，便已經是覺得這是值得的了吧。
可為什麽還跟傅氏競爭的常氏又和傅氏達成了合作協議呢？難道是因為上次的拍賣晚會？常音覺得足夠了，所以放棄了和傅氏作對？
我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後，卻沒想到從傅寅這裏得到的卻是不同的答案。
常氏放棄和傅氏作對的最直接原因是常家換領頭人了，原本是常音的父親，而就在前一段時間換上了他的兒子常司，聽傅寅說，常司這個人野心大又有手段，常父一直忌憚自己這個兒子，才一直拖到現在才把常氏交給了常司，而實際上更多的坊間傳聞是常司是從他父親手裏把常氏搶過來的。
這樣的八卦倒是令我有些驚訝，而也不得不承認女人都是愛聽這個的，一聽到這種八卦消息，我竟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可惜對於傅寅來說，這樣的事情根本不足一提，因為比起常司是怎麽把常氏弄到手的，他更加重視的是現在常司是常氏的領頭人，便不能像是之前處處與傅氏作對，便也終於促成了今天這樣的慶祝酒會。
“好啦，我肯定找人幫你打聽，讓他們也寫個有頭有尾的故事行不行？”
見我一臉失望，傅寅笑著跟我這麽道，我聽出他這是在提上次那件報道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篇篇幅巨長的報道是傅寅授意的，而其中有的細節還那麽到位，是傅寅主動跟那些人講述了細節。
我不知道這樣公之於眾有什麽意義，也頂多是在亡羊補牢一般為我們之間的事情改寫一個好看一點的劇本，以我的視角，我是看不出什麽好，反而以為你傅寅的故意表現，我近期出門還會被不知名的人跟拍。
我輕輕推了傅寅一下，又白了他一眼，叫他不要在這種場合跟我開玩笑，而就在這時，台上的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他該上台說話了。
傅寅上台後，我便落了單，之後傅寅也免不了到處和人談話去，我不想作陪，便想轉頭找被我強硬拉過來的沈歡。
原本傅氏的酒會跟沈歡沒關係，但我都來了，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裏也不太好，我便強硬地拉著她過來了，而她也跟我一般，不知道今天酒會招待的人其實是常家才是。
我轉頭就想去找她，卻在走了幾步後就遇見了趙然。
準確的說是趙然和常音。
身著華貴禮服的常音笑意淺淺地將手挽在一身黑色正裝的趙然手上，這麽一看，他們還真是挺般配的。
而還在我愣神的時候，趙然便對我笑了出來：“傅太太，我說過的，我們會再見的。”
趙然這話在別人的耳朵裏聽起來就是沒頭沒尾了，我立馬瞥了一眼常音，發現她竟對趙然這句話沒什麽反應，我隻好幹笑了一聲：“啊……是啊……”
常音這時也朝我說了一句：“好久不見啊，傅太太。”
這就有些尷尬了，我忍不住渾身的別扭，而看著常音臉上算得上是標準的微笑，她剛剛說的那句“傅太太”，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不介意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為了維持表麵的客套，我也隻好揚起微笑朝她道：“常小姐，好久不見。”
原本我以為和趙然他們打個招呼便好，卻沒想到他們竟就在當場跟我聊起天來，而趙然和常音比我想象的還要會找話題，一上來便問我小玉最近如何。
他們倆能接觸到的也隻有小玉了，而作為小玉之前的老師，趙然在這個時候問起小玉聽起來也是正常不過的，而就在這時，聽著我和趙然說著小玉的常音突然輕聲“啊”了一聲，問我：“就是那天你帶著的小男孩嗎？”
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常音也是見過小玉的，而正是因為那天她看見了小玉，再聯想到我當時出現在傅寅的辦公室裏，便一下子推斷了小玉是傅寅私生子的事情。
我至今仍覺得不可思議，隻是一眼，常音就猜得那麽準，但也許是因為當時的我太過慌亂，隨口扯出來的謊也太蹩腳，所以才讓她一下子猜中了，而如果常音不是那麽著急向傅寅追問結果，他們應該也不會分得那麽快。
回想起來，我發現一切都是注定，誰能想到那天我就和她逛了同一家商場呢？
於是我笑道：“是的，他現在已經6歲了，之前就在趙然的班裏。”
“是嗎？”常音並沒有表現出多有興趣的樣子，不過還是推了推身旁的趙然，小聲抱怨道：“你怎麽都沒有跟我提起過？”
趙然隻是輕輕一笑，說：“我說了你會聽嗎？”
“你的意思是我沒好好聽你說話咯？”
當著我的麵，他們就開始小聲互相抱怨起來，但內容聽著是在抱怨，但他們兩個人的樣子都不像是把這件事真的當一回事的樣子，隻是像是這樣拌著嘴。
