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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不能有孩子

  傅品雖然在回來後性情大變,原本敏感羞澀的他,現在也大膽到給我發直白露骨的短信了,可那也隻是停留在短信,我完全可以當做沒看見,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我麵前直接說出這種話,讓我一下子怒從中起,一腳就把他從沙發上踹了下去:“滾!”


  隨著“撲通”一聲,傅品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我都聽到他疼得悶哼了一聲,就是他這一聲,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不管怎樣,我現在還是一個人在家,能不要激怒他就不要激怒他的好。


  “傅品,你還好嗎?”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關心他,我特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後過了一會兒才問他。


  他撐著坐起來後,手背捂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後,才抬頭看著我。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一下子什麽怒氣都沒有了,隻有無限的無奈,我還是無法真正對他狠下心,也許是因為我知道他變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也許是因為我內心裏還是下意識地把他當做是那個羞於向我求助的少年。


  我最終還是歎息了一聲,說:“傅品,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了?”


  他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問我:“哪樣?”


  我知道他現在還不肯放棄是因為他認為傅寅對我不好,總有一天傅寅會拋棄我,我無法去改變他的想法,其實我自己也是懷疑的,但會是怎樣的結果我自己承擔,我不想讓傅品浪費時間。


  可是我該說的早就說了,是傅品固執不聽,傅品的固執超乎我的想象,甚至比傅寅還要來得棘手,我腦子裏想了幾圈,最後選擇放棄,不再去理他。


  而剛剛我踹的那一腳似乎對他影響不小,他在地上又坐了一會兒後,才撐著站起來,對我說:“我先走了。”


  “還有……”他走出幾步後又停了下來,微微側身看著我說了一句,我以為他還有什麽想說的,立馬直起了腰看著他,可等了幾秒,他最終隻輕笑了一聲後,如同自言自語一般說了句:“算了。”


  我注意到傅品出去時是微微弓著腰的,我心下驚了驚,我那一腳絕對不會造成這麽大的傷害,那隻有可能是他胸口有傷。


  下午傅品就沒來,這讓我更加確信了我的想法,怪不得他這段時間閑得在我這邊看書,原來是在養傷。


  我不好奇他是在哪受的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沒跟我說,即便被我踢了也隻是一聲不吭地出去了,應該也是不想讓我知道的,對於此我還是有些感慨的,起碼他沒用受傷來跟我撒嬌討關注,若是傅寅,肯定早就哭上了的……


  我這麽想著,就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我知道傅寅對別人肯定不是這樣的,他再怎麽說也是個公司大老板,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所以我很珍惜他現在還會跟我黏黏糊糊撒嬌的時候,隻是這樣的時候在漸漸減少。


  傅寅變了,這是我無比清楚的事實,他已經得到了我,自然不需要像從前一般要花小心思引起我的注意,他們說的沒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也想要他了呢?


  我無法對傅寅說我的不安,我不敢對他說我想要他在麵對媒體采訪的時候不是說他單身,被捉到手上的戒指時,也能大大方方地承認他是已婚,而不是什麽沒有任何意義,我其實很想問問他,難道對外說他已婚,有個珍愛得不想讓她拋頭露麵的妻子很難嗎,可是這樣的話怎麽聽都像是在無理取鬧,我從來都是冷靜理智的,傅寅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不能把這話說出口。


  但很快,我的不安就實現了,傅寅有了個緋聞女友,是個很漂亮的女星,比我漂亮,比我年輕,雖然傅寅很快就跟我解釋了這不過是誤會,他已經澄清,但我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對於此,傅品冷笑著看著,在那之後他還是雷打不動地登堂入室,即便是我跟傅寅說了,可結果也不過是傅寅的人被傅品打得進了醫院,我都不知道傅品什麽時候身手變得這麽好,我跟傅寅說我可以搬走,可傅品也很直接地告訴我們不管我搬到哪裏,他都會跟著。


  “要不你再趕我試試?”


  傅品現在對傅寅已經是完全挑釁的態度,我這才知道傅品是一點也不怕傅寅的,那個會被傅寅輕輕巧巧趕出傅家的傅品已經不在了,傅品直接用他囂張的態度證明了這一事實。


  傅寅差點被傅品氣死,即便他再冷靜,知道這是傅品不要臉,也沒忍住對我的態度壞了點。


  傅品便更是得意,嘴角都掩不住笑意,我沒想到我終究還是對傅品滿是厭惡起來,等傅寅被氣走後,我直接抓了一個杯子朝他扔過去,杯子擦過他的臉砸在牆上,巨大的瓷器破碎聲讓人頭皮發麻,我朝他怒吼:“滾!滾出去!不準你再過來!”


