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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清理幹淨

  見我露出驚訝神情,蘇繁愣了一下,然後捂著嘴笑了出來,說:“你難道信了?我騙你的呀。”


  我皺緊了眉,我有點驚訝,事到如今,我竟也不期望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傅寅的了,甚至我還抱著期望,如果真的是傅寅的,他能看在孩子的麵上手下留情,蘇繁再不對,也是真心愛他的。


  “到底是誰的,做個親子鑒定便可,我回去後立馬跟傅寅說,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我看著她,著急地說。


  卻沒想到她冷笑一聲,說:“不用了,你隻要幫我把剛剛那句話帶到就行,他不是想跟我算賬嗎,那就算個清楚,我們互不相欠!”


  說完,也不顧我的回答,站起身來,我以為她要走,剛要出口挽留她,卻沒想到她跟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站住,側過身看著我,說:“沈安,你也別著急高興,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後媽和繼子,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更何況是傅家這樣的門第。”


  “沈安,你最好別拉著他下地獄,你給不了他想要的。”


  說完這一句,蘇繁轉身而去,我放在腿上的拳握得緊緊的,我甚至都訝異,蘇繁原來是看得這麽清楚,而一向看得清楚的人故作起糊塗來,倒是怎麽都點不醒的,而現在的她應該是醒過來了吧。


  一時間我竟然都有點羨慕這樣拿得起放得下的蘇繁。


  蘇繁放下了,可傅廣川沒有,我和傅寅回去後過了好幾天,我都沒能說服傅寅把蘇繁放出來,傅廣川便認為是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現在雖然不會做出把我和傅寅的事情昭告天下的瘋狂舉動來,但還是有拿捏我的辦法,而且他似乎是越來越懶了,都是叫人傳話給我,姿態仿佛就是在說——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倒是有點意外傅廣川會這樣冷淡處理的結果,我曾預想過的最壞的結果,便是捅到了傅廣川的跟前,他大發雷霆,將我們趕了出去,讓我們身敗名裂,流落街頭,受千人指萬人罵。


  他也是出於傅家名聲考慮,更加重要的是,傅寅在外界的名聲漸漸打出去了,他不好直接處理他,而且正如我所說,傅寅是他最後一個親血脈了,他不可能就這麽趕出去。


  而退一萬步,就算他真的舍了傅寅,去找傅立衡剩下的幾個私生子——養熟還需要一段時間,他等不了了,而且到底是別人養大的,心到底向著哪又怎麽知道呢,更何況他原本就是放棄了生子的,應該是不會到最後了,開始了育兒養兒的漫長課程。


  各種原因綜合起來,他關上了門處理這件事,甚至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傅廣川也不是就這麽放任我們逍遙自在,他傳話的人回去的下午,我媽就帶著我妹來了,她說聽說我們回來住了,過來瞧瞧是什麽樣。


  她們手上拎著行李,竟是要在這裏住下。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傅廣川的安排——有人看著了,傅寅便不會肆無忌憚,而事實上,當天晚上下班回來的傅寅看到我時就要伸出手來抱,但一眼瞥見了廚房裏的我媽,立馬收回了手,然後換上一臉笑容地說:“外婆怎麽來了?”


  我被他這個稱呼心驚了驚,他肯認的外婆應該隻有王鳳勤一人,但此時他叫得順口又自然,走過去後發現我媽是在做飯後,他還讚歎了一聲:“好香啊。”


  跟我一樣沒怎麽下過廚的我媽當即一天笑了出來,說:“阿寅就是嘴甜。”


  我不知道傅廣川有沒有跟傅寅捅破,而從傅寅這段時間放肆的舉動上來看,傅廣川應該是沒有告訴傅寅我已經坦白的事實,我有點疑惑,若是真想拿捏傅寅,直接告訴他,這是他最後的軟肋,但傅廣川好像就是想通過我來敲打傅寅,並不著急跟傅寅坦白。


  他們在公司裏的情況我無從得知,而傅寅在我麵前從來都把情緒掩藏得很好,就算有不快,在我麵前仍舊是撒嬌討好的,他不願跟我說,我也沒有去問他。


  傅寅又做了兩個炒菜後才坐下來吃飯。


  我媽毫不知情,嚐了一口後也對傅寅豎起了大拇指,說他做得好吃。


  傅寅低頭靦腆一笑,甚至還能特別從容地照顧沈歡,叫她多吃點。


  沈歡從傅寅進門時,臉就是紅的,一聽更是要把臉埋到碗裏去。


  我媽一見沈歡這樣,便不高興地說她害羞什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一聽就覺得不怎麽對,自我之後,我媽就急著把沈歡嫁出去,甚至帶著她去各種相親場合,搞得我們家孩子不值錢,隨便一個市場都要去湊湊熱鬧似的。


  我眉頭剛一皺,我媽就急著跟我說,說沈歡多麽不肯配合她相親,介紹給她的人她都不領情,再拖下去她都24了,再這樣下去,就不會有人要她了。


  我想起我被我媽嫁出去的那年也才20歲,怪不得我媽這樣著急了。


  我媽說得唾沫橫飛,沈歡就一聲不吭地埋頭吃,我媽見沈歡這樣,更加不高興,說我就比她好多了,聽話,你看當初聽我的嫁給了傅家,現在吃什麽不是最好的?


