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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客死異鄉

  “什麽?”


  我來不及驚訝,就已經被快被傅寅脫了個精光,我不懂他為什麽這麽著急,又覺得在租房的門口被人脫光很羞恥,急忙拉住自己的衣服,希望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什麽?你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股票被你洗了?”


  可是傅寅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扯著我的衣服,我被他扯得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心中不免懊惱,而他動作不停,見我不肯配合,便用唇來堵我說話的嘴,同時用他高大的身體壓著我,我都不知道他什麽實話變得這麽有力量了,而鼻尖也滿是他的味道,一時間我也軟了下來。


  這樣也好,如果他隻是想做,愛的話。


  在接吻的間隙間,我滿是鼻音的提醒他:“起碼去床上……”


  話音剛落,他就把我扛了起來,直接往裏麵走,我租的房子很小,一眼就看到了頭,傅寅將我扔在床上,然後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我都不知道原來做,愛還能跟打仗一般,而許久不見後竟是一聲不吭地做。愛也讓我覺得很好笑,但如果他是想這麽做的話,我也允許他。


  一場疾風暴雨後,他終於停下來,趴在我身上微微喘著氣,我被他壓在身下,也是出了一身的汗,久違的感覺很好,隻是這剛一見麵幾分鍾不到就滾上了,讓我覺得好笑。


  我想這下他應該滿足了,便問他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沒想到我剛一說話,他又開始吻我,下麵也恢複了精神。


  這人到底是有多少體力……


  傅寅一副不讓他舒服完就不肯理我的樣子,我也不忍心去拒絕他,便縱容著他胡鬧,我的出租屋裏沒有套,他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我的體內。


  我刻意夾了夾,想把這些留在體內生根,可是傅寅像是根本不讓我得逞,一次又一次,直弄到我體力不支睡過去。


  身體在被極大的愉悅和疲憊席卷時,我看著眼前模糊動作著的傅寅,這才發現從他進門,我都沒有好好看過他,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他有沒有變化。


  第二天我被驚醒,第一時間去摸身邊,隻以為昨晚是一場夢,但身邊熱乎乎的肉體告訴我不是夢,傅寅真的來找我了。


  “傅寅……”我呢喃著叫著他的名字去抱他,卻被他推開,同時他冷笑的聲音將我一下子驚醒。


  “終於醒了。”


  我一驚,這下徹底清醒,轉頭便看到了,此時側躺在我身邊,撐著頭嘴角帶著笑意看著我的傅寅。


  我發現這麽久過去他確實是變了的,似乎五官變得更深刻了,帶著股我說不清楚的陌生感。


  “傅寅,你醒了啊……”我抱著被子坐起來,昨晚重逢的喜悅漸漸沉澱下來,我感受到傅寅全身散發出的不愉快。


  他肯定是生氣的,我早就猜到了,當時我的不告而別確實是打著今後再也不見麵的打算,所以昨晚我驚訝他的親熱,也想著若是縱容他能讓他消氣的話,那便隨他,這一招我屢試不爽,卻沒想到傅寅竟然長本事了,先親熱,然後生氣,怪不得昨天他一聲不吭隻壓著我做。愛,原來是憋著氣。


  我歎了一口氣,都過去大半年了,他還有什麽值得生氣的呢,我不是乖乖在原地等著他來找我了嗎,雖然有更多的原因是我厭倦了動不動搬家的現實,而如果他想找上門來把賬算清的話,我也等他,隻是昨晚他突然的親熱叫我產生了誤會,讓我以為他已經不生氣的了。


  但這樣的低壓下,我也覺得難受,於是我主動認錯:“傅寅,對不起。”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對不起什麽。”


  我又歎了一口氣,這樣主動的認錯已經讓我難堪,他偏偏還要我細數我到底對不起他什麽,事到如今,計較起來還有什麽意思呢,於是我說:“傅寅,我們之間算了吧。”


  原本還一臉平靜地等著我道歉的傅寅表情瞬間扭曲,聲音也變得狠厲起來:“你什麽意思。”


  我低著頭,其實不怎麽敢看他,但說清的還是要說清楚,我會料到他會在處理好一切後找我算清楚賬,但我沒想到這麽快,傅寅確實優秀到令我驚訝。


  我說:“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傅寅,我們結束吧,分開吧,對誰都好。”


  “對誰好了?”傅寅的聲音裏滿是控訴,我聽不得他這樣的聲音,隻覺得他的痛苦會傳遞給我一般,但長痛不如短痛,我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他,說:“對我們都好。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麽方法把傅氏占為己有,但我還是恭喜你,現在你成了傅氏最大的股權人,傅氏現在是你一個人的了……”


  “閉嘴!”他怒吼一聲,我無奈閉上嘴,看著陷入暴怒中的他。


  “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對不對?”


