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騙子
“你說什麽呢！”我急忙打斷了沈歡的話，她卻像是極其冷靜一般掃了我一眼，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我滿是驚訝地看著沈歡，我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悲觀了，但這個時候要我對著這樣的她說出相信愛情，相信肯定會有珍惜她愛她的人出現，我怎麽都說不出口，因為我知道沈歡所說的，才是大多數真實存在的現實。
隻是我不知道，沈歡什麽時候看明白了這一切？
“不用這樣，”我抱住她，說：“我們不用這樣，你這一輩子不結婚也行，姐願意養你一輩子。”
“養我一輩子？”沈歡像是呢喃一般重複我這樣的話，我愣了一下，微微放開了她，卻見她竟然跟之前的傅寅一樣，無聲地流著淚水，我驚了一下，急忙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問道：“歡歡，你怎麽哭了？”
“沒事，沒事，”沈歡像是傅寅一樣握著我的手急忙搖頭，又抬頭看著我道：“我隻是太高興了。”
我更加一頭霧水，上次傅寅也是這樣，他說他這是因為終於肯相信我是愛他的，才會喜極而泣，那沈歡是為了什麽？
“姐你還真是，很會突然說出很能安慰人的話呢。”最後沈歡這樣說道，我隻覺得更迷糊了，但好在這次之後，沈歡就不像是之前一樣瘋狂相親了，而是幫著我帶孩子，陪我出去逛街，有了她的陪伴，我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輕鬆。
後來我把沈歡一度想放棄自我的事情告訴了傅寅，又問他知不知道一直以來在沈歡背後協助她的人是誰，卻沒有想到傅寅給我的答案也是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我原本以為傅寅應該會知道一點，沈歡不願意對我說，我隻能借由別的途徑查出來，因為我覺得沈歡突然變得這麽自暴自棄，應該是與這個人有關。
傅寅雖然不知道一直以來在沈歡背後協助她的人是誰，但卻告訴我沈氏這回是真真實實的破產了，不會再有複起的可能，而實際上之前沈歡將沈氏經營得很好也不過是假象，沈氏早就要完蛋了。
其實我是清楚的，在到了我爸這一代時，他就沒有好好經營沈氏的念頭，不然當年也不會盯上傅家，而我在傅家的這幾年裏，他便是靠著傅氏這棵大樹苟延殘喘著，而等他一過世，就徹底把爛攤子丟給了沈歡，原本我還佩服沈歡能將我爸丟下的爛攤子收拾得井井有條，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都是假的，一時我竟有些心疼沈歡，其實她並不需要這樣的，可我知道我沒有說這種話的資格，因為我才是逃避的那一個。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傅寅，我再一次在心裏這麽覺得，如果不是傅寅，我也沒底氣能說出願意養沈歡一輩子的話來，我覺得無比慶幸，過了這麽多年以後，傅寅還喜歡著我，但我也清楚，如果沒有我，傅寅也不會是現在的傅寅，我想我們彼此心底都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我並不覺得心慌。
有了這樣的底氣，我便讓沈歡放心地在我家住下，而她好像根本沒想到這一點，比我還把這裏當家，我看著她這樣，也無奈了，但隻要她過得開心，不要再去像之前一樣抱著隨便找個男人嫁了的想法就好。
由此沈歡便在家裏住了下來，而自從上次被我說了一次後，她也不著急相親的事情了，對比起之前的急躁，現在算得上是一點都不著急，後來我看到她這樣，有些擔心地問了她一句是不是已經放棄結婚的念頭了，卻沒想到她回答我結婚還是想結的，但還是要看緣分。
緣分……這件事原本就很虛幻，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一份緣分到底在什麽時候等著，但我是真心希望沈歡能找到她的歸宿。
在隻能等待的時候，我也放棄了去催促沈歡，反倒是沈歡來了，幫了我不少忙，到底兩個孩子，我一個人照顧起來還是很吃力的。
日子這樣平淡無波地過著，自從上次在常家的酒會上算是徹底公開後，傅寅又開始熱衷於帶我去參加那些公開場合了，我有些無奈，但想到傅寅也許不是為了帶我出去秀，我也想盡自己所能幫助他，便挑著幾個場合參加了。
這樣一來，傅寅和我的存在算是徹底公開，關於我和傅寅的新聞報道也多到會送到我麵前的程度，我還是不習慣被這樣曝光，更別說，我的過去現在都被曝光，還有獵奇報紙花了大工夫把之前我還在傅家時僅有的報道聯係到一起，將我的前世今生時間線全部捋了一遍，詳盡到連我都覺得驚訝的地步。
連我也驚訝原來我和傅寅已經糾纏了這麽多年，而傅寅會默認這家媒體的做法，全是因為這家媒體從頭到尾都是在給我找借口，隻為了說明我和傅寅是真愛。
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這些東西了，被人猜測也好，被人詆毀也好，正如傅寅所說，隻要他們永遠沒有傅家這樣的地位和財力，他們就不能幹預到我們什麽，傅寅也正是嚐到了權力地位的甜頭，才在那個時候選擇了傅家吧。
他能理解這個事實，自然是最好不過，而正因為他那個時候的選擇，我們現在才可以不顧任何人的目光地在一起，而原本就沒什麽好覺得丟人的，造成這樣的環境的人並不是我們。