“好了，我道歉，是我的錯，我向你隱瞞了這件事，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最後是趙然先放下姿態跟常音道歉，而常音也接受了他的道歉。
我覺得我也沒有繼續在這裏待著的必要了，便跟他們說了一句“再見”，便想去找沈歡去。
“嗯，再見，”而就在我轉身時，我聽到趙然對著我的後背說了這麽一句，而就是這麽一句，讓我頭皮一麻，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他。
再見。
我想在這以後我們將還會有機會見麵，可我總覺得每次分別時便向我強調這一點的趙然，像是在故意說這兩個字。
最後我還是頭也沒回地離開，可是當我把會場找了一圈，我都沒有找到沈歡的人。
這就有些奇怪了，沈歡是確確實實地來了的，雖然她嘴上說著不願意，嫌麻煩，但最後還是被我以陪我來的理由強硬扯過來了，但進場時我還是需要和傅寅走在一起的，我便跟她說了一聲先隨便轉轉，等我過去找她，可會場也不大，我怎麽就沒看見她的人呢？
“不是說不要為了這種事鬧得太難看嗎？”
而就在這時，我從走廊的拐角，隱隱約約地聽到了沈歡的聲音，聲調與我在一起時完全不同，輕蔑又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一般。
原來她在這裏。
我心裏一喜，抬腳便想朝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走過去，卻在這時又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不算鬧大，鬧了這麽久，夠了嗎？”
我的腳步猛地一頓，因為我確確實實地聽清楚了這個男人的聲音，是常司的！
就在不久前，他還在台上，我當然記得他的聲音，可為什麽他會跟沈歡在一起？
而且他們所說的……
我直覺我好像撞破了什麽我不該知道的事情，我也明明心裏清楚在這裏聽牆角不對，可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能移動我站在地上的這雙腳。
那麽一直以來在沈歡背後協助她的就是常司？
就常司的身家財力來說，我並不懷疑他沒有這個實力，隻是他們之間的聯係少得讓我根本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常司，又照傅寅所說的，常司這個人有手段野心又足，這樣的男人會毫不求回報地用那樣大的財力去支援一個女人？
還是說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
我也隻能勸自己往這個方向想，如果是他們分手了，常司才切斷了沈歡的經濟支撐，沈歡又在這之後自暴自棄地想隨便找個男人結婚生子，這也說得過去。
一下子我鬆下了一口氣，那這個時候我更不應該打擾他們了，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麽沈歡從沒跟我提過這些，但明顯這個時候我在這裏聽牆角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我鬆下了一口氣，正打算往回走，而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沈歡的聲音。
“給你妹妹搞那麽大的場子，就為了讓她報複我姐和傅寅，這還不算鬧得大？”
我眉頭一皺，怎麽突然說到我了？
那次由常司挑頭，常家主辦的拍賣晚會，到頭來隻是為了常音搞那麽一出的準備好的舞台，這一點不管是傅寅還是常司都是親口承認了的。
我想起那個時候的攬著常音的肩膀，放任她在自己肩膀上哭泣的常司，那樣保護寵溺的姿勢不言而喻，而如果不是由傅寅告訴我他們倆是親兄妹，我都要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但這回常音確確實實是跟著趙然一起來的，而那樣的姿勢，即便不用特意說明，也能讓人猜到他們之間是怎樣的關係。
“那是她，跟你不一樣。”
就在我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常司的聲音再次傳來，什麽叫跟沈歡不一樣？常音就那麽特別？
常司這話讓我這個外人聽著都覺得惱火了，常音就要搞得那麽高調，對沈歡卻到現在連我這唯一剩下的親人都不知情，這差別對待確實是有些讓人惱火了。
而果然，沈歡輕笑了一聲，帶著落寞和譏諷的意味，然後便是滿是譏諷的聲音：“是啊，誰叫常總是個惡心妹控呢。”
“給我注意你的發言。”
幾乎就在下一秒，我就聽到常司的聲音變了，原本還帶著一點寵溺，這個時候則是一掃之前的寵溺，徹底變得陰狠起來，我就算是在一旁聽著，也差一點就想衝過去，我怕他對沈歡做出什麽來。