  他雙眼通紅地瞪著我,我一怔,立馬反駁:“沒有!隻是……”我一時竟想不到合適完整的理由來回答他。


  “隻是什麽?”見我說不出來,他更加憤怒,直接按著我的雙手將我壓在床上,他扭曲的臉就在我上方,此時上麵就是一個譏諷的笑。


  “你說我們的關係不能讓傅立衡知道,好,現在他死了。”


  “你說我們的關係不能讓傅廣川知道,好,現在他也死了。”


  “你說你不想跟著我離開傅家,是因為你怕過不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我也不能保證能給你如同在傅家時的錦衣玉食,所以我認了,也忍了,可是現在呢,傅氏是我的了。”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借口?”


  我怔怔看著上方的他,沒有想到他竟把這些都記得這麽清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些障礙都鏟除了,現在你來告訴我,還有什麽是不能讓我們在一起的理由?”


  我確實驚訝傅寅用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把傅氏化為己有,將傅廣川的遺囑無效,隻是這時間太短暫,他根本沒來得及清醒,也沒有時間讓他去認識別人,喜歡上別人。


  我歎了一口氣,他已經有了一切,為什麽還要糾結我呢,我算得上是什麽。


  我沉靜地看著他,“就算他們都死了,傅家的人都死光了,可外麵還是有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你是我的繼子,我們的身份永遠擺在這,我們如果在一起了,你會背上亂倫的罵名,這你也願意接受嗎?”


  “我不在乎。”


  對於我這個好不容易想到的理由,傅寅隻用這麽一句話回應我,我深覺無奈,其實他應該比我更清楚,以傅家的名聲和影響,絕不可能允許這樣的醜聞出現,雖然不會有長輩再出現責備他,但難以避免的會受世人嘲笑消遣,影響到傅氏的名聲股票,他已經有了一切,何必要背上這樣的罵名?

  我說:“可是我在乎。”


  他一怔。


  我說:“傅家的人是死光了,可是我爸媽還在,我妹妹還在,我的親戚都在,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跟我的繼子搞在一起,我丟不起這個人。”


  “還是說,你要連他們一起鏟除掉?”


  除了傅立衡,剩下的兩件事都是他促成的,我早就知道他在著急,所以在蘇繁快要生的時候設計陷害蘇氏,先是打垮了蘇家,然後再與蘇繁恩斷義絕,至於傅廣川,他自己都跟我承認了,他換了傅廣川的藥,就是為了讓他早點死。


  如果隻是為了鏟除和我在一起的障礙的話,他的手段殘忍到令我害怕,替他不值。


  傅寅這下終於沉默下來,我以為他是終於被我說明白,光是傅家還不夠的,我們要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底下,所要麵對的困難比這多得多,而到了這時,他也知道什麽叫得不償失了吧。


  “可這還不是怪你嗎?”


  突然他冰冷的聲音傳來,我渾身一震,驚訝地看著他,他說:“當初若不是你跟我隱瞞了事實,我又怎麽可能毫無準備地成了你的繼子,而你那個時候在明知我是傅立衡的兒子的情況下,依舊與我保持聯係,從不表明真意,就是想有朝一日將我接進門為你所用,不是嗎?”


  我聽著他冰冷的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果然他是早就明白了的,我不覺得驚訝,甚至早就在一開始我就在期望他心底是明白的,這樣的話,他便能明白我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這樣,等遊戲結束,交易兩訖,我們該順順利利地成為陌生人的。


  即便他後來心有不滿,我也把能給他的都給他了,一直以來我都不吝嗇給他的獎勵,而他從我這邊拿的,也早就超過他為我做的。


  “可是你沒想到會被傅立衡捷足先登,於是你誘導我,勾引我,甚至不要臉地用自己的身體當做獎勵,就是想讓我為你複仇吧?而目的一達到,你就想幹幹淨淨地踹掉我……沈安,你就這麽自信?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願?”


