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女人真是方便
“還說不是故意!”
就在這時,傅寅突然怒吼了一聲,翻了個身,將我牢牢按在身下。
我完全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一時間隻能掛著淚愣愣地看著他。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裏,柔柔灑灑地落在我們身上。
可是他卻咬著牙,說:“你要不是怕坐牢,你會才到這個時候才跟我道歉?說什麽最後一次,不就是想引我同情你?沈安,你可真卑鄙……”他說著,埋首在我脖頸,狠狠咬了一口,我疼得一皺眉,但沒有去推開他。
而我在這時,也感覺到他不光是咬了我一口那麽簡單,而是咬著吮著又用粗糙的舌苔用力地舔著,那一塊皮膚被他折磨得發紅發燙,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想就這麽咬下一口來。
“傅寅疼……”
我終於忍不住小聲提醒他,他這時才放開我,不知是我看錯,他的唇上似乎沾著血。
胸口一陣陣疼痛,而就在這時,他舔了舔唇,笑得魅惑:“行啊,這下知道了吧,在傅家,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
我被他這句話勾起一片冰涼,剛要點頭,就被他身下突然挺進的動作弄得“呃”了一聲,我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由他主動還是我到底還是不同的,他隻是輕輕挺動一下,我就忍不住聲音。
這到底是在傅家,雖然傅廣川現在不在家,但到底人多口雜。
可是傅寅卻故意把我捂住嘴巴的手拿了下來,用唇堵住,一邊說:“所以你隻需要討好我就足夠……”
我滿臉是淚地點頭,他還是不信……
那天晚上我一直被傅寅弄到暈過去,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等第二天清早,我從滿是冰涼的被褥裏醒過來,聽到門外管家客氣的聲音:“夫人快起床吧,時候不早了。”
我這才渾身酸痛地動了一下,然後便發現被褥是濕的,被子下的自己也是全身光裸的,我有點意外傅寅竟就這麽棄之不顧了,也一時不知道該感謝他還知道為我蓋上被子。
我磨蹭了一會兒收拾好自己,然後對依舊站在門外的管家說:“進來。”
管家手裏端著餐食,將幾樣小菜和粥放在桌子上後,他態度十分恭敬地對我說:“夫人請慢用。”
我有點驚訝昨天的效果這麽立竿見影,一時間對傅寅的埋怨也少了些許,可是這時的我也確實提不起勁,隻淡淡“嗯”了一聲後,讓他出去。
後來我確實沒有等來任何一個要起訴我的消息,我回到了宅子裏住進自己的房間裏也沒有人提出異議,後來我接到我爸打給我的電話,知道傅寅把那些在沈氏門口要債的人收了回去。
電話裏,我爸掩飾不住地高興,說我幹得好,又暗示我以後在傅家乖一點,隻要傅廣川沒有發話,我們就能繼續靠著傅家這棵大樹。
我淡淡“嗯”著,此時我對他們的安排也沒有多少怨言了,因為在很大程度上,他們的話並沒有錯。
傅寅默默做完這些後,竟沒有第一時間來跟我要獎勵,我裝作是表麵平靜地等了幾日,發現傅寅真沒有來跟我要獎勵的意思,明白過來後瞬間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笑,傅寅都已經聽了我的話走出來了,我卻因為習慣還在等待著他來主動找我。
我和傅寅之間的關係變化因為並不是很明顯,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隻有蘇繁後來冷嘲了兩句,說我怎麽還有臉在傅家待著、讓傅寅養著,我可是害了他外婆的凶手。
若是仆人的事我還真有責任要負,可唯有這個是空穴來風,我不信作為真正的凶手,蘇繁會比我心安理得,於是我聽了她這句話隻冷冷地看著她,一聲不吭,直到她被我看得先露了怯。
蘇繁有苦說不出,她在傅家針對我的多了還被她母親說,說對我態度不好,我起碼是長輩。
氣得蘇繁臉色更難看。
唯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我頭上這頂長輩帽子有點用處,而在傅家的日子,無聊得隻能逗蘇繁來打發,傅寅這幾日去了外地談生意,並不在家。
有的時候我聽到蘇繁在我麵前給傅寅打電話,甜甜膩膩地跟他說今天去產檢,孩子在肚子裏踢她了……
我不知道蘇繁是不是故意讓我聽到他們之間的私密話,但我知道我是故意在偷聽他們打電話,我不敢打電話給傅寅,傅寅也從沒打過一個電話給我。
若不是我沒有被扭送至看守所,坐在被告席上,我真的懷疑那一晚是不是我思念成狂下的夢,但傅寅確實沒之前那般針對我了,可所做的,也隻不過是讓我在傅家活了下去而已。
我不禁懷疑,他那日所說我隻有討好他才能在傅家生存下去,是真的。
傅寅回來的消息我早就從蘇繁與他的電話裏知曉,蘇繁一點都不介意讓我知道,甚至放下了電話後,還朝我無辜地眨著眼睛,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機場接他。