可我最後還是製止住自己的雙腳，因為我知道沈歡到現在都想對我隱瞞她與常司的事，我這樣主動撞破，反而會讓沈歡難堪，而且我也不知道常司會不會因此生氣，反而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來。
但沈歡明顯變了的聲音，則是證明了我的猜想，不過即便是麵對這樣暴怒的常司，沈歡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被我說中了？”
“哎，又想用強？什麽時候常總變得隻有強迫女人的本事了？”
不知道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麽，我隻聽到沈歡這樣說道。
我在一旁聽得又急又慌，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不想著離開了，因為沈歡麵對常司是絕對的弱勢，而如果讓常司知道沈歡的背後還有我有傅寅在，他應該就不會欺負沈歡了。
我不知道我這個時候是該去找人幫忙還是用什麽別的辦法打斷他們，總之是不能讓他們知道是我在旁邊的，這會讓沈歡難堪，而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時，我就在不遠處聽到了可疑的水漬聲。
我一下愣在當場，這……這是……
常司那人看起來還算正經，應該不會在這大庭廣眾的酒會現場做出這種事情，可沈歡呢？我就在旁邊聽著她被怎麽欺負嗎？
憤怒和羞恥左右牽扯著我，如果可以，我想衝過去一把扇開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可那樣沈歡會……
“安安？”
就在我天人交戰時，從我的身後突然傳來傅寅的聲音，我渾身一震，急忙回頭，便看到了一臉笑意地朝我走過來的傅寅，他走過來，問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讓我好找。”
糟了，他們那邊是不是也聽到聲音了？
我一驚，急忙往那個角落看了一眼，可我忘了傅寅也會注意到這個，便問了我一句：“怎麽了，那邊有人在嗎？”
當然有人在啊！
我急忙抓住傅寅的手臂，將他往會場中心推著，一邊說：“你那邊已經結束了嗎？我走錯地方了，那邊沒人，我們回去吧。”
“傅總。”
而就在我說了“那邊沒人”的時候，從拐角裏常司的身影顯了出來，我瞬間咬緊了牙，你出來幹什麽！
而不知道為什麽常司主動現身，嘴上叫的是傅寅，目光卻是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渾身一震，難道他知道我是一直在這裏的了？
“常總？”傅寅則是真真切切的驚訝，道：“原來你在這裏，剛才還有人問我你去了哪裏呢。”
“是嗎，那我就先過去了。”
說著常司便從我們的身邊走過，我因為心虛，在常司走到我身旁的時候，我隻能逃避一樣地往傅寅的懷裏躲，目光也沒敢去看他。
“怎麽了？”
傅寅當然不是傻的，見我是這個反應，自然知道是有點什麽，常司出來了，可沈歡應該還在牆角後，這個時候不知道她是什麽樣，但剛剛那一眼，我明顯地在常司的嘴角上看到一點可疑的紅色。
那個明顯……明顯是……
“沒事，我們趕緊走吧，”我們不走，沈歡便隻能一直躲在陰影裏，這裏又算不上多麽隱蔽的地方，要是等來了其他陌生人就不好了，這常司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這樣大庭廣眾的地方就拉著沈歡做那樣的事情，難道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好，”好在傅寅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乖乖地跟我先走了，等我們往會場裏走時，他便問我怎麽跑到角落去了，他下台後找我找了好久。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已經聽了那麽久，明明想著不要做這種事情的，可還是……
我覺得懊惱不已，而就在這時傅寅朝我神秘一笑，說：“還想聽常司的八卦不？”
我一臉疑惑地看向傅寅，什麽八卦？他還去特意打聽了常司的八卦了？
“什麽？”可為什麽我就是忍不住這顆好八卦的心。
傅寅明顯是知道我會好奇，露出個得意的笑容，說：“常司他老爸跟我爺爺有得一拚，明明兒子這麽優秀還要一個勁遏製，為了方便控製他，三年前就讓他結了婚，現在孩子都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