  可是早就不是了不是嗎傅寅,我沒能順利離開,甚至被你逼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真心,我比誰都知道我們沒有未來,但還是承認愛上你了,不是嗎?

  “說話!”


  見我一直隻是閉著眼偏著頭,他終於忍無可忍,朝我怒吼一聲,我睜開通紅的雙眼看著他,說:“正是因為知道是我的錯,所以我才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嗬……”他笑了出來,“迷途知返?你也知道你帶我走的路是錯的?”


  我流著淚點頭,“正因為知道是錯的,所以我才撮合你和蘇繁,希望真心對你的蘇繁能打動你的心,使你移情別戀,我不停地把你推出去,甚至設計讓你們結婚,隻希望你能回到正途;也拒絕了你與我私奔的建議,因為我不想因為我失去本應該屬於你的一切,免得將來追悔莫及,隻是我沒想到,你始終沒能理解我的苦心,隻是覺得我太心狠,一直在騙你。”


  “苦心?”他笑得更加大聲,說:“我都不知道,你這麽為我著想,既然如此,你那時為什麽還要騙我說你喜歡我?”


  我一驚,淚水瞬間停住,隻有那次是我無可奈何下的退步求饒,可是他給我的感覺,他根本沒有信。


  “果然,”他冷笑一聲,我驚訝睜眼看著他,他說:“你隻有在我對你有用時才肯哄我,一旦你離開我了,能自給自足了,你就不需要我了,所以才找這些理由讓我走,這段時間過得開心嗎?應該是開心的吧,在我忙得昏天暗地,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時,你在這裏自在地過著一個人的生活,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能那麽快完成資產清洗嗎?因為我就想等我把所有問題都解決後,再來找你,到你的麵前,問你為什麽要放棄我,既然說喜歡我,為什麽不敢跟我在一起?”


  話題又繞到了最初去,我深知這是我自己造下的孽,所以一直以來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彌補他,希望他能回歸正途,可是他現在不是不明白,而是不願意接受,這樣固執而悲傷的他,讓我覺得心疼,一瞬間我真想抱住他告訴他這段時間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過一輩子,可是以後呢,麵對年老色衰的我,他還會像這樣說喜歡我,說想要跟我在一起?

  何況,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我,還是因為他覺得付出了這麽多,到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因為不甘才糾纏著我不放?


  事到如今,我隻能實話實說,“傅寅,我不敢跟你在一起時因為我覺得對不起你,從一開始我就騙了你,也一直在利用你,我原本想如果你知道了事實真相,你應該會對我死心,但你沒有,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我,我不該引誘你,但大錯已經鑄成,我承認那時的我會舍得,是因為我不夠喜歡你,但現在不一樣了,正是因為愛你,所以我不想你因為我身敗名裂……”


  我越說越發現說不通,後來也放棄了,傅寅他本就是得不到就不肯放手的類型,他怎麽可能理解我的苦衷,那便用現實來證明吧。


  我放棄了解釋,而是在他的眼神中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同時用自己冰涼的唇親吻他,一邊哄道:“好,我跟你在一起,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這樣的轉變,他自然驚訝,不相信地皺眉看著我,甚至扯下了我的手臂,問我到底想幹什麽。


  這人,一直說著要,給他了他反而懷疑起來了,我歎了一口氣,隻能付諸行動,說:“還能幹什麽,跟你在一起啊,不過在一起的定義到底是什麽?我們要不要去結婚?哦對了,你跟蘇繁離婚了嗎?離婚了才能跟我再去登記結婚啊。”


  我這麽說著,便已經幻想起來等我們去登記結婚時,工作人員發現我們原本是母子關係時,會露出怎樣驚訝的表情。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隻是轉變一下心態,竟是這麽輕鬆,就連傅寅皺著眉的表情都變得可愛起來了,我又親了他一下,說:“我說的是真的,你可以信我。”


  “怎麽證明。”


  他直接拋出了一個讓我頭疼的問題,我想了想,又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說:“交給時間。”


  說著我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一醒過來就是跟他說話,都沒注意到時間過去了很久,我轉頭看著他,問他要不要吃早餐,我可以做給他吃。


  傅寅仍是懷疑,一直跟著我走進了廚房,即便是我做飯也跟背後靈一樣貼著我不放,目光直盯著我煎盤裏的雞蛋。


  “好驚訝,你竟然會煎雞蛋了。”