我的心狠狠動了一把,但終究明白這樣的場合不適宜,傅寅的妻子是她,不是我。但我看著蘇繁這一副故意得意的模樣,我就覺得生氣,我真的想告訴她當初幫她和傅寅結婚的人是我,但等怒氣消散後我又覺得有什麽必要呢,就算她知道了她不會感激我,甚至可能會變本加厲地嘲笑我,這樣下來,唯一讓我覺得清晰的是,我真的很討厭蘇繁。
我怎麽會把傅寅送給了蘇繁。
想到這個我就氣得心口疼,可是當時又沒有合適的人選,要讓傅寅徹底死心,唯有讓他結婚,等婚姻成了他的束縛,他便能清醒一點,可是現在期待著他不清醒的人卻是我……
我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失望,似乎在那日釋放過自己的感情後就再也管不住了,我會無時無刻地想他,擔心他現在在幹什麽,即便是偷聽也想要知道他現在的行蹤、聽到他的聲音,蘇繁還能在電話裏埋怨他一個電話都不主動打過來,我卻不能。
他回來的那天,蘇繁高高興興地去接了,我沒有去,便在傅家的客廳沙發上坐著等著,我覺得心浮氣躁,書上的字一個都看不進去,而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時候,我發現我竟連一個能問問他現在到了哪裏的人都沒有。
對於傅寅,我一直以來都是刻意不去了解,他做了什麽怎麽做到的我都不去過問,隻在他做到時給他獎勵,而這也讓我忽視了一點,我連在等待他回來時,準備一份他喜歡吃的東西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去自大地以為他還喜歡我,我隻要坐著,便能讓他高興,而事實上,等傅寅進門時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也隻是輕輕笑了一下。
我的心一顫,我一直以來都知道傅寅是個長得很好的人,他的母親雖然在年紀輕輕的時候便香消玉殞,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傅立衡便是更不用說,他一直就是個花瓶,所以傅寅的長相從小到大就是非常討便宜的。
長得好,又成績優秀,這樣的男孩子簡直就是小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好在我在遇見他時已經過了會隨便心動的年紀,所以一直壓抑著自己,也在他被其他人喜歡上時,不去驚訝,不去嫉妒。
可是現在的感覺是什麽?當他從我身邊走過時,我為什麽會覺得心痛得難以複加?
等管家過來輕聲提醒我到開飯時間時,我才回過神來,傅家座位長幼有序,傅廣川不在,我便坐在首位,我對這樣的安排心下惴惴,但這段時間傅立遠又不知道在忙什麽,實際上晚餐隻有三人吃。
我的左手旁就是傅寅,可他從進門後目光就放在蘇繁身上,即便是坐下來吃飯了,身子也是側著蘇繁那一邊的。
他們竊竊私語,聲音不大,我想聽清的話必須集中注意力,我既想聽清他們在說什麽說得那麽開心,又覺得何必這樣斤斤計較,強迫自己吃了幾口後,實在忍無可忍,放下了筷子,對他們道:“有什麽話,就必須吃飯的時候說?”
也許是語氣不好,他們一瞬間停下了說話,齊齊看著我,我被看得渾身不舒服,他們要恩愛便恩愛去,我有什麽資格管他們呢,而就在我剛打算輕咳一聲掩飾過去時,傅寅突然說:“小媽有意見嗎?”
我更是喉嚨一堵,再看向傅寅的表情,發現他此時正輕笑著看著我,我一瞬間更覺無地自容,再也無法維持長輩的姿態,我“嘩”的一聲站起身來,聲音僵硬地說:“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當我漂浮著腳步往樓上走時,我覺得可笑,傅寅喜歡我時,我沒能喜歡上他,甚至為了不讓自己深陷,故意將他往外推,可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等道我終於忍不住動心時,他卻已經收心。
想到這,我便忍不住心口翻滾的恨意,若不是當時他攔著我,我現在早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果然他想方設法地留我,不是因為舍不得我,而是想報複我。
想清楚這個後,我在傅寅後來深夜來找我時我也不覺得驚喜了,反倒是他,見我醒著沒睡,甚至是坐在床上等他的樣子,很意外地問我:“知道我會來?”
我沉靜地看著他,一直以來我跟他的關係都是發生在深夜,因為要掩人耳目,要偷偷摸摸。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他:“蘇繁睡了嗎?”
他一愣,接著一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發現我雖然心裏明白他對我已無愛意,但還是不想看見他生氣皺眉的臉,於是一瞬間沒了要興師問罪的打算,而是伸出手,抱住他,親吻他的臉,一邊小聲說:“沒什麽,隻是她要是沒睡著的話,我們不就不方便了嗎?”