  家裏的東西都是傅寅去采買的,他應該也是知道家裏閑雜人多了不好,所以家裏的活至今都是他一個人在弄,我故意沒有去幫他,就是想看看他這樣到底能撐多久——我就是想告訴他,我們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但從我媽這話說的來看,傅寅買的應該是最好的,我沒有去關心過,便一直不清楚,被我媽這一說才注意到。


  而還沒等我多想,沈歡就突然扔掉了筷子,說:“結婚結婚結婚,從我回來你沒說過別的,就是想讓我結婚,你就這麽想沒了一個女兒嗎?”


  沈歡一直平時是個可揉捏的軟柿子性格,但一旦爆發起來就有很大的殺傷力,我一直挺羨慕她敢跟我媽吵,若是當年我也有這勇氣,現在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


  “你……”我媽被吼得一下子竟沒反應過來,沈歡這時已經丟下筷子跑了,我一著急,急忙叫了她一聲:“沈歡!”沈歡卻跟沒聽見似的一口氣衝出了大門。


  我對傅寅說了一聲:“你跟過去看看。”


  傅寅看著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實際上從頭到尾都是看戲的姿態,聽到我這麽吩咐他,他先是挑了下眉,問我:“真讓我去?”


  我這才想起來沈歡曾經也是喜歡過傅寅的,但此時也顧不上合不合適,總不能把他留下來對著我媽,而這樣的傅寅讓我更加確定了一個事實,他已經不是那個會對我言聽計從的傅寅了。


  “你快去。”我緊緊一皺眉,傅寅便“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去了。


  剩下我和我媽後,我媽就看了我一眼,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這死丫頭,是要氣死我。”


  我坐著沒動,甚至淡淡喝了一口水,我媽見我沒按劇本來,朝我翻了個白眼,說:“你怎麽不來安慰安慰我啊,是不是親生的?”


  這話我倒是想問她了,到底我們倆是不是她親生的,這麽著急地把我們往外推,而且她總說我現在好,可所謂的好,也不過是青年喪夫,又有大筆遺產等著繼承。


  可是這也隻是表麵罷了,現在傅廣川捏著一切,誰也不知道他要怎麽分配遺產。


  我媽見我不為所動,也停止了假惺惺的哭泣,她環顧了一下我現在的房子,問我:“這房子還是你跟立衡結婚時候的吧?都好幾年了,怎麽都不翻新一下?”


  我抱著手臂,等著她繼續說,便沒有理會她這個問題。


  果然下一秒她就搓著手來問我:“安安,媽跟你商量個事,”我一聽就覺得沒好事,果然她一開口就惦記著錢。


  我原本還以為她是傅廣川叫來警示我的,因為他說過,若是我不按照他說的做,就把我和傅寅的事情告訴我的父母。事到如今,我也不是多麽在乎他們的看法,隻是想到又要在他們的麵前體會一把在傅廣川麵前的無地自容,我就覺得恐怖。


  說到底,我沒有傅寅那般有勇氣,去宣告一切,何況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光彩的,我閉了閉眼,剛要開口沒有,我媽就抓緊了我的手,說:“別騙媽,是傅廣川叫我來找你的。”


  我驚訝叫出聲,“你還去了傅家老宅?”


  她一臉無辜,“你又沒告訴我你們搬回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也慶幸還好隻是我的猜測。


  我把傅寅給我的銀行卡給了她,我媽高高興興接過,我本以為這就能送走這座大佛,卻沒想到她還是說要在我這住住,見我一臉不歡迎,我媽就變了臉色,說我不孝。


  如果不是傅廣川故意安排來的話,她愛怎麽樣怎麽樣吧,也正好可以讓傅寅消停點。


  回來這裏後,傅寅就跟沒了禁忌似的,前前後後的粘著我,偌大的房子裏又沒有別人,他便更加放肆,甚至在廚房裏……


  我閉上了眼睛,不想去回想,現在的我還能哄哄他,但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果然傅寅把哭泣的沈歡帶回來後,聽到我媽和沈歡還要在這裏住一陣子,臉色就沉了下來,我急忙打圓場,說:“住幾天也好,正好這幾天我在家待著無聊呢。”


  傅寅這才一聲不吭地答應下來。


  我媽其實從一進門就覺得不對了,問我怎麽住進來這麽久,連個用的人都沒有。


  我沒有說這是傅寅故意安排,隻是說在找,現在能瞞著便瞞著,我不想讓她們生出更多的猜測來。


  但傅寅還在鬧脾氣,吃完飯後就說還有工作要忙便去了書房,我無奈,隻好由我幫她們收拾出兩間房間來。


  我其實心裏也不舒服,我媽在,她肯定少不了在我耳邊念叨,但她不在,我怕我會越來越管不住傅寅。


  一直收拾到九點多,我才回到自己房間好好泡個澡放鬆一下,而我剛鬆一口氣,就聽到了一聲輕笑,我立馬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坐在浴缸上對我笑的傅寅。


  “累著了?”