  他隻輕輕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對他的厭惡直接上升到恨,我直接撲過去將他推倒,也不管他是否受傷,我對他的心軟隻換來了他的得寸進尺,我騎在他的身上,抓著他的衣領雙眼通紅地對他吼:“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們分開才甘心?”


  他還是平靜得可怕,我故意在他胸口用力,果然看到他疼得皺了眉,我看到他這樣,忍不住內心翻湧起變態的快意,對,就是要這樣,傷害他,然後讓他滾。


  我對他說:“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喜歡你,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也不準來挑撥我和傅寅的關係,如果再有下次,我就……”


  我狠話說到一半,竟在這個時候卡殼,我悲哀地發現我並不能對他怎樣,即便是我已經成功地把對他的無奈轉換成了恨,我還是對他無可奈何,不是因為情感,而是因為能力,而或許,他正是看中我這點,才為所欲為。


  “要怎樣?”


  他果然笑意盈盈地回我。


  我瞬間從暴怒到冷靜,情緒轉換得太快,反而顯得不動聲色,我低頭附在他耳邊說:“我就殺了你。”


  他似是驚訝了一下,接著就想笑,卻在感受到我放在他脖子邊上的鋒利瓷片後瞬間僵住。


  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傅品的性命就在我手邊,隻要我輕微一用力,他就血流成河,我也就成了殺人凶手。


  可是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惶恐或者害怕,這不是虛張聲勢的警告,是實打實的威脅,傅品終於體會到我的真意,帶笑的眼睛終於低沉下來,他聲音裏滿含悲傷地說:“你就真的願意為了他,這樣對我?”


  我盡量讓自己不去為他這樣突然的示弱而動搖,他們都太懂我了,知道我是個心軟的人,所以才一次次地用這樣的把戲來換取我的同情,可是我的心軟換來了什麽呢,我隻想要傅寅在我身邊。


  我說:“我不愛你。”


  “可是他也是!”傅品突然情緒激動地怒吼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我手一抖,瓷片就在他脖子上淺淺地劃了一道痕,血珠滲了出來。


  “我不想看到你因為他受傷,我已經無法保護過你一次,這一次我想好好保護你,”傅品說著眼角竟滑出淚來,我怔了一下,啞聲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在我看來,傅寅雖然沒有之前那般愛粘我了,但完全還不到能將不愛我表現得那麽明顯的地步,就連這次緋聞,他也很迅速地處理掉了,隻是沒有做到我想要他做到的罷了。


  傅品不是傻子,不會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有機會,除非……


  “你知道什麽,告訴我!”


  我揪著他的衣領怒吼著,我心裏清楚,我所見到的傅寅是片麵的,曾經是因為他隻把他調皮任性的一麵展現給我,其他的都不讓我看,我才什麽都不知道,可是現在的他對我來說更加陌生,因為我所能見到的,也隻是工作後回來的他,即便是媒體前的他,我也知道是假的。


  什麽時候起,他竟變得這麽遙遠了?

  “他給你吃的藥,不是什麽幫助懷孕的藥,是含有避孕藥成分的補藥。”


  我腦子一懵,什麽?

  “我去找人化驗過,不會錯,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藥再去化驗,不相信我找的人,你可以直接拿到醫院去驗,”他話雖然是這麽說,但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騙人,他說到這裏也沒忍住激動了起來,說:“他根本就是在害你!”


  我腦子還是懵懵的,避孕藥?傅寅不想要我們的小孩嗎?他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的喜悅、期待,都是假的嗎?

  我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難道我自己都忘了嗎,這次的和好,是我自己求來的啊……所以他做什麽都是有可能的。


  “你最好沒有騙我,”我揪著傅品的領子,還是惡狠狠地道,可他眼裏隻有心疼,他說:“沈安,你本不應該這樣的。”


  我還是沒忍住被他這樣的話刺到了一下,頓了一下後,還是把自己威脅的話說完:“如果你騙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他原本心疼的眼神突然一變,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他說:“如果可以,是我的榮幸。”


  我終究沒有管傅品,扔下了他,拿上了藥我就打算去找傅寅。


  可是卻在走到門口時被傅品叫住:“你的藥我已經給你換過了,他給你的藥在這裏。”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瓶子,跟我手裏的一模一樣,我看了一會兒,差點笑了出來,此時真假已難辨,我笑了一聲,將手裏的瓶子扔進了垃圾桶,說:“那就不用了。”


  是的,根本用不著我把藥帶上,隻要我去問傅寅一句,他給我吃的,到底是不是避孕藥就行。


  坐在去傅氏的出租車上時,我竟覺得十分平靜,甚至還有一絲慶幸,我現在能保持平靜,說明我還是那個冷靜理智的沈安,還不至於迷失自我,甚至有一瞬間,我連問都不想去問傅寅了,如果在一起很累的話,那就分開吧。


  也不算有遺憾了,我們都嚐試過了,還是不合適,歇斯底裏也不是我的風格,能相忘於江湖,那最好不過。


  我這麽想著的時候,傅氏也到了,我直接從大廳上了總裁辦公室,期間也有人認出了我,對我指指點點,小聲和身邊的人議論我。


  我隻當做沒聽見也沒看見,可是消息傳得比我想象的快多了,我還沒到傅寅的辦公室,就已經被他的助理帶進了一個無人的會議室,傅寅在裏麵等我,一見到我,就皺起眉頭道:“沈安,你想幹什麽?”