  我笑:“一個雞蛋而已。”


  家中一直隻有一人份的餐具,早餐是兩人吃一個盤子、喝同一杯牛奶過去了,但我覺得還是不行,吃完飯後便提出要去商場采購。


  我的積極在他意料之外,聽到我這樣的建議,他動了動唇,像是要說什麽,我趁他還沒說出口前用兩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嘴,說:“再給我點時間,我想適應一段時間後再跟你回去。”


  他驚訝了一下,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主動提跟他回去的事情,但眉眼最終還是柔和下來,親了我的手背一下,說:“好。”


  自此我和他的“在一起”便開始了,漸漸地我狹小的出租屋裏多了很多雙人份的東西,為了表示我是真心,每次與他走在大街上時、商場裏時,我都是主動去握住他的手,而每次,他都會很用力地回握回來,那樣的觸感讓我心驚,忍不住臉紅心跳。


  糟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覺果然不差。


  戀人究竟是怎樣的,對從沒談過戀愛的我是陌生的,但每次他在我店裏等我下班,引來同事及客人的桃心時,我會心頭忍不住泛酸又甜蜜——看什麽看,那是我的人。


  而每次,傅寅都很配合地過來親吻我,或者摸我的頭,做各種小動作,表明我們是一對。


  不知情的她們,自然是一片遺憾與怨恨的慘叫,羨慕我有這麽年輕帥氣又疼我的男朋友。


  一開始聽到這樣的話,我還會觸動,多虧是在國外,她們根本不知道傅寅是誰,還奇怪我怎麽突然多出一個帥氣英俊的男朋友來。


  而到後來這種心情漸漸被喜悅代替,我完全沉浸到戀愛的喜悅中去,這樣的自己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因為不出所料得讓我心驚,我說吧,若是真的放開了,我會管不住自己的。


  傅寅一共在這個陌生的小國度待了快兩個月,因為語言不熟悉,他走到哪都要跟著我,於是這兩個月來我們形影不離,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能看到對方。


  而從傅寅的表情中來看,我能確定他是滿意的,是高興的,而且他也有了他的小心思,在外他就是高大冰冷(因為語言不通隻能裝高冷)的冰山帥哥,回到家就賴著我撒嬌,連走路都要把頭放在我肩膀上,貼著我走才行。


  傅寅這般黏人我倒是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習慣了也擅長了跟我撒嬌,而我也不全是放任著他,有的時候也反過來跟他撒嬌,下雨天兩人都不想起床時,便賴在被窩裏,看誰能耗得過誰,誰就去買早飯,這樣幼稚,是我沒有想到的。


  我們依舊做,愛,做所有情人間會做的事情,隻是我仍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是可以受孕的,我們堅持了那麽久,都沒有結果,何必告訴他,還增添了我的負擔,他原本就纏我纏得凶。


  似乎矛盾和不快都消散了,我們竟然連最基本的吵架都沒有,出乎意料的和諧,讓我懷疑我和傅寅的相性是不是原本就很好。


  傅寅答應了我會在這裏適應一段時間,但沒有告訴我具體是多久,我不敢去問他,因為不想結束在這裏的生活,在這裏,我敢主動去握他的手,但回了國後,我沒有這個勇氣。


  我甚至想,如果就這麽繼續下去就好了,反正我們也不是活不下去的,但這樣的想法我隻想了一會兒就掐滅掉了,如果是想在這裏偷安,我們之前的一切還算什麽。


  所以當我看到傅寅在看回國的消息時,我並沒有阻止,而是像是很有興趣地去問他在看什麽,在這邊的這段時間裏,他的工作都是由電腦遠程完成的,但哪有一個常年不在公司的老總,傅寅是必須要回去的。


  最終傅寅告訴了我回去的時間,我沒有反對,哦了一聲後開始收拾這裏的東西,跟相處了很久的老板同事透露我要回國的消息。


  “是要回去結婚嗎?”不知情的同事隻以為我們是結束了旅行選擇回國結婚,還笑著祝福我,而我隻能笑而不語。


  回去的那天,我提不起勁來,心情不是我想改變就能改變的,這樣的失落讓我煩躁,而傅寅豈不會知道我在擔憂什麽,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安慰我說:“沒事的,不用擔心,他們不會知道你是誰,因為我的小媽沈安,已經不幸客死異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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