  我一時不知是該氣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旁若無人地進我房間、甚至是直接走進浴室,還是該氣他是故意不幫我的忙。


  我氣得不想理他,他卻更加高興,輕輕捏了下我的鼻子,笑得更開心:“真生氣了?”


  我腰酸,便放了熱水泡著,傅寅見我不說話,便直接伸了手下來按上我的腰,緩緩揉著。


  他知道我有這個毛病,一旦被他折騰得狠了,他便會抱著我泡熱水澡,一邊給我按腰。


  他曾經還說我身體不好,得多鍛煉才行。


  可我早就是懶慣了的,叫我動,我還真不想動。


  他手法熟練地幫我按了兩下,我是覺得舒服,但更清楚的是現在不是做這個時候,我推了推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說:“別按了,我媽和我妹也在家的,你快點出去吧。”


  他深入在水中的手根本不往回收,說:“沒事,我早就看過了,她們早就睡了。”


  我不依他,推著他,說:“小心一點好,你快點出去,現在家裏不光是隻有你和我兩個人。”“誰讓她們不請自來的,”傅寅不高興地說,“明明這裏是我和你的家。”


  我的心不由沉了一沉,傅寅如同我想的那般,他就是想把這裏做成我們倆的窩,隻要不出去,沒有外人來,便不會有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我見說不動他,便也不說了,沉默著享受著他的按摩,而他原本就不是打著老實的算盤,按著按著,手就往前麵去了。


  我急忙抓住他的手,“傅寅。”


  我的沉聲警告根本不起作用,而就在我剛剛的懈怠中,他已經欺身而上,咬著我的耳朵沉沉道:“我要。”


  他的手我已經快捉不住,而這樣的姿勢原本就是方便他,他剛剛將我按得渾身酥軟,我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一個不小心已經讓他按向最關鍵的位置。


  “啊……”我沒忍住叫了一聲,身體比我更熟悉他的手指,沒一會兒我就酸軟在他的懷裏。


  “不要……求你了……等她們回去好不好?”我的求饒根本不起作用,他這時已經扯了自己的衣服跨進浴缸裏,我隻有無可奈何的悲哀,隻好咬緊了牙,起碼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而就在這時傳來幾聲短促的“叩叩”聲,我渾身一震,我背後的傅寅也是動作一頓,屏息聽著門外的動靜,果然下一秒我媽的聲音響起:“小安,睡了沒有?”


  我驚慌不知所措,好在這時傅寅已經停下了動作,但我又不敢輕舉妄動,隻好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從他懷中逃脫。


  傅寅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放肆,默許了我的行為。


  而這時門外的我媽已經在懷疑,“小安,小安?”


  甚至在這時傳來了門把轉動的聲音。


  我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傅寅,他進門時竟忘了反鎖。


  他也是一臉的不高興,被我的目光盯著,不耐煩地轉過頭去。


  我急忙起身,“嘩啦”一陣水響,我高聲叫了聲“來了”,然後扯過浴巾把自己裹上。


  給了傅寅一個眼神,他應該不用我說也懂,然後急忙推門出去。


  剛好與我媽推門的動作一致。


  她看到我裹著浴巾的樣子,驚了一下,說:“原來你是在洗澡啊,怪不得叫了都不應。”


  我點了點頭,裝作自然一樣說了聲“嗯”,然後問她有什麽事。


  她說:“我房間裏沒洗浴用品,想來你這借點的,浴室在哪裏?都放在浴室裏的吧,我直接用你的好了。”


  說著她就往我剛剛出來的浴室走,我急忙擋住,說:“我幫你拿。”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說著就要推開我往裏麵走。


  她這樣的借口和舉動,甚至讓我懷疑她是故意來的,好在浴缸有簾子拉著,傅寅在浴缸裏也不會被發現。


  我媽進去後拿了幾瓶沐浴露和洗發水,看到我化妝鏡前的護膚品又驚訝起來:“哦喲你用這個牌子?”


  雖然不會暴露,但我心裏還是著急,敷衍了一句“嗯”就想趕她走。


  “你這麽年輕用這麽貴的牌子幹什麽?浪費呀,哎有錢真好,我想用都舍不得錢呢……”


  我一聽我媽這口氣,急忙把架子上的幾瓶水乳塞進她手裏,說:“正好我用得也不習慣,給媽您用好了。”


  “這麽好?”我媽滿是驚訝的語氣,笑得滿臉褶子地說:“還是大女兒貼心,看我說的沒錯吧,傅家多少人想攀攀不上呢,現在你多好,就坐等分家產了,不然還能用上這個?”


  她朝我亮亮她手裏的東西,我隻想趕她走,又敷衍了幾句“是,您最英明”,這才把她趕走。


  反鎖了門,回到浴室,傅寅把簾子重重一拉,滿是不悅地說:“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都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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