  他這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我甚至都不用去問了,我直接說:“傅寅,我已經知道了,你給我吃的是避孕藥,傅寅,我們離婚吧。”


  等說出口時,我才知道原來心還是會痛的,而傅寅聽到我的話,先是震驚了一下,緊接著又死死皺起了眉頭,說:“你說什麽?”


  我低下頭,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我心底是清楚,我說:“傅寅我知道我不該去再追求你,我不配,也不合適,是我騙了你,造成現在的境地,這些都是我應得,所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沒有跟我結婚的念頭,隻是因為傅品刺激了你,你害怕我被傅品搶走,你不愛我了,但不想看見我被其他人搶走,所以你才跟我登記的,我能理解,因為你還小,不能明白什麽是愛,什麽是占有欲……”


  “不,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緊緊抱進了懷裏,我光是聞著他的味道,眼眶就熱了,我隻能不停地重複:“這不是你的錯,傅寅,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


  他是知道我是有多期待有孩子的,而我也是多著急的,“不,不是這樣的,這隻是一時的,醫生也說了,隻是暫時不會懷孕,對你身體影響不大的,等時間久了我們就要一個,好不好?”


  我怎麽不知道傅寅這個時候謹慎是為了什麽,可是我也說了,我不介意成為他的籠中鳥,我都已經退讓到這步了,他為什麽還是不肯?

  我從他的懷裏退出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傅寅,你跟我說實話。”


  他目光遊移,竟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笑了出來,我說:“傅寅,你怕跟我有孩子,對不對?”


  他是怕被外人知曉影響傅氏聲譽,才不想跟我有孩子。


  我說:“傅寅,你早就不愛我了,對不對?”


  這一下他倒是雙眼通紅地吼了出來:“不是!”吼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重了,又有些無措地想要來抱我,我由他抱著,隻是這回在他的懷裏時,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心痛。


  他說:“安安,我們就這樣不好嗎,我一開始就是打算好不要孩子地過下去的,你沒有告訴我,我也讓自己接受了對不對?”


  “可是如果不是傅品刺激你,你也不會想到跟我結婚,不是嗎?”


  傅寅這下終於把我放開了,他低頭冷靜地看著我,剛剛的示弱友好一瞬間就沒了,他嗤笑了一聲,說:“你就是因為他回來了,才想跟我分開的對不對?你想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傅寅這不是他就是傅品的想法讓我覺得十分無語,我已經說過很多遍,我說:“我說過,我不喜歡他,你也知道的,即便是之前那段時間,我也從未跟傅品在一起過,傅寅,我隻喜歡你。”


  他的表情在我的話裏怔了怔,我以為是我終於說動了他,忍不住心一喜,可是接著就在他的話裏成了一團被冷水澆過的火堆:“但是結婚證是假的。”


  我一愣,“什麽?”


  “我怎麽可能跟你真的領證結婚,那不過是哄你的,我將來要結婚的女人,一定是要對我有幫助的,沈安,原先我隻是放不下你,畢竟是我想了那麽久也沒有想到的女人,可是現在我也想清楚了,你並不值得我這樣。所以我們之間,不能有孩子。”


  我被他這冰冷絕情的話驚得許久都沒有說得出話來,我原本以為傅寅在外麵可能是冷血無情的,起碼他所有的柔情都給了我,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他原來早就把這份絕情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隻是聽著他這樣說,再回想一下他曾經對我說的話,瞬間覺得十分可笑。


  而他也對這段時間的生活做了個總結,“不過這段時間我過得還是很幸福的,讓我體會到了被人愛的感覺,不過沈安,這種感覺,你是早就體會過了的吧?”


  我喉嚨酸澀得說不出話來,所以……所以他這段時間,還是在報複我嗎?


  “哈哈哈……”我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我早就想到過我若是那樣耍傅寅,他在明白過來的那一天後肯定會狠狠地報複我,隻是沒想到他竟報複得這麽晚,這麽不動聲色。


  “那也好,不用再去拋頭露麵了,我隻要把這個還給你就行了。”我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放進他的西裝口袋裏。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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