我朝他耳朵裏吹氣,含住他的耳垂挑逗,他的身體倒是誠實,沒一會兒就反應過來,將我撲倒在床上,撕開我的衣服。
傅寅依舊是一開始就很難停下來,無論我後期怎麽求饒都不肯放過我,泄了幾次後依舊堅硬如鐵,我承受不住,心裏卻忍不住高興,“這幾天,沒有找別的女人?”
我在蘇繁和他的電話裏聽到過,蘇繁故意半夜打電話給他,就是為了刺探他有沒有打野食。
“外麵的不幹淨。”
可傅寅隻用這一句話便澆滅了我的喜悅,對啊,除了剛開始那幾年,我隻有過他。
我一下子學乖了,不去問他為什麽選我不是蘇繁,因為我想他給我的答案絕對不是會讓我高興的那一個。
這樣的互相折磨要到什麽時候?我已經全盤認輸了,為什麽他還在堅持?
我嚐到了絕望,是不是他永遠不會再相信我?可是我該坦白的早就坦白,我真的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麽才好。
“這就受不住了?”
他放開我,借著月光打量我臉上的淚,笑了出來:“我還沒對你怎樣啊……”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隻看著他淚水橫流,他歎了一口氣,“女人真是方便,哭兩下男人就舍不得了。”
他俯身用舌頭舔掉我臉上的淚,然後說:“別哭了好不好?”
我從他剛剛那一聲歎息裏察覺到他可能是故意,憤怒和委屈一齊湧上來,再開口時聲音還是哽咽:“你故意的。”
他笑得更高興,一邊親吻我一邊聲音模糊地說:“對,我是故意的。這段時間,難受嗎?”
我更加生氣,一手握成拳想揍他一下,卻被他利落接住。
他抓著我的手舉過頭頂,我哭泣狼狽的臉避無可避地全部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我越覺得難堪,聲音發抖地說:“你就這麽恨我嗎?”
“恨?”他笑了出來,說:“怎麽會呢,我隻是想讓你嚐嚐,當初的我是什麽滋味。”
“現在知道了嗎?”他的親吻不停,吻上我的唇時帶著笑,根本不讓我有回答的機會,直接凶狠而猛烈地吻上來,舌頭與我的糾纏在一起,氣息慌亂。
直到把我吻得喘不上氣,他才放開我,滿意地看著大口喘息的我,笑了:“知道了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我心裏清楚,我曾對傅寅故意冷落過多少回,但那也是有原因的,他剛進傅家,根基還不穩,我不想讓他得意忘形,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提醒他。
可是我沒想到他這麽小心眼。
而他就這麽笑著看著生氣的我,見我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便笑得更加高興,又湊上來親我,笑著說:“現在明白了?我當時心裏有多難受,每天都想你想得發瘋,但又不能聯係你,見你,碰你,我得忍著忍著再忍著。”
我說:“所以你現在是要還給我嗎?”
他親吻我的動作一頓,我笑了出來,現在與之前又有什麽區別呢,即便我是喜歡上了他,即便他還喜歡我,但現在依舊有一條鴻溝橫跨在我們之間,我們的關係依舊要掩人耳目、要小心翼翼。
可是我一問出口我就知道我說錯話了,現在的僵局,由傅寅看來,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此時我再去責備他,隻會引起他的不高興。在已經確認了彼此的心意後,我又何必去找這些不必要的不愉快呢?
於是我立馬說:“對,我現在嚐到了,我很難受,這幾天腦子裏都是你……傅寅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那樣對你,對不起……我錯了,也受夠了,所以能不能請你以後不要那樣對待我了?”
傅寅的眼睛一亮,我剛剛的問話被我順利地蒙混過去,傅寅聽到我的話,笑了出來,又吻住我,承認我以後不會那樣對我。
事後他抱著我去洗澡,在深夜裏動靜不小,我沒有去提醒他注意,隻任由他放肆,我們在浴缸裏又做了一次後,他才抱著我上床睡覺。
“睡吧。”他躺在我身邊輕聲哄我,我眼皮沉重,腦子一片混沌,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把催促他趕緊回去的話說出口。
第二天我醒來得很早,但身邊已沒有傅寅的身影,被褥是涼的,應該是離開了很久,我鬆了一口氣。
等我神色如常地走到客廳時,才發現傅寅和蘇繁早就起了,見我走過來,傅寅還朝我調皮地眨了下眼睛。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但又從心底裏感到欣慰,曾經的傅寅回來了。
是的,他是回來了,在傅廣川不在的傅家,他更放肆,對我很是貼心孝順,給我送花買小禮物,哄我開心,蘇繁有不滿過,但因為都在“孝順”的範圍內,她也不是落了單的,便無話可說。
傅寅能這樣滴水不漏,我自然很放心。至此我和傅寅算是正式和好,但也隻是在隱秘的深夜裏,他會在來我房裏前給我提醒,我便留著門等到他來找我。
每晚魚水之歡,我和他似乎回到了從前,但我心裏深知,有什麽還是變了的,就像這一回,傅寅沒有主動告訴我蘇繁肚子裏孩子的由來。