但到了後來，關於這件事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傅寅仍是會將我盛裝打扮好，帶著我跟著他參加各種公開的場合，我心底雖然有些懷疑他這是不是又是一定要拉上我，不過看在他也很高興的份上我就忍了。
小玉一學期期末的時候，趙然告訴我他要離開學校了，從下學期開始將有新的老師過來接任小玉所在的班級。
說實話，我是有點驚訝的，那天之後，除了趙然我便很少接觸到常家的人了，而事實上，我至今也不知道趙然是常音的未婚夫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不過趙然跟我說過他要離開學校後，便說他以後就要進常氏工作了，我才知道他竟然是真的被當做常家的一份子的。
不過我也沒有多管閑事到告訴他一聲常音心中其實是沒有他的，他們似乎原本就不是因為感情在一起的，我便不管這個閑事，麵對趙然的話，我也隻對他說了一句希望他到了常氏後能一切順利。
對於我這樣一句根本不由心的祝福，趙然笑著應了，其實我心裏是鬆了一口氣的，就算後來的趙然沒有再用小玉做借口跟我接觸，我心底還是不希望趙然繼續做小玉的老師的，所以這回他能主動離開，是我所期望的。
不過比起我的輕鬆，沈歡則更像是鬆了一口氣，我有些奇怪，因為據我所知，沈歡和趙然並沒有實際接觸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而第一次代替我去學校接小玉放學時，沈歡在知道趙然竟然是在小學裏當小學老師，甚至還是小玉的老師時還特別驚訝地打了個電話問我怎麽回事。
我這才想起我後來還沒來得及把這件事告訴沈歡，在電話裏跟她解釋了一番後，她小聲在電話裏跟我說：“我說的對吧，姐，這個人就是針對你回來的。”
我笑了笑，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去挑明，趙然會忍耐，那我便要比他更會忍耐，因為大家都知道挑破了這一層窗戶紙後，對誰都沒有好處。
所以我還是慶幸的，起碼以後我不用再在學校裏看見趙然。
“不要露出這麽高興的表情好不好？”就在我竊竊自喜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趙然輕飄飄的聲音，我驚了一下，急忙收攏嘴角的笑意，卻還是晚了，接下來我就聽到他如同歎息一般說了一句：“好讓我傷心啊……”
我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立馬抬頭警惕地看著他，一時間差一點都想落荒而逃了，因為我怕他把今天當做最後一次機會，一口氣在我麵前把話說清楚。
好在在我這樣警惕的眼神下，他最終什麽都沒有說，甚至用足夠讓我以為剛才那一瞬是我的錯覺一般的口氣說：“那麽，再見了。”
我愣了一愣，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我麵前轉身離開，隻給我留下一個背影。
“終於走了，”沈歡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說了這麽一句，而正是她這句話將我遊走的神誌叫了回來，我側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真的比我還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不免笑道：“怎麽了，他又沒怎麽你吧？”
“他就是個騙子，”沒想到沈歡竟難得地咬牙切齒地道，“走了正好。”
我更加奇怪了：“騙子？他騙你什麽了？”
趙然應該不需要騙沈歡什麽呀？
“沒、”卻沒想到沈歡竟慌張起來了，像是掩飾著什麽一般轉過了頭，聲音也跟著結巴起來：“沒什麽。”
她越這樣掩飾反而更像是有什麽事，直到現在沈歡也在跟我隱瞞著這麽多年來到底是誰在背後幫助她，沈氏雖然是個假象，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沈氏持續營業的這段時間裏，不管是發給員工的工資還是在外麵做的業務，都是真的，也就是說這個在沈歡身後協助她的人，是實實在在給過她錢的。
這些是傅寅告訴我的，因為知道我還是想知道在背後幫助沈歡的人是誰，但竟然以他的路子，能知道的竟然也隻有這些，這便說明這個人實力強大，在表麵上跟沈歡是毫無關聯的人。
這樣背景的人實際上也不多，但隻要我繼續想下去，我便覺得不寒而栗，也似乎能理解為什麽沈歡不願意告訴我了。
我不想揭沈歡的傷疤，所以便讓傅寅不要再去查了，但就在我讓傅寅不要再查了後沒幾天，沈歡突然有一天一整夜沒回家。
沈歡雖然住進了我和傅寅的家，但我並沒有真的去管製她什麽，她已經成年，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有沒有立場去管她，而事實上沈歡住進來後她甚至連門都很少出，好像她之前的人際關係一下子全部放棄了一般，整日在別墅裏待著，要麽幫我帶孩子，要麽就是跟我一樣翻著書，而就在這麽一天，她突然有一天毫無征兆的一夜未歸。
那天下午她跟管家說了去學校接小玉放學，但後來小玉是由趙然送回來的，而我那個時候也以為沈歡隻是因為什麽別的事情絆住了，可就是在那一天，她一整晚都沒回來，第二天回來後也是故意避開了我，在房間裏躲了一天後才出來見我。
她給我的解釋還是沒什麽事，我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後，最終還是選擇了什麽都不要問。
而今天沈歡在我麵前的慌亂，似乎給了我什麽靈感，我愣了愣，這個時候沈歡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拉著我道：“我們快點回家吧，小玉也等不及了。”
最後我還是沒有問沈歡，甚至懊惱多問了一句的自己，沈歡會選擇逃到我這裏來，便說明她是已經打算與過去告別，而作為她從沒真正幫助到她的姐姐，我當然是要選擇幫助她，而不是想盡辦法挖掘她的過去。
這樣決定好後，我就再也沒在沈歡的麵前提起過這件事，沈歡在那之後也沒做出什麽異樣的舉動，甚至還認識了一個大學教授，看他們的相處得，似乎還不錯。
沈歡跟我保證了這回是真心試著跟這個男人相處，也跟我說了這個人人品還不錯，一再跟我保證絕對不是跟之前一樣想隨便找個人結婚，而且還詳細地跟我說了這個男人的職業年齡，以此向我證明是個靠譜的男人。
我看著這樣的她，沒忍住笑了出來，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沈歡嘴上說的那麽好，我抱住了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說：“歡歡，姐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你嘴上說得那麽好，但我想跟你說的一句便是不要勉強自己，他是要和你生活一輩子的人，找個喜歡的，比找個好的要重要的多。”
沈歡在我的肩膀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笑了出來，我愣了一下，放開了她，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很奇怪的笑容，她一邊笑一邊說：“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煽情了？”
我臉一紅，是的，我很少說這種話，而被她這麽一提醒後，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麽煽情的話，急忙推開了她，說：“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你隻要明白就好。”
“別害羞嘛，”見我要離開，沈歡嬉皮笑臉地拉住我的手，我沒忍住臉更紅，我怎麽就忘了，沈歡早就不知道怎麽回事變得這麽厚臉皮起來，對著她姐姐，她也能麵色如常地調戲我，說著就把頭往我胸口上放，一邊說：“讓我再枕一會兒，現在我需要治愈。”
我推不開她，而她就這麽厚臉皮地抱著我，我簡直拿她沒辦法，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拿這件事開我玩笑，可隻有經她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似乎在生了小顏後，確實漲了兩個杯。
晚上睡覺前，我躺在床上不相信地揉著自己的胸，明明在生完第一個孩子時還沒有多大變化的，可就在生完小顏後，我才發現就跟氣球一樣膨脹了起來，其他地方倒是沒有多大變化。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似乎有些不好，穿衣服也會……
“怎麽了？”
就在我滿心煩惱的時候，傅寅從我身後躺上了床，他順勢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手腕一轉，就放到了我的胸口上，剛好握上我的手。
“安安……”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起來，我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也許不光是因為生育呢？
而我這個時候仔細一回想，傅寅幾乎每天晚上都是這樣，上了床後便攬住了我的腰，而手腕一轉，手就到了我的胸口上。
這動作太過熟稔，連我都沒察覺到這其中的狎昵之意。
而這個時候的傅寅還在高興發現我在偷摸自己，一臉笑意地問我剛才是在幹什麽。
我臉更紅，一把甩開了他還放在我胸口上的手，急忙道：“別、別摸了。”
“為什麽？”他一臉無辜，目光往下放在我的胸口上，說：“你自己不是在摸？”
因為太大了不想繼續變大想讓他不要再揉了，這種話我當然說不出口，我別扭地往旁邊挪了挪身體，與他拉開距離，一邊說：“以後就這麽睡，不準再靠過來了。”
“為什麽？”他還是一臉無辜，我也知道這一出對他來說還是太突然了，我一想更加覺得羞恥難堪，誰能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會在意這件事呢。
最後我還是選擇允許了傅寅的動手動腳，因為我心裏也知道就算這個時候再收手也來不及了，而事實上就算我警告了傅寅，他雖然會毫無怨言地執行，到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該是什麽